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哪位?”黃見看到正在走過來的導演問道。


    導演趕緊迴答道:“在下姓陳,是這個劇組的導演。”


    黃見微笑著伸出手說道:“您好陳導演,我是華海市稽查處副官黃見。”


    “請問,屍體在哪裏?”


    陳導演連忙答道:“快,快請跟我來,就在那邊。”


    說著,黃見和四個警員跟著陳導演去往了屍體擺放的地方。


    燈光師傅正扶著已經嚇壞的喬杉和他們打了個照麵。


    黃見見到他們微微攔住問道:“兩位是?”


    燈光師傅老劉瞥了一眼他,說道:“我是劇組的燈光師傅,他是男主演喬杉先生。”


    黃見禮貌的說道:“兩位還不可以離開,黃某還有些事情需要了解。”


    燈光師傅老劉不滿喝道:“了解什麽,就是在這裏拍這破戲,觸怒了神明!”


    “你看看把這人嚇得,還能問出什麽!”


    這老劉本就是農民,自然是對大江大河充滿了敬畏之心。


    他先入為主的認為今日之事就是因為觸怒了離江中的神明,要他們劇組受到懲罰。


    而陳導演最煩燈光師傅老劉的自作主張,平日裏他忍一忍便罷。


    現在在這警察麵前仍是肆無忌憚,口無遮攔,而且還宣揚迷信思想,他卻是再也不能放任他。


    他從不認為這是什麽神明,什麽報應天譴,他認為這些都是迷信,愚民的盲目。


    陳導演怒道:“老劉,夠了!你先帶著喬先生離開,跟著劇組的車去市醫院。”


    “不要再胡說八道了!”


    燈光師傅老劉瞪了陳導演一眼,卻還是沒有繼續爭辯,扶著喬杉向遠處走去。


    黃見迴身看了一眼兩人的背影,笑著說道:“人,都有各自的信仰,陳導演也不必介懷。”


    陳導演點頭應道:“是,是。”


    這時,一個警員走了過來,從隨身背的工具箱裏拿出一副橡膠手套遞給了黃見。


    他戴上以後,先把無頭屍體翻了過來,對一個負責記錄的警員說道:“屍體衣著完整。”


    “初步鑒定未發現骨折現象,未有搏鬥痕跡。”


    “脖頸處的刀口平滑完整,兇器應是十厘米寬的利器,一次斬下頭顱。”


    黃見說完站起身來,又看向地上那條腹中裹著頭顱的死魚。


    他直接對背著工具箱的警員說道:“魚和頭顱原封不動的帶迴去,直接讓法醫把屍體和頭顱的屍檢一起做了。”


    “是,黃副官。”背著工具箱的警員立刻蹲下身來,把工具箱放在了地上。


    然後,他打開後從裏麵拿出一個透明的證物袋,戴上橡膠手套把整條魚放了進去。


    黃見對陳導演說道:“還要麻煩您一件事情。”


    陳導演說道:“您但說無妨。”


    “請您找兩個工作人員幫忙和我們的警員一起把無頭屍和頭顱拉到村口的警車旁。”


    陳導演看向身後的兩個舞美說道:“你們兩人去幫忙兩位警員,把屍體用劇組的板車拉到村口去。”


    因為村子裏的路況極為不好,華海市裏的警車根本開不進來。


    黃見隻好安排兩個警員和劇組的人一起把無頭屍體和頭顱一起裝上板車,先拉出村子,到村口再裝車。


    那兩個舞美工作人員和兩個警員,分開前後的拉著板車。


    陳導演和黃見兩人速度稍慢些的跟在車後。


    屍體雖是被蓋著草墊子,腳踝卻漏在了外麵,隨著板車的顛簸左右晃動著。


    陳導演臉色烏青一言不發,他心裏泛著嘀咕:這個人到底是誰?


    他的頭顱是不是就是這顆藏在魚腹中的頭顱?


    黃見側臉看了一眼陳導演問道:“您想什麽?”


    陳導演恍惚的反問道:“你說這魚肚子裏的腦袋和這身子到底是不是一起的?”


    黃見說道:“陳導演怎麽以為?”


    “我,我不知道!”陳導演迴過神來驚道。


    黃見摸了摸下巴說道:“我方才看過,這脖子上的刀口和那顆人頭的刀口是一樣的。”


    “以我的經驗,這頭顱就是與屍體是一起的,絕對不會有錯。”


    陳導演點點頭,看了看板車,他自語道:“這人是誰?”


    “陳導演怎麽這麽在乎這個人是誰?怎麽你見過他嗎?”黃見問道。


    陳導演連忙擺了擺手否認道:“自是沒有,沒有見過。”


    片刻後,他們漸漸走出了楊樹林,身後的墨江也歸於了平靜。


    傍晚的夕陽鋪灑在冰麵上,折射著盈盈的橘色光芒。


    幾隻鳥從天空中飛了過去,停在冰麵上,不時的低頭啄著什麽。


    兩日後,在泰隆路6號的喬宅中,目光有些離散的喬杉,此刻坐在家中的花園藤椅上。


    蘇河題和陳唱一起來到這裏看望他。


    “喬先生目前怎麽樣?”蘇河題看了一眼喬杉的妹妹關切道。


    喬欣惆悵的看著自己的親哥哥說道:“我哥自從被劇組送迴來以後,精神狀態一直不穩定。”


    “時而似是受到了驚嚇一般大喊大叫,時而卻又坐在這藤椅上看著池塘發呆。”


    陳唱輕輕拍了拍喬欣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既然杉哥已經和我們申明劇院簽了合同,我們就會負責到底的。”


    喬欣握住陳唱的手,淚目道:“唱唱咱們一起長大,我一點也不擔心這些。”


    “我現在唯一憂心的是我哥,他會好起來嗎?”


    “若是父親和母親迴來,見到哥變成這樣,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陳唱摟了摟喬欣的肩膀歎了口氣,她微微皺眉的看向蘇河題,示意他把決定告訴喬欣。


    蘇河題想了想說道:“喬小姐,喬先生的狀態已經不能參演新劇集。”


    “我們已經擬定好了其他人選,當然,喬先生後續的一切治療費用等,我們會一直負責。”


    “這些事情,您不用擔心。”


    喬欣點點頭靠在陳唱的懷中,柔聲道:“有唱唱在,我擔心任何問題,你們這樣做也是有你們的苦衷,我可以理解。”


    片刻後,安頓好了喬宅的一切,蘇河題和陳唱迴到了海天大酒店。


    眾人也已經在大廳的會議廳裏等候了多時,蘇河題先說道:“朋友們,鑒於喬杉發生的意外,我們必須更換男主角。”


    “三日後,將由新晉演員魏然之與歐茉莉搭檔,開始投入我們的新劇拍攝。”


    “我們新劇的名字是,”


    蘇河題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到道具組的李彤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她急道:“蘇,蘇導,劇本!”


    “我們所有演員的劇本,全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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