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又是半年過去。


    而這一日。


    二品大陸「浩瀚大陸」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陳泅名義上的唯一弟子,大夏國七皇子,修為順利突破化神後期,並來到了浩瀚大陸。


    落地玄天州。


    “.”


    雲城,七皇子望向茶樓裏很多說書人都在陳泅的故事,有些微微愣神,在這片大陸,陳泅已經很久沒有現身過了,但陳泅的存在仿佛已經成為神話故事了般,成為了人們非常喜愛的故事,哪怕已經聽過很多次,但每次再聽到時,都會忍不住再次停下腳步。


    畢竟陳泅可是這片大陸上創造了最多奇跡、最大奇跡的一個人。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後,默默握緊了拳頭,要想追上師父看起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過他不會放棄的,他會一直努力下去,讓師父知道究竟誰才是大夏第一劍修!


    “嗬。”


    此時,在玄天州上空的一處未知小空間裏,齊家三公子這個曾經帶人圍堵陳泅反而被囚禁在小空間裏的人,此時已經處於精神崩潰的狀態了。


    身上已毫無靈氣,完全看不出是一個修為強大的修行者。


    眼神呆滯,衣衫襤褸的坐在角落裏,不斷傻笑著,瞳孔甚至都無法聚焦,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去了足足八九年。


    任誰被囚禁在這樣一個,完全封閉還沒有靈氣的小空間裏八九年,估計都會是這幅樣子,若是能修煉,倒是還能消磨下時間,但問題是連靈氣都沒有,隻能這樣耐心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而在絕望關頭。


    齊家三公子用自己僅有的靈石,給自己布下了幻陣,十二個時辰每時每刻都在開啟,從而讓自己沉浸在另外一個世界,用這種自欺欺人的手段,來麻痹自己。


    來開啟一段新的人生。


    而連續在幻陣中數年,讓齊家三公子此時也有些瘋瘋癲癲的狀態,幾近分不清現實和幻陣。


    屬於心魔已經嚴重入體了,這個時候就算放出去,也很長一段時間難以修煉了,一旦修煉必定走火入魔。


    所幸幻陣屬於一種消耗很低的陣法,能夠讓齊家三公子將幻陣持續開啟數年,不過這些年下來,靈石也即將用完了,當這點靈石用完時,沒有了幻陣的齊家三公子將會徹底體會到什麽極致的孤獨。


    反觀另外一個被未知的小空間裏。


    那位白鶴道人,此時正氣喘籲籲的趴在地麵上不斷做著俯臥撐,雖然身上依舊沒有一絲靈氣,但整體狀態卻還算正常,麵色紅潤。


    做完俯臥撐後,還繞空間跑步數圈,看起來一副強身健體,極其自律生活規律的樣子。


    在牆角上,還有無數道豎線,來記錄過去了多少天。


    齊家三公子那邊原先也在每日記錄,但伴隨著日子過去,漸漸就煩躁了起來,在牆上胡亂塗抹了數下後,徹底放棄了這一動作,反觀白鶴道人這邊卻是一直認真的記錄了下來。


    雖然處境都一樣。


    但從生活態度來講,薑還是要老的辣,實際上一開始,這個白鶴道人的處境也不好,在極致孤獨的情況下,甚至都開始強行淩辱自己的煉虛分身,來尋求樂子,可謂滑天下之大稽。


    現在看來,狀態倒是好了不少,又重新振作了起來。


    而那個煉虛分身,則是被鐵鏈捆綁束縛在角落。


    等等好像不對。


    就在這時——


    “咳咳!”


    蜷縮在角落裏,被鐵鏈捆綁起來的白鶴道人,望向正在氣喘籲籲跑步的另一個自己,眼中滿是絕望和譏諷:“真是好笑啊,你明明就是我自己,為什麽非要裝作是自己覺醒了意識呢?”


    “你一個煉虛分身,怎麽覺醒意識?”


    “你哪有覺醒意識的土壤啊!”


    “你以為你是器靈啊!”


    是的。


    那個生活自律的白鶴道人,正是他的分身,事情有些複雜,大致就是他在長期寂靜孤獨下,精神產生了分裂,讓他出現了兩種人格,人格的時常轉換,讓他極其痛苦。


    當人格轉換時,他並不會忘記另外一個人格所做的事,反而是會以一種第三人稱的時間,來旁觀這一切。


    這種感覺讓他對自己的身體操控力漸漸變得極弱。


    直至某天夜裏。


    他覺醒的另外一個人格,跑到了他的煉虛分身身上,從而占據了那具肉體,並且自詡覺醒了自我意識,將他趁機捆綁起來。


    他對此隻有譏諷。


    明明就是自己的另外一個人格,還是自己,為什麽非要以為自己是覺醒了意識。


    但.


    他除了譏諷也沒有什麽反抗能力,更要命的是,他的這個人格,決定為煉虛分身報仇,將他以前對煉虛分身所做的事,都在他身上重複一遍。


    這才是讓他真正絕望的地方。


    他身為家族的太上長老,身為合體期強者,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落入到如此境界,他昔日可是「浩瀚大陸」最強者之一啊,怎麽怎麽就能落到這種境界啊。


    早知如此。


    他當初為什麽要去找那陳泅的麻煩,但但他當時剛突破合體期不久,想找個名聲大的人,炫耀下拳頭有錯嗎?


    再說了,當時的陳泅可是玄天之王,那麽大個獎勵放在自己家門口,那個時候玄天州還隻有他一個合體期,他要是不出手,那合理嗎?


    他有問題嗎?


    他不認為自己有絲毫問題,但問題就是他被永久囚禁在這裏了。


    真他媽的該死啊!!!


    七年多的時間很久,久至.就連「太平府」老祖,那個白發蒼顏的老頭,也已經突破浩瀚大陸的天道桎梏,順利來到了齊天大陸。


    “這就是三品大陸嗎?”


    這個老頭此時一副勁裝打扮,身上不見一絲暮氣,倒是顯得頗為精神,此時眼裏滿是稀奇的站在某處城池中的酒樓門口,觀察著來來往往的路人。


    三品大陸確實要更濃鬱些。


    以及這三品大陸,不愧是被汙染的大陸,這些路人那可都是長得千奇八怪。


    而他身後這個酒樓裏,有個說書人,正在講陳泅的故事,講的還是陳泅在浩瀚大陸上,奪取三個「天道詞條組」的故事,這個故事他在浩瀚大陸就已經聽過很多遍了,但每次聽見總是津津有味。


    尤其三品大陸這個故事,還有新的情節,據說當時四品大陸有個人是「淩閣少主」,也即將奪得一個從未有人獲得過的天道詞條組,但為了裝逼,並沒有第一時間獲得,而是廣邀天下人,準備在慶功宴上獲得該詞條組並獲得天道詔書。


    在萬眾矚目下名揚天下!


    但誰知那陳泅搶先一步,最後據說這個淩閣少主氣得要死,向陳泅尋仇時,被陳泅反殺,至今淩閣都在暗戳戳的尋找陳泅的蹤跡。


    是的,暗戳戳,沒敢光明正大的懸賞。


    “不錯,不錯!”


    一段講完,不知何時已經走進酒樓內的太平府老祖,滿臉笑容樂嗬嗬的的鼓掌捧場,雖然他對這年頭連酒樓都做起說書人生意了這件事情感到有些疑惑,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故事他在浩瀚大陸已經聽過很多遍了。


    雖然有些不一樣的情節,但整體上還是沒什麽區別的。


    陳泅已經有好多年沒迴浩瀚大陸了,他更感興趣的是陳泅離開浩瀚大陸之後都有什麽故事。


    “但這故事已經是好幾年前的故事,有沒有陳泅前輩近些年的故事。”


    “近些年?”


    旁觀眾人中,一位客人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陳泅前輩已經有七年多沒有動靜了,也沒有任何故事,甚至不知人在何處,應該是在哪裏閉關去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隕落在哪了。”


    “隕落是不可能的。”


    台上的說書人,搖頭否定道:“陳泅前輩的名聲可是傳遍了數個大陸,任何人隻要能殺了陳泅前輩,那幾乎是瞬間揚名,何人能拒絕的了這種名聲,要是真是隕落在某人手中,肯定會大肆宣揚。”


    “再說了。”


    “陳泅前輩上次有消息時,已經是合體修為了,對於這種修為,閉關一次莫說七年,就算七十年,七百年,也不算什麽太奇怪的事情。”


    “說不定等陳泅前輩百年後出關,已是合體巔峰修為的人物了。”


    “也是。”


    台下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表示認可,對於這種修為高的修行者來講,閉關確實要很久,不僅僅陳泅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


    隻不過他們已經習慣了陳泅每次閉關都極其短暫,一時間有點不適應這種連續數年的閉關。


    “閉關了啊.”


    太平府老祖聞言有些惋惜的長歎了一口氣,他本來還以為來到齊天大陸後,能聽到新的故事呢,這些故事他在浩瀚大陸實在是聽的耳朵都起繭了。


    就在這時——


    他突然在人群中,看見一個正朝他走來的仙女。


    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五品仙界,魏王府的仙女。


    “嘿。”


    太平府老祖咧嘴笑了起來:“我已經到三品大陸了,你死慢點,我感覺我有生之年,說不定還真有機會去去那五品仙界。”


    “啐。”


    魏王府府主聞言輕啐了一下後,才白了眼太平府老祖,並自然的走至其身旁,挽起其胳膊,將身子靠在其身上後,低聲道:“過幾日,仙界有個很重要的活動,到時候會有很多大人物去,我想讓你跟我一去。”


    “哈?”


    太平府老祖眼裏滿是詫異的偏頭望向身旁姑娘:“雖然我已經知道你是魏王府的府主了,但據我所知,魏王府在仙界隻是一個很小的勢力吧,你不是說這個仙界很多大人物會去,你也有資格去嗎?”


    “瞧不起人是吧?”


    女子沒好氣的不耐煩道:“我跟著老朋友巴丹一起去的,我單人肯定沒進場資格,你就說你陪不陪我一起去吧。”


    “去,怎麽不去,但那是仙界,我怎麽上去?”


    “我讓我老朋友巴丹帶你上去。”


    “為啥非要讓我去,以我的修為能幹啥?”


    “你是我男人,啥事都讓我一個人麵對,那我要你幹啥?”


    “嘖,也有道理,那是個啥活動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


    “大人物有多大啊。”


    “.”


    女子麵色就漸漸複雜了起來,低聲道:“一言可定天的那種。”


    “誇張手法?”


    “寫實手法。”


    “嘶”


    太平府老祖深吸了一口氣亮起:“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你害怕了?”


    “我是擔心你,我怕什麽?我這輩子從來沒軟過,這你是知道的。”


    “嗯,是沒軟過,但也硬不了多久。”


    “過分了啊!”


    太平府老祖有些惱羞成怒的麵色頓時難看下來:“找個地方比劃比劃?”


    “嘖,那就比劃比劃。”


    “你就是白家家主?”


    「齊天大陸」,白家今日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而幾乎是齊天大陸霸主的白家家主,此時正渾身狼狽,頗為不堪的站在原地,甚至都不敢抬頭看一眼天上那位,隻是小心翼翼讓自己盡可能卑微的小聲道。


    “晚輩正是,晚輩見過仙人,不知仙人有何吩咐。”


    在幾個唿吸前。


    一個一襲白袍的年輕公子,單手背負在身後,手握折扇出現在白家上空。


    神識毫不掩飾的籠罩出去,將整個白家罩在其中,他才剛現身還沒講話,對方隻是看了他一眼,他剛凝聚起來的靈氣便瞬間在體內炸開,受了點不小的內傷跌落在地麵上。


    雖然傷勢不重。


    但僅這一眼,他就知曉,自己絕不是此人的對手。


    這人的修為極其恐怖,甚至比陳泅前輩都要恐怖,那是超過渡劫期的實力,這已經不是大陸能擁有的實力了,是仙界才有的實力。


    此人乃是仙界來人。


    可仙界的仙人,到底是因何事找到他們白家,他們白家也不可能得罪到仙界的人啊。


    “嗯。”


    在確定了白家家主的身份後,這個一襲白袍的年輕公子緩緩落在地麵上,掃了眼白家,這一眼仿佛看穿了白家所有的禁製和牆壁,右手隨意一揮。


    磅礴靈氣便湧入白家,卷起一個少女到自己身邊。


    而這個滿眼驚恐,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少女,正是白家家主的女兒。


    “自我介紹下,我叫薑不平,平時人們喜歡叫我薑公子。”


    “若陳泅有朝一日迴來了。”


    “還請你轉告他一下,若想要救這個女人,請來五品仙界「潮汐仙界」找我,我會在潮汐仙界等他百年,百年內,隻要他來,我就在。”


    “若是近些日子出來了,來「潮汐仙界」的「升仙會」找我即可。”


    說吧。


    沒有和白家家主再多說一句,當即衣袖一揮,消失在了原地。


    而從頭到尾根本沒有任何反抗手段的白家家主,隻能滿眼不甘和絕望的望向兩人離去的背影,他的女兒「仙癌」剛治好不久,怎麽就又遇到了這種事!


    此人他並不認識。


    但聽語氣,應該是陳泅仇人,可你找不到陳泅,找他們白家幹什麽,他們白家和陳泅隻是合作關係啊,那陳泅怎麽可能為了他女兒親赴陷阱啊。


    他這些年來所有的底蘊、所有的底牌、所有的手段。


    在麵對一個真正的仙人時,毫無作用。


    原本已經沒有雄心大致,就準備在齊天大陸一直養老的白家家主,此時突然悟了,還是得變強,不變的足夠強,養老根本就是一種奢望。


    “唿”


    他深吸了一口氣後,才從地麵上起身,默默獨自一日重新迴到府上,所幸並沒有白家族人出來圍觀,好讓他這落魄的一麵並沒有被他人發現。


    陳泅前輩能否迴來,他不敢保證,就算迴來了,是否願意為了他的女兒去奔赴如此險境,他也不確定。


    他現在可以確定一件事情。


    那就是這百年內,他女兒應該還是安全的。


    這要他這百年內,變得足夠強,或許或許他可以親自殺上仙界,將那個該死仙人弄死,並奪迴女兒。


    而此時——


    五品仙界上空的一處飛舟上,薑不平正漫不經心的磕著瓜子,掃了眼身旁這個被封住嘴巴的少女,隨意道:“放心,不出意外的話,百年後應該就可以放你迴家了。”


    “畢竟那陳泅出來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但他畢竟是這批人中的最強者,得留個手段保險點,說不定能給我什麽驚喜呢。”


    他一直關心「醉生夢死」這個秘境的動靜,直至得知這個秘境竟然被人通關了,這意味著,他的屍體已經被人找到並獲得了。


    而前往這批秘境所有人中的最強者,自然便是陳泅。


    有趣的是,陳泅還正是「嘲天宗」宗主,雖然他仔細調查過陳泅,發現陳泅和數萬年前那個「嘲天宗」幾乎沒有任何聯係,那個嘲天宗的傳承詞條,這個陳泅一個沒有。


    那個嘲天宗弟子特有的手段,這個陳泅也一個都沒有。


    看起來隻是巧合。


    但.


    但三千大陸中重名的宗門有很多,為何「嘲天宗」這個宗門的名字幾乎沒有重名的,便是因為在那場天地大變後,整個天地間關於「嘲天宗」的一切就消失了,而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全都忽略了這三個字,起名字的時候根本不會往這一塊去想。


    所以大概率。


    這位陳泅,應該是在無意中獲得了「嘲天宗」的掌門之令,繼承了一個空的宗門殼子。


    應該還獲得了一些機緣。


    這樣才能一路發展的這麽順利,不過這些他都不在意,他隻在在意自己的屍體能不能被帶迴來。


    原本還心平氣和的薑不平,一想起那段被囚禁在嘲天宗,在烈焰中絕望等死的經曆,就忍不住麵色猙獰的低吼起來:“該死,該死!!!”


    “全都該死!!!”


    但很快又再次反應了過來,望向一旁被嚇到的少女輕笑道:“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剛才突然想到了一些不是很美好的經曆了。”


    “每個人肯定都會有一些不好的經曆,對吧?”


    “哪怕我也不例外。”


    “但隻要活著,人生就總是充滿希望的,我們不能一直活在過去的陰影中,總要樂觀起來,一直走下去才是。”


    這些他都不在意。


    他知道陳泅現在在哪,陳泅現在被囚禁在那座虛無中的「嘲天殿」裏了,所以他在等,等陳泅歸來時,找到陳泅,並向其索要自己的那具屍體。


    隻要獲得這具屍體。


    他的修為幾乎可以恢複到巔峰時的八成,那時候,他就不用呆在這下品仙界,跟一些小孩子整日爭奪機緣了,真夠令人乏味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


    那陳泅九成九可能迴不來了,反正他是不知道,該如何逃脫那「嘲天殿」,此時的他隻能對陳泅抱有期望,期望陳泅能從嘲天殿迴來。


    如果能迴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迴不來的後,也無所謂了,他繼續按照自己的計劃一步一步恢複實力就是了,雖然速度會慢點,但預計五千年後,就基本上可以重新修煉到自己巔峰實力的八成了。


    也算勉強有了上層戰場的門票了。


    這叫兩手準備,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嘛。


    此時,虛無中「嘲天殿」內,陳泅的修為已經順利來到了「渡劫七層」,至此,他已經積攢了12次「臻品」詞條三選一的機會。


    也就是說共有4次抽獎機會。


    此時距離他被困在這裏,已經有七年半之久了。


    從一開始的枯燥乏味,直至現在他已經漸漸習慣了這裏,尤其是每月他的修煉速度都在上漲,這意味著嘲天宗等弟子都是出於一個安全狀態的,這也讓他放心了不少。


    而他修為突破渡劫七層後。


    他突然發現,自己對這座宮殿的掌控有多了一絲,原來部分功能是在修為不夠時,不顯現的。


    比如


    移動功能。


    整個「嘲天殿」是可以移動的,並且速度並不慢,而且不消耗靈石,驅動能源便是虛無中那無窮無盡的暴虐靈氣,因此也隻能在虛無中移動,若是在大陸上,沒有大量靈石是無法支撐這種移動的。


    在發現了這個功能後。


    他就開始催動嘲天殿在虛無中移動,至今已經移動了足足一周了,一直在虛無中,並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大陸天道桎梏。


    然而就在下一刻——


    陳泅微微一愣,突然眼睛一亮,起身飛在院落上空,伴隨著「嘲天殿」的速度漸漸變慢,他注意到一片極其廣袤且極致漆黑的存在出現在了前方。


    這一幕讓他隱隱有些熱淚盈眶。


    這麽多年過去了,這還是他第一次遇見這種變動,這七年來,嘲天殿周圍都是無窮無盡的刺眼強光所組成的虛無,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其他大陸的天道桎梏。


    這也不難找啊。


    他隻是在虛無中瞄準一個方向飛了七天,就找到一個大陸了。


    而此時身旁肥龍、秘境主持者也都飛在了空中,望向遠處那極致漆黑的存在,都顯得異常興奮,這是他們第一次看見可以離開這裏的跡象。


    “隻是.


    秘境主持者很快反應過來,語氣有些失落道:“我們不知道密碼啊.”


    “.”


    陳泅眼中的興奮也漸漸散去,沉默了下來沒有講話,是啊,他們不知道密碼,每個大陸的天道桎梏都有自己的密碼,這個密碼,便是必須以某種速度鑽入其中,才能順利進入。


    速度一旦過慢,或是過快,便會被湮滅在其中。


    這種湮滅之力如虛無之力般,是無法被抵擋的。


    “等等。”


    陳泅很快再次想到了辦法,偏頭望向秘境主持者:“我們秘境剛出發的時候,不是穿過了一個天道桎梏嗎,你既然知道那個天道桎梏的密碼,我們再返程迴去,穿過那個天道桎梏就行了?”


    “不行的。”


    秘境主持者搖了搖頭後低聲道:“我並沒有那個天道桎梏的具體坐標,一開始在虛無中順利前行,並能抵達這座宮殿和那個肉球似的崩塌大陸,都是我借用秘境力量定位並操控的。”


    “我本人是沒有這個能力的。”


    “我隻是個操控者。”


    “在秘境將我強製踢出後,我就再沒有這些能力和手段了。”


    “而且所有天道桎梏都一個樣,若沒有特殊手段,你根本無法確定麵前這個天道桎梏是哪個大陸的天道桎梏,就比如現在,麵前這個這個天道桎梏,有可能就是我們離開時那個的那個天道桎梏。”


    “若是賭一下的話,理論上是有幾率賭對的。”


    “隻是這幾率”


    “難道,就沒有什麽辦法獲得這這個大陸天道桎梏的密碼嗎?”陳泅眉頭皺起有些不甘的反問道。


    “理論上來講是有的。”


    秘境主持者遲疑了一下後:“如果這大陸有那種要穿過天道桎梏的大型秘境,而這個秘境的器靈又覺醒了自我意識,而我又能聯係到他,那我就能從他嘴裏得到這個大陸天道桎梏的密碼。”


    “一般來講,也就隻有這種情況,能得知某個大陸天道桎梏的密碼是什麽了。”


    “其他時候,天道是不會輕易吐露這個信息的。”


    “這個密碼對一個大陸來講,是至關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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