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泠在渠家吃了飯,晚上也就在渠家留宿了,她洗完澡出來看和晏正好掛電話,揉著頭發過去問道:“宋二公子的電話?”


    和晏點頭:“他說他要出差幾天。”


    “呦呦呦。”梁泠笑嘻嘻地說:“這還沒怎麽著,就報備上了,宋二公子目標很明確啊。”


    “去你的。”和晏踢了一腳看熱鬧的人下床去浴室:“我去洗澡了。”


    和晏進了浴室,往浴缸裏放著水,然後站在鏡子前刷牙洗臉。


    她刷了牙,臉上揉了點潔麵泡沫,剛把臉上的泡沫衝幹淨,就聽見外麵梁泠喊她名字的聲音。


    和晏拿著毛巾隨意地擦了擦臉出去:“怎麽了?”


    “你看。”梁泠拿著和晏的手機,眼睛示意她看手機,和晏疑惑地接過手機,手機屏幕上橫著兩個未接電話。


    秦渙,周堯夏。


    他們兩個接連打電話,為的是什麽事,和晏心裏有譜。她迴撥了秦渙的電話,果然一接通就聽見秦渙焦急的聲音以及孩子的哭鬧:“和晏,你現在方便來秦家一趟嗎?”


    和晏跟梁泠到秦家,進大廳就聽見秦莞沙啞著喉嚨哭,估計是哭的累了,聲音很低,而抱著她的男人,一邊走動著,一邊溫柔地哄著她。


    “怎麽迴事兒?”和晏問一旁一改溫潤形象,舉止暴躁的秦渙。


    “你走後半個小時,她就醒了,沒哭沒鬧,還跟我說了會兒話,我想著沒事兒了,還挺高興。誰曾想吃飯的時候,剛喝了兩口粥就吐了,醫生看了,說溫度又上去了,可今天已經輸過水了,不能再輸了。”


    “那怎麽辦?總不能一直燒著啊。”


    “她哭了一個多小時了,剛才我跟堯夏灌了她一迴藥,都給吐了。”


    和晏看著周堯夏懷裏臉蛋蒼白,閉著眼睛,哭的可憐的秦莞,對秦渙道:“物理降溫吧,我跟梁梁來,你問問醫生,看我們該怎麽做。”


    “好。”秦渙點頭,讓人去請剛才被他轟走的醫生。


    秦莞還在哭,和晏看周堯夏即使很溫柔也哄不住她,就上前:“師兄,我來吧。”


    周堯夏自知已經哄不住秦莞,也沒逞強,把秦莞遞給她,嘴裏說道:“她不太舒服,總是掙紮,你坐沙發上吧。”


    “好。”和晏點頭,接過沉甸甸的秦莞,喊著她的名字:“莞莞,莞莞。”


    “媽媽。”秦莞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生理眼淚滴溜溜地往下流,摟著媽媽的脖子,哭的可憐:“莞莞找不到媽媽了,莞莞難受,莞莞不舒服。”


    孩子哭的可憐,和晏突然對於今天自己的離開有些負罪,她摟著秦莞,臉親密地蹭著她發燙的小臉蛋:“渠媽媽在這兒呢,莞莞乖,媽媽抱抱,就不會難受了啊。”


    “嗚嗚,媽媽,媽媽……”秦莞抱著媽媽的脖子,又開始閉著眼睛哭。


    和晏抱著秦莞坐在沙發上,輕拍著她的背,輕聲跟他說話,好大一會兒秦莞才安靜下來,這時,醫生也來了,身上頭發上,都是水。


    和晏從窗戶往外看,這才知道外麵下雨了。


    醫生來到之後,給秦莞量了體溫,三十八度五,高燒。


    知道秦莞吃不下藥,目前物理降溫是最好的辦法,他從醫藥箱裏拿出醫用酒精:“小小姐吃不下藥,物理降溫的話,先用溫水把小小姐身上擦拭一遍,然後把酒精塗在小小姐的太陽穴,以及主要關節處,像胳膊肘,膝蓋,多擦拭幾次,先看看情況。”


    和晏聽的仔仔細細,聽罷,朝秦渙點了點頭,就抱著睡著的秦莞帶著梁泠去了秦莞房間。


    秦莞已經睡著,和晏先把秦莞放在床上,然後去了浴室,用盆子接了一盆熱水,打探了水溫後,她準備端水出去,就見一雙手伸過來:“我來吧。”


    男人冷淡,清涼如這三月雨天的聲音響起。


    和晏並沒有推辭,她抱了秦莞大半個小時,胳膊酸麻,端這一大盆水確實費力。


    “謝謝師兄。”


    周堯夏沒迴應,直接毫不費力地端著一盆水出去,外麵秦渙跪在床邊,握著秦莞的手,一臉的掛心。


    和晏看被折磨的不輕的秦渙,有些同情,讓一個大男人照顧一個生病的小女孩兒,確實是難為他了。


    “你們出去吧,東西都在這兒,我跟梁梁在就行。”


    周堯夏點頭,伸手拍了下還跪在地上的秦渙:“走吧,別耽誤時間。”


    秦渙這才站起來,看了看秦莞才出去。


    兩個男人被清了出去,和晏跟梁泠就開始給秦莞擦身體,首先就是脫衣服,她們兩個都沒有結婚,也都是獨生女,照顧人的經驗幾乎為零,更別說是照顧孩子。


    也幸虧秦莞病了一天,身上穿的是一套睡衣,還好脫一點,然後就算如此,兩人還是費力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秦莞的衣服脫掉。


    脫了衣服,看秦莞並沒有醒來的跡象,兩人忙拿毛巾用溫水給她擦拭身體。


    不斷升溫的身體,燙的很,和晏她們用溫水擰的毛巾,竟然越擦越熱,看秦莞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和晏跟梁泠手下一點也不敢閑著。


    擦拭了身體,兩人又遵照醫生的說法,用酒精給秦莞擦身體,擦了一遍給她測量溫度,把她捂在被子裏。


    如此五六遍後,秦莞的高溫總算不往上去了,開始慢慢往下退,和晏跟梁泠這才鬆了一口氣。


    “養個孩子真不容易啊。”梁泠癱坐在地上,看著床上睡的漸漸安穩的秦莞,心裏有些開心。


    這樣幫助一個孩子,感覺自己是個有用的人的感覺,挺好。


    “是啊,真不容易。”和晏也是感歎,孩子好好的還好說,若是病了,不光孩子難受,大人也能去半條命。


    梁泠看著和晏,又看了看床上的秦莞,心鬆了下來也有了心情開玩笑:“你跟這孩子那麽有緣,不會有什麽事兒瞞著我吧。”


    和晏白了梁泠一眼,順勢開玩笑:“對啊,你沒想錯,這就是我背著你跟別人生的孩子。”


    “你個壞女人!”


    “女人不壞,男人不愛。”


    幾句笑鬧,不由得衝散了兩人剛才的緊張,梁泠捂著嘴笑,生怕吵醒床上睡著的姑娘。


    你看,在外麵多麽風風火火的人,也終究有一顆柔軟的心,如此不計較地為一個陌生女孩忙前忙後,又如此遷就她。


    又等了一會兒,兩人看秦莞的溫度沒有在升上去,這才放了心,去了客廳。


    客廳裏,坐了快兩個小時,沒有一點消息的秦渙有些急躁,正克製著,突然聽到關門的聲音,然後就看兩個明麗的女人出來。


    他站起來,迎上去急切地問:“怎麽樣了?”


    和晏和梁泠互看了一眼,和晏才開口:“剛才量了下體溫已經到正常溫度了。”


    “真的?那太好了。”秦渙喜形於色:“來,你們先去客廳坐,我進去看看莞莞。”


    和晏跟梁泠點頭,到客廳就看周堯夏靜坐在客廳,旁邊多了一條幾個月大的薩摩耶。


    “師兄。”和晏開口。


    “嗯。”周堯夏抬頭,眼神平靜:“辛苦了。”


    和晏點了點頭坐下,三個人,分別占據沙發的三處。梁泠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個,又看看那個,無聲地搖了搖頭,拿過茶幾上一瓶可樂,打開。


    算了,讓他們尷尬吧,她還是先吃舒服了再說吧。


    不一會兒,秦渙出來,因為秦莞慢慢退了熱,他的心算是放了下來,他占據了周堯夏旁邊的沙發,把冰箱裏的東西轉移到桌子上。


    兵荒馬亂過去,人如同劫後重生,秦渙喝了一口冰水,由衷地感歎:“今天這一天,比我談的任何一樁生意都傷神,太難了。”


    和晏問,並不感覺秦渙說的誇張,秦莞如今就跟秦渙的親生女兒一樣,女兒生病,當父親的哪有不傷神,不緊張的。


    “原來秦二少爺也不是無所不能啊。”梁泠笑道。


    秦渙剛才聽和晏提了一句梁泠的名字,那會兒沒心情想別的,這會兒坐下來,立馬就想起這事那家的人了,他笑:“無所不能?嫂子你太看得起我了。”


    “嫂子?”和晏聽的一臉懵,怎麽秦渙跟梁梁還有這實在親戚呢,她看梁泠,梁泠也是一臉費解。


    秦渙看梁泠一臉茫然,笑的神秘:“我小時候跟蔣洌是一個大院的,院子裏,蔣洌最大,然後就是我哥,周堯夏,蔣四,還有我,嫂子六月就要跟我大哥結婚,提前叫叫,先熟悉一下。”


    和晏聽罷了然,原來淵源在這兒呢,世界真是太小了,兜兜轉轉,還是那麽些人。


    梁泠的臉上則是精彩非常,沒想到這還沒結婚,就因為那便宜老公占上別人的便宜了。


    幾個人聊了一會兒,大多數都是秦渙在跟梁泠宣揚他大哥蔣洌的豐功偉績,和晏聽的是津津有味,畢竟蔣洌的故事聽起來,實在是堪比大片。


    而未來跟蔣洌最親密的人,梁泠聽著有些心不在焉。在她看來,蔣中校確實是厲害,這點她服氣,不過……


    她要的是老公,又不是威風凜凜的中校,大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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