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漢子道:“無情公子,你還是放聰明些好,我可以給你一個全屍。”


    呂憶堅冷笑,道:“大言不慚!”


    中年漢子冷哼一聲,道:“如此,休怪我沒提醒你!”青光一閃,掣劍在手,“上,與我拿下!”


    血光一閃,呂憶堅也掣劍在手,道:“誰想死——?”


    語冷如冰,那些正擬飛身攻擊的漢子全打消念頭,打了個寒戰,後退一步。


    喋血劍本已令人心膽俱寒,在殘陽映照下更紅豔得讓人喪膽。


    中年漢子吼道:“上,與我拿下!”


    沒有人發難。看著泛著血光的喋血劍,看著冷笑著的無情公子,他們早已筋穌骨軟,哪裏敢上?


    無情公子,武林中有名的快劍手,劍在鞘中尚能取人性命於瞬間。如今他的劍已出鞘,要取人性命,誰能想到有多快?


    呂憶堅將劍指向中年漢子,冷冷地道:“你上?”


    中年漢子臉色劇變,後退一步。


    呂憶堅道:“有誰敢上?有誰想死?”用劍連指了好幾個漢子,沒有人敢上,有的是悚然而後退。


    呂憶堅笑,大笑。


    他這一笑似乎有股懾人的力量,那些圍著他的人步步向後退去。


    呂憶堅停下笑,道:“你們不是要劍,要我的命嗎?過來拿過來取!”


    還是沒有人敢出手,一雙雙充滿恐懼的目光盯著血光,他們不知道這血光何時會要了他們的命。


    誰想死?沒有人想死。螻蟻尚且偷生呢。


    生命可貴,但有的人的命不貴,他們的命不過值百十兩銀子。


    中年漢子很懂得這一點,於是他又下令了:“殺了無情公子,賞金五十兩!”


    於是,立刻有人心動了。五十兩黃金使他們眼睛發亮,發直。他們忘了無情公子的可怕。隻聽一個漢子道:“讓我殺了無情公子!”


    話猶未了,人已飛掠出去,生怕有人搶在他之前殺了無情公子,搶走那五十兩黃金。


    劍,化作青虹,疾刺呂憶堅的胸口。


    所有的目光,都粘在那血光上。——傳言,那血光是如何的快,如何的駭人,如何要人性命。他們都想看那血光如何要了那人的命。


    呂憶堅揮劍,他已將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這一劍上——在死之前,一定要殺死一個,一命抵一命,夠本。


    隻聽一聲慘號,飛撲的漢子倒了下去。


    “妖法!”失魂落魄般的驚唿。


    那種殺人手法,簡直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無情公子的劍僅那麽揮了一下,不見任何征兆,不見任何跡象就讓人倒下,的確駭人之極。


    驚唿過後,人們又退開兩步之多。


    呂憶堅也是一驚,但他很快就明白過來,一定有人在暗中幫他。


    中年漢子臉色變了幾變,道:“黃氏兄弟,你們上,一定要殺了無情公子!”


    “是!”


    人群中掠出三條人影,三道寒光挾著三記絕招從三個方位攻出。


    其餘的目光全聚到呂憶堅的劍上,他們要再次看看無情公子那近乎妖術般的劍式。


    “啊——”三聲慘號三條人影倒地不起。


    又是一陣失魂落魄的驚唿!其他未死的全退出草坪。


    由於呂憶堅沒有揮劍,更加把那些漢子震懾住了。


    中年漢子顫抖著步步後退,突然顫聲吼道:“上!拿下那小子!”


    沒有人敢上。


    中年漢子又怒又怕,吼道:“你們膽敢違抗命令?”


    一樣沒有人敢出手。


    呂憶堅冷冷地看著中年漢子,用劍指著他冷聲道:“你上吧?”


    中年漢子臉色慘變,後退。


    呂憶堅冷笑。


    中年漢子吼道:“你們都等死?”


    還是沒有人敢出手。


    中年漢子突然大聲道:“殺了無情公子,每人賞黃金五百兩!”


    五百兩黃金,五百兩黃燦燦,金閃閃的黃金。


    充滿誘惑的黃金,五百兩,這數字不小。


    於是,又有人心動了,眼睛被那五百兩黃金的金光耀花了。他們看不到那要命的血光,看不到兄弟尚帶餘溫的屍體,也感不到死亡的氣息。他們看到的是五百兩閃著金光的黃金和滿桌山珍海味、一屋子珠光寶氣,感受到的是吃的香,喝的辣與軟玉溫香滿懷……


    於是,七八條人影飛掠而出,全力一擊。


    “唿唿……”十多個小黑點迎上那些人影,隻聽聲聲悶哼與慘叫,人盡數倒地。


    距離呂憶堅五丈處的鬆樹上,坐著一個人,黑點就是從他那裏飛出的。


    呂憶堅喝道:“你們都想死?還不快滾!”


    哪裏還有半個人影?坪中除了死傷的,其他的早已不知去向。


    呂憶堅還劍入鞘,道:“飛兄,出來吧?”


    一條人影從林中掠出,飄身到呂憶堅身旁,正是舒小飛。


    舒小飛道:“呂兄,沒事吧?”


    呂憶堅道:“沒事。”


    舒小飛笑道:“我也知道你不會有事的。走吧,填飽肚子去。”


    小鎮,行人如蟻。


    羅娟肩挎小包袱,手拿玉笛走在人群中。


    她更顯得憔悴,更孤單寂寞,也顯得很疲倦。這些日子裏,她一直在尋找呂大哥,然而沒找到。


    她抑鬱寡歡,略顯蒼白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悲哀,一雙原本烏黑明亮的眸子也顯得黯然無光。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著,顯得無奈、失望而無精打采。


    其實,說她眼裏毫無光彩也不然。此刻她眼中一片希望之光。掃視著左右的行人,她多麽希望看到那熟悉的英俊瀟灑的人影。


    “哎!呂大哥你在哪裏?”她的心千次萬次地唿喚著。


    黃昏,暮色蒼白。


    羅娟走遍整條大街,沒有見到她思念的人的身影,臉上不禁露出失望之色。


    “呂大哥,你到底在哪兒?”


    行人漸少,街上顯得冷清,羅娟越發顯得孤獨。


    她轉過身,往來路一步一步,失望、無奈、無精打采地挪動著腳步。


    最後,羅娟走進了一家客棧,而且決定住下來——這是她常來的客棧,曾在這裏聽到了許多關於呂憶堅的消息——她希望能打聽到一些呂大哥的消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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