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說,奴家說……大爺不要殺奴家啊……」妖嬈的少年花容失色,鼻涕口沫橫飛,明白嚇癱在一邊的二皇子是救不了自己了,「主子說,這女子是仇人之婦……府裏的侍衛……都可以……可以……」他嚇得失禁了,他有一個直覺,如果一旦將郎傑讓府裏的侍衛可以分批來享用擄來的這個女子的命令說出來,他也一樣會沒命。


    一條胳膊隨著血光飛起,他殺豬般的叫聲,和別人的哭喊聲混合。


    這間暗室很大,本來有不少侍衛在一邊,現在都臉如死灰地被暗衛們製在一邊,本來是以為可以像往常一樣,有好戲看還有豔福,沒想到卻因此引來了死神。


    血腥味、尿味以及他們被嚇得嘔吐的味道充斥著整間暗室。


    燕炔強壓下想繼續動手的衝動,往外走去,「一個不留!」


    ☆☆☆


    華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她也寧可自己就這樣死了。


    眼前不斷閃過的畫麵是那樣的恐怖,她看到自己被堵著嘴捉走,扔在一個黑黑的地方,有四個臭得她幾乎張不開眼的人,衝她一麵說著她聽不懂的話,一邊伸手去碰她,他們扯她的衣裳,還脫他們自己的。


    她很害怕,叫得嗓子都啞掉了,最後似乎咬斷了什麽……


    另外還有幾張熟悉的臉,帶著淚和血,淒然而瘋狂地在她眼前厲吼,他們的聲音和她的叫喊聲混在一起,絕望而痛苦。


    她的心好痛,痛得快要裂開了,那些人是誰?為什麽叫得連氣息都快沒有了,還張著滲血的眼,憐惜而絕望地看著她,不斷地朝她張嘴,似乎有話要告訴她?


    無數張帶著相似的、可怖的笑容的臉,在血腥中穿梭,他們時而在那些熟悉的人身上瘋狂的動作著,時而轉頭,貪婪地看著自己。


    那又是誰,血糊了半邊臉,虛弱地將她一遍遍推開……


    不要,不要啊!她不要再看到這樣的畫麵……


    寒光閃閃,又有一個人來了,他手裏的劍好晃眼,眩花了她的眼,卻恰好讓那血腥不堪的畫麵不再入目,他背對著她,背影好寬,好厚實好熟悉,這是誰?是誰站在她麵前,阻隔了那片血色?


    銀光晃來晃去,好亮眼,淒厲的哭喊聲中,有如劍上銀光一樣寒冷的聲音,穿透了尖淒的哀鳴和她的嗚咽。


    「好好睡……我守在你身邊……」


    是誰告訴她可以睡去?是誰……


    華容昏迷了兩天,頭一天不斷地囈語,有時還會大大地掙紮。


    後來燕炔將他的佩劍掛到華容的床頭,在她耳邊說:「人說斬敵之劍會有煞根,欺神騙鬼,我這劍飲敵血數千,足以鎮壓你的夢魘,如果倦了,就好好地睡,我會守在你身邊。」


    這話他在華容耳邊不斷地重複,直到她抽搐的四肢慢慢平複,也不再緊咬牙關咯咯盲響,之前她抖得那樣厲害,緊咬得牙齦都不停滲血。


    她終於平靜了些,他才在閉目間感覺眼睛有些發暖,以前對著華容總會心軟,一再地縱容,他想過,這肯定是歉疚,隻是因為他曾答應過華嶼,要保她平安。


    可是歉疚不會讓一個人覺得,如果沒有了對方,似乎連心都被挖走,挖得血肉模糊,隻留下一個空洞……他發現隻有擁著華容時,心裏才真正能得到安定。


    幸好他去得很快……幸好!


    那天華容的傷看上去嚇人,迴來檢查後發現全是皮外傷,他一顆心才穩當下來,那些畜牲還來不及真正碰她,不過就算這樣,也能想像她當時的驚嚇和屈辱。


    不要緊,企圖碰她的畜牲和在一邊的人,他都讓人全殺了。


    隻是阮太醫明明說過她昏迷是受驚,開些寧神的藥多休息就無大礙,卻到現在已過了兩日仍未醒來。


    「不是說全是外傷嗎?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醒?」


    「臣不敢隱瞞,最近為華夫人診斷病情,發現華夫人後腦有瘀血積聚,每次受驚時便會引發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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