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錢崎山通完電話,吳盡歡去了古風茶館,金和尤迴不在,前者去進貨了,後者不在茶館則是常態,也沒人知道他成天去哪遊逛。


    葉末和小夏見吳盡歡來了,規規矩矩地躬身施禮,說道:“歡哥!”


    吳盡歡向他倆擺下手,問道:“金和迴迴都不在嗎?”


    葉末迴道:“金哥去糕點店選貨了,迴哥不知道去哪了。”稍頓,他問道:“歡哥有事嗎?”


    “我要去趟大浦路,錢院長幫我辦事的時候在大浦路被人打傷了,我得過去看看,究竟是什麽人幹的。”


    “我跟歡哥一起去!”葉末和小夏異口同聲道。他二人對錢崎山的感情很深,聽說錢崎山被打傷,兩人都有些急了。


    吳盡歡想了想,說道:“小末和我去,小夏留下來看店吧!”


    葉末立刻應好,小夏則是低著頭,什麽話都沒說。


    小夏一直是個沉默寡言的姑娘,判斷她高興還是不高興,通常要看她是抬頭還是低頭。


    憋了一會,她還是小聲說道:“歡哥,我有能力自保的。”


    吳盡歡看了她片刻,說道:“好,想去就一塊去吧。”


    小夏抬起頭來,晶亮的眼睛看著吳盡歡,說道:“謝謝歡哥。”


    吳盡歡帶著葉末和小夏去往大浦路的沿江路段。


    這裏以前叫大埔村,後來被並入n市。


    雖說早已被納入到n市,但這裏還屬於未發開地區,除了公路建得不錯外,這一帶的建築大多都陳舊不堪,很多地方還能看到鄉村的影子。


    即便如此,這裏的房價也達到三、四千一平。


    吳盡歡三人抵達大埔村後,剛好有一輛印有萬業地產標識的麵包車從他們麵前經過。吳盡歡向葉末和小夏甩下頭,示意兩人跟上這輛車。


    萬業地產是老二江俊傑家的公司,如果真有人在這裏搞壟斷的話,肯定不會讓萬業地產這麽招搖過市。


    如果沒人找他們的麻煩,那麽錢崎山提到的金月地產很可能就是萬業地產的幌子公司,錢崎山被打,隻能說是自己人打到了自己人頭上。


    麵包車走得速度不快,每路過一戶人家,麵包車都要停下來,從車裏走出兩男一女,登門拜訪。


    當麵包車停在一家小飯館的門前時,吳盡歡和葉末、小夏走了過去。進入飯店裏,他們像正常的食客一樣,挑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此時,那兩男一女正和飯館的老板交談。


    說話的是位四十出頭的中年人,他說道:“王先生,隻要你肯把飯館賣給我們,我們可以出比市麵高三成的價格。”


    飯館老板是對三十多歲的夫妻,穿著樸實,人看起來也憨厚。男老板好奇地問道:“你們萬業肯出多少錢買?”


    他話音剛落,老板娘拉了他一下,對中年人說道:“你們走吧,我們飯店不賣!”


    中年人對男老板說道:“王先生,我們可以以每平七千的價格買下你們的飯店。”


    王老板皺著眉頭說道:“每平七千?這個價格也沒有很高啊!昨天金月地產找過我們,他們提出的價格就是每平七千!”


    中年人眼珠轉了轉,說道:“我看你們飯店的後院麵積也不小,後院也同樣按照每平七千來算。”


    王老板聞言,眼睛頓是一亮,要是這樣的話,萬業地產比金月地產的條件要優惠很多,把飯店賣給萬業地產,可以多賺二三十萬呢!


    老板娘憂心忡忡地再次拉了拉王先生,小聲提醒道:“山貓那些人說了,我們的飯店隻能賣給金月地產。”


    王老板把老板娘向一旁拉了拉,說道:“可是萬業地產的開價比金月地產多二三十萬呢!”ql11


    見夫妻倆嘀嘀咕咕的,中年人以為他們是對價格還不太滿意,他清了清喉嚨,正色道:“王先生,如果你真有誠意賣的話,我可以做主,以每平七千五的價格收你的飯店,而且現在就可以簽合同。”


    七千五!王老板和老板娘同是一驚,每平多五百塊,等於又多了好幾萬呢!


    見他倆都有些心動,中年人含笑說道:“我們萬業給出的價格可不低了,拿這筆錢,到市內買棟房子都綽綽有餘啊!”


    夫妻二人互相看看,都是一副想要答應,但又頗有顧慮的樣子。恰在這時,飯店的房門打開,從外麵走進來一大群年輕人。


    這群年輕人得有十多號,一個個打扮得流裏流氣,頭發染得五顏六色,有的光著膀子,有的穿著背心,身上都有許多的刺青。


    為首的青年,短頭發,一頭的紅毛,眼睛很大,骨碌碌地轉個不停,一看就是個心計頗多的主兒。


    他的目光先掃過中年人和他身邊的青年男女,然後看向王老板和老板娘,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老王,我看萬業地產的車子停你這兒了,怎麽迴事啊?當我山貓說話是放屁嗎?”


    “沒有、沒有,山貓,你別誤會……”王老板邊搖手邊解釋。


    “誤會你媽!”綽號山貓的青年猛然一揮手,把走過來解釋的王老板推出去好幾步。


    他雙手插進口袋裏,歪著腦袋,一字一頓地冷笑道:“我再跟你說一次,你的飯店,隻能買給金月地產,你他媽要敢賣給別人,老子就燒了你的店,讓你他媽一分錢也賺不到!”


    王老板和老板娘嚇得臉色煞白,夫妻倆退出好遠,大氣都不敢喘。


    山貓是這裏的混混頭子,也是當地的一霸,以前傷過人,坐過牢,在大埔村這裏,他基本是橫著膀子晃得,沒人敢惹他。


    看到他和他手下的那些小混混,吳盡歡已然知道錢崎山是傷在誰的手裏了。


    葉末剛要起身,吳盡歡按住他的胳膊,向他使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那名中年人看向山貓,皺著眉頭說道:“這位先生,飯店是王先生的,王先生有權決定把飯店賣給誰,如果你再在這裏胡攪蠻纏的話,我可要報警了!”


    “報警?”山貓眨眨眼睛,看向手下眾人,緊接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有小混混指著中年人的鼻子叫罵道:“你他媽報警試試!”


    中年人臉色一沉,拿出手機,作勢要撥打報警電話。


    這時,一名小混混搶步來到他近前,一把將他的手機搶了過去,猛的向地上一摔,就聽啪的一聲脆響,手機被摔了個支離破碎,然後小混混又一揮手,啪的一聲,一記耳光打在中年人的臉上。


    和中年人一起的青年男女大驚失色,兩人一同掏出手機,不等他二人把電話撥出去,一幹小混混紛紛從後腰拔出片刀,指向那對青年男女,陰測測地狠聲說道:“你倆想死嗎?”


    看到這麽多把片刀指向自己,青年男女倒吸口涼氣,掏出的手機也隨之揣迴到口袋裏。


    山貓沒理會那對青年男女,他抓著中年人的衣領子,一邊說這話,一邊揮手甩他的耳光,“操你媽的,你迴去告訴你的老板一聲,你們萬業地產的人,以後再敢來大埔村,老子見你們一次,就打你們一次!”


    等他說完,已足足打了中年人七八記耳光,現在再看中年人,口鼻竄血,目光渙散,神誌已然模糊。


    和他一起的青年終於受不了了,大叫一聲,衝向山貓,把他狠狠推開,然後將搖搖欲墜的中年人攙扶住。


    山貓準備不足,沒想到他會突然衝過來,加上青年用的力量又大,他噔噔噔的向後連退了三大步,剛好被一隻椅子絆了個正著,身體失衡,仰麵摔倒在地,頭側碰到桌子腿上,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飯店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過了那麽幾秒鍾,小混混們反應過來,紛紛跑到山貓近前,七嘴八舌地問道:“貓哥,你怎麽樣?”“貓哥,你沒事吧?”


    山貓坐在地上,抬手摸了摸頭側,放下手一看,掌心粘了好多的血絲。


    他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接著,伸出舌頭,舔了舔掌心,凝聲說道:“他是用哪隻手推的我,就把他的那隻手給我卸下來!”


    青年也意識到自己闖了禍,他和女青年攙扶著中年人急匆匆地向外走去,可是小混混們又哪裏肯放他們離開?


    眾人一擁而上,把三人團團圍住。有名小混混伸手就去抓男青年。


    女青年想攔阻,結果被人家一嘴巴打出好遠,坐在地上,嘴角掛著血絲,臉頰很快便腫起好高。


    有兩名小混混把男青年從中年人身邊拽開,摁倒在地,眾人七手八腳的把他死死摁在地上,另有人拉著他的兩隻胳膊,讓他的雙手貼在地麵上。


    一名手混混手持片刀,走到青年近前,用片刀在他的左手和右手上分別拍了拍,嘿嘿陰笑道:“小子,你說該先砍你的左手還是該先砍你的右手!”


    見狀,王老板急忙跑上前來,急聲說道:“不賣了,飯店我不賣給他們了還不行嗎?”


    “去你媽的!”一名小混混迴身就是一腳,狠狠踹在王老板的肚子上,王老板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好半晌站不起身。


    持刀的小混混看準青年的右手,說道:“小子,就從你的右手開始吧!”說著,他把手中片刀高高舉起,對準青年的右手手腕,全力劈砍下去。


    就在片刀的鋒芒馬上要砍中青年的手腕時,斜側裏飛過來一把椅子,正砸在小混混的後背上。


    這一椅子,不僅砸得結實,而且勢大力沉,把小混混砸得媽呀怪叫一聲,身子向前撲倒,片刀也摔飛出去好遠。


    “操!是他媽誰?”眾多的小混混愣了片刻,紛紛怒吼出聲,轉頭向椅子飛來的方向望去。


    “是我!”葉末不知何時已然站起身形。剛才,正是他得到吳盡歡的示意,在危急時刻仍出椅子,把青年的右手保住了。


    “你他媽找死!”一名距離他最近的小混混叫罵一聲,持刀向葉末衝了過去,到了他近前,二話不說,掄刀就砍。


    他出刀在前,葉末出拳在後,但葉末的拳頭卻先一步打在小混混的胸口。


    嘭!


    悶響聲清晰可聞。小混混倒退了兩步,持刀指向葉末,咬牙說道:“我操你……”後麵那個字他沒有說出來,腰身彎了下去,接著哇的一聲突出口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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