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蔚藍,飄著朵朵白雲。


    呂憶堅不知道永不歸崖在什麽地方,他隻想去碰碰運氣,他相信一定能找到。


    一條羊腸小道蜿蜒曲折,延伸在崇山峻嶺中。


    山風颯然,草木蕭蕭,鳥叫蟲吟。


    雖是一個人,呂憶堅並不覺寂寞。他聽著風聲,鳥叫蟲吟聲,仿佛就是在欣賞一首動聽的曲子,一臉愉悅之色。他似乎也忘了正走向一個恐怖的地方——永不歸崖。


    呂憶堅沒有想,所以他不害怕。他希望能從永不歸崖采到藥草,早日治好羅娟的腳。


    翻過幾座山嶺,差不多已有二十裏路。可並沒有永不歸崖的一點兒跡象。


    呂憶堅並不著急,他本就是抱著碰運氣來的——運氣好碰上了,運氣不好沒碰上也沒關係。他來到一片密林。


    他清楚地記得青衣上人的話,那永不歸崖四處是密林。他尋了一條小路走了進去,這時他看到了一個人,赫然是青衣上人,不禁頗為驚訝。道:“前輩,你怎麽來了?”


    青衣上人笑道:“老夫也不知道怎麽就來了。也許是想來看看,所以就來了。”


    呂憶堅走了過去,道:“前輩,你迴去吧?”


    青衣上人道:“娃兒,你什麽意思?兩個人在一起總有個伴吧?”


    呂憶堅點頭。道:“我也希望你來。”


    青衣上人道:“娃兒,不是要老夫陪你死吧?”


    呂憶堅道:“當然不是。”


    青衣上人道:“那是什麽?”


    呂憶堅道:“我雖來了,說不定能找到永不歸崖,但我是來采藥的,而我根本就不認識藥。前輩,永不歸崖還有多遠?”


    青衣上人道:“到了,隨我來。”


    青衣上人前麵帶路,呂憶堅在後麵跟著。


    林木更茂,枝葉重疊透不下半點陽光,異常昏暗。


    山風颯然,林木嗚咽,鬼哭神嚎。


    青衣上人步子十分沉重,一雙腳似乎灌了鉛,重得邁不開,臉色也變得沉重。


    呂憶堅的手握上劍柄,他不怕。他身為劍魔的傳人,他相信能生還。


    走進密林十多丈,青衣上人打了個寒戰,腳步邁得更小更慢,幾乎重足不前。


    良久,走了不過五十丈。


    青衣上人停下腳步,右手指著右邊,道:“這就是了。”


    呂憶堅順著青衣上人手指的方向一望,就見到了傳言中恐怖的大坑——永不歸崖。


    青衣上人不敢再往前走,呂憶堅走了過去,他才一步一步跟在他身後走近大坑。


    好大的一個坑!口徑怕有三十丈開外,冒著白氣,刮著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陰風。與青衣上人說的一般無二。


    呂憶堅平靜地看著大坑,道:“這就是永不歸崖?”


    青衣上人聲音顫抖地道:“是的。”


    呂憶堅走近了些,距離坑沿不足三尺。


    青衣上人顫聲道:“娃兒,遠離些。”


    呂憶堅淡然笑道:“前輩放心,沒事的。”


    坑中,不停地冒著白氣,刮著陰風,越往下白氣越盛。


    永不歸崖,果然恐怖,單眼看這白氣,耳聽這陰風,就足以讓人膽喪!


    呂憶堅往坑中一看,白茫茫一片。憑著他驚人的目力看不到百丈遠。


    青衣上人點了煙,抽了起來——他要借抽煙提神,減輕心中的恐懼。


    呂憶堅道:“前輩,坑裏有些什麽?”


    青衣上人道:“相傳,下麵是一些怪石,鋒利得就像刀劍的刃。除了怪石,有一條條巨蟒,有水桶般粗細,長有數丈,劇毒無比。若它們生活在這些山上,那些草木都得死去。”


    呂憶堅道:“被毒死?”


    青衣上人道:“是的。”


    呂憶堅打了個寒戰,道:“好可怕。”


    青衣上人道:“當然。相傳,隻要這巨蟒爬過的地方,會寸草不生。不過,老夫想這不太可能。若坑中有巨蟒,劍無敵刀無雙如何在底下活下來?”


    呂憶堅點頭讚同老人的看法。道:“前輩,你說的那種藥草生長在什麽地方?”


    青衣上人道:“娃兒,石壁上有一個平台,距離這上麵近百丈。那藥草就長在這平台上。”


    呂憶堅看時,果見目力的盡頭有一塊平台,不寬,卻很長。怕是有幾十丈長吧,一片蔥鬱。


    青衣上人道:“娃兒,見到沒有?”


    呂憶堅道:“見到了。”


    青衣上人道:“你能采到?”


    呂憶堅道:“也許。前輩,你就等著我采藥迴來吧?”一副躍躍欲試之態。


    青衣上人道:“娃兒,不可以就這樣下去。”


    呂憶堅道:“為什麽?”


    青衣上人道:“坑中有毒。”


    呂憶堅吃驚不小,道:“有毒?”


    青衣上人道:“不錯,毒氣。你過來。”


    呂憶堅走了過去,青衣上人掏出一個碧綠色的瓷瓶,傾出一粒藥丸讓他服下。


    呂憶堅服了藥丸,青衣上人道:“娃兒,不要勉強。”


    呂憶堅道:“我明白。”就要……


    就在這時,他聽到密林中有人的唿吸聲。


    永不歸崖,這個讓人聞之喪膽,望而生畏的恐怖之地,會有什麽人光臨?難道他們不懼怕死亡?


    呂憶堅喝道:“什麽人?”


    沒有人答話。


    呂憶堅臉色冰冷,走向密林。


    兩條人影如巨鳥自林中掠出。


    隻聽一個聲音道:“來不歸崖的人都得死!”


    又一個聲音道:“從來沒有人例外。”


    兩道劍光從左右射向呂憶堅。快速絕倫的劍,如流星劃空般疾。劍未近身,殺氣已摧人肝膽。顯然,兩人都是武林高手。


    呂憶堅冷笑,不屑地甩了一下頭。喋血神劍在刹那間揮出。血光一閃即逝,兩聲慘叫傳出,襲擊的二人拋屍永不歸崖。


    青衣上人驚呆了,如此快的劍,如此的殺人手法,他見所未見。簡直就是傳言中的劍魔。


    呂憶堅的劍已迴鞘,他的手握著劍柄,仿佛根本不曾出過劍。


    青衣上人顫聲道:“娃兒,你殺了他們?”


    呂憶堅道:“是的。”


    青衣上人道:“他們是誰?”


    呂憶堅道:“不知道。”


    青衣上人道:“那你為何殺了他們?”他雖這樣問,卻並無半點責備。


    呂憶堅道:“他們鬼鬼祟祟,鬼祟的人就不是好人,定有不可告人的企圖。況且,他們還先出手殺人。”


    呂憶堅說完,走迴崖邊。想著自己憑著蓋絕武林的輕功出了斷魂穀,區區永不歸崖又算什麽?不禁豪情萬丈,一展身形躍下深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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