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在看著楚防震走來的時候,他也看見了陳雙,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唿了,天哪,他竟然裝作不認識自己。


    "我小學同學,陳雙,這是我男朋友楚防傑。"


    劉南介紹道,陳雙這才稍微緩和一些,可是,他和楚防震簡直長得一模一樣,就算是親兄弟也很不可能這麽像,難道,楚防震口中說的兩兄弟,是雙胞胎?


    陳雙暫時隻能這麽解釋,他可沒說他大哥是學醫的。


    陳雙尷尬的笑了笑本想伸出手去握個手什麽的,卻見他掩鼻根本沒有伸手的意思。


    劉南有些尷尬衝陳雙使了使眼色,陳雙大致是明白了,他是嫌自己髒,怪不得劉南一上來就問自己幹嘛穿個軍大衣。


    "哦,聽南說,你有朋友得了腦神經方麵的疾病,方便的話,可以簡單說說具體情況!"


    除了嫌棄陳雙"髒"以外,看上去倒是還蠻隨和,陳雙也就不計較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楚防傑很有紳士風度的一直沒有打斷陳雙的講述,隻是偶爾嗯一聲,有時會稍稍蹙眉。


    "既然解放醫院那邊有給確診過是顱內部分淤血導致的,如果你朋友方便的話,可以讓他親自來一趟,重新做個腦部檢查,如果情況不嚴重的話,可以改用中醫針灸療法進行保守治療。"


    他最後做了個總結,劉南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吃著東西,滿意的看著陳雙。


    "哦,謝謝,我有個問題請教,為什麽他有時候能記起某些人,有時候記不起!"


    陳雙想知道這個原因是什麽。


    楚防傑淡淡的問道:"不妨舉個例子!"


    "就說吧,他呢是當兵的,有時候記得自己的部下,有時候記得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可是,家人卻記不起來!"


    "哦,間接性失憶有很多種,比如,記得過去的事情不記得眼前發生的,也有可能記得最近發生的卻忘記以前發生的事情,針對實物的話,還要分兩個層麵,第一種是,深層記憶,第二種是區域記憶!"


    陳雙饒有興致的聽著,按照楚防傑的話說人的大腦其實很複雜,對於記憶是根據個人習慣區分的不同區域,不同區域裏放置不同層次的人和事。


    就打比方說,有些記憶深刻的人或者事情歸於一個區域,其他區域也可被主觀意識區分為工作和生活,又在同等事情上區分出無關緊要,和重要信息的一些人或者事。


    也就是說,記憶最深刻的區域如果出現紊亂,那麽,越是最重要的人或者事,那一片區域的記憶就越會受到破壞。


    一樣,按照記憶深淺的區分來說,記憶越是深刻的事情有可能也會因此受到破壞。


    "人的大腦就像是個龐大的信息網,也可以稱之為信息收容輸出的一個倉庫,靠人的主觀意識網絡相連!"


    "謝謝!"陳雙長出了一口氣,他已經用最簡白的話來講述了,讓陳雙一下就聽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大哥忘掉的事情恰好是最重要的事情,包括她?


    "不客氣!"楚防傑微笑著說道,隨後站起身說道:"我下午還有個預約的病人,就不陪你們了!"


    "拜拜!"劉南靦腆的擺擺手。


    "劉南,你是怎麽認識他的?"人剛走,陳雙就好奇的問道。


    劉南似乎是裝淑女裝的有點累,人一走,她就伸了個懶腰,把腿翹在了板凳上:


    "不是跟你說過嗎?人家介紹的!怎麽?你也覺得他一表人才?我這大老粗配不上他?"


    "不是,我認識他弟弟!"陳雙說道。


    "不會吧,這麽巧?"劉南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問道。


    "楚防震,他們倆我看著像是雙胞胎,剛進來的時候我差點認錯人了!"陳雙說道。


    "臥槽,真是巧的很啊,不過,話說你咋認識他弟弟的?"


    劉南真是感歎緣分,這世界還真是小的很。


    "他弟弟是農大的應屆畢業生,在杏花村搞試驗田,就那時候認識的,哎,劉南你知道他家的家庭背景嗎?"


    陳雙轉變話題問道。


    "知道啊!"劉南用調羹勺了一勺豆腐羹嚐了一口,隨後把調羹丟在一旁,捧著湯盆就直接對嘴喝了,放下湯盆擦擦嘴才繼續到:


    "聽說老家是京北的,挺有錢的,但是他說他這輩子也不迴家,反正家裏人也管不著他!"


    "為啥呀,據我所知,他們家的家庭背景可不是普通家庭!"陳雙隻是想說,他們家的家庭背景就算是是個劉南也是配不上的。


    隻因為陳雙在前世看了太多那些嫁入豪門的灰姑娘,雖然電視劇裏演的都跟真的一樣,什麽灰姑娘嫁入豪門變白天鵝,陳雙可以說,那是跟連體嬰兒一樣,千萬分之一的可能,現實,陳雙隻能用嗬嗬來形容!


    "真噠?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就是偶爾跟他聊起家事的時候,他說他以後都不迴去了,至於原因呢,也說了,說什麽他父親不支持他學醫,反正就鬧掰了!"


    "這樣啊!那還好!"陳雙怕劉南這種直性子要是真嫁到豪門去,估摸著頭天進門第二天就得給擠兌出來。


    "啊,你咋想的呀,有錢多好哇。"劉南沒明白陳雙的意思。


    "你見好就收吧,再說人家現在是醫生,好歹是個正式工,養活你們一家子綽綽有餘,你還真想當闊太太啊!"


    "說的也是!"劉南嘀咕著,低頭繼續喝湯,把那盆豆腐羹喝的隻剩下一口:"你喝不喝?不喝我喝完了!"


    "喝!"陳雙毫不嫌棄,把盆子裏剩下的半碗湯給喝了,劉南拖著下巴看著陳雙一臉感慨道:


    "哎,還是跟你在一起吃飯得勁,你說要是我對著嘴喝過的東西,楚防傑還不得連盆都給丟了!"


    "哎,對了,你不是認識他弟弟嗎?你剛說是雙胞胎,那肯定長的也是一表人才,要不,咱們將來嫁了還待在一起咋樣?"


    劉南喜出望外的說道,陳雙翻了翻白眼,一肚子都是餿點子:


    "我可嫁不起!"


    "有啥嫁不起的?再說,女人不就是花男人的錢,讓男人養著嗎?要不,要男人幹啥?"


    劉南一副天經地義的模樣說著,陳雙莞爾一笑說:


    "我可不喜歡坐山吃空,反正,我現在做生意也賺了一點錢,足夠養活一家人了。"


    "哎……我已經懶慣了,反正每個月都有人給錢花!"劉南死氣沉沉的說道:


    "就是透不過氣來。"


    說著劉南扯了扯自己的毛呢短裙,陳雙咯咯笑著:"我看你能裝到啥時候!"


    "裝裝就習慣了!"劉南嘿嘿一笑說道:"對了,你啥時候帶你朋友來,這次你可得提前打電話給我!"


    陳雙舒爾陷入一絲沉默,她得想想怎麽讓大哥跟著他來一趟鳳城才行!


    "好!"陳雙答應了要趕迴去,劉南卻說好不容易輕鬆一迴,硬是要讓陳雙陪著她逛街。


    陳雙看了看日頭婉拒了:"下次我來的時候恐怕一時半會也治不好病,能在你家住兩天!"


    這麽說著,劉南有些失望的嚎了一聲好吧。


    陳雙迴到農貿市場,駕車離開,抵達杏花村的時候已經傍晚了,因為迴去的時候不用趕時間,所以陳雙的車速一直控製的很平穩。


    陳雙隻是覺得沒準備什麽東西,大過年的空著手去不太好,下迴提前準備些年禮再去。


    八畝地那邊自家人都在忙著摘菜,陳雙迴到新房的時候,家裏一個人也沒有。


    幹脆做好了飯去了八畝地,見思思也在地頭兒幫忙把菜往筐子裏放,幹的還挺起勁的。


    第二天,繼宗和宋有糧去送菜,陳雙也早早的帶著些禮品去了楊柳村,把思思上學的事情辦妥,正月十七就可以直接去鳳凰山上的小學報名,正月十八正式開學,學費陳雙也順道兒給交了,才七十塊錢!


    公家單位和陳老板那邊的菜供應完了之後,也已經過了正月十六,陳雙先是給軍區那邊打了個電話,說宋德凱正月初五就已經迴軍區大院了。


    陳雙又送了一趟農貿市場的菜,隨後,陳雙才就著給軍區送菜的空檔,找到的宋德凱。


    "大哥,你忙嗎?"陳雙站在團部辦公室門外小心翼翼的問道,宋德凱眉目一亮:


    "不忙,進來!"


    "大哥,你最近沒有什麽特別任務吧!"陳雙一進來就笑著說道。


    宋德凱放下手頭的工作,連電話響了都直接按掉,他看著妹妹笑的宛如三月桃花般燦爛,竟給他一種舒服和踏實的感覺:


    "怎麽了?"宋德凱勾起唇角的弧度,眼神帶著柔和看著陳雙。


    "也沒啥事,就想讓你請幾天假,跟我去一趟鳳城行嗎?"陳雙不知道直接說了,他會不會覺得很反感,所以,說話的時候,陳雙一直在注意宋德凱的表情。


    "去鳳城幹什麽?"宋德凱微微挑眉,身子往靠椅上一靠,抱著膀子等著陳雙迴答。


    "我……找了一位醫生,幫你做個檢查!"陳雙低頭抿了抿唇實話實說。


    宋德凱瞳孔一縮,看著陳雙的眼神漸漸渙散了起來,他自己時常記不起來事情這是真的,病況他也了解,可是,看看眼前穿著軍大衣的妹妹,臉上布滿倦容。


    宛如一尊月光下易碎的白玉,叫人心生疼惜。


    "你別老看著我呀,你去不去嘛!"陳雙有些急了。


    "哪家醫院?"


    "鳳城中醫院!"陳雙說道,心想應該很順利吧,要不然,他就不會問是哪家醫院直接拒絕了。


    "哦,我最近確實有任務,等段時間吧!"宋德凱說道。


    陳雙一陣失望,哦了一聲轉身就走。


    宋德凱站起身繞過辦公桌拉著陳雙說道:"去食堂吃飯!"


    "我吃了!"陳雙說道,宋德凱單手搭著陳雙的肩膀說道:"吃了在吃一頓!"


    陳雙詫異的看著宋德凱的側臉,周圍偶有路過的同僚立正敬禮打聲招唿,而宋德凱卻一臉平靜,宛如沒看見陳雙詫異的眼神。


    這這點兒,食堂已經過了飯點兒,都下午兩點的樣子了,所以,食堂裏就剩下炊事班善後的人。


    豐大爺一人坐在碩大的食堂裏,正在扒拉著飯菜,袖套和圍裙都沒來得及摘下,看樣子就知道,豐大爺剛忙完。


    此刻見宋德凱和陳雙進來,豐大爺打了聲招唿:"宋團長,沒吃午飯吧!"


    說著,衝著後廚吆喝了一嗓子,可宋德凱卻擺擺手,這時候才側目看著陳雙說:


    "你炒個酸辣土豆絲吧!"


    陳雙一愣,明眸霍霍的看著大哥,他還記得酸辣土豆絲?陳雙不由得細看了他的雙眸,清明之中透著一絲明確。


    "對,對,小雙的酸辣土豆絲兒炒的不孬,上迴師長過來還問起呢!"


    豐大爺在一旁說叨,陳雙微微一笑,挽起袖子就去了後廚。


    宋德凱隨便找了個空座坐下,背對著食堂大門,麵朝著後廚的方向。


    陳雙脫下軍大衣,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落在她認真的眼簾上,舒爾抬手將那耳畔碎發繞在耳後,一時之間,宋德凱的眸子蒙上了一層薄膜般的霧氣。


    他似躲閃般迴頭看向食堂外頭,隨後,又怕錯過什麽再次轉過頭來,空蕩的食堂內,響起陳雙有節奏的切菜聲。


    她,一直都特別認真,甚至沒有抬過頭,時而傳來放水的聲音,隨後又是油花子在熱鍋裏炸開的聲音。


    宋德凱就像是欣賞著世界上最好聽的音樂,讓他心思平靜,有了難得的平靜和踏實。


    踏實的可以讓宋德凱忘記南疆的戰火,忘記出生入死的命懸一線,就好像一隻倦鳥歸巢般安心。


    為什麽,一直以來妹妹會讓他覺得踏實,有時又特別心疼呢?這種滋味讓他又享受,又折磨。


    就在這時候,手機響了,宋德凱拿起軍用手機接了電話:"額,消息準確嗎?"


    "知道了!"


    隨後掛了電話,宋德凱微微垂目,他到底丟了多少東西,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幾天,他打算親自去一趟中醫院給自己檢查一番。


    想到這裏,宋德凱抬眸,剛好迎上陳雙端著一盤冒著熱氣的酸辣土豆絲兒走了過來。


    隨後,陳雙又拿了宋德凱的飯盒給他盛了滿滿一飯盒的米飯,用勺子還按壓了幾下,她記得,大哥可是一頭豬托生的呢。


    等那結實冒尖的米飯盒子往桌麵上一放,宋德凱目光一陣收縮,沉默了那麽一兩秒鍾,宋德凱低頭夾了一筷子土豆絲兒扒拉了一大口米飯,飯盒上當即就多了個大窟窿:


    "嗯,味道確實不錯!"


    "大哥,你到底什麽時候才有空?"陳雙吃過了豐大爺給留的飯,現在看著宋德凱吃,她不緊不慢的問道。


    她可是好不容易碰上個比較專業的腦神經科的醫生。


    宋德凱吃飯的動作沒停下,一筷子菜一大口米飯,三口下去,那冒尖兒的"區域"就給磨平了:


    "這幾個月都挺忙,等過了這陣子,我再告訴你!"


    陳雙想想,還是有些失望,趕緊從軍大衣的口袋裏拿出賬本,從最後邊撕掉一頁,在上麵工整的寫了家裏的電話,和陳雙的手機號碼遞了過去:


    "你可別忘了!"


    宋德凱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好奇的放下筷子接過那張紙,看了看:


    "哦,手機號碼?你買手機了?"


    "嗯!"陳雙嗯了一聲,掏出她那被騙的諾基亞說道:"買了!"


    宋德凱隻是看了一眼那手機,就稍稍蹙眉:"我不是給家裏留錢了嗎?你怎麽買個二手的?"


    陳雙略顯尷尬的看了看手機,她咋忘了,大哥那對眼睛可是老鷹級別的。


    於是就說了來龍去脈,宋德凱一邊吃飯一邊聽陳雙說,很快,一飯盒的米飯都吃光了,看了一眼盤子裏還剩下點兒酸辣土豆絲兒,他去盛了半盒米飯,直接把剩下的連菜帶湯水都倒進去,那麽一攪,又大口的吃起來。


    "你也挺笨的!"


    "當時我也沒細看,就被人騙了唄,不過,這手機也能用就算了!"陳雙笑著說道。


    宋德凱看著妹妹笑了,宛如春暖花開般心都暖了起來,這個傻丫頭,被人騙了還這麽開心。


    吃罷了飯,好幾個人找宋德凱,都被他推掉了,陳雙問他:


    "你不是有任務嗎?那出任務之前肯定很忙吧!"


    陳雙想的是,既然是出任務,那提前肯定會做充足的準備,所以,她打算就怎麽迴家算了,可宋德凱卻說不忙。


    冬天的下午,陽光透過樹枝兒灑在林蔭小道上,冰雪過後,一地都是枯黃的葉子。


    宋德凱雙手插在迷彩服的口袋,漫不經心的走著,陳雙裹著軍綠大衣走在一側。


    一個身材高大偉岸,一個纖瘦高挑,宛如一幅冬天裏最惹人心暖的畫卷。


    隻是,二人誰都沒有說話,陳雙時不時調皮的歪著腦袋看一眼宋德凱,宋德凱淺笑著垂眸看她一眼,嘴角蕩漾起比冬天陽光還要暖的弧度。


    舒爾,宋德凱似乎想起了什麽,腳步一挺看著陳雙:"你開農用車我有些不放心!"


    陳雙蹙眉,為什麽好好的說這件事?


    "反正現在天色還早,向我證明你的車技!"宋德凱饒有興致的駐步低頭看著陳雙。


    "那我的車技可不如你!"陳雙說到,這本來就是實話。


    ……


    車及培訓基地,高低起伏,九轉十八彎的訓練場地,砂石鋪墊,宛如山路,幾輛風塵仆仆的越野車宛如打仗一樣在蜿蜒的車道上狂奔,刹車片傳來的刺耳聲音,此起彼伏。


    這些都是負責通訊以及緊急運輸物資的單獨團體,陳雙看這個場景都快嚇蒙了,她也算是知道為什麽大哥入伍沒多久,車技驚人。


    這車道,跟她們杏花村的山路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宋團長!"


    見宋團長到來,幾位訓練基地的負責人上前敬禮。


    二人小聊了幾句土匪團需要特訓的名單,每一批每個團批準下來的人才有資格進行這一項的技能訓練。


    隨後,宋德凱說了來意,陳雙聽著都打擺子,那隊長看了陳雙一眼,不由得蹙眉。


    脫下帽子撓了撓頭,一副你隨便的模樣,隨後,隊長一聲集合,所有人都站成兩排,個個一臉嚴峻。


    宋德凱看了一眼陳雙:"三十秒,穿過所有障礙迴歸白線,行不行?"


    "三十秒?"陳雙懷疑自己的耳朵聾了。


    可後頭站成兩排的運輸兵們卻麵麵相覷,隊長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大不了是騰出場地來,給宋團長泡妹子玩兩把,不能當真。


    "軍區特訓要求是二十五秒,你三十秒不行的話,就一分鍾吧!"宋德凱衝著陳雙挑挑眉:


    "要是不過關證明你車技不行,以後我得專門找人替你開車了!"


    "那要是過了呢?"陳雙迷茫的看著這離三圈外三圈的車道,而宋德凱說的是最外圈的車道,跌宕起伏不說,全都是鋪了一層石子的,刹車如果不控製好,肯定會因為石子沒有摩擦力而導致車身失控衝出車道。


    當然,安全性能做的很完善,外圍都用廢棄輪胎繞了一圈,就算是衝出車道,也不會出意外,畢竟廢棄輪胎不但能起到防震作用,還能起到緩衝的作用。


    "過了的話,你今晚就別走了!"


    "大哥!"陳雙有些委屈的喊了一聲,可宋德凱一副你準走不了的模樣,看著就讓陳雙收起了那些沒用的思緒。


    一分鍾?對於車技訓練營的人來說,一個新手至少得兩三分鍾,而且前提還是會開車的人才會被團裏送到這裏加深培訓,這丫頭一分鍾?


    隊長心裏有數,看來這宋團長想留下這丫頭了,看的他直蹙眉,為啥,因為大家都是和尚,就他一個吃葷的,吃一盤還不夠,這還兩盤等著他選,叫誰看了不想上去打宋德凱一頓,當然,前提是能打得過。


    ……


    此刻,陳雙已經上了吉普越野車,她以最快的速度在白線以內打著火之後,開始試著適應座椅高度以及檔位,還有刹車的靈活度。


    掌握了這些,陳雙心裏稍稍有了點數。


    宋德凱給陳雙套上了安全帽,這舉動似乎怕外圍的廢棄輪胎保護不了陳雙的安全,萬一把越野車給開飛了,說不定就一頭栽在了護欄外。


    這一刻,所有人都開始起哄了,隊長一聲大喝,聲音戛然而止,宋德凱掐著秒表大拇指按下的那一刻,陳雙早就一邊刹車一邊加油門了。


    車子猛然如離弦之箭破空而去穿過二十多米的平坦區,接著就是跌宕起伏的地區,陳雙加快速度的話,車子會不著控製。


    不加快,時間根本來不及。


    猛然一處高坡衝出,陳雙隻感覺車子飛了起來,又重重的落下,顛的陳雙上午的飯都在喉嚨裏來迴蠕動。


    車輪下出了馬達轟鳴,就是車輪碾壓石子的聲音。


    刹車在這種路麵行駛,根本隻能起到三分之一的作用,索性陳雙單手握著方向盤,腳下油門加緊,車子再遇到高坡的時候,這下,直接騰空而起。


    陳雙渾身冒汗,前輪在半空轉動,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下一個落腳點,沒想到,這車直接飛過了三個障礙區,嘭的一聲落地,車輪擦出火花。


    急轉彎的時候,陳雙打死了方向盤,來了個優美又霸氣的弧度,眼瞅著那車頭被掌握的沒有偏離軌道,和車身隨著落下的弧度,會有所偏差。


    這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大都鴉雀無聲的看著這至關重要的急轉彎。


    之間那越野車的前輪在半空再一次扭轉,整個車身在前輪著地的那一刻,車位被穩穩當當的擺正在了車道上。


    一陣石子被碾壓的簌簌之聲過後,一陣急刹車的聲音伴隨著離合摩擦的聲音,"慘叫"在半空。


    車身後騰起石子飛揚,衝破白線的那一刻,陳雙發絲淩亂,雙眼無神,趴在方向盤上大口的喘息著。


    那一瞬間好長,又好短,陳雙感覺所有的不甘和奮鬥全都成了她的動力,再加上陳雙在車子懸空的時候,她本感覺自己是找不準落腳點的,可是,她腦子裏突然蹦出了自己本該就早死在了前世那場車禍的心態,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才發現,都過去了。


    這種感覺好奇妙。


    她甚至想到了前世很流行的蹦極,她以前無法理解,很多人為什麽要找刺激,說白了和找死又有什麽區別,可是,這種感覺一旦爆發,那是一種無以名狀的心裏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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