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樹彬一愣,隨即微笑道:“黃處長,我確實低估了你。”


    黃四朗隻是說道:“另外三具幹屍的生辰和身份你也要找出來對嗎。”


    “是。”言罷,寧樹彬開始繼續找出了另外兩具幹屍的信息。


    而那個老乞丐的身旁的黃銅器皿裏卻沒有顯露出來,寧樹彬自語道:“這是為什麽?”


    丁白走過來問道:“怎麽了,小寧?”


    寧樹彬站起來說道:“老乞丐所屬的黃銅器皿裏沒有任何東西。”


    “這不對,若是這樣法壇根本無法發揮作用,除非一種情況。”


    黃四朗問道:“什麽情況?”


    寧樹彬皺眉看向四周說道:“杜博朗故意未有把老乞丐的生辰放進去。”


    卻是話音剛落,那老乞丐的幹屍竟然騰的乍起跪在了地上!


    黃四朗和丁白兩人本能的拔出槍便朝著老乞丐的幹屍開了各開了兩槍,而何關直接就嚇得又跌坐在了地上。


    寧樹彬喝道:“停手!”


    黃四朗與丁白警惕的看著他,寧樹彬則說道“真的沒事,放下槍吧。”


    寧樹彬走到老乞丐的幹屍旁,一腳踹了上去,就見幾條手掌一般大的蜈蚣鑽進了地縫裏。


    “不過是蟲子鑽進幹屍裏,導致關節的連鎖反應而已。”寧樹彬看向他們說道。


    黃四朗他們見到是這樣的情況,便暫時把槍放迴了腰間的配槍袋裏,何關扶著身後的牆壁慢慢的站了起來。


    他對著寧樹彬大喊道:“快,快想辦法帶我們出去,我真的受夠了,受夠了這裏!”


    其他三人看著何關如小醜一般的樣子,再也沒有多言。


    寧樹彬迴身問道:“黃處,老乞丐的生辰您可否知道?”


    黃四朗仔細想了想說道:“我大約記得是四月初八。”


    寧樹彬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一張黃色符紙,蹲下來放在地上,然後用那斷腕處滲出的一點點血寫下了老乞丐的生辰。


    遂而,他將黃色符紙放進了屬於老乞丐的銅燈裏,從老乞丐的眉心處也割了一塊腐肉放了進去。


    但是,卻沒有顯現出與前三具幹屍一樣的生辰,黃四朗問道:“為何沒有反應?”


    然而,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見那盞銅燈霎時亮起了刺眼的紅光,射進了寧樹彬的眼中。


    他趕緊將閃著紅光的銅燈扔在了地上,捂住雙眼大喊道:“呃啊!我的眼睛!”


    就見,寧樹彬此時的雙眼不斷地冒著汩汩的黑血,順著他的兩頰很快浸染了上衣。


    他那駭人的樣子如同一個沒有眼睛的怪物,令人害怕。


    何關緊緊貼著牆壁,瞪著那雙充滿恐懼又興奮的眼睛看著在地上苦苦掙紮的寧樹彬。


    他默默的笑著,嘲笑著這個肮髒的人終於要死了,這是他最想看到的一幕。


    丁白跨上前去要扶住寧樹彬,卻竟是被他用力推到了一邊去:“不要過來,不要碰我!”


    “我中了丹鳳毒汁,不出十分鍾就會毒遍全身,接著自燃而死。”


    丁白沒有聽寧樹彬的話,他仍是想要上前去,黃四朗在此刻拉住了他,搖了搖頭說道:“不要過去。”


    寧樹彬說道:“這是杜博朗專門用來對付我和父親的。”


    “東戶族一直分為兩方勢力,一方是杜博朗的部落首領祖先,他們為了祭祀玄鳥神明,而犧牲神扶人。”


    “另外一方你們應該明白了,就是我和我的養父,身為神扶人的我們一直想要改變我們的命運。”


    “沒想到,杜博朗卻煉製出了丹鳳毒汁,呃,呃。”


    黃四朗急道:“該如何救你?”


    寧樹彬搖了搖頭無奈的笑道:“沒有辦法,但是你們一定會出去。”


    “不過,丁白為了其他人,希望你能將幫我。”


    丁白有些哽咽的說道:“無論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從你跟著我下來到現在,一直都是你在幫我們,救我們。”


    “或許若不是我一意孤行要讓你也下來這鬼地方,你也不會發生這些意外。”


    寧樹彬微笑道:“我早就知道自己終究會是這樣的結局,雖然幾萬年來,我們神扶人一直與命運爭鬥。”


    “但是,我真的累了,非常累,我寧可一直是你們眼中混日子的神棍。”


    “這樣庸庸碌碌的經曆真正的生老病死,可是我沒有這種機會,生生世世都不會有。”


    黃四朗有些難過的笑道:“你在我們眼中到現在都是一個神棍,你可以起來和我理論。”


    寧樹彬歎了一口氣說道:“黃處長,謝謝你,不過我沒有力氣了,你們聽我說。”


    “四具幹屍的生辰應該都是四月單數才對,找到老乞丐的正確生辰以及對應的真正的黃銅器皿。”


    “分別,分別按照第一具幹屍的,呃,擺放之法,就一定可以啟動機關。”


    卻是,言罷之後,寧樹彬竟然真的自燃起來,他在那熊熊的黑色火焰中微笑的看著他們。


    他對黃四朗喊道:“黃處長,我確實不叫寧樹彬......”


    聽著黃四朗的迴憶到這裏,黃見不由得在心中對寧樹彬升起了一陣敬佩之意。


    他說道:“寧前輩是一個值得讓人尊敬的人,他的真名叫什麽?”


    黃四朗拿起放在桌案上的玻璃杯,陽光透射在玻璃上,那麽明晃刺眼。


    “李暢然,他叫李暢然。”他微笑道。


    黃見會心道:“哥,這是個好名,對吧。”


    黃四朗點點頭說道:“是啊。”


    黃見忽然好像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說道:“哥,若是若你所說,那麽信田辛出把第三兵團帶進四號院的目的就是!”


    黃四朗閉上眼睛點點頭說道:“我也如此猜測,但是我沒有去印證。”


    黃見說道:“這不需要印證,你不是說你在申明劇院見到了偽裝成叫韓新初的信田辛出嗎?”


    “那麽這更加說明了,申明劇院就是大墓的所在。”


    黃四朗睜開眼睛搖了搖頭說道:“可是,申明劇院在這之前隻是一處廢棄的校場而已。”


    “若真是有大墓,為何我們當日沒有尋到?”


    黃見接著說道:“十年前,杜博朗在大和國建造了一座祭祀法壇,而三年前他又在華海市建造了另一座。”


    “這些所有的事情看起來與信田辛出無關,但是似乎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黃四朗說道:“必定有關係,隻是他到底在申明劇院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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