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問道:“關於編號一零三的案卷,你知道多少?”


    衝田元繪一愣,隨即抽了一口煙,說道:“案卷?那不是稽查組的東西嗎?我怎麽會知道。”


    楚離卻笑著說道:“你知道。”


    衝田元繪把煙槍在桌上磕了磕繼續說道:“案卷的內容,不是寫的很清楚嗎?”


    楚離說道:“你看過。”


    衝田元繪沒有否認,她說道:“是的,我確實看過這本案卷,不過我不認為那裏麵有什麽你需要的東西。”


    楚離站起來,微微俯身對衝田元繪說道:“我要知道其中的細節。”


    衝田元繪笑著說道:“我不知道。”


    卻在這時,楚離一把攥住衝田元繪那瘦弱的手腕,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箍住,然後捏住她的下巴說道:“我不是和你商量。”


    衝田元繪別過臉去,然後掙紮著說道:“放開我,不要碰我。”


    楚離鬆開手,繼續說道:“這第一份案卷,編號是一零三,存檔時間為五年前。”


    就見他說完後,衝田元繪臉上僵硬的表情有些細微的變化,她並沒有看向楚離,而是低頭望著那掉在地上的煙槍。


    楚離知道衝田元繪正在迴憶方才那案卷的內容,她有些頹然了重新坐迴了榻榻米上,她側躺了下去,開始閉著眼睛吸著大煙。


    他繼續說道:“這是當年稽查組剛剛成立的第二個月發生的第一起案件,是一件普通的失火案。”


    衝田元繪在聽到楚離提到“是一件普通的失火案”這句話時,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中似乎帶著一絲的恨意,她說道:“普通的,失火案!哈哈哈,真是大笑話。”


    楚離說道:“可是案卷是卻是這樣寫的,普通的失火案。”


    衝田元繪啪的一聲,把煙槍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有些生氣的問道:“這份案卷內容是什麽?”


    楚離反問道:“你方才說你對案卷的內容很是熟悉,為何忽然好像不知道一樣?”


    衝田元繪皺眉說道:“這份案卷的內容與我看到的內容不一樣。”


    楚離說道:“所以,我說過,我要知道細節到底是什麽,我會把案卷複述一遍。”


    “案發時間是十月三日的當天淩晨一點四十五分,失火地點是櫻田縣的重光報社,造成四人當場死亡。”


    衝田元繪語氣非常的在意和著急問道:“起火的原因和這四個人的死因是什麽!”


    楚離看了看衝田元繪,繼續說道:“當年認定的起火原因是印刷機器老化故障,又在印刷工作人員不當的操作下。”


    “機器快速轉動中產生了大量火花,點燃了大量報紙,從而導致現場的四名報社印刷工作人員,因為火勢過猛。”


    “沒有盡快逃出去而吸入大量一氧化碳窒息而死。”


    衝田元繪攥緊了手中的煙槍,她的眼中皆是怒火,甚至悲憤道:“可笑,太可笑了!”


    “操作不當,機器老化!這些都是對死者的汙蔑,對報社的抹黑!這案卷中寫的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楚離看著反應如此激烈的衝田元繪,心中想道:她一定就是那個人,不會有錯。


    楚離嚴肅的問道:“當年的詳細內情,到底是什麽?”


    衝田元繪的淚水幾乎要從眼中流了出來,她咬著嘴唇,隻是用力的握緊煙槍。


    楚離誠懇的說道:“衝田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把當年失火案查清楚。還有那四個人的死因,五年過去了他們等的太久。”


    衝田元繪怔住了,她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楚離,她問道:“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楚離沒有反駁,他確實知道她就是重光報社的社長:“重元繪子。”


    衝田元繪愣了愣,哽咽的說道:“五年了,我再也沒有聽到過有人喊我這個名字了。”


    “當年報社之所以叫重光,是我們這六個年輕人成立報社的初衷,也是夢想。我們當年都是天子驕子,每一個人都是父母的寶貝。”


    “我們自小被嗬護,在象牙塔中成長起來,根本不知道什麽是貧窮,什麽又是死亡。”


    她忽然情緒激動的說道:“直到我們直麵了這些以後,我們才知道,人們在水深火熱中掙紮著。”


    “他們看不到任何希望,當他們想要將頭伸出去換一口氣時,總會有一隻不滿邪惡的手將他們狠狠的摁下去,直到他們再也無法唿吸和靈魂的死去。”


    “我們不能讓人民再這樣活下去,如果眼看著那些所謂的權力者玩弄政權,貪汙腐敗!我們的國將不國,人心將腐爛!”


    楚離說道:“所以,你們辦了重光報社,想要用進步的文章和話語警醒世人,給他們帶來重見光明的希望。”


    重元繪子緩了緩說道:“是,起初我們非常成功,而且還得到了很多窮苦百姓和各界知識分子的支持。”


    “可是,就在不久以後,一個人的出現,讓我們的光明事業步入了黑暗。”


    楚離頓了頓問道:“誰?”


    重元繪子說道:“信田辛出。”


    楚離皺眉說道:“果然是他。”


    重元繪子說道:“你就是信田辛出一直在找的亂黨間諜。”


    楚離笑了笑說道:“沒錯,我就是‘蝮蛇’。”


    重元繪子大笑著,似是迴憶的道:“哈哈哈,好,好,太好了,我的朋友們他們終於可以昭雪了!”


    “十月二日的上午,重光報社來了兩個稽查組的探員。”


    “他們拿著關停令來告訴我們,從第二日起報社不能再開,若是違抗,後果自負......”


    重光報社,六個年輕人坐在桌子旁,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馬英,怎麽辦?我們的報社不能就此停辦!”一個穿著藍色襯衫的男子說道。


    他是時任教興局局長山左大隆的獨子山左齊,時年21歲,他非常聰明卻很衝動。


    那時的衝田元繪還是重元繪子,還是一個清秀的姑娘,她嚴肅的說道:“山左君,我知道,我不會同意停辦。”


    “而且,淩晨我們仍是照往常一樣,繼續印刷,明日我要讓那部小說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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