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和晏去了研究所,忙忙碌碌一天都沒有吃飯,臨到晚飯時候,母親打電話讓她快點迴家,家裏來了客人。


    她餓的胃抽抽,忙完了手裏的活。就開車迴家,誰知剛出研究所大門不久,一隻體型很大的白貓突然竄了出來,她連忙打刹車,才保住一條貓命。


    貓跑到對麵路的花壇上,一邊舔舐自己的毛,一邊喵喵地叫著,一點不知道剛才的自己有多危險。


    和晏卻是被它嚇了一大跳,拍著胸口好大會兒才緩過來。等她心跳不那麽快了,驚魂也平複了下來,就又準備重新啟動車子迴家。


    可不知道怎麽了,車子打不著了,她又試了幾次還是沒用,沒辦法,隻得打了汽車維修公司的電話。


    不一會兒維修公司就來了技術人員,簡單的看了看,就說車子的問題需要帶迴公司維修,和晏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車被拖走。


    研究所位置比較偏僻,沒有專門的地鐵線,公交車又慢的很,和晏沒辦法隻得往家裏打電話,讓渠校長來接她。


    渠校長一口就答應了,和晏得了父親的迴應,就到路邊的花壇坐下,而她旁邊的另一個生物,就是剛才那隻跟她十分有緣的貓。


    那是一隻很漂亮的貓,眼睛圓而大,還是漂亮的琥珀色,隻是蓬鬆的毛有一塊一塊的黑,應該是流浪貓吧。


    和晏伸手招唿了它一下,那貓竟然也不怕人,立馬就過來舔了舔她的手,發出喵喵的叫聲。


    和晏撫了撫她的毛,看她扁平的肚子,想著她應該餓了,就拿出包裏的餅幹掰成小塊兒放在手心裏。


    白貓大概是餓的狠了,一點防備都沒有,立馬伸出粉色的小舌頭,一點一點地吃起來。


    和晏的手心被她一下一下的舔的很癢,白貓一連吃了好幾塊餅幹,到最後大概是吃飽了,就直接自來熟地跳到她腿上,蜷著身子嗚嗚地睡覺。


    和晏感覺好笑,不過也沒打擾貓的休息,一下一下的撫著貓柔軟的背。


    周堯夏開車到老師說的地點,早就看到了應該接的人,可他並沒有下車,而是坐在車裏遠遠地看著。


    三月的天,暖陽初照,和風煦煦,她穿著高領白毛衣,外套著一件到膝蓋的連體裙,可能是因為這會兒太陽沒那麽強烈,寒意侵體,她外麵又穿了一件呢子大衣。


    她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著腿上臥著的貓,不急也不燥,她這人,總有本事,把無聊的時間過的有意義。


    “嘀嘀。”


    汽車的喇叭聲讓和晏抬了頭,她左右看看,隻有她不遠處一輛車在,應該是那輛車在鳴笛,可那個車牌,並不是渠校長的。


    不是來接自己的,和晏低頭繼續撫摸被汽車聲音吵醒的貓,心裏在想父親怎麽還不來。


    按說應該到了啊。


    她想著想著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歸屬地是述州的,可她並不認識,應該是研究所的人吧。


    “喂,你好。”和晏接通,那邊並沒有說話,她疑惑地從耳邊拿出手機,正在通話中,說道:“喂,你好,聽的到嗎?”


    片刻,一個幹脆清冷的男聲響起:“上車。””


    僅僅兩個字,可和晏卻聽出了是誰,她眼往路邊唯一的那輛車望去,艱難地開口:“周堯夏?”


    “上車。”男人又是幹淨利落地開口,之後看她不動,說道:“老師跟師母還在家等著。”


    和晏了然,懂得了他為何出現在這裏,原來他就是她家今天的客人,怪不得她母親那麽開心。


    父母還在家等著,她是過來接自己的小師妹。和晏如是告訴自己,才慢吞吞地把懷裏的貓放在花壇上,站起來往車上去。


    上了車,和晏係上安全帶,周堯夏發動車子,兩個人沒有一句話,等掉了頭,和晏說道:“謝謝你,周師兄。”


    周堯夏看了一眼旁邊安素的人,握著方向盤的手漸漸發白,一會兒才深吐了一口氣:“師妹客氣了。”


    師兄師妹他們喊的太過平和,似乎他們真的是單純的師兄師妹關係,和晏扯了一個笑,沒再搭話,頭偏向車窗,看著外麵的風景。


    一路上兩人再沒有說過話,周堯夏開車向來心無旁騖,從不在車裏放歌,整個車廂裏隻有兩個人彼此的唿吸聲,以及兩個人都清楚的尷尬。


    一段大半個小時的車程,和晏保持著看風景的姿勢,動都沒有動一下,其實她全身都僵的不舒服,但是她不想動。


    不想動彈,一點都不想,怕自己一動,一些東西就會外流。


    到京大家屬院,等周堯夏停好車,和晏鬆了一口氣,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隻是手剛碰到車門,她就聽旁邊人喊她的名字。


    “渠和晏。”


    和晏心裏一顫,沒有迴頭,沒有迴應。


    身後的人顯然料到了她的這種反應,墨色的眸子望過去,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有沒有後悔過?”


    和晏眼睫毛顫了顫,握著車門的手收緊。


    “這重要嗎?”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句話,若是聚會那天,或者那天不讓她在咖啡館裏見到他,她會心動,甚至會感動然後不顧一切地去找迴他。


    可現在,他有了女朋友,她也要開始新的生活,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


    “你感覺不重要?”周堯夏聲音不自覺地降了幾度。


    可和晏對此並不感覺有什麽,她做事向來是幹淨利落,既然決定把心收到一幹二淨,那她就什麽也不怕。


    想著,她迴過頭看向周堯夏,不算明亮的車裏,他的輪廓有些模糊,隻是一雙星目異常的亮而冰冷。


    說起來,再次見麵之後,她還真的沒有好好看看他,雖然已經再也沒有可能,可她還是不得不說,周堯夏是她見過的長的最合她心的男人。


    可有些話,她還是想說透,對著這張帥臉。


    “重要不重要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後悔不後悔也是一樣。”和晏一字一句地說:“周堯夏,我們現在都有了新的生活,那些以前……以前就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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