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晏依舊學校,實驗室兩邊跑,周堯夏很忙,不過還是堅持著早上送她去上班。


    她不想他中午兩邊跑,一般就跟著父親迴家吃飯,母親總是嘴上奚落她,一道一道地給她做,她喜歡吃的菜。


    如此過了幾天。


    這天,她在辦公室整理實驗筆記,手機突然響了,她看著上麵的名字,有些恍惚。


    宋潮白。


    上次他聯係她,還是許詩玲構陷她的時候,現在,他怎麽突然聯係她了。


    她看著跳動的號碼,接通:“喂,潮白。”


    她接起了電話,那宋潮白如釋重負:“和晏,你有時間嗎?”


    和晏皺眉,沒有當時迴答,問:“怎麽了?”


    “我過幾天就要出國了,可能很久都不會迴來,想在見你一麵,你方便嗎?”


    出國?


    和晏不解,宋潮白馬上也是而立之年了,怎麽這個時候想著出國。


    她對這個人有些複雜,他是個好人,好的朋友,可她給不了他任何期許,隻能躲著。


    而如今他要出國了,對於他見麵的請求,和晏不知道該怎麽拒絕。


    “好,什麽時候。”


    “你什麽時候有空?”


    和晏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四點多了,她說道:“那七點吧,我一向不怎麽會挑地方,你挑好告訴我就行。”


    “好。”宋潮白點頭:“那你先忙吧。”


    和晏點頭,說了再見,掛了電話有些憂愁。


    她要怎麽給周先生說她一會兒跟宋潮白有約,讓他不用來接她。


    左思右想,她感覺還是實事求是比較好,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響了兩聲,就聽那邊他的聲音。


    “喂。”


    一個字,簡單短促又有幾分煩躁。


    和晏皺了皺眉,平心靜氣地說:“是我,和晏。”


    周堯夏一愣,把手機從耳邊拿過眼看,他站起來,走出會客廳。


    “怎麽了?工作很累嗎?”和晏想了想問,他很少這麽煩躁的。


    “沒有。”周堯夏倒了杯咖啡,到陽台,看著外麵晴朗的天氣,歎了聲:“隻是見了個不討喜的人。”


    以工作的名義,不幹正事,占著他的時間,讓他生厭。


    他因為見了不喜歡的人而生氣,這樣如同小孩子的行徑,可愛的讓和晏笑出聲。


    周堯夏聽她笑,嘴角勾了勾道:“那麽高興?”


    “哪有。”和晏止住笑,看笑話可以,太明目張膽的笑話就不行的,周堯夏可是一個小心眼的人。


    保不準,會怎麽報複過來。


    況且,她還有事要跟他說,可不能把人惹惱了。


    想了想和晏開口道:“我今晚跟人約了吃飯,你自己迴家或者去媽哪兒吃吧。”


    本來就鬱悶的周堯夏,聽到了讓他更鬱悶的消息,把咖啡放在旁邊圓桌上,用勺子攪著不說話。


    半晌才問道:“跟誰?”


    和晏咽了咽讓她很沒有麵子的緊張:“宋潮白。”


    周堯夏的手一頓,想到前幾天聽人說的事,問道:“他約你的?”


    周堯夏沒有直接拒絕,還能跟她好好說話,和晏鬆了一大口氣:“是啊,他說他過些天要出國了,想一起吃個飯。他要去很久,我想了想,就……沒拒絕。”


    周堯夏把越來越沒底氣的話聽在耳裏,心裏舒服許多。


    他愛和晏,除了她不會多看別的女人一眼,他實際上是最煩別的男人窺視她,覬覦她。


    宋潮白,任意,他一個都不喜歡。可以的話,他希望,他們永遠不在和晏的麵前出現。


    可是,那隻是想象。


    他的和晏,除了是他的妻子外,還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她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圈子,有自己的生活。


    他不能自私的為了滿足自己的占有欲,而毀了她的整個生活。


    隻是,見麵可以,但不能多待。


    周堯夏開口提了要求:“最多半個小時,到時候我去接你。”


    “好。”和晏滿口答應,跟宋潮白在一起時間久了,她也會尷尬。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和晏說了請進,看陶陶走進來,後麵還跟著韓江南。


    不知道他們這個時候進來有什麽事,和晏對周堯夏道:“陶陶跟江南來找我了,我先掛了啊。”


    周堯夏對這兩人很有印象,一個是班裏唯一的女生,一個給他查出來了上次黑和晏的幕後推手。


    不過想起那個幕後推手,在想想辦公室裏的人,他又開始厭煩。


    他緩過來對和晏說道:“出去的時候打車,把車牌號發給我,把吃飯地方給我,手機要一直通著。”


    他像囑咐孩子一樣,和晏對於周堯夏的做派,已經很習慣了。


    看陶陶在偷偷笑,她急切地想掛斷電話。


    “知道啦知道啦,掛了哈。”


    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生怕周堯夏再說什麽,讓學生看笑話的話。


    周堯夏被掛斷電話,笑了笑,周太太真的越來越膽大了。


    得好好*才是。


    他如是想著,坐下慢條斯理的喝著咖啡,並不急著去會議室。


    喝著咖啡,他透過窗,看外麵晴空萬裏,不禁想,那天有空,跟和晏一起出去走走。


    以前隻要在公司,他滿心想的都是公事,一年到頭都不休假,可是現在,隻是天氣好一點罷了,他就想著出去,跟她暢遊山水。


    果然古人說的對,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是他。


    楊勳走出會客廳,到辦公室沒找到總裁,經小秘書指點這才在陽台上找到了總裁。


    其實他對總裁的厭煩很是理解,柳蔚真憑著東明集團總經理的名頭,來公司談合同,本來是由部門經理接待的,可那位大小姐無理取鬧,非要總裁親自參加。


    上次周太太渠和晏在網上被人黑的事情的調查,他全權負責,自然知道幕後人員是誰。


    雖然明麵上說是許廳長的女兒買水軍,可聯絡的人確實這位人脈廣的柳小姐。


    造謠生事,敗人名聲,這樣遭天譴的事情,柳小姐做的出來,還能心安理得的好好生活。


    他真是佩服她的狠心跟手腕。


    這樣的人,他看著都厭惡,別說是總裁了。


    隻是這次跟東明集團的合作對公司很重要,總裁答應了參加,可沒想到半個小時的會議,生生被拖成了兩個小時。


    怪不得總裁出來透透氣,不願意進去。


    看楊勳過來,周堯夏招唿他坐下,楊勳猶豫了下說道:“總裁,裏麵會議還等你主持呢。”


    周堯夏喝了口咖啡,輕飄飄地開口:“你放心吧,沒了我,裏麵會商量的更好。”


    楊勳尷尬一笑,確實,會議上,柳蔚真三番五次挑項目的麻煩,讓兩方麵的人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討論之前已經討論過的問題。


    這樣拖延時間,那位柳小姐在想什麽並不難猜。


    周堯夏喝了口咖啡,又衝楊勳示意:“坐吧,我正好有事跟你說。”


    有正事要談,楊勳不再推脫,坐下,有眼力見的小秘書端了被咖啡放在他麵前。


    周堯夏開口:“今天你跟東明集團的董事長說一聲,東明集團如果還想跟周氏合作,可以,但是,不能在讓他的千金過來。”


    “好。”楊勳點頭,柳蔚真想見到總裁,隻有進周氏才能見到,畢竟總裁自從戀愛能推的飯局都推了,結了婚更甚,一下班就迴家。


    如果她進不來周氏,那她就煩不到總裁了。


    隻是……


    楊勳想了想說:“柳董事長對這個千金很是疼愛,如果他不願意呢?”


    “不願意?”周堯夏冷哼勾笑:“在疼孩子,他也是個商人,他要是不願意,找周氏合作的企業多的是,不缺他那一家。”


    若不是這次的項目進行了大半,他這次就不會縱容柳蔚真如此的惡心他。


    楊勳聽總裁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點頭:“總裁,你放心吧,我明天給你答複。”


    相處那麽久,楊勳跟總裁也熟了起來,他笑著問道:“總裁跟太太的婚禮什麽時候辦?”


    “我沒跟你說嗎?”


    楊勳仔細想了想,沒有一點印象,搖了搖頭:“沒有吧。”


    周堯夏點頭,好心情地說:“七夕。”


    “好日子啊。”楊勳由衷地說,他算了算日子道:“也就剩兩個月了,恭喜總裁了!”


    整天相處,總裁對太太的喜愛,楊勳都看在眼裏,他是光棍一條,可看到總裁跟喜歡的人結婚,他非常高興。


    畢竟,結了婚總裁很好……說話,有一個好相處的上司,直接帶動著他的幸福指數往上升。


    周堯夏笑著點頭接受楊勳的祝福,兩個還要說什麽,就聽見高跟鞋敲打地板的聲音。


    尖銳而急促的聲音,讓人心裏生煩,楊勳皺眉看過去,看到來人,心裏道,真是陰魂不散了。


    周堯夏繼續喝著咖啡,知道來人是誰,他連轉頭的欲望都沒有。


    化著大妝的柳蔚真踩著高跟鞋走過來,看周堯夏看著窗外,喝著咖啡,一副看不見她的樣子。


    她氣的咬牙,不過也不願意在旁人麵前奇怪,她高傲地對一旁的楊勳說:“我跟你們總裁有話說,你先走吧。”


    楊勳喝了口咖啡,放下咖啡杯,並沒有站起身。


    柳蔚真看在眼裏,對於這個幾次三番落他麵子的人,她徹底忍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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