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


    溫暖的車裏,和晏看著導航快到蕭媛家裏,就問她:“阿媛五一有安排嗎?”


    “有的。”蕭媛點頭:“爸爸要帶我去找媽媽,我媽媽在外地演出。”


    “哦。”和晏點頭有些遺憾:“我們五一要去封水村玩兒,本來想邀請你呢,看來是不行了。”


    對於渠姐姐的善意和幫助,蕭媛一直記在心裏,她歉意地答:“對不起,我跟爸爸……一早就定好了行程。”


    “傻姑娘,這有什麽對不起的。”和晏笑:“這次不行就下次,肯定會有機會的。”


    “嗯!”蕭媛明媚一笑,看了看旁邊的謝臨淵。


    正好撞進謝臨淵墨黑的眼睛裏,她要說什麽,就看他把頭撇向窗外,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蕭媛心裏猛一失落。


    兩個年輕人的情緒,和晏並不知道,不過偶爾看車鏡的周堯夏卻敲得清清楚楚,他淺笑,這個臨淵啊。


    不過呢,看年輕人戀愛還真的有點意思,周堯夏想著,不由得問,他當初喜歡和晏的時候,不會也跟謝臨淵一樣吧。


    快到蕭媛家在的路口,和晏看外麵還在下雨,對看著窗外的謝臨淵說道:“小淵,你把你的傘給阿媛,外麵還下著雨。”


    “哦。”謝臨淵漠然地點頭。


    蕭媛卻感覺很不好意思,擺手稱不需要。


    和晏還沒說話,就看謝臨淵把傘塞到她旁邊說:“拿著吧,本來就笨,淋了雨會更笨。”


    “……”和晏真是敗給了表弟的毒舌,她看著低頭沉默的蕭媛開口:“阿媛,你拿著吧,女孩子不能淋雨的,臨淵這是關心你呢,隻是不好意思。”


    “姐!”謝臨淵不滿地看著姐姐,臉色微紅,看一旁的蕭媛看他探究的眼神,他吼道:“看什麽!”


    蕭媛看了看謝臨淵,拿著放在兩人中間的傘,說道:“謝謝你。”


    謝臨淵沒說話,又偏頭看向窗外。


    這時候,到了路口,蕭媛說道:“渠姐姐,周哥哥,謝謝你們。”


    “不用客氣,快迴家吧,很晚了。”和晏麵朝後,笑眯眯地說。


    “嗯。”蕭媛點了點頭,下了車,打開傘,她又衝車子揮了揮手,和晏開了車窗,揮手讓她迴去。


    等到車子走開,蕭媛才撐著傘往家走,和晏透過後視鏡看小姑娘的背影,說道:“多好的姑娘啊,是不是,臨淵。”


    “問我幹什麽,醜丫頭,有什麽好的!”


    和晏一聳肩也沒說別的,這麽不可愛的孩子,以後有他後悔的。


    次日就是父親和母親迴來的日子,和晏跟周堯夏在飛機落地半個小時前到了機場。


    兩人等了一會兒,飛機準時降落,沒一會兒就看儒雅風流的渠校長跟大氣美麗的渠母出來。


    “爸,媽,這兒~”和晏揮著手,朝父母招唿著。


    渠母看到女兒跟準女婿,踏入故土的心情更好了,她朝女兒揮了揮手。


    幾人碰頭,和晏抱了抱母親,又抱了抱父親,看母親熱情地跟周堯夏說話,那姿態妥妥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爸,你看我媽,看見周堯夏就不疼我了。”和晏抱著父親的胳膊,酸酸地撒嬌。


    “那我們把他趕走吧,願不願意?”渠父逗女兒。


    “爸~”


    “好了好了,先迴家吧,坐那麽久的飛機,你媽剛才都說累了。”


    和晏撇嘴,果然還是自己媳婦重要。


    坐到車上,渠母閉目養神,一會兒精神好了不少就問和晏:“梁梁的爸媽迴來了?”


    “迴來兩天了,叔叔阿姨估計這幾天會約你跟爸。”


    渠母點頭,歎氣:“這兩人都不是壞人,可怎麽就虧欠梁梁那麽多。”


    “這麽多年就那樣過得,想改變也難了,不過梁梁現在看透了很多,媽你也不用太擔心。”


    “嗯。”渠母點頭囑咐女兒:“梁梁馬上要結婚了,她父母用不上,你這個好姐妹得多費費心。”


    “知道啦。你快休息休息吧,到家還遠著呢。”


    渠母還想說什麽,旁邊的丈夫拍了拍她的手說:“睡吧,孩子都有主意的。”


    渠母點頭,靠在丈夫肩膀上休息。


    渠父看妻子靠在自己肩上睡的沉了些,低聲問女兒:“在學校還順利嗎?”


    “挺順利的,江大哥很照顧我。”


    “江毓是個好的。”渠父對自己的秘書很滿意,說完又囑咐女兒:“不用急著開項目,都熟悉了再說。”


    “我也是這麽想的。”


    渠父點頭,又問了問這些天發生的事,了解了下大外甥的情況就沒再問什麽了。


    到家就中午了,讓爸媽就休息,和晏跟周堯夏包了整個廚房。


    做著飯,周堯夏說道:“禮拜六就是五一了,要不把兩家見麵時間訂到明天。”


    “啊?見麵?”


    周堯夏拿著鍋鏟的手一頓:“你不會是忘了吧?”


    “沒有沒有。”和晏搖頭:“隻是咱們現在不能領證,兩家見麵……也需要那麽急嗎?”


    “當然。”周堯夏點頭:“我爸媽早就想讓兩家見個麵,趁著商寧也在家,讓他見見未來嫂子。”


    “那就見吧。”和晏沒什麽意見:“不過你跟我爸媽說。”


    “我說。”


    兩人做好飯,大概用了一個半小時,把飯菜端上桌,就看渠父跟渠母從臥室出來。


    休息之後,兩人的精神好了很多,渠母睡了一覺,眼清目明,她看著一桌子菜和桌子前忙碌的兩個小年輕,心情大好。


    “哎呀,果然老了好,能吃現成的。”渠母坐在餐椅上,開玩笑說。


    “說的好像我很不孝敬你一樣。”和晏很不滿意地說:“從明天開始你歇著,我伺候你,給你做飯,行不行?”


    “這會兒在堯夏麵前,賣力表現了,晚了。”


    “哪有!”和晏跟母親撒嬌。


    飯上,看吃的差不多了,周堯夏把周家想讓兩家見個麵的意願說了出來。


    渠父渠母對視一眼,最後渠父說道:“應該的,兩家是該見一麵了,你跟家裏商量了時間,告訴我跟你師母就行。”


    “嗯。”周堯夏點頭:“應該是明天,後天開始五一長假,我跟和晏想帶臨淵出去走走。”


    渠父對見麵時間並沒有意見,而對於他們出去旅遊他大力支持:“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年輕人就應該多出去走走。”


    周堯夏受教地點頭。


    吃過飯周堯夏被老師叫進了書房,和晏跟母親收拾廚房。


    兩個一個洗碗一個洗鍋,洗著洗著,洗碗的渠母開口問:“堯夏一直都在咱家住的?”


    “是啊。”


    渠母看女兒絲毫不害羞,搖了搖頭,不過還是提醒道:“小年輕人,要做好措施,可不能讓我大外孫沒名沒分。”


    和晏無奈:“媽,你想哪兒去了!”


    “媽理解。”渠母一副很懂女兒的意思:“年輕人有激情,媽都懂。”


    您懂什麽啊。


    和晏洗著鍋,手下動作不斷,低低地說道:“我們……我們都沒有那個。”


    “沒有!”渠母不可置信地看著女兒,看和晏點頭,她不由得有些擔心:“堯夏……堯夏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母親的話沒說完,和晏也明白了什麽意思,她忙搖頭:“沒沒,他很健康。”


    很健康。


    那怎麽?兩人正是甜蜜的時候,這麽漂亮的女朋友,他竟然無動於衷。


    和晏看著母親那雙醫生考究的眼睛,有些懊惱,真是不應該跟母親瞎說什麽大實話。


    這下,有的沒的都得說了。


    “他說要等到我們結婚了以後。”


    渠母點頭,對周堯夏更是滿意,她在醫院工作,見過太多年輕的單身女孩兒去打胎的狀況,對於那種圖一時之快,而不負起責任的男人,她是看不上的。


    想周堯夏長情又自製的女婿,渠母是滿意的不能在滿意了,本來飯上因為嫁女兒而來的小傷感,一下子煙消雲散。


    “趕緊結婚吧,這麽好的男人,可不能便宜了別人。”渠母樂滋滋地說。


    和晏看母親一點不顧及“母女情分”,恨不得她馬上出嫁,表示很心塞,不過想想自己一向的家庭地位,她心裏也好受了許多。


    書房裏。


    老師的書房,周堯夏經常來,布局清晰,整潔幹淨,處處散發著墨香。


    第一次他來老師書房,拘謹,崇敬,那時候他們是師生關係,如今又來這裏,他自如,更加崇敬,而他們的關係也發生了變化,也愈加深厚。


    “老師。”


    渠父並沒有應,他看著眼前優秀的青年,有欣慰也有審視。


    “你跟和晏認識多少年了。”


    不知道老師為什麽突然問起了這個,周堯夏如實地迴答:“算上今年有十三年了。”


    他們高一認識,那時候都是十五歲,如今二十八歲,已經過去十三年了。


    渠父點頭:“時間不短了。”


    “是。”周堯夏點頭。


    渠父看著謙恭的周堯夏,想到第一個見他的時候,那是上大課,男生被點名站了起來,驚豔絕絕,目光清冷,在一群稚嫩的大學生裏尤其地顯眼。


    如今,他還是才華絕絕,他久在學堂,都能知道他的大名,隻是當初清冷的少年,變了。


    變得沉穩,溫潤了不少,他喜歡冷然有主意的人,那樣的人能成大事,但是要女婿,他該是希望溫和一點,畢竟,和,才是一家人。


    “堯夏啊。”


    “老師。”周堯夏看向老師,等著老師的下文。


    “當初和晏出國,你沒有沒怨過?”


    周堯夏眼裏盡是驚訝,他看向老師的眼睛,疑惑著同時也明白了。


    老師他知道…


    知道他們曾經在一起,隻是他從來沒有提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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