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


    羅娟的腳已完全好了,他們告別了青衣上人爺孫倆,動身前往杏花山莊。


    山路迤邐,二人信步而行。


    羅娟道:“呂大哥,我們在這兒逗留了多久?”


    呂憶堅道:“差不多一個月了。”


    羅娟道:“那咱們趕快走吧?”


    呂憶堅道:“不用急,山路難走,走慢些好。”


    山路並不難走,寬且平坦。羅娟隻覺內心一熱,她明白他的意思,自己的腳方好,他關心自己。


    呂憶堅道:“這裏是深山,沒有人家,也無集市,找不到車馬。”


    羅娟笑道:“不用找車馬,走路舒服些。我喜歡走路,永遠跟你走。”


    呂憶堅道:“那可太委屈你了。”


    羅娟道:“這是我自願的,沒有什麽委屈不委屈。”


    呂憶堅微微一笑,突然停下腳步。


    羅娟一怔,道:“呂大哥,怎麽了?”


    呂憶堅道:“小娟,你聽。”


    羅娟吃了一驚,道:“聽什麽?有什麽情況不對?”


    呂憶堅道:“你仔細聽聽?”


    羅娟仔細聽了,卻什麽也聽不見。


    呂憶堅飛身到左首十丈處。


    羅娟更為驚訝,道:“呂大哥,你……”看時,呂憶堅正凝神聽什麽,又似乎在想什麽。她飛身過去,與他並肩而立。道:“呂大哥,你怎麽了?”


    呂憶堅道:“我在找人。”


    羅娟驚訝道:“誰?”


    呂憶堅道:“跟你一樣的人。”


    羅娟頗為困惑地看著呂憶堅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呂憶堅道:“你聽聽就明白了。”


    羅娟側耳聆聽,微風中隱隱傳來一曲悠揚動聽的琴聲。吃驚道:“琴聲?”


    呂憶堅隻覺動聽,並不知道是琴聲,便道:“是琴聲嗎?”


    羅娟道:“不錯。呂大哥,這崇山密林中有人?”


    呂憶堅道:“當然,咱們不也正涉足在這山嶺中嗎?”


    羅娟道:“呂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呂憶堅一怔,道:“你的意思……”


    羅娟道:“我的意思是說這山裏有人家?”


    呂憶堅道:“也許吧。也或許跟我們一樣,行走在這山嶺中,歇息時彈上一曲。”


    羅娟道:“呂大哥,你猜那彈琴的是什麽人?”


    呂憶堅道:“無法猜測。小娟,你吹一曲怎麽樣?”


    羅娟笑道:“你想聽?”


    呂憶堅笑道:“我想讓彈琴的人聽。”


    羅娟道:“你想讓我的笛跟人家的琴較量,讓我出醜?”


    呂憶堅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羅娟笑道:“看你緊張得——我開玩笑的。呂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好吧,我就吹一曲。”


    羅娟將玉笛往唇邊一湊,輕輕一吹,隨著她那纖纖玉指有節奏地跳躍,悠揚清婉的笛聲響了起來,隨著清風飄送出去。


    琴聲停了下來,但很快又響起。想罷彈琴之人聽到了笛聲。


    悠揚悅耳的琴聲和著清婉動聽的笛聲,說不出的美妙。


    呂憶堅享受著這至高無上的琴笛和鳴,癡了。


    羅娟吹完一曲,琴聲也適時而止。


    呂憶堅還沉醉在美妙的樂音中,羅娟叫了兩聲,呂憶堅這才“噢”一聲迴過神來,道:“完了?”


    羅娟道:“早完了,你在想什麽?”


    呂憶堅笑道:“我醉了,什麽也沒想。”


    羅娟嫣然一笑,道:“不知道彈琴的是什麽人,竟彈得如此之好。呂大哥,咱們看看去?”


    呂憶堅正有此意,欣然應道:“好啊。”


    羅娟道:“呂大哥,這可是緣。走吧!”


    呂憶堅道:“可是琴聲沒了,我們怎麽去見他?”


    就在這時,悠揚的琴聲又響了起來。在這深山密林中說不出的動聽。


    羅娟高興地道:“呂大哥,琴聲又響起了,看來彈琴的人知道了我們的心思,特以琴聲引路。”


    呂憶堅笑道:“怕是他也想見你一麵吧?”


    二人循琴聲而去。隻見密林深處竟有一塊不小的坪,坪中長著茵茵綠草。一個人正坐在茸茸綠草上,輕撫著琴。


    羅娟輕聲道:“呂大哥,是個女的。”


    彈琴之人正好背對著二人,看不到臉龐。但從其窈窕的身影,烏黑亮麗的秀發可以看出是個女人,而且應該還很漂亮。


    呂憶堅乍看之下驚呆了,那人影竟如此熟悉。“是她,心潔。”他的心激動地跳著,幾乎脫口唿出。


    遇到久別的人,呂憶堅好不激動。隻覺有一股力量驅使著讓他撲上去抱住她……


    但他控製住了。他踩著鬆軟的落葉,輕輕走了過去。


    羅娟跟了過去。


    琴聲戛然而止。顯然這不是彈完一曲,而是她發現有人來到身邊。她緩緩站起轉過身來,懷抱著琴衝二人友好地一笑。


    一見之下,呂憶堅更是激動不已。——白色的衣衫,秀發披肩的少女,清麗脫俗仿佛仙子下凡。這不是南心潔是誰?


    呂憶堅一臉驚喜,歡叫一聲“心潔”奔了過去。


    羅娟道:“呂大哥,她就是心潔姑娘?”


    南心潔沒有驚喜,隻有驚訝。道:“你們是……”


    呂憶堅道:“心潔,離開這些日子,你不認得我了?我是堅兒,呂憶堅。”


    南心潔搖頭道:“這位公子,我不認識你。”


    南心潔竟然不認識他,呂憶堅這一驚非同小可。道:“你不認識我?”


    羅娟驚訝地看看呂憶堅,又看看南心潔。


    南心潔嫣然笑道:“我說呂公子,你弄錯了。”


    呂憶堅道:“不會的,我不會認錯,你是心潔。”


    南心潔道:“呂公子,你真的弄錯。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心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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