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憶堅一覺睡到中午才醒來，梳洗完畢，吃過飯，他去了林冰那裏。
剛到院子裏，他就見到了燕兒，她獨自坐在門前，一臉憂鬱。見了呂憶堅忙過來招唿道：“大哥哥。”
呂憶堅道：“小妹妹。”
燕兒道：“你來見我師父的吧？”
呂憶堅道：“是的，姑姑在嗎？”
燕兒道：“師父在屋裏，為姐姐傷心。”歎了口氣，“我勸她，她更傷心了。”
呂憶堅歎了口氣道：“都是我不好。”
燕兒噙著淚水道：“大哥哥，這不能怪你。蒼天無眼，讓姐姐死去。”
呂憶堅強忍住沒落淚，道：“小妹妹，你怪我，恨我嗎？”
燕兒搖頭道：“我不恨你，我隻恨姐姐。”
呂憶堅怔住。
燕兒道：“我恨她，她居然拋下我走了。”淚水滾落，“我更恨老天爺！姐姐那麽善良，那麽好的人，竟然讓她離開我們……”
呂憶堅道：“小妹妹，不要傷心了。”
燕兒道：“大哥哥，我不傷心。”抬頭，淚眼蒙矓看著呂憶堅，“大哥哥，你去勸勸我師父吧？這些日子，她每天都傷心，每天都流淚，她憔悴蒼老了許多。”
呂憶堅道：“好，我去勸勸她。”
燕兒道：“大哥哥，我昨天晚上聽師父說，她很傷心。——她原以為心潔姐姐是姐姐，會叫‘師父’的，可是她失望極了，跟你在一起的並非姐姐。隨後，你講到姐姐——師父年事已高，我擔心她經不住打擊。”
呂憶堅道：“來，擦幹淚水，我這就進去勸勸她。”
呂憶堅走進屋子，就見林冰一個人坐在桌邊悄然流淚。
“姑姑！”呂憶堅輕聲喚道。
林冰沉湎於悲痛之中，呂憶堅叫得輕，她根本沒聽見。
“姑姑！”呂憶堅又叫了一聲，聲音自是大了一些。接著“咚”一聲跪了下去。
林冰這才從悲痛中醒來，循聲一望就見到了呂憶堅，不禁一怔。旋而連忙拭去淚水，站起身來不無驚訝地道：“娃兒，你這是幹什麽？”
呂憶堅道：“姑姑，我是來向您請罪的。”
林冰來到呂憶堅跟前，道：“娃兒，請什麽罪？快起來。”
呂憶堅並沒有起來，流著淚道：“姑姑，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小娟，我對不起您！”
林冰擦了擦淚，道：“娃兒，這是什麽話？”伸手去拉呂憶堅的手，“起來。”
呂憶堅道：“姑姑，我不敢請求您原諒，您打我，罵我吧？我沒有用，沒有照顧好小娟。”
林冰的心在痛，道：“娃兒，快起來！什麽話起來說。姑姑不怪你，姑姑隻怪天！”扶呂憶堅站起身來，用袖子拭去他的淚水，“唉！老天爺不公！——娃兒，你不要太傷心了。你看，都這麽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啼啼哭哭。”
呂憶堅忙拭去淚水，心中責怪自己：“怎麽搞的？明明是來勸姑姑的，怎麽自己先哭了起來？”說道：“姑姑，您不要太傷心，看您……”
林冰拭了拭淚水，道：“娃兒，我沒事。你來這兒，有事嗎？”
呂憶堅不再流淚，怎麽能流淚呢？姑姑見到自己傷心肯定會更傷心。道：“我來這兒，一來看看您。唉！蒼天無眼，小娟走了。姑姑，您年事已高，身子要緊，節哀吧！”
林冰道：“娃兒，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那二呢？”
呂憶堅道：“向您告別。”
林冰道：“你又要離開山莊？”
呂憶堅道：“是的，我有太多的事要辦。我要為小娟報仇，我要查出盜屍的人，將他碎屍萬段！我還要找出冒充我行兇作惡的人，向七大門派有個交待。”
林冰點頭道：“我明白。娃兒，你什麽時候出走？”
呂憶堅道：“明天。”
林冰點頭道：“娃兒，坐。”
呂憶堅坐下，林冰倒了茶水，在他對麵坐了，道：“娃兒，有什麽話對姑姑說嗎？”
呂憶堅心想：“說什麽呢？說小娟嗎？不！不能說，姑姑一定很傷心的。”道：“沒有。”
林冰輕歎口氣，道：“娃兒，小娟，她，走時留下什麽話沒有？”
呂憶堅心道：“這怎麽辦？告不告訴她？不行，不能告訴她，小娟的話一定會讓她難過的。”
心念至此，便道：“姑姑，小娟隻說要您好好保重身體！不要太傷心難過！她……”
林冰道：“她還說什麽？”
呂憶堅道：“沒有了。”
林冰幽幽地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呂憶堅道：“對了，小娟還說……”
林冰道：“說什麽？”
呂憶堅道：“小娟說她泉下有知。姑姑，您不要太傷心，小娟一定不希望看到傷心的。”
燕兒走了進來，道：“對！師父，你不要傷心了，姐姐泉下有知，她會心碎的。”
呂憶堅道：“姑姑，小娟看到您傷心，她一定也很傷心。我們活著的人，一定要讓死者走得輕鬆，含笑九泉。姑姑，我們要讓小娟含笑九泉，你一定不要傷心，要節哀，好好保重身體！”
燕兒道：“大哥哥說得對！師父，姐姐九泉之下看到您活得開心，她一定也很欣慰！師父……”
林冰道：“這是真的嗎？”
呂憶堅道：“是真的。姑姑，這是真的。我們一定要讓小娟含笑九泉。”
林冰點頭，道：“對，應該讓小娟含笑九泉！”
(本章完)
剛到院子裏，他就見到了燕兒，她獨自坐在門前，一臉憂鬱。見了呂憶堅忙過來招唿道：“大哥哥。”
呂憶堅道：“小妹妹。”
燕兒道：“你來見我師父的吧？”
呂憶堅道：“是的，姑姑在嗎？”
燕兒道：“師父在屋裏，為姐姐傷心。”歎了口氣，“我勸她，她更傷心了。”
呂憶堅歎了口氣道：“都是我不好。”
燕兒噙著淚水道：“大哥哥，這不能怪你。蒼天無眼，讓姐姐死去。”
呂憶堅強忍住沒落淚，道：“小妹妹，你怪我，恨我嗎？”
燕兒搖頭道：“我不恨你，我隻恨姐姐。”
呂憶堅怔住。
燕兒道：“我恨她，她居然拋下我走了。”淚水滾落，“我更恨老天爺！姐姐那麽善良，那麽好的人，竟然讓她離開我們……”
呂憶堅道：“小妹妹，不要傷心了。”
燕兒道：“大哥哥，我不傷心。”抬頭，淚眼蒙矓看著呂憶堅，“大哥哥，你去勸勸我師父吧？這些日子，她每天都傷心，每天都流淚，她憔悴蒼老了許多。”
呂憶堅道：“好，我去勸勸她。”
燕兒道：“大哥哥，我昨天晚上聽師父說，她很傷心。——她原以為心潔姐姐是姐姐，會叫‘師父’的，可是她失望極了，跟你在一起的並非姐姐。隨後，你講到姐姐——師父年事已高，我擔心她經不住打擊。”
呂憶堅道：“來，擦幹淚水，我這就進去勸勸她。”
呂憶堅走進屋子，就見林冰一個人坐在桌邊悄然流淚。
“姑姑！”呂憶堅輕聲喚道。
林冰沉湎於悲痛之中，呂憶堅叫得輕，她根本沒聽見。
“姑姑！”呂憶堅又叫了一聲，聲音自是大了一些。接著“咚”一聲跪了下去。
林冰這才從悲痛中醒來，循聲一望就見到了呂憶堅，不禁一怔。旋而連忙拭去淚水，站起身來不無驚訝地道：“娃兒，你這是幹什麽？”
呂憶堅道：“姑姑，我是來向您請罪的。”
林冰來到呂憶堅跟前，道：“娃兒，請什麽罪？快起來。”
呂憶堅並沒有起來，流著淚道：“姑姑，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小娟，我對不起您！”
林冰擦了擦淚，道：“娃兒，這是什麽話？”伸手去拉呂憶堅的手，“起來。”
呂憶堅道：“姑姑，我不敢請求您原諒，您打我，罵我吧？我沒有用，沒有照顧好小娟。”
林冰的心在痛，道：“娃兒，快起來！什麽話起來說。姑姑不怪你，姑姑隻怪天！”扶呂憶堅站起身來，用袖子拭去他的淚水，“唉！老天爺不公！——娃兒，你不要太傷心了。你看，都這麽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啼啼哭哭。”
呂憶堅忙拭去淚水，心中責怪自己：“怎麽搞的？明明是來勸姑姑的，怎麽自己先哭了起來？”說道：“姑姑，您不要太傷心，看您……”
林冰拭了拭淚水，道：“娃兒，我沒事。你來這兒，有事嗎？”
呂憶堅不再流淚，怎麽能流淚呢？姑姑見到自己傷心肯定會更傷心。道：“我來這兒，一來看看您。唉！蒼天無眼，小娟走了。姑姑，您年事已高，身子要緊，節哀吧！”
林冰道：“娃兒，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那二呢？”
呂憶堅道：“向您告別。”
林冰道：“你又要離開山莊？”
呂憶堅道：“是的，我有太多的事要辦。我要為小娟報仇，我要查出盜屍的人，將他碎屍萬段！我還要找出冒充我行兇作惡的人，向七大門派有個交待。”
林冰點頭道：“我明白。娃兒，你什麽時候出走？”
呂憶堅道：“明天。”
林冰點頭道：“娃兒，坐。”
呂憶堅坐下，林冰倒了茶水，在他對麵坐了，道：“娃兒，有什麽話對姑姑說嗎？”
呂憶堅心想：“說什麽呢？說小娟嗎？不！不能說，姑姑一定很傷心的。”道：“沒有。”
林冰輕歎口氣，道：“娃兒，小娟，她，走時留下什麽話沒有？”
呂憶堅心道：“這怎麽辦？告不告訴她？不行，不能告訴她，小娟的話一定會讓她難過的。”
心念至此，便道：“姑姑，小娟隻說要您好好保重身體！不要太傷心難過！她……”
林冰道：“她還說什麽？”
呂憶堅道：“沒有了。”
林冰幽幽地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呂憶堅道：“對了，小娟還說……”
林冰道：“說什麽？”
呂憶堅道：“小娟說她泉下有知。姑姑，您不要太傷心，小娟一定不希望看到傷心的。”
燕兒走了進來，道：“對！師父，你不要傷心了，姐姐泉下有知，她會心碎的。”
呂憶堅道：“姑姑，小娟看到您傷心，她一定也很傷心。我們活著的人，一定要讓死者走得輕鬆，含笑九泉。姑姑，我們要讓小娟含笑九泉，你一定不要傷心，要節哀，好好保重身體！”
燕兒道：“大哥哥說得對！師父，姐姐九泉之下看到您活得開心，她一定也很欣慰！師父……”
林冰道：“這是真的嗎？”
呂憶堅道：“是真的。姑姑，這是真的。我們一定要讓小娟含笑九泉。”
林冰點頭，道：“對，應該讓小娟含笑九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