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理由?」他相信兒子不會無故做出魯莽的決定。


    「我不想讓一個女人認為我對她的感情是有目的、有企圖的。」


    聞言,丸穀正幸簡直不敢相信,「女人?!」


    兒子一向公私分明,從不曾為了誰影響工作上的判斷,更別說是為了女人。


    「讓誌,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他神情凝肅,鄭重的質問。


    「爸應該還記得以前的我是個什麽樣的孩子吧?」讓誌從容鎮定地解釋,「因為是獨子,一直被媽寵愛著,所以內向又怯弱,人際關係也很差……爸不正是因為這樣,而舍棄貴族學校,讓我去念了一般的公立學校?」


    是的,當時他確實是為了要麽練兒子的心誌,而做了這樣的決定。


    「她是我國中時期的同班同學,是個很強勢、很霸氣,人見人怕的女生。」思及過往,讓誌淡淡一笑,「她很討厭。忙濡的我,卻又多次為我解圍,雖然大家都謠傳她是什麽大姐頭,但我卻覺得她是個很溫暖善良的女生。


    丸穀正幸看見兒子臉上那漾著淡淡喜悅的神情,驚疑不己。


    看來,那個女孩確實在兒子心裏有著重要無比的地位。


    隻是,這跟他中止計劃有何關聯呢?


    「可是,不管我多麽希望能成為她的朋友、得到她的認同,她就是討厭我軟弱的樣子,大概是被我糾纏得煩了,她開始……修理我。」


    丸穀正幸一驚。修理他?是說那個女生霸淩讓誌嗎?


    「她不高興或是看我不順眼時,總是會揍我或是故意撞倒我,還說我是礙眼的四眼飼料雞……」讓誌苦笑一記,「每次看見她那嫌惡、輕視的眼神,我都好難過。」


    丸穀正幸簡直不敢相信兒子在國中時期,居然被一個女生欺負得這麽慘。


    「之後,我立誌要變成跟她一樣,甚至比她強大的男人,我運動健身、不停的鍛鏈自己的體魄,一切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讓自己脫胎換骨,變成一個可以驕傲的站在她麵前而不會自卑的人。」


    「讓誌,你……」他詫異的看向兒子,從來不知他有這樣的心思。


    「我能變成現在的我,都是因為她。」讓誌直視著父親,神情堅定地說:「我現在能擁有這一切,動力金是來自於想在她麵前抬頭挺胸的念頭……」


    聽到這兒,丸穀正幸明白了,「難道她就是那最後一戶的……」


    「是的,最後一間店家就是她爺爺的手工豆腐店。」


    「既然你現在己能抬頭挺胸的站在她麵前,為什麽要中止開發計劃?」丸穀正幸更加不解,「你明明己做過徹底的考察及評估,不是嗎?」


    「我做了那麽多的努力,不隻是為了向她證明自己,也為了讓她喜歡我。」他誠實以告,「可如今,她以為我做了這麽多都隻是為了收購她家……我希望她喜歡我,但現在她卻討厭我。」說著,不由得露出悲痛的表情。


    丸穀正幸沉默不語,鎖眉深思。


    「爸,請原諒我的任性。」他深深懺悔道歉。


    「你知道這會造成多大的虧損嗎?」身為一個集團的領導者,他不得不慎重考慮公司的利益。


    「我知道。」他抬起眼臉,目光澄定,「我會賣掉名下所有的不動產及名車,盡快將損失的金額補迴公司。」


    聞言,丸穀正幸驚愕的看著他,「這麽一來,你不就什麽都沒了?」


    「我擁有這一切都是為了向她證明自己,如今拋掉我所擁有的一切,再一次向她證明,也不算損失。」他平靜一笑。


    丸穀正幸神情嚴峻,若有所思的注視著他,須臾,方一歎,「我無法理解你的作為,也不認同你因私廢公的做法,但你若能沒法補償公司損失,日後戴罪立功,我會尊重你的決定。」


    「謝謝爸。」讓誌迎上他的目光,眼底充滿戚激。


    丸穀正幸斂去臉上的嚴肅,露出慈父的溫柔,搖頭笑歎,「真想不到你會有這麽感情用事的一麵……現在我對那個女孩真是好奇極了。」


    拆掉石膏後,果然如醫生所說,一色還是暫時沒辦法做太過於勞累的工作。


    因為無法打工,她當然也沒有收入,可貸款繳款日在即,她手頭卻沒有足夠的金額可以繳款。


    為了信用,她決定趕在銀行對她進行催繳之前跟銀行進行協商。


    她低聲下氣的向行員詢問,是否有方法可以暫緩繳款。


    「宮本小姐,請把你的帳號給我……」行員親切的說。


    「喔,好的。」她將簿子遞給行員。


    行員接過,敲了幾下電腦鍵盤,抬起臉來笑看她,「小姐,你的戶頭裏有錢啊。」


    「咦?」她非常驚異,「怎麽可能?」


    她的戶頭裏怎麽可能會有錢?誰給的,耶穌還是佛祖啊?


    「是真的。」行員替她的存摺簿補登資料,然後交還給她,「你自己看。」


    她看了最後一行,差點兒跳了起來。


    是真的,她的戶頭裏有錢,而且有五十萬,老天……


    錢絕對不會無故從天上掉下來,也不會突然跑進她的戶頭裏,定是有人匯進來的,但……是誰?


    盯著上麵「跨行匯入」幾個字,一色暗想是誰跨行匯錢給她,為她解這燃眉之急?


    「小姐,查得到是誰匯了這筆錢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行員麵有難色,「請你稍等,我問一下課長。」


    說罷,行員起身離座,往後走到一個中年大叔的座位前。


    兩人低聲交談,還不時偷瞄一色,似乎有些不對勁,直覺告訴她,這筆錢的來曆很不尋常。


    一會兒,那位課長走了過來,「宮本小姐是嗎?」


    「是的。」她急問:「請問這筆錢是誰匯的?」


    「不瞞你說,我們被授意不得向你透露。」他有點為難,小聲說道:「可以請你別問嗎?」


    有人授意不得向她遷露?是哪個人有這種權力,又為何要這麽做?


    「這種來路不明的錢,應該不是被容許之事吧?」她可不接受這種說詞,索性語帶威脅地道:「這種事要是傳出去,對貴銀行的名譽似乎…,」


    「小姐,」對方打斷了她,猶豫又惶恐,「你一定要這樣為難我們嗎?」


    「收到這種莫名其妙的匯款,我才真的很為難吧?」她繼續施壓,「請你立刻告訴我!」


    那課長跟行員互覷了一眼,雖麵有難色卻莫可奈何。


    「小姐能答應假裝不知此事嗎?」課長低聲地說,「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她保證。


    對方又猶豫了一下,終子無奈的一歎。「匯款進你戶頭的是丸穀讓誌先生。」


    「什……」一色聞言陡然一震。


    【第九章】


    「我要見丸穀讓誌。」


    「宮本小姐,你……」櫃台接待小姐對一色一點都不陌生,她曾在這兒大鬧過,差點兒被架出去,後來還來公司上了幾天班。


    隻是一個月不見,怎麽她又現身了?


    「你要見丸穀先生,但是他……」


    「他不見我是嗎?」她神情一凜,「我一定要見到他。」


    「不是的,他現在……」


    「宮本小姐。」這時,身後傳來的是崛尾桂子的聲音。


    「崛尾小姐,」看見她,接待小姐仿佛見到救世主般,「宮本小姐她要……」


    「交給我吧。」崛尾桂子輕聲一歎,看著一色,「你的腳傷己經好了,又可以活蹦亂跳的胡鬧了?」


    「什……」說她胡鬧?那麽,突然中止開發計劃,然後還偷偷匯錢給她的人就不胡鬧嗎?「你知道吧,他匯錢給我的事?」她是讓誌的秘書,一定知道所有的事。


    崛尾桂子幹脆地托出實情,「我知道,因為是我去匯的。」


    「咦?」一色驚疑的看著她。


    「如果你要見丸穀先生的話,他不在。」崛尾桂子態度冷漠,「托你的福,他被會長流放到北海道了。」


    一色瞪大眼睛,「流……流放?」


    都什麽時代了,還有人會因為做錯事被流放?再說,他不是會長的兒子,怎麽會……等等,崛尾小姐剛才說是托她的福,托她的什麽福?


    「崛尾小姐,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崛尾桂子低聲道:「你不明白嗎?一切都是因為愛。」


    「愛……」她呆住,一時無法理解這話裏的意思。


    「你感覺不到嗎?」崛尾桂子直視著她,毫不客氣地點明,「就算再怎麽粗魯,你也是個女人吧,你感覺不到他對你的情感?還是你根本是個不敢麵對自己及別人感情的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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