軍訓結束是十一假期,作為大一新生,和晏他們二十九號就放假了。


    開學之後不會在學校住,她簡單地收拾了下東西,跟母親打電話,讓她來接她。


    誰知母親卻說:“我今天忙,已經跟堯夏說了,讓他送你迴去,怎麽他沒去接你?”


    “啊。”


    還有這樣的事?


    正想著,趴在陽台上盯過路帥哥的司邈邈扭頭朝她喊:“和晏,你來看,周學神在樓下呢,還開了車。”


    “……”


    女孩子聲音很大,電話裏的渠母聽到這話,嗬嗬地笑:“你快點收拾吧,別讓人家堯夏久等,告訴堯夏,中午在咱家吃飯,你爸爸中午也迴家。”


    和晏應著,掛了電話,走到陽台,她們宿舍在三樓,看樓下很清楚。周堯夏開著一輛很低調的銀白色車,靠在車旁,看著手機,無意間就惹來不少人注視。


    和晏看對著的兩棟宿舍探出來不少的頭,也沒敢喊他的名字,怕惹來公憤。


    摸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周堯夏正看著手機頁麵上的股市行情,就來了通話,他抬頭看了眼他宿舍的陽台,看她一身半粉的連衣裙立於陽台上。


    笑著接通了電話。


    “和晏,怎麽了?”


    “沒……沒怎麽。”和晏接著電話,能看到他笑著的眼睛一時說話有些吞吐。


    說完又感覺自己很傻,她忙補救:“我的東西快收拾好了,你在等我一會兒。”


    “嗯。”周堯夏點頭:“慢慢收拾,不著急,我在下麵等你。”


    “好。”和晏點頭,等了幾秒,那邊還沒有掛電話,他還抬頭往樓上看,似乎正正看著她的臉。


    和晏臉一紅,匆匆說了句“一會兒見。”就掛了電話,走進宿舍。


    周堯夏看著那一抹裙尾消失,勾唇笑了笑,把手機放在了兜裏,依舊看著那空了的陽台。


    和晏的行李並不多,一個小包輕輕鬆鬆就下來了,周堯夏看她下來,站直身子給她打開車門,和晏有點不好意思,可這群狼環伺的地兒確實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她鑽進車子裏,沒一會兒周堯夏坐在駕駛座上,她開口道:“麻煩師兄了。”


    “應該的。”


    應該的?怎樣的應該法?和晏看著前麵的路,若有所思。


    周堯夏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看她不說話問道:“十一假期要去哪兒玩?”


    “我也不知道,看爸爸怎麽說,不過哪兒的人肯定都不少。”


    “這倒是。”


    和晏想了想問道:“師兄要去哪兒?”


    “還沒想好。”周堯夏說完看和晏:“要麽我想想,有地方去的話,喊上你?”


    這種建議著實讓人無法拒絕,何況和晏又對人家存了這樣的心思。


    她點頭,周堯夏一笑,是該考慮考慮去哪兒了。


    迴到家,和晏接到了一家老小最熱情的接待,一天很快就過去了,第二天一早九點,她還在睡著,周堯夏的電話就來了。


    “下午一點的飛機,去日本,到時候我去接你。”


    下午一點,日本!


    和晏一個激靈,從床上起來往外跑:“媽,我的護照呢?”


    在陽台澆花的渠母,聽到女兒一聲巨吼,放下花灑往屋裏去。


    “找什麽?”


    “護照。”在客廳看電視的謝臨淵給舅媽解惑,扭頭問穿著睡衣的姐姐:“你要護照幹什麽?”


    和晏看著母親,看了看表弟,盡量用正常不帶一點雀躍的聲音說:“師兄要去日本玩兒,隨便帶上我。”


    渠母剛才還有些緊張,一聽女兒要跟周堯夏出去,她頓時就放心了。


    “從你姑姑哪兒迴來,你不是把護照給我了,我去給你拿。”


    和晏跟在母親身後,看母親實在是放心,就問道:“媽,你一點都不擔心?”


    他們可也是孤男寡女,青春年少啊。


    找護照的渠母,站起來看女兒:“我對堯夏放心的很。”


    兩人在她眼皮底下半年,愣是沒一點過分,她想過讓堯夏當她女婿,現在看看,不過是多想。


    雖然兩人都是年輕人,可堯夏那孩子,不是輕狂的人,辦事都有分寸。


    “你跟他一塊兒出去,長長見識,媽媽放心。”


    和晏點頭,心裏道,您還真是親媽。


    不過心裏又因為母親對她的信任而感到慚愧,她要不要更母親透漏一下,他們兩個現在這個曖昧不明的情況?


    想著,和晏又搖頭,算了算了,不能說,萬一……他們以為沒在一起,媽媽又該怎麽對待周堯夏。


    周堯夏到渠家,和晏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坐在沙發上等他。


    渠母看周堯夏來了,熱情地端茶倒水,說道:“和和跟著你出去長長見識,我是一百個放心。”


    周堯夏喝了口水,笑:“師母,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顧她。”


    渠母腦子地點頭,看著周堯夏一套休閑裝,十足的帥氣樣,再看沙發上針織上衣配連衣裙,乖乖巧巧美麗的女兒。


    又一次感歎,兩人沒緣分。


    下午一點的飛機,兩人很快就出門趕往機場,坐車上和晏問周堯夏:“師兄怎麽想著去日本了?”


    “暑假就想去,隻是行程都滿了,聽人說十月份的東京很漂亮。”


    “哦。”和晏點頭,手扣著手機,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師兄!我不會講日語怎麽辦??”


    周堯夏看她:“傻子,放心吧,餓不著你。”


    傻子。


    和晏一直感覺這個詞有些說不出的親昵,此時從他嘴裏自然的說出,她心潮澎湃,可也不好表露。


    隻是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開口:“那就拜托師兄了。”


    飛機上行程五個小時,和晏睡一覺就過去了,下了飛機,箱子被周堯夏拎著,手被她握著。


    “人多,別走散了。”


    一句話讓她連掙紮都沒有機會,不然太小家子氣,況且,她還真的怕走散。


    畢竟人生地不熟的。


    看周堯夏帶著她,走出機場,攔了個出租,熟練地用日本給司機交流。


    和晏不由得感歎周堯夏的強大,英語好,爸爸說上次去德國,他講的是德語,如今又說了一口流利的日本話,真的是無敵了。


    坐穩了,車子開動,和晏誇讚:“師兄好厲害。”


    周堯夏看著小姑娘仰慕的眼神,突然感覺當初老父親讓他學這些,真是太有先見之明。


    他笑著說:“日語很簡單的,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好呀好呀,那你現在教我吧。”和晏點頭,臨陣磨槍也行啊,總不能讓她來一趟日本,一句日本話都不會講。


    周堯夏看她興致勃勃,點頭:“那就教一些,日常用語吧。”


    周堯夏用日語說了個你好,這個詞和晏知道,畢竟大大小小的日漫她是看了不少的。


    她照著周堯夏教的念了出來,念完問周堯夏:“對嗎?我讀的對不對?”


    周堯夏看著她笑著的臉,兩三秒才點頭:“非常好。”


    就是太好了,把日語裏特有的溫柔跟調調都讀了出來,讓他有點晃神。


    二十分鍾的行程,周老師用心地在教,和晏同學用心地在學,到旅店時,被人引到房間後,和晏還用日語跟人說了謝謝。


    旅店是周堯夏提前就定好的,他木質的建築,通體古樸,木地板,臨窗的踏踏米,釉色瓶裏不知名的小花,他滿意地點點頭。


    問和晏:“喜歡嗎?”


    “嗯!”和晏點頭。


    她走到窗前,看著外麵一片種蓮的方塘,此時十月份,蓮花已經不是季節,沒有了花,葉子開始衰敗,可還是很漂亮。


    古色古韻,清新儒雅,和晏很喜歡這樣的地方特色。


    她喜歡,周堯夏也滿意:“你先洗漱一下,一會兒我們去吃飯,我就在對麵,有事叫我。”


    “嗯嗯。”和晏小雞啄米樣地點頭,看著周堯夏走出去,並拉上了她的房門。


    等周堯夏走了,她並沒有急著洗臉,站在窗前看了看,她又仔細看了看住所,簡單,典雅,她越看越感覺,周堯夏這地方挑的真好。


    拿出手機給母親抱了平安,她去洗了洗臉,拉開門要去對麵喊周堯夏,就看他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這一會兒他換了衣服,灰色內襯,外麵加了個外套。


    “師兄等多久了怎麽不喊我?”被人等待,和晏極其不好意思。


    “沒等一會兒。”


    他嘴裏的沒等一會兒,一定是有一會兒了。


    和晏不願意他多等她,等待一個人是辛苦的。


    想了想,她告訴他:“師兄下次收拾好了,敲就一敲我的門。”


    那樣她就能加快速度,不讓他多等。


    周堯夏看她認真的樣子,笑著隨意地應道:“好,走吧,去吃飯,吃了飯,我帶你去逛逛。”


    “真的?”和晏欣喜地問,她以為他會明天帶她出去玩兒,沒想到夜裏就帶她出去。


    周堯夏點頭:“當然,前提是你不累。”


    “不累不累!”這個時候當然不累。


    要出去夜逛,和晏心情愉快,突然想到什麽,她停住了腳步:“師兄等一下,我去拿個東西,一會兒就迴來。”


    不待周堯夏說什麽,和晏人已經轉身跑走了,周堯夏看著小姑娘纖細好看的背影,止不住地開心。


    在一個跟家鄉隔山隔海的地方,就隻有她,他,一起吃飯一起去玩兒,隻是想想,他就感覺,棒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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