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詩玲聽這話,知道她知道她的底,心裏尋思這女人是什麽人,就聽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詩玲,衣服試了嗎?”


    她像是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一樣,尋著聲音道:“蔚真,我在這兒。”


    蔚真?


    和晏皺眉,果然就看周堯夏的那枝爛桃花搖曳生姿地走過來,她不由得暗歎,今天是怎麽了,怎麽不那麽美好的人都見到了。


    柳蔚真從洗手間出來,沒見許詩玲,問了服務員往這邊走,離很遠就看見許詩玲被一群人圍著,她就知道,這個沒腦子的人又惹了禍。


    可是走進,看到一身黑衣的梁泠,以及一個陌生女人,她愣了一下,又偏了點方向,就看見一個她做夢都想殺了的人。


    周堯夏的女朋友。


    那個跟周堯夏認識多年,大學就在一起,看起來柔軟,實際上不容小看的女人。


    不容小看?可是就這樣把周堯夏那樣的人拱手相認,她不甘心。


    但是她也不能硬碰硬,她得想想辦法。她看了看周堯夏的女朋友,又看了看胸大無腦,蠻橫無理的許詩玲,心生一計。


    她上前走到許詩玲身邊,問道:“詩玲,怎麽了?不是要試衣服嗎?怎麽生那麽大的氣。”


    許詩玲哼了一聲,想說狠話,可到底顧及一旁站著的黑衣女人,跟柳蔚真說道:“我要試的衣服是她挑的,她不願意讓我試。”


    許詩玲指著和晏,柳蔚真裝作剛看見和晏的模樣,吃了一驚:“哦,是你挑的衣服啊。我隻看了梁小姐,沒有看到你,怎麽,堯夏沒陪你來?”


    和晏對於這位柳小姐也是佩服,上次在周氏那樣的受辱,如今還能心平氣和地說出“堯夏”兩個字,還能如此友好地跟她聊天,她真是小看這位柳小姐了。


    “他忙。”和晏簡單地迴答,不想多說。


    一旁的梁泠卻看不了柳蔚真的假情假意,她看向柳蔚真:“柳小姐帶著您的朋友挑其他的衣服吧,別讓大家都不愉快。”


    “梁小姐這話說的。”柳蔚真說完,看向和晏,笑吟吟地說:“詩玲是真心喜歡那兩件衣服,不知道你能不能割愛?畢竟這衣服不比其他,衣服隻是一件衣服而已。”


    不比其他?比如周堯夏?和晏聽著柳蔚真的話不由得一笑:“看來我今天是必須得讓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嘛,何必讓大家都不痛快。”


    “到底誰惹大家不痛快的?柳蔚真你……”梁泠毫不留情地說,和晏用手擋住梁泠,不讓她說話。


    待梁泠不說話,她才開口:“本來我是打算讓出這兩件衣服的,隻是許小姐張口說出我買不起,這讓我很難接受。就算不說一句謝謝,該有的對人的尊重總有吧?”


    “柳小姐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情,這衣服我不會讓,兩位輕便吧。”


    “一件衣服而已,你用得著說那麽嚴重嗎?自己小氣不想讓,就別說其他的。”許詩玲怒氣衝衝地說道。


    她說完,柳蔚真才攔住她:“詩玲,說什麽呢!”


    梁泠看著柳蔚真如此做作,真是一眼也看不下去,若是以前裝高貴的柳蔚真她可能還會多看上一眼,可是現在這樣耍這些低級的心機,真是蠢到家了。


    她朝她們兩個說道:“我們不讓衣服,兩人輕便。”


    說完她對服務員說:“去把那兩件衣服拿來,我們要試。”


    許詩玲心有不甘,還要說什麽被柳蔚真扯了下袖子,許詩玲這才什麽都沒說。


    柳蔚真笑著衝梁泠說道:“那我們就不打擾梁小姐的雅興了。”


    她說完又看向周堯夏女朋友,看她依舊穩靜的臉,心裏發恨,臉上笑著說:“過幾天我還要去周氏談生意,說不定有緣的話,還能見到你呢?”


    和晏笑了笑,沒說話,周氏跟她家有生意,生意往來,她去周氏,很正常,企圖讓她因為這人跟周堯夏鬧?


    真是天真,這種小伎倆,她會放心上?


    柳蔚真看達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帶著許詩玲離開。


    梁泠看著兩人離開,跟和晏說道:“柳蔚真這個女人越來越不夠看的了。”


    和晏笑,一旁的李芷若突然問道:“那個粉色頭發的女孩兒是?”


    “許詩玲,公安廳長家千金。”


    “哦。”李芷若點頭。


    “怎麽了?”梁泠問。


    “沒事兒。”李芷若點頭:“隻是想到一個案子。”


    和晏跟梁泠互看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麽,不過心裏有了底,被跟檢察院扯上案子,能有什麽好事兒?不過這些跟她們沒關係。


    許詩玲被柳蔚真拉出去,去了店門,就甩開她的手:“蔚真!你幹嘛拉我出來!”


    “不拉你出來你能在梁泠手下贏得好處?”柳蔚真冷聲道,說完看許詩玲小姐臉色不好看,她聲音軟了軟說道:“詩玲,你知道梁泠是誰嗎?”


    許詩玲搖頭。


    “她是梁家的千金,梁氏的總經理,掌管梁氏以來,很有手腕,這還不是重點,你知道她將要嫁給誰嗎?”


    “誰?”


    “蔣家公子,蔣洌。”


    蔣家在述州沒有人不知道,而蔣洌這個圈子更不陌生,許詩玲微楞:“怪不得,怪不得……那那個叫和晏的女人呢?”


    “她叫和晏?”柳蔚真問道,她最近一直找周堯夏女朋友的名字卻未果。


    “那天我聽潮白哥這樣喊她,應該沒錯。”許詩玲想到這事兒又忍不住生氣:“她竟然認識潮白哥,潮白哥對她又說又笑的,還替她說話,我恨死她了!”


    柳蔚真這才算明白許詩玲跟和晏的恩怨所在,看來不是衣服那麽簡單,是因為宋潮白啊,如果是這樣,那就更好辦了。


    “那又什麽辦法?”柳蔚真拍著許詩玲的肩膀:“誰讓人長了一張男人喜歡的臉呢?你看那溫溫柔柔的樣子,男人一看心就軟了。”


    許詩玲越聽臉色越難看,潮白哥……


    不行,不行,潮白哥隻能是她的,可是,潮白哥不喜歡她怎麽辦?


    許詩玲心裏著急,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她看著柳蔚真,想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握著她的手說:“蔚真姐,你得幫幫我,我不能讓潮白哥喜歡她,潮白哥隻能是我的。”


    “可我能怎麽幫你?”柳蔚真為難地說。


    “不,蔚真姐,你能幫我,隻有你能幫我!”


    “好,好,讓我想想。”柳蔚真拍著許詩玲的肩膀,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邪獰一笑。


    和晏,對上隻要牽扯到宋潮白就什麽都不管不會許詩玲,你能怎麽辦?


    等著吧,等你身敗名裂,什麽也沒有,周堯夏就是我的了。


    逛街到五點多,周堯夏打電話。


    “迴家了嗎?”


    “還沒有。”和晏道:“我跟芷若姐還有梁泠正逛著呢。”


    “哦。”周堯夏應了一聲,說道:“在哪兒?我去接你。”


    “不用,我開車了,一會兒我帶著莞莞直接迴家。”


    “那我在家等你。”


    掛了電話,和晏就看李芷若跟梁泠笑著看她,一臉取笑,她不好意思地說道:“幹嘛啊。”


    “真是甜蜜啊。”李芷若說道。


    “你跟我師兄不是麽?”


    “我們這都老夫老妻了。”李芷若笑:“人家可心大的很。”


    然而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可以調皮地看了一眼屏幕,趙腹黑。


    她偷笑,看李芷若還沒接電話,故意說道:“老夫老妻?心大的很?”


    李芷若難得感覺有點燥,接通了電話,在和晏跟梁泠的笑中,卻把手機塞給了兒子,讓兒子跟他爹說。


    這一舉動又逗得和晏跟梁泠大笑。


    很快博禹就掛了電話,把手機給媽媽,傳達他爸爸的話:“爸爸說家裏的貓餓了。”


    “……”平常丈夫這樣的話沒少說,李芷若隻感覺幼稚,這次當著朋友麵,她臉紅了紅,感覺丟人。


    什麽貓餓了,分明是他餓了,要讓他們迴家,這下又有和晏她倆笑的了。


    果然,和晏跟梁泠又是大笑,笑罷也真的沒怎麽逛,本來是想著各迴各家的,可和晏想著機會難得,就提出幾個人去她家聚聚。


    梁泠跟李芷若自然沒有意見,秦莞知道能跟博禹哥哥一起吃飯,更是高興的不行。於是和晏就給周堯夏打了個電話,讓他在家先準備著。


    和晏帶著秦莞開一輛車,李芷若帶著兒子跟在她後麵,最後麵是單獨開車的梁泠。


    她放著音樂,跟在最後,想著和晏跟李芷若都有人牽掛,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她知道自己的心態變了,變得矯情了,像個女人了,而這些都是因為一個男人。


    他已經走了兩天,沒說去哪兒,她不知道他去哪兒,不知道去幹什麽,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迴來。


    可她這兩天總是想起,他走的時候說的那句話:“等我迴來娶你。”


    他再迴來,就是她們的婚期了。


    曾經讓她沒什麽感覺的婚姻,不到半個月,竟然讓她有了期待。


    人生啊,真是神奇。你永遠不知道你下一秒去遇見什麽樣的人,也永遠不知道,有時候一個遇見,就是一輩子的牽扯。


    幾個人拎著東西到和晏家,客廳裏周堯夏跟趙祈南在下棋,茶幾上的火鍋,煮的正沸,周邊擺了很多配菜。


    兩個男人把吃的都準備好了,和晏他們洗了洗手就坐下了,席間,大周末扔努力工作的秦渙也來了。


    大人們相談甚歡,博禹跟秦莞你給我夾菜,我給你倒水,也是不亦樂乎,以至於秦渙每每看到,都心塞的不行。


    可是啊,侄女喜歡,而且還如此殷勤,他有什麽辦法?


    吃過飯,幾個人聊天到九點,才相繼離開,把最後的秦渙跟秦莞送出門,周堯夏跟和晏對視一眼,攬著她的肩迴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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