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一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在這些日子裏,天涯客和羅娟都已完全康複。


    這天,天氣晴朗,四人來到花圃中賞花。


    花圃中央,有一塊空地,擺有石桌石凳。四人圍桌坐了。


    清風徐徐,花叢陣陣翻動,漾起疊疊花浪;蜂飛蝶舞,馥鬱的花香沁人心脾,教人心曠神怡,陶醉!


    天涯客深深地吸了口花香,道:“真是太爽了,想不到我們兄弟有如此福氣!”


    四海賓道:“怕是連皇帝老兒都不曾享受過。”


    天涯客道:“那當然,皇帝老兒整天待在宮裏頭,讀書批呈文什麽的,忙得要死,哪有咱兄弟逍遙。”


    四海賓道:“對,整天談江山社稷,悶死了。”


    呂憶堅笑道:“咱們兄弟比皇帝老兒還有福氣,這裏與世無爭,自由自在。”


    天涯客道:“這種日子,恐怕有人想過還過不了。”


    四海賓道:“不錯,咱們兄弟就是命大福大。”


    羅娟笑道:“大哥,看你們說的,似乎這地方是那世外桃源!”


    天涯客道:“羅姑娘,這種日子,這麽好的環境,賽過世外桃源!”


    四海賓道:“不過,與皇帝老兒比起來,咱們兄弟又有不及之處。”


    羅娟笑道:“有什麽不及之處?”


    四海賓道:“皇帝老兒有一樣東西陪著,可我們沒有。”


    羅娟笑道:“你是說皇上有美女陪著?”


    天涯客笑道:“你看,羅姑娘想哪兒去了?怕是羅姑娘想咱們小兄弟陪著吧?”


    羅娟臉上飛紅,佯嗔道:“不與你們說了。”


    呂憶堅道:“誰教你說話讓大哥抓住把柄?”


    羅娟道:“呂大哥,難道你知道二哥說的,那陪著皇上的東西是什麽?”


    呂憶堅道:“當然。小娟,在這些方麵,我可比你聰明。”


    羅娟道:“那你說說,那東西不是美女是什麽?”


    呂憶堅道:“你僅說錯了一個字。”


    羅娟愕然,道:“什麽字?”


    呂憶堅道:“二哥說的那樣東西,不是美女,是美酒!”


    羅娟笑道:“呂大哥,你真聰明,我怎麽就想不到?”


    四海賓笑道:“小兄弟,你怎麽知道的?”


    呂憶堅笑道:“有什麽比好兄弟更相互了解的?”


    羅娟笑道:“大哥,這麽說來,咱們也並不比皇帝差,咱們這裏有‘杏花酒’。”


    天涯客道:“就是,這‘杏花酒’不差。不過,比起皇帝老兒要喝什麽酒就喝什麽酒,咱們又不及了。”


    羅娟道:“不差。”離座而去。


    四海賓驚訝,道:“羅姑娘怎麽迴事?怎麽……”


    天涯客道:“我怎麽知道?”


    四海賓道:“小兄弟,你呢?”


    呂憶堅搖頭。


    四海賓道:“大哥,是不是剛才我們說錯什麽了?”


    天涯客道:“沒有說錯什麽。”


    四海賓道:“對了,一定是你說的話惹羅姑娘生氣了。”


    天涯客搖頭,道:“我不知道。”


    隻聽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你們不要亂猜了。”


    四海賓高興地道:“大哥,羅姑娘又迴來了。”


    天涯客道:“迴來就好!”


    四海賓道:“大哥,你看他帶什麽來了?酒!”


    羅娟笑吟吟走來,拿了酒與酒杯。


    天涯客故作大驚,道:“什麽?酒?”


    四海賓道:“酒,杏花酒。”


    天涯客高興地道:“哎!真沒有想到,咱們有這麽個善解人意的小兄弟媳婦兒!”


    四海賓道:“是啊,咱們有這麽個小兄弟媳婦兒,我真是太高興了!”


    天涯客道:“是啊,我也太高興了,這麽一個……”


    羅娟臉上飛霞,嬌叱道:“胡說八道!”


    四海賓道:“我沒有胡說八道!”


    天涯客道:“我實話實說,也沒胡說八道!”


    四海賓道:“你沒胡說八道,誰胡說八道了?”


    天涯客促狹地一笑,道:“肯定是小兄弟!”


    呂憶堅一怔,看著二位大哥,不知他們什麽意思。


    四海賓道:“對。你剛才聽到他說什麽嗎?”


    天涯客道:“剛才他好像說什麽他多麽愛羅姑娘。”


    四海賓道:“這不是胡說八道,我看得出。”


    天涯客道:“那就是他說……”


    羅娟已來到桌邊,臉上帶著紅暈,嬌叱道:“胡說八道,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四海賓道:“大哥,他要收拾我們,怎麽辦?”


    天涯客道:“嘿,真是奇怪了,小兄弟胡說八道,卻收拾我們,我真想不通!”


    呂憶堅的臉也紅了,麵對這麽一對兄弟,他實在沒辦法。


    四海賓道:“你還去想呢,羅姑娘要收拾你了。”


    天涯客道:“兄弟,你說怎麽辦?”


    四海賓苦著臉道:“向小兄弟媳婦兒認錯,賠個不是。”


    羅娟道:“賠個不是有什麽用?”


    天涯客也苦著臉,道:“姑娘你要我們怎麽樣?”


    羅娟道:“我要罰你們!”


    天涯客道:“罰我們做什麽嗎?”


    羅娟道:“不錯!”


    呂憶堅嘴唇動了動,欲言卻止。


    天涯客道:“姑娘罰我們有什麽用?”


    羅娟道:“不罰你們,你們還會胡說八道。”


    天涯客道:“我們以後不胡說八道,你不會罰吧?”


    羅娟道:“當然。”


    天涯客道:“兄弟,咱們往後胡說九道,姑娘不會罰吧?”


    四海賓道:“姑娘準備怎麽罰我們?”


    羅娟道:“罰你們喝******碗!”給每人都倒了一杯。


    四海賓道:“好!好!我們認罰。”


    呂憶堅不由被他們一席話逗得笑起來。


    羅娟道:“呂大哥也該罰,剛才大哥說了,你胡說八道。”給呂憶堅也斟了一杯。


    天涯客道:“我剛才說什麽了?嘿,告訴你,小兄弟才不胡說八道,他不就說了那麽一句。”


    四海賓道:“對。羅姑娘胡說八道,該罰!”


    羅娟笑道:“那是我胡說八道,理當罰!”給自己斟一杯。


    空氣中傳來一陣碰杯聲,充滿愉悅的氣氛。


    天涯客道:“喝酒賞花,哈,倒是別具一番情趣。”


    四海賓道:“喝酒賞花,乃人生一大趣事。”


    羅娟道:“看花飲美酒,聽鳥鳴晴川。”


    天涯客豎起大拇指,道:“好詩!”


    四海賓道:“好酒!”


    天涯客道:“羅姑娘,你太了不起了!”


    羅娟謙然道:“大哥見笑。我小時候曾讀過一些詩,記下一些罷了。”


    四海賓道:“羅姑娘,再來一首。”


    羅娟笑道:“二哥,我哪裏會?”


    天涯客道:“我倒記得杜甫有一句詩:‘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


    四海賓道:“好詩!來,喝酒!”


    呂憶堅笑道:“大哥、小娟,原來你們都會吟詩,我卻不會,有工夫,教一些與我。”


    羅娟笑道:“好啊,我還記得張說一首詩:‘醉後樂無極,彌勝未醉時。動客皆是舞,出語總成詩。’”


    天涯客笑道:“好詩!太好了。來,幹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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