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收拾一下準備明天的菜了,各位要是沒什麽事兒,我得迴家了!"


    幾人麵麵相覷,秦嫂算是反應最快的一位,趕緊上去堆著笑臉幫陳雙拿菜筐。


    "哎,這攤子都離得不遠,大家夥幫把手也是應該的!"


    說著,秦嫂就開始幫陳雙擦台麵,其他的幾人也是笑著說:


    "往後,大家還得一塊兒做生意呢。"


    ……


    陳雙這次沒有再住招待所,並不是為了省錢,因為陳雙第一步計劃算是彎成了,再加上菜都賣完了,她這兩天還真搗騰不出菜來賣了。


    一開始,陳雙怕菜會爛在地裏,現在可好,供不應求了。


    陳雙開車迴到杏花村的時候,已經晚上七八點鍾了,一個月的勞累,讓繼宗剛看見陳雙的時候,他都驚訝說不出話來:


    "雙姐……你……!"


    陳雙摸摸臉:"咋了?我臉咋了?"


    "黑了!"繼宗說道。


    "啊?又黑了?"陳雙趕緊照照鏡子,其實她的皮膚本來就很好,而且還是曬白臉,黑倒是不黑,就是感覺有點瘦了,人一瘦臉色就會有些暗淡。


    "還真黑了,得吃點兒好的補補!"陳雙翻來覆去的看自己的臉。


    陳秀芬一到家就迫不及待的去看思思,臨從鳳城迴來的時候,陳雙給思思買了一些新衣裳和果子,陳秀芬本來還不答應的,陳雙卻二話不好說掏了五百塊錢給陳秀芬。


    "拿著吧,我又沒給多,這段日子真是累著五姨了!"


    "這……"陳秀芬一開始沒打算要賺自己家的錢,她隻是覺得自己帶著孩子在二姐家吃住不說,還幫不上忙,這好不容易有個買菜的活,陳秀芬當隻是幫忙不吃閑飯罷了,沒想到陳雙還給思思買東西,還給她錢:


    "這你自己留著,五姨吃你們家的住你們家的,心裏都怪不好受的!"


    "啥叫你們家?咱都是一家人!"陳雙說著,陳秀芬心裏一陣哽咽,她曾經在拐子村的時候,想過一百種逃走的辦法,隻是中間那幾年自從有了思思之後,她開始變得越發的膽小。


    就算是迴來的時候,她還在擔心,無處可去,沒想到……迴家,真好!


    想著,陳秀芬的眼中就閃爍著淚花背過麵去,陳雙拉過陳秀芬的手說:


    "可以給思思交學費了,這裏麵算我一分心意還不行嗎?再說,咱們這邊上學的地方也就鳳凰山的那所小學,你可以騰出錢給思思買一輛小自行車蹬著!"


    陳秀芬一直都想讓思思上學,這下,陳雙的話根本沒給她任何拒絕的理由。


    此刻,陳秀芬揣著五百塊錢,拿著陳雙給買的新衣裳去找兒子,一見麵,陳秀芬就眼角濕潤,她揉了揉眼角胡亂的把衣服拎起來,含著淚笑著說:


    "你看,你雙姐給買的,好看不?"


    陳思思看著衣服愣神了半晌,他從來沒穿過新衣裳,看著上頭的圖案是變形金剛擎天柱,他喜歡的不得了。


    陳雙跟繼宗聊了最近這段時間的事情,繼宗聽的一愣一愣的,他竟然沒發現雙姐不但懂得多,會種菜會掙錢,而且,從商的手段也高明的讓人無懈可擊。


    雖然繼宗找不到什麽貼切的詞語來形容眼前這個比他還小兩三歲的姐姐,可他佩服的很。


    "咱們現在八畝地的菜都劈叉了吧?多餘的苗子都薅了吧!"


    燈光下,陳雙仔細的把這次去鳳凰城的所有開銷和收入都記下來了。


    "掰了,半個月前就掰了!"繼宗迴答道。


    "那你可有什麽發現?特別是沒有劈叉之前和之後?"陳雙依舊低著頭。


    "額,花……好像大了點兒!"繼宗撓撓頭,因為最近陳雙一直都很忙,沒有提前跟他講解,現在是倒過來問他,就跟考試一樣,隨便抽題目。


    "花大了,瓜拗就大,可以提高產量,這些都是經驗,以後你要是自己單幹了,可沒有人告訴你這些!"


    陳雙在本子上畫了一條長長的橫線,下邊就是這一個多月賺的錢。


    隨後陳雙雙手拿起本子在自己麵前,賞心悅目的檢查了一遍,看哪裏有沒有漏掉的,隨後,她笑了。


    可以給菜農們加價了!


    "知道了雙姐!"繼宗答應的很幹脆:"那……那啥時候追肥?"


    "就這兩天有空就去縣上農藥種子店去拉肥料,跟那老板說一聲就行,他知道我用什麽肥料!"


    陳雙說著,把錢拿出來捋順,從中間掏出一千塊遞給繼宗:


    "買肥料的話,差不多六七百塊,八畝地夠了,追肥之後的第二天切記,要澆水,當然,如果不下雨的話!"


    說著陳雙把剩下的錢收起來,可繼宗卻看著手裏的一千塊錢愣在當場,他沒見過這麽多錢!


    "咋了?"陳雙問道。


    繼宗這才抬眸看著陳雙的眸子,她竟然這麽相信他?把這麽多錢交給他?而且,肥料隻需要六七百,為什麽給他那麽多?


    "剩下的錢是這兩個月的工錢,這天也慢慢冷了,給你爹買件兒厚衣裳!"


    陳雙以為繼宗驚訝的是多出來的錢。


    "那……那就多了……一件棉襖買點兒棉花做也就三四十塊!"


    繼宗不知道說什麽好,心如雷鼓,他現在隻要想起雙姐,他幹什麽都特別帶勁。


    "你自己就穿這過秋?"陳雙扯了扯他身上已經洗的變形的短袖兒說道:


    "再說,天氣一旦轉冷,還得買點兒暖身子的肉燉湯補補身子,要不,你爹歲數大了還出過工傷,過冬的時候肯定腰酸腿疼的,你就拿著吧,買點羊肉!"


    陳雙說著,這個節氣她懂,特別是秋分,雖然秋老虎也很猛,蚊子也咬人的厲害,但是祖宗傳下來的節氣存在,不管天氣溫度如何,那是個兩季交替的時節,必須要保暖。


    到了冬至,最好是煒點兒羊肉湯,沒條件的,買個一斤羊肉,多放點水煮好切點兒白菜放點兒粉條子,一樣暖身子。


    繼宗拿著錢迴到房間的時候,他看著那錢,竟然像孩子一樣哭著,抹著眼淚。


    他覺得雙姐有時候就像他最親的人,或許是因為從小缺少母愛,他不得不承認,有那麽一段時間,他看著經常來找雙姐的小楚不順眼,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歡。


    陳雙忙活好一切,難得空閑,換了衣服就去了新樓那兒。


    一進門,陳雙都驚呆了。


    雖然門簾和客廳擺的還有一些舊木頭板凳,可是,新做的飯桌和一些高椅板凳,還冒著一絲木頭的香氣。


    窗簾雖然都是便宜的布料,可那些布料都是以前陳秀蘭做衣服的布料。


    還有……還有那灶台,糊上了一層水泥,灶台上就算是有水擦擦就幹淨了。


    還有還有……陳雙喜出望外的各個房間看了一遍,床,床都是木匠給做的,有大有小,衣櫃也是嶄新的。


    陳雙的心竟然有一股控製不住的激動,這一切,都是成果,不是嗎?


    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以前,他們家連米都吃不起,連地都沒有,如今,短短兩年的時間,陳雙親眼見證著這一切的成果和改變。


    "這二樓,先擦擦,咱們一樓的房間都夠住的了!"


    二樓傳來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和對話聲。


    "哎老宋,你說,這是啥?怎麽還有個大窟窿?該不會是建房子的時候不小心留下的吧?"


    "嘶,可不是嗎?這咋有個窟窿,還滾圓滾圓的?"


    說著,老兩口腦袋急著腦袋頭碰頭的往裏看,裏頭黑咕隆咚的,好像還挺深的。


    陳雙聽聞此話趕緊上樓,到了樓上北邊那一間房的時候,看到了這一步,她差點沒站穩,那是下水道,裝馬桶的。


    雖然這個社會馬桶還沒有普及,可是,好歹能在家裏拉粑粑不是?


    "爸媽,那是茅廁!"


    陳雙一句話,惹得宋有糧和陳秀蘭雙雙迴頭:"小雙你迴來了?"


    "嗯,都忙完了,就等著八畝地的菜熟了再說!"陳雙說著。


    "哦,對了,你方才說啥?這是茅廁?"宋有糧指著那圓滾滾的下水道口說道。


    "昂,茅廁!"陳雙說道。


    "這……這茅廁在外頭搭個草棚就行了,哪有在家裏解手的?"陳秀蘭一臉鄙夷的說道。


    陳雙也不知道咋解釋,反問道:"一樓不也有這樣的窟窿?你們咋才發現?"


    "呦,一樓也有哇?"


    "嗯哼!"


    這個時候宋有糧撓撓頭說道:"還真有,這個俺倒是看見了,俺給擺了櫃子了!"


    陳雙一愣:"那是茅廁,這屎粑粑啊,用水衝,樓頂上還有個水池,到時候用水泵把水打上去,咱們這就有水用了,也不用打井!不是很方便嗎?"


    陳雙解釋著,可老兩口一臉懵比,根本聽不懂。


    陳雙幹脆說:"等過兩天地裏追肥過後,水泵我拿過來試試你們就知道啦!"


    陳秀蘭和宋有糧對視了一眼,陳秀蘭依舊狐疑的問道:


    "打上水,就能在家裏解手了?"


    "媽,你就別管這個洞啦,反正不是老鼠洞也不是蛇洞,等幾天我示範給你看!"


    陳雙說著,那下水道隻是提前設計好的,這個社會陳雙不可能有馬桶用,幹脆讓父親幫忙用磚頭砌個兩腳能踩的凳子,類似於傳統茅廁,但是可以舀水衝走糞便,衝進楊柳河裏。


    陳雙之所以這麽設計,還是因為她最初的打算,過了今年,就是九八年了那場大洪水在陳雙的印象中如同噩夢一樣。


    陳雙收起思緒,覺得自己現在想明年的事情有點早,眼前最重要的還是菜的事情。


    她本是在農貿市場說明天還降價,可是,陳雙去都沒去。


    這事兒她得先壓著,要不然,那麽多人的心思誰說得清,要是真有幾個心思重的,一眼就看出陳雙是故意壓價,就為了想要把菜批發進農貿市場。


    所以,陳雙目前急不來,隻是第二天早上,鳳城農貿市場蔬菜區出攤的人一眼就看見陳雙的攤位是空的。


    "咋沒來呢?"


    "就是啊!本來想問問她打哪兒進的貨呢!"


    "俺也說不清,該不會下午才來吧!"


    好了,大家等到了下午,直到晚上,陳雙都沒出攤,這就奇怪了!


    直到一周後,大家夥議論的熱乎勁兒都差不多消散了,菜價再次上漲了起來,不少消費者一開始也是問陳雙家怎麽不賣菜了,可是一周後,她們總得要吃菜,索性也就不問了成了消費者開始議論了。


    "哎,上周那陳老板的攤子賣的菜又新鮮又便宜,這咋不賣了?"


    "我也去她家買過菜,一些零頭兒不給算錢,還送點兒小蔥什麽的。"


    "可不是嗎?人家不像其他人那樣鑽錢眼子裏,一毛錢都算計!"


    "不對,該不會是那陳老板確實折本了所以不來了?"


    "嗯,也有可能,人家都賣那麽貴,就她家便宜,還不是便宜一毛兩毛,都是塊把錢呢!"


    "哎……現在說啥都沒用,人家肯定虧得賣不起了!"


    這些討論聲,雖然沒有被陳雙當場聽見,但是陳雙也已經算出結果會這樣,她隻有一個感慨,做生意的在消費者的眼中,就算是大甩賣真的虧本,消費者依舊會覺得商家賺了。


    反過來想,就算是賺了,有市場價格擺在那兒,消費者都會懷疑,會不會賠了才不來賣菜了。


    這是一種人與人之間缺乏信任的體現,陳雙經曆的很多,她最怕的就是不信任,但是,她改變不了什麽,就如同十幾年後的醫患關係,其實是一個道理。


    陳雙在家閑了半個月的樣子,偶爾去一趟石頭山,山下的煤這兩個月開始慢慢迴本,去掉工人工資,還有設備包括一切投資的本錢,還賺了一千多塊。


    這一千多對於陳雙來講,確實不多,但是,迴本就是好兆頭。


    再說說魚塘,過了八月十五,十一二月的時候,在溫度還沒有降到零攝氏度之前,肯定要打撈的,而且,又是一場大豐收。


    陳雙覺得越來越好了,雖然現在才十月初。


    半個月後,陳雙開著車帶著陳秀芬拉著不足一百斤的蔬菜又去了鳳城農貿市場。


    不是她不想帶多一點菜,而是現在到了初秋季節,蔬菜要扯大棚保溫了,家家戶戶也都跟著忙活,但是,進度太慢。


    一旦溫度沒把握好,就算是瓜拗也都到了"傳宗接代"的季節了。


    比如,茄子巴掌大裏麵的心兒就開始糠了,全是種子。


    西紅柿,就更不用說了,咬一口跟啃木頭似的,黃瓜,手指頭大的都發黃了,破開一看,裏麵也都接種子了。


    花菜都開花了!這是最滑稽的畫麵,開了花之後的花菜,比原來還大,鬆散的像是蔫了一樣。


    蘑菇大棚館裏的溫度還不錯,所以,這一趟百十斤蔬菜就有四五十斤的蘑菇。


    到了鳳城農貿市場,陳雙半個月後迴來賣菜,所有的擺攤的商販都一臉疑惑的看著突然出攤子的陳雙。


    陳雙知道這次是賠了,這一百來斤的蔬菜,恐怕除了本錢,全都給油錢占了。


    其他攤位的商販看著陳雙忙活著卸菜,不由得麵麵相覷,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後,就聽見那秦嫂嗷嘮一嗓子嚷嚷著:


    "便宜賣了嘍,便宜賣嘍,豆角兒兩塊五,花菜兩塊八嘍!"


    這麽一吆喝,其他人也跟著吆喝,陳雙也不多想,把蔬菜擺上來之後,也不吆喝了,把之前的菜價牌子給收了起來。


    "大姐,來看看俺家的菜,可都新鮮著呢,還便宜了五毛錢嗯!"


    秦嫂熱情的招唿著客人,便宜貨誰不會多看兩眼,可這一看,目光就挪到了陳雙的攤子上:


    "咦,小陳兒,你這些天幹啥子去了?咋不出攤子了?大嬸都還等著買你家的菜呢!"


    "大嬸,家裏有點事兒,所以耽誤了,您今兒想吃點啥?"陳雙站起來招唿著。


    隔壁秦嫂把手裏剛拿起來的韭菜又重重的摔在了攤子上,白了一眼陳雙,她做生意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這事兒。


    "來點兒花菜吧,對了,蘑菇也來兩斤!"


    "好嘞!"陳雙答應了一聲,突然頓住了手裏的動作:


    "嬸兒,我這菜價,比之前貴了那麽點兒,不過,我會送根大蔥!"


    陳雙有些為難的說道。


    "貴了呀,那……那這花菜多少錢?"大嬸也有些皺眉頭,可看著陳雙這攤主之前買的那麽低的價格,要是現在抬價不那麽離譜的話,她還是能接受的。


    "花菜市場價都是三塊,我這兒比之前長了三毛錢,兩塊三毛錢一斤!您看……"


    "哦,兩塊三啊,成,給我拿這顆!"大嬸兒笑著捧起一顆看上去很飽滿的花菜還不忘叮囑的說:


    "別忘了送根大蔥!"


    陳雙笑著一邊給裝菜,一邊招唿她五姨給過秤:"好嘞!"


    順手拿起一根如玉般的大蔥塞進了袋子裏。


    秦嫂一臉黢黑,為什麽她加價也是賣兩塊八一斤,自己也是兩塊八,就賣不出去?難不成她家的花菜是鑲金了?


    現在人家的菜價和自家的菜價是一樣的,就算是她火冒三丈嫉妒心澎湃,那也有理沒地方說去啊。


    這種窩心的感覺就像是吞下去自己的牙齒一樣。


    百十斤的蔬菜很快就賣完了,而且菜價和市場價一樣,等到陳雙賣完了所有的菜之後,開始收拾,也才上午十點多,這讓人有多羨慕就有多嫉妒。


    秦嫂堆著一臉的笑容擦擦手繞過自己的攤位到了陳雙麵前:


    "陳雙,你……你到底打哪兒進的菜?大家都一起做生意的,能不能給個聯係方式或者地址什麽的?"


    這麽一來,其他攤主都不由得雙眼冒火的看過來,就希望有啥子消息,還有幾位沒有客人的都放著攤位不管,小跑了過來。


    "秦嫂,我家的菜是從杏花村進貨的,電話號碼我這裏有,不過……"


    "杏花村?"秦嫂狐疑,那……應該屬於青陽縣了吧,怪遠的:"不過啥?"


    "人家的地現在還沒那麽多菜成熟,你沒看我今兒帶的菜少嗎?估摸著我又得等幾天了!但是他家的菜很便宜,加上運費的話,一斤菜至少有一塊錢的利潤!"


    陳雙懵懂的說道,還幹脆的把自家的電話號碼給留下了,一邊說著,一邊若無其事的收拾菜筐。


    "那……那得等多久?你能幫我也問問嗎?到時候送菜我也從他家進!"


    "還有我,我也要,這生意太難做了!"


    "那……那我迴去問問人家!"陳雙沒有一口答應,因為,她還要為長遠考慮。


    "那就謝謝了呀……可千萬別忘了!等你打個招唿俺在打電話過去,這樣能就著你的麵子呢!"


    "記著呢!"陳雙收拾完離開了農貿市場。


    秦嫂的臉就拉了下來,這丫頭果然是個剛出道的小屁孩,這麽容易就說出了進貨的地址,還答應幫忙問問,她就不怕別人搶她的生意,真是少腦子。


    "陳雙,可千萬別忘了!"想著,陳雙已經出了農貿市場,秦嫂看著寫在手心裏的電話號碼不由得吆喝了一聲。


    "知道了!"陳雙擺擺手,身影消失在農貿市場的人流中。


    開車再次迴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五點多了,陳雙迴到了老宅子,梳理了一翻,捎去渾身的風塵仆仆,去了新房那邊。


    發現新房也沒有父母的影子,陳雙有些鬱悶,這個點兒了,好歹家裏有個做飯的吧。


    陳秀芬也有些疑惑:"二姐去哪兒了?"


    "估摸著去地裏了!"陳雙說著,雖然心裏對於父母去地裏的可能性很小。


    可到了八畝地的時候,陳雙愣神了!


    "這是啥?"陳秀芬看著八畝地起了五畝地的塑料大棚,不知道是幹什麽的,不由得很吃驚。


    地裏還有幾位壯漢在幫忙埋竹竿做大棚的支架,還有在砌磚做大棚外圍的"石墩子",這"石墩子"很重要,支撐著整個大棚的"脊梁",有暴風暴雨的話,全靠這些"石墩子"穩固根基。


    遠遠地,繼宗挽著褲管,擼著袖子在地裏來迴走著,像是個監工一樣,順手的話,他搭把手把竹竿架上去。


    "那邊……對,李叔抬高一點,大彪哥,你那兒別往下壓,要不然大棚會斜的!"


    繼宗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指揮。


    現在,繼宗可是大家夥兒的第二個陳雙,找不到陳雙,有啥事兒跟繼宗說也行。


    繼宗正在跟傻大彪解釋跟他做手勢:"這樣往上提,大彪哥您得看著對麵,得悠著點兒。"


    "好嘞!"


    繼宗忙活完,舒爾眼角閃過一絲晶亮,正眼一看,地頭兒那塊站著的不是雙姐麽?


    他的心突然騷動,整理了一番思緒後,小跑著到了地頭:


    "雙姐,你這麽快就迴來了!"


    "嗯,今天不怎麽忙,你這大棚……"陳雙問道大棚的事情,有些費解。


    "雙姐,上迴你給我的錢有剩,最近氣溫也懸殊的大,索性我就做主買了塑料布找人幫忙裝大棚了,還是按照以前一號二號大棚的模樣布置的!"


    陳雙稍稍詫異之餘,點點了頭:"嗯,氣候趕得剛剛好!"


    可話音一落,陳雙就覺得不對勁,一千塊買肥料剩下的錢,說是給父子倆添置冬衣的,就算一毛錢沒多花那也不夠啊。


    想到這裏,陳雙的臉平靜下來:"哦,那你先忙,我迴去做飯!"


    說完陳雙就離開了,繼宗一臉失望的看著陳雙的背影。


    迴到老宅子後,陳雙開始做飯,她把米放進鍋裏蒸著,切好了菜,去了石頭山找宋有才。


    路上,陳雙不想去多想繼宗多出來的錢是從哪兒來的,如果真如陳雙所想,那麽,繼宗雖然平日裏不吭氣,但是,他有些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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