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中年人身子一僵,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他的額頭流淌下來。


    青年用槍狠狠頂住他的腦袋,問道:“東西在哪?(朝鮮語)”


    中年人臉色煞白,身子哆嗦個不停,緊咬著牙關,一聲沒吭。


    另名青年走了過來,和同伴對視一眼,兩名青年各拉住中年人的一隻胳膊,將他拽到荒地深處。


    然後其中一名青年將槍口頂住他的手掌,冷聲說道:“我再問你一次,東西到底在哪?(朝鮮語)”


    中年人仍是一聲不吭。


    青年不再猶豫,扣動扳機。


    噗!子彈硬生生的把中年人的食指打斷,中年人也隨之發出啊的一聲慘叫。青年揪著他的頭發,厲聲問道:“東西到底被你藏哪了?(朝鮮語)”


    中年人邊搖頭,邊連連慘叫。


    青年將槍口對準了他的中指,再次扣動扳機。


    噗!中年人的中指又被打斷,他嗷的一聲,兩眼向上一翻,暈死了過去。另名青年從背包裏拿出一瓶礦泉水,擰掉蓋子,倒在中年人的頭上。


    他慢慢醒過來,口中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現在沒人能救得了你,隻有你自己能救你自己,說,東西被你藏哪了?(朝鮮語)”


    中年人睜開眼睛,看著身邊的兩名青年,一隻手顫巍巍地抬起,拉了拉自己脖頸上的一根紅線。


    兩名青年心思一動,把他脖頸上的紅線提起,定睛一看,下麵係著一把鑰匙。


    青年一把將紅線扯斷,拿起鑰匙,仔細查看,鑰匙環上有一把鑰匙,還有一個小牌,小牌的一麵印著‘大眾洗浴中心’的名字,另一麵寫著‘三六八七’的號碼。


    看罷,那名青年問道:“東西是藏在這裏了對嗎?”


    中年人有氣無力地點下頭。


    兩名青年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拿著鑰匙轉身向荒地外走去,另一人則站在中年人身旁,麵無表情地將手中槍抬起,對準中年人的後腦,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噗!


    子彈由中年人的後腦打入,在其額前透出,中年人聲都沒吭一下,當場斃命。


    率先離開的那名青年正往外走著,旁邊的荒草地裏突然躥出一條黑影。


    他連怎麽迴事都沒看清楚,便被黑影撲倒在地。他下意識地驚唿出聲,剛要拔槍,那條黑影已一腳向他的麵前踹了過來。


    青年反應也快,立刻放棄拔槍,抬起雙臂,護住自己的腦袋,嘭,黑影踹過來的一腳被他的手臂擋住。


    不過受其衝力,青年的身子向後連連翻滾,等他身子停下來後,感覺自己的手臂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又酸又麻,又脹又痛,如同過了電似的。


    他還沒緩過這口氣,黑影的下一腳接踵而至,青年無力格擋,身子向旁橫撲,打算躲過對方的鋒芒,他是把黑影的第一腳躲開了,但黑影隨後的第二腳,倒結結實實地點在他的肋側。


    嘭!


    青年清楚地聽到自己肋骨的折斷聲,他趴在草地上,已無力再站起。黑影走到他的近前,恰在這時,另名青年衝了過來,衝著黑影連開兩槍。


    在他開槍的同時,黑影也隨之趴伏在地。


    由於黑影的動作太快,就連開槍射擊的青年都不太能確定對方是被自己開槍打倒的,還是主動趴下的。


    他端著手槍,一步步地向草叢中走過去,等他快要走到近前的時候,前方草叢裏突然躥出一人。


    青年連想都沒想,連續扣動兩下扳機,向他撲來的那人,應聲倒地。他低頭定睛一看,臉色大變,原來被他兩槍打倒在地的竟然是自己的同伴。


    那名青年胸口連中兩槍,兩顆血洞正汩汩流淌著鮮血,他身子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誤殺了同伴的青年還沒迴過來神,草叢裏又躥出一條黑影,直奔他而來。青年調轉槍口要射擊,他的手指頭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那人已到了他近前,橫掃而出的一腿,正中青年的太陽穴。


    這一腳,讓青年的身子在空中打著橫,重重地摔在地上。


    再看倒地的青年,目光渙散,毫無焦距,大腦似乎都是呈空白狀。黑影慢慢站直身形,也直到這時才看清楚,此人正是尤迴。


    他從被殺的青年身上搜出那把鑰匙,然後走到另名青年近前,蹲下身形,連連拍打對方的臉頰。等青年的目光終於有了焦距,他方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麽?”


    迴複了神智的青年看向尤迴,再看著被他拿著手裏的鑰匙,他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他的手在地上一劃,要去抓槍。


    他快,可尤迴更快,後者一拳打在他的胳膊上,哢,骨頭斷裂聲響起,青年悶哼一聲,險些當場暈死過去。


    不錯啊!骨頭折了,竟然還能忍住不叫!尤迴嘴角勾起,拍拍青年的臉頰,說道:“別自找苦吃,我再問你一遍,這把鑰匙到底是幹嘛的,你們為什麽要搶這把鑰匙?”


    聽尤迴的問話,顯然是不了解內情的人,可己方的行動被這麽一個人給破壞了,讓青年越發的憤怒和不甘。


    他怒視著尤迴,眼珠子上爬滿了血絲,五官都變得扭曲又猙獰。


    “不說?嘿嘿,看來,你是想試試我的拳頭到底有多硬!”他話音剛落,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突然行駛進荒地裏,直奔尤迴這邊而來。


    時間不長,黑色越野車行駛到近前,吱嘎一聲停下,接著,車門齊開,從裏麵走出來四名身穿黑色西裝的漢子。


    四人看看尤迴和趴在他身邊的青年,再瞧瞧另名青年的屍體,一時間搞不懂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一名大漢問道:“你是誰?(朝鮮語)”


    尤迴慢慢站起身形,他對朝鮮語是一竅不通,有聽沒有懂,他懶洋洋地說道:“這裏是中國,都他媽給我說漢語!”


    四名大漢一同皺了皺眉,問話的大漢改用漢語說道:“你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我現在就想知道,這把鑰匙是幹嘛的!”說話時,尤迴把手中的那串鑰匙向四名黑衣大漢晃了晃。


    四名大漢先是一驚,接著,眼睛同是一亮。為首的大漢問道:“這把鑰匙你是從哪弄來的?”


    “鑰匙是他倆從一個大叔身上搶的,而我又是從他倆身上搶來的。”


    “你……那個大叔呢?”


    “死了?讓他倆打死了!”


    四名大漢相互看看,為首的那人伸出手來,說道:“你給鑰匙給我們!”


    尤迴樂嗬嗬地說道:“這可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搶來的!”


    “我們是來中國的韓國商人,這把鑰匙對我們很重要……”


    “我不管你們是誰,我就是想知道,這把鑰匙能幹嘛。”


    “具體的原因,我不好向你說,隻要你肯把這把鑰匙給我們,我們會給你獎勵的!”


    尤迴瞥了瞥嘴角,笑問道:“如果我不給你們呢?”


    四名大漢眼中寒光一閃,不約而同的把右手背在身後,悄悄拉起後衣襟,在他們的後腰上,都別著黑漆漆的手槍。


    “最好不要這樣,我們來中國,隻是為了經商,並不想惹是生非……”在他說話的同時,他和三名大漢已悄悄把別在後腰處的手槍抽了出來。


    尤迴好像毫不知情的樣子,隨意地聳聳肩,說道:“要我把這把鑰匙給你們,沒問題,但我得先知道,它能做什麽。”


    “它的作用是……”為首的那名大漢正說著話,突然間,他把背於身後的手抬起,槍口對準尤迴的腦袋,沒有片刻的遲疑,直接扣動扳機。


    在他開槍的同時,尤迴向下一貓腰,子彈從他的頭頂上方飛了過去,緊接著,他腳下一個蹬步,身形仿佛化成了離弦之箭,直向為首的那名大漢射去。


    大漢暗叫一聲不好,他再想做出應對,已然來不及了,尤迴躥到他的近前,接著慣性,提起的膝蓋狠狠撞在大漢的下體,隻這一下,便把對方直接疼暈過去。


    不等他倒地,尤迴抓著他的衣服,向外用力一輪,昏迷的大漢撞在旁邊兩名同伴身上,三人一同倒地。


    另一邊的那名大漢持槍對準尤迴,在他扣動扳機的同時,尤迴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向上擎起,另隻手扣住對方的喉嚨,也沒見他如此蓄力,五指向迴猛然一縮,哢的一聲,大漢的喉頭軟骨被他硬生生地捏碎。


    被昏迷同伴砸倒在的兩名大漢從地上慌慌張張的爬起,還沒看清楚尤迴在哪呢,後者已一腳掃過來,他的腳後跟掃在一名大漢的額頭上,讓對方的身子橫撲出去。


    那名大漢驚叫出聲,正要端槍射擊,尤迴一個箭步,騰空而起,下落時,他的雙膝正壓在那名大漢的胸口上。


    哢,對方的胸骨都被他居高臨下的膝擊擊碎,一口血箭從口中噴射出來,大漢仰麵而到,立刻就不行了。


    尤迴解決掉四名持槍大漢,隻是眨眼工夫的事,那名胳膊被他打斷的青年趴在地上,直看得目瞪口呆,半晌迴不過來神。尤迴走到兩名隻暈死過去還沒死的大漢近前,對準二人的後脖根,一人一腳,用力地跺了下去。


    每一腳下去,都伴隨著頸骨折斷的脆響聲。兩名昏迷的大漢,雙雙步了同伴的後塵。


    尤迴掃視了一圈,邁步向那名青年走了過去。


    看著迎麵而來的尤迴,青年臉色煞白,不由自主地向後蹭了蹭。


    尤迴慢悠悠地說道:“他們看清了我的臉,所以,我不能留他們活口,說起來,整容也是一件挺麻煩的事,不是一種好體驗。”


    青年驚恐地看著尤迴,吞了口唾沫。


    尤迴將手中的鑰匙向上拋了拋,說道:“最後問你,你還是不想說?”


    青年臉上的驚恐之色更濃,但嘴巴依舊閉得緊緊的。


    尤迴點點頭,走到青年近前,蹲下身形,左手張開,蓋住他的眼睛,說道:“看來,你也明白了,說與不說的下場都是一樣的,那麽,我送你上路!”


    說著話,他一拳擊打下去,正中青年的左胸口。


    這記重擊,並沒有傷及青年的左側肋骨,但卻讓他的心跳驟停。致命的一拳,也是讓人死得毫無痛苦的一拳。


    他摁著青年的腦袋,慢慢站起身形,向四周看了看,從口袋中又掏出鑰匙,琢磨了一翻,也沒看出個所以然,搖搖頭,向玉石市場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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