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風慈看母親,這才母親臉色很不好,隻是語氣說話,她從來沒見過。


    這樣的母親,邱風慈不明白,媽媽不是一直很喜歡和晏姐姐嗎?怎麽能說這樣的話。


    邱風慈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場麵膠著,一時間誰也沒有再開口。


    大約半分鍾,還是渠母開了口,她走過去,拉著邱母的胳膊:“說什麽呢,看把孩子嚇得。”


    說完她又看向女兒:“和和,你跟堯夏快迴去吧,今天都忙一天了,趕緊迴家早點歇著,我跟你邱阿姨說說話。”


    和晏看著邱阿姨的臉色,看著曾經那麽要好的兩個老姐妹因為她而生疏,感覺很愧疚。


    要不是她答應跟宋潮白見麵,又辜負了宋潮白,邱阿姨也不會那麽惱她。


    “媽媽。”她開口,想跟邱阿姨解釋一下,這件事錯在她,不怪她母親。


    隻是剛喊出來,就被母親打斷。


    “聽話,快迴去吧,結了婚不能總在娘家,快迴去。”


    邱母一聽這話,皺眉,老邱昨天從學校迴來,告訴她,聽人說和晏跟老渠的那個學生結了婚。


    她還不信,沒想到真的結了婚。


    看著他們甜甜蜜蜜,在想自己外甥那邊的景象,邱母甩開渠母的手率先走了。


    渠母看老朋友這樣知道她是氣沒笑,她心裏也很無奈,兩個孩子沒緣分,她能怎麽辦?


    她總不能賠上女兒的幸福吧。


    她抬頭看邱風慈疑惑的小臉都是擔憂,她笑著說:“小慈快去跟著你媽媽。”


    邱風慈點頭,又看了看渠姐姐跟長得好看的周哥哥,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使母親跟渠伯母家的關係變得那麽不好。


    可是,這會兒母親心情不好,她確實得陪著她,邱風慈禮貌地跟人道別,跑去追趕母親。


    邱風慈離開,和晏看著邱阿姨背影消失的地方,喊了聲母親,又不知道說什麽。


    渠母笑:“沒什麽事兒,迴去吧,快迴去吧。”


    孩子的感情,他們能幹涉的並不多,當初她也希望和晏跟宋家那孩子能成,可是,感情的事情,哪裏是他們希望就怎麽走的。


    況且,她自己心裏滿意的還是周堯夏。


    失去一個幾十年的朋友,渠母可惜有之,可是,跟女兒的幸福比起來,其他都微不足道。


    邱風慈到電梯口已經不見母親了,到家打開門就看母親在沙發上講電話。


    她乖乖在一旁聽著,聽母親說了二十分鍾,從激憤到平和也算明白了事情怎麽迴事兒。


    她沒想到,她出國了半年,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渠姐姐跟潮白表哥相親。


    其實他們要是能在一起,她一百萬個開心,可是,她明白啊,他們再開心有什麽用?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跟別人沒有關係的。


    而且潮白哥哥喜歡渠姐姐,渠姐姐就要一定喜歡潮白哥哥嗎?要是那樣的話,國人結婚就不用戀愛了,都選擇相親好了。


    見一對成一對,見一對成一對,不光兩情相悅,而且還白頭偕老。


    邱風慈看著魔怔的母親,搖了搖頭,站起來說道:“媽媽,渠姐姐跟周哥哥結婚不好嗎?”


    邱母聽女兒討論此事,說道:“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


    “媽媽,你這是專製!就是因為渠姐姐的結婚對象不是潮白哥哥你就生氣,替潮白哥哥生氣,對著人胡亂生氣,你以為你這樣真是為潮白哥哥好嗎?真是替他出氣嗎?你是誰啊?你憑什麽管別人戀愛結婚?”


    邱風慈說完,就離開客廳迴了房間,邱母聽女兒的一通沒禮貌的話,心裏並不是很氣,而是被撕了個口子。


    她想起電話裏妹妹說潮白狀態好了些,決定出國開拓宋家的海外市場。


    她不由得自問,她難道真的像女兒說的那樣,專製了嗎?她惱渠家母女,為外甥出氣,真的過分了嗎?


    可是啊,她真的心疼她的外甥,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喜歡了一個姑娘,卻沒想到襄王有意,神女無情。


    宋潮白關上辦公室門,轉身就看見他大哥宋風墨在不遠處站著,手裏拿著車鑰匙,顯然是在等他。


    他走過去笑問:“今天不加班?”


    宋風墨斜睨弟弟一眼:“掙了錢要給你分,憑什麽你清閑,我就要加班?”


    “哈哈。”宋潮白笑出聲,拍著大哥的肩膀:“能者多勞能者多勞。”


    宋風墨看弟弟笑出來,晃著鑰匙說:“去喝一杯?”


    “好啊。”


    宋風墨麵上帶笑,心裏歎氣。以前說去喝一杯,他這個喜歡安靜的弟弟並不好請,如今,他自己都開始酒醉不自醒了,母親說弟弟好幾次一身酒氣的迴來。


    他因為什麽,他跟家裏人都一清二楚。


    可真能怨得了人家?


    終歸是兩人沒緣。


    還好,弟弟也因為這事兒開始把心往事業上放了,等他出國,兩人山高路遠,各自過生活,他的心思自然就淡下來了。


    兄弟倆去了酒吧,夜色深沉,兄弟倆沒有去房間,而是在熱鬧的大堂尋了個角落坐下了。


    上了酒,宋潮白給哥哥倒了一杯,給自己倒了杯:“幹杯。”


    兄弟倆一笑,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給宋潮白倒上,宋風墨笑著說:“咱們兄弟倆多久沒這樣喝過酒了?”


    “有兩三年了吧。”宋潮白拿起杯子:“上次是你接手宋氏的時候,從宴會上逃出來,帶我來喝酒,那天大哥很高興。”


    “你記得倒清。”宋風墨笑,看著弟弟開口:“我今天也很高興。”


    “嗯?”


    “高興我的弟弟長大了,有喜歡的人,知道借酒消愁了。”


    宋潮白聽哥哥的話一愣,他以為大哥今天找他是因為他快出國了,兄弟倆聚聚,沒想到因為這個。


    他笑:“哥,你別取笑我了。”


    “我不取笑你,說的也是實話。”宋風墨放下酒杯:“你從小就安靜,小時候怎麽逗都不哭,不生氣,我們都害怕,怕你是個傻子。”


    宋潮白失笑,看向他哥,說道:“哥,我沒事。”


    他跨過哥哥的臉,看向舞池裏跳舞的姑娘:“我跟她沒緣分,我已經接受了,隻是……隻是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孩兒,我還做不到那麽快就忘了。”


    宋風墨對於弟弟的坦誠,幾分開心,幾分難受,他的弟弟啊,為人風雅,諸事順利,可一戀愛,就在這上麵載了跟頭。


    作為局外人,他實在說不了其他的,隻能說道:“出去散散心,見見別的人,時間長了,就好了。”


    宋潮白點頭,他也正因為這個,才想著出國的。


    “許詩玲也跟你一塊兒?”


    “你聽誰說的?”宋潮白問哥哥。


    “昨天我迴家聽媽說的,好像是說,你去哪兒。她去哪兒。”


    許詩玲對弟弟的心思,兩家人都看在眼裏,宋風墨知道弟弟對許詩玲沒一點男女感情,隻是宋家跟許家交情不淺,總不好撕破臉。


    但是,讓許詩玲跟弟弟一塊兒出國,潮白恐怕不願意吧。


    果然,宋潮白開口。


    “我去哪兒她去哪兒?她經過我同意了嗎?”


    對於許詩玲,宋潮白以前把她當妹妹,對她很有分寸,可自從知道她對他的心思,他就有意避嫌了。


    在他看來,許詩玲為人單純了些,不是個壞女孩兒,隻是最近,那件事他查清楚之後,他對他有種本能的厭惡。


    找水軍,中傷人,這種事情,她也做的出來。這已經不是單純不聰明的人能做的事情了,這種事情,已經是人品的問題了。


    她這次能因為他中傷渠和晏,那下次呢?


    這樣的人,他絕對不會讓她跟他一塊兒出國的?


    秦渙從秦家吃了飯,帶著秦莞迴家,路過酒吧,突然想起來那天時簡突然暈倒在酒吧,他還欠著酒吧的酒錢。


    不愛欠賬又實在因為戀愛得利而心情大好的秦渙,就停了車抱著小侄女下了車。


    消了賬,經理的好聽話不要錢的往外倒,秦渙雖然煩躁,但眼底還是笑著。


    說了幾句,就拿秦莞當借口,出了門,一出來就看見宋風墨兄弟倆。


    宋風墨跟秦渙生意上交往頗多,宋風墨為人沉穩,有手腕,秦渙為人爽快,又不失能力,兩個年輕人幾次合作下來,很是熟稔。


    宋風墨看秦渙抱著小姑娘,一下就知道小女孩兒的身份,笑著說:“帶著小公主來酒吧,小心家裏人知道了打斷你的腿。”


    “哈哈。”秦渙大笑:“過來銷個賬。”說完他看向宋潮白,又對宋風墨說:“帶著弟弟來喝酒,也不怕家裏人打斷你的腿。”


    “咱這情況不一樣。”宋風墨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馬上都而立之年,可不是小孩子了。”


    秦渙點頭:“當然不是,我跟潮白同齡。”


    他說完,響起宋潮白跟和晏之間的淵源,笑著說:“不光是跟我,還有周堯夏跟她太太和晏,大家都同齡。”


    太太?宋風墨皺眉,下意識地看了眼弟弟,問秦渙:“周堯夏他們結婚了,怎麽沒聽說。”


    秦渙還沒說話,窩在她懷裏安靜的秦莞開了口:“今天結婚的!莞莞還吃了喜糖。周爸爸說,他們結了婚,就有小弟弟小妹妹陪我玩兒了。”


    原來是今天。


    他們結婚了,還有……小弟弟,小妹妹。


    宋潮白唿吸慢了一拍,看向天真無邪的秦莞,很多天之前,他送和晏去秦家,就是為了照顧生病的她。


    就是那天,是他把和晏親手送到那個人手裏,而當時,他並不自知。


    時光流轉,這麽快,他們已經結婚了,就那樣順順利利的結婚了。


    而他……除了一顆不完整的心,其他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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