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和晏被周堯夏帶著去公司。


    自從渠父渠母迴國,周堯夏就自己家了,不過也隻是迴家睡覺,吃飯都在渠家解決。


    坐在車上,和晏看周堯夏眼底的黑眼圈,頗為心疼:“我媽都說讓你住下了,你還來迴跑,你看你臉色差的。”


    周堯夏看了看前視鏡,臉色是有點不好,他說道:“不是來迴跑的事,這兩天有個項目出了點問題。”


    “很棘手嗎?”和晏不太懂他公司的事兒,問了問情況的程度。


    “嗯。”周堯夏點頭,看和晏擔心,拍了拍她的手:“別擔心,快解決了,你還不相信我的能力?”


    “信。當然相信。”


    和晏說完,就沒往下問,她相信他的能力,他不想讓她擔心,那她就不問了。


    幫不了他的忙那她就盡量不給他惹麻煩,她想了想說道:“那你還是迴我家住吧,每天還能多睡會兒。”


    周堯夏想了想這兩天自己的加班時間,搖了搖頭:“沒事兒……”


    “不行。”和晏製止他拒絕的話,看著他,談條件:“要麽你別來接我,要麽你住我家,兩選一。”


    周堯夏看和晏難得較真的模樣,很為難地想了一下說道:“既然你那麽邀請我去你家住,那盛情難卻,我今晚就搬去。”


    和晏聽他開玩笑,笑著說了句:“德行。”


    兩人到周堯夏公司,周堯夏在辦公室坐了十分鍾,就被叫去開會了。


    和晏就乖乖在他辦公室玩平板。


    沒一會兒許簡就說自己到周堯夏公司樓下了,和晏從窗戶外老去,就看時簡一身淺色風衣,靠著一輛銀色的車,看起來帥氣十足。


    周堯夏還沒迴來,和晏就給他發了條短信:時簡來了,我去找她啦,周哥哥好好工作。


    大型會議室,氣氛冷凝,很像陰天加降溫帶給人的那種壓抑和陰冷。


    突然一聲短促的震動音響起,高層們紛紛抬頭,想看看是誰這個時候,不要命了。


    結果他們偷偷抬頭,就看最頂端坐著的人拿起了手機,開始打字。


    周總裁在公司裏是出了名的自律,一般情況下,他開會是連電話都不接的,這次怎麽會迴信息了?


    高層們看著總裁打字時,明顯柔和的臉色,就有些明白了,總裁有了女朋友,這好態度一定是給女朋友的。


    他們就沒那個命了。


    高層們猜的一點不錯,周堯夏手動了動,迴複和晏信息:好,在外麵小心點,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和晏坐上電梯,看周堯夏發的內容,噘嘴,嘴無意識地勾著,打字:我是小孩子嗎?周叔叔。


    周堯夏在高層們偷偷摸摸的目光下明目張膽地拿起手機繼續打字:乖,小心點,不然叔叔會擔心的。


    這次真的角色扮演上了,不過她還是好好聽話吧,和晏迴了一句:知道啦,你忙呢吧,別迴了。


    之後就把手機塞兜裏了,周堯夏看了她的信息,目光盤桓了會兒,才放下手機。


    他看向一屋子低頭不語的人,說道:“大家都想到解決的方法了嗎?”


    會議室更加安靜,氣氛詭異的讓人心直跳。


    周堯夏看他們都不說話,翹著腿,往後麵的椅背靠了靠,說道:“那就慢慢想,楊勳,讓人送幾杯咖啡進來。”


    這話一出,高層們就知道老總這是一定要讓他們想出一個方案來,於是左右看了看,開始商量。


    和晏到門口就看時簡往這邊看,她衝她揮了揮手,時簡也揮了下手。


    她走過去,先打量了下她的車,點頭道:“裝備不錯啊。”


    “那可不,幹咱這一行的不能寒酸了不是。”時簡說著給她拉開副駕駛,做了個請的姿勢。


    和晏沒想到她來這一招,不過也是很自然地享受了一次這種待遇。


    坐上車,和晏就接到了梁泠的電話,她掛了電話,說道:“梁梁已經到了。”


    “那我們快點。”時簡說道。


    “不用著急,周堯夏說開車六七分鍾就到了。”


    時簡點頭,車速悄無聲息地快了一點,她不太喜歡別人久等她。


    兩人很快就到了,到商業樓一樓,和晏就看梁泠一身黑西裝,一頭短發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走進,她發現梁泠的頭發還有些濕潤。


    “梁梁。”


    梁泠睜開眼睛,漂亮的眼睛有些血絲,她站起來,看了看和晏,然後主動伸手,朝一旁的時簡打起了招唿:“你好,我是梁泠,梁上燕的梁,三滴水一個今的泠。”


    “我是時簡,時間簡史的時簡。”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


    和晏看兩個主動打起了招唿,省了自己的事,也樂的開心,不過看梁泠通紅的眼睛,她皺眉問道:“你昨天熬夜了?”


    “嗯。”梁泠也沒藏著:“出去浪了幾天,壓了一堆事兒。”


    “真是辛苦。”和晏皺著眉頭:“周堯夏最近也很忙,這是你們這批人節後必然要經曆的?”


    “差不多。”梁泠點頭,看向和晏笑著說:“知道周公子的節後也是加班加點,那我就有點安慰了。原來精英也是要加班熬夜的啊。”


    說著話,幾人就跟著引導員,到了招租的地方。這塊兒麵積很大,占了二樓的一大部分,地方很開闊,給人的感覺很好。


    梁泠陪時簡看了一圈兒,提了些建設性聯係,就讓時簡自己看了。


    她看引導員陪時簡轉著,話不多,態度很友好,悄悄跟和晏說道:“你看人家周氏賣樓的底氣?一副反正我的樓好,不說你也會買,你們家周公子,真是厲害。”


    和晏對於別人誇周堯夏,向來照單全收,她笑盈盈地道:“那是當然。”


    梁泠搖了搖頭:“沒救了。”


    兩人說著時簡就走了過來,她滿臉開心的表情,一看就是很滿意。


    “就它了。”


    “不再看看別的了?”和晏問,畢竟是選店,多看看總是好的。


    “不看了,你家周堯夏選的還能有錯。”時簡笑著說完,問一旁的引導員說:“現在能簽合同嗎?”


    “您的證件如果帶齊了,就可以。”


    “齊了。”


    “那行,女士請您跟我來。”


    時簡點頭,衝和晏跟梁泠說道:“我去辦手續。”


    和晏沒想到事情竟然那麽順利,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時簡走開,梁泠看著她的背影,笑:“沒想到竟然是那麽一個灑脫的人,這一套就算不買,租下來一年,錢也不在少數。”


    “很厲害也很有故事的姑娘。”和晏說完,對著梁泠說:“我們昨天偶然遇到了許詩玲跟柳蔚真,你不知道許詩玲看到她有多害怕。”


    “害怕?”梁泠疑惑:“那個胸不大還沒腦子的火柴妞,怕她?”


    和晏一聽想起了梁泠不知道時簡的過去,就簡單地說了一句:“時簡跟許詩玲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跟誰?許詩玲?”梁泠難得有些懵:“她們這完全是不一樣的兩個人。”


    她雖然跟時簡認識隻有一個小時,可以她多年看人的眼光,她能看出這個女人的獨立,果斷,又眼見。


    而那個許詩玲,完全是一個被慣的沒腦子的女孩兒。


    這兩人竟然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不過既然是同父異母,問題出在這個“母”上,也是很有可能的。


    “時簡的一切都是自己拚的,而許詩玲,是一個隻會哭的人,她們當然不一樣。”


    梁泠聽和晏的話,立刻明白,是啊,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是因為有人心疼她的眼淚。


    而沒人在意的孩子,隻有自己拚。梁泠突然感覺她跟這個時簡,有些像。


    三樓,因為是決定要買的,時簡並沒有問價錢,等看完合同,她才問。


    辦事的經理說了一個數,時簡聽了一愣,這一塊兒寸土寸金,怎麽價格比她表哥說的少了百分之三十左右。


    她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怎麽,那麽便宜?”


    經理一笑,如實說道:“這是總裁安排的。”


    時簡了悟,原來是周堯夏的意思,她明白這是怎麽迴事,他是看在和晏的份上給她的照顧。


    既然這樣,她也沒必要矯情推辭什麽,畢竟她跟和晏來日方長,不著急。


    時簡想了想,直接先租了三年,付了全款,雖然她手裏的錢能買下這個工作室,可是,她不能太占周氏便宜,還是先租三年,以後再說。


    時簡簽了字,去找和晏,笑著說道:“這迴可是占了你家周堯夏一個大便宜。”


    和晏不明白,時簡把打好的寫有金額的合同遞給她,和晏看簽字蓋章的合同上,好幾個零,不由得咂舌:“好多零啊,這麽貴啊。”


    時簡失笑:“你個傻子,你不知道周堯夏給我優惠了多少。”


    和晏抽了抽鼻子:“還是好貴啊,怎麽能要那麽多錢。”


    時簡大笑,頭一迴碰見這樣的姑娘,嫌自家賺的多的姑娘。


    梁泠顯然已經很習慣了,她衝時簡說道:“她這個病,根本就沒得治。對商業這一塊幾乎沒什麽概念。幸虧當初學了化學,不然非把我幹爹的臉都給丟光。”


    時簡從和晏話裏知道她父親是個經濟教授,周堯夏就是她爸爸的學生,她聽梁泠如此形容,不由得搖頭笑道。


    “我們的渠小姐是個不沾錢的仙女,這種錢錢錢的事情,就讓我們來吧。”


    和晏對於商業實在是沒什麽敏感可以說,半生順遂的生活,她對於金錢也沒有什麽意識,對於身邊兩隻的調侃,她泰然接受並且沒什麽辯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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