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十塊錢的排骨在當下,能買三四斤,比後腿精肉都便宜。


    到了十點多,剩下的蘑菇賣的差不多了,反正賣蘑菇的錢也都買了肉。


    ……


    晌午,陳秀蘭放了大料,把排骨先煮了一下,隨後下鍋燒,這個燒排骨湯的辦法還是陳雙教她得的。


    因為陳秀蘭讓陳雙趕緊給楚防震打電話,叫他別忘了來吃飯,結果,陳雙一打,沒人接。


    楊村長的座機電話本來是在家裏的,那時候沒有那麽好的條件建設大隊部,有了條件之後,楊嫂就反對把電話裝在家裏,那樣,自家男人一迴來,深更半夜的一個電話就出去了。


    所以,楊國棟辦公室的座機電話沒人接,陳雙隻能去楊柳村上門找去了。


    路上,陳雙一直在嘀咕,母親這次該不會動真格的吧,想想前世的楚防震猥褻女同學的畫麵,陳雙就覺得不自在,走在半道兒上都想直接迴去,大不了跟母親說沒找到人。


    陳雙這麽一想,心裏還就真有了打退堂鼓的念想,腳就不想往前挪了,一咬牙,陳雙還真迴去了。


    "媽,沒找到人,咱們中午自己吃吧!"


    夥房裏傳來陳秀蘭的聲音:"啊?沒找著?那你來炒菜,俺去找找!"


    陳雙一愣,這也太上心了吧!


    就在這一會兒的功夫,陳秀蘭已經從狼煙滾滾的火房走了出來,一邊說一邊摘下圍裙摘下袖套:"看著點兒啊,別糊了!"


    "媽!"陳雙有些不情願的叫了一聲,可根本攔不住陳秀蘭急匆匆出門的腳步。


    看著丟下的圍裙,陳雙心裏百感糾結。


    以前的母親為了一大家子省吃儉用不說,好歹都是為家裏省吃儉用吧,隻要兒女丈夫能吃飽,她比誰都滿足。


    可是現在,她卻因為陳雙的事情……


    是的,陳雙知道,母親是怕孩子受委屈,想到這裏,陳雙戴上圍裙炒著鍋底的菜,轉眸看見爐肚裏的火苗都竄了出來,趕緊把鍋鏟換了個手握著,騰出右手往裏添柴火。


    陳雙被煙嗆得咳嗽了兩聲,眼淚順著鼻梁往下滑。


    她其實真的以為是被煙嗆得,趕緊拉了幾下風箱,爐火旺盛,濃煙也小了些。


    炒好了菜,見父親和繼宗母親都沒迴來,陳雙到了院子裏坐在井沿上透氣。


    不多時,繼宗迴來了,陳雙也沒有問地裏的事情,就跟他說要是餓了,先吃好了!


    但是繼宗沒有吃,說伯父去大伯家吃飯了,中午不迴來了!


    陳雙嗷了一聲,可突然發現哪裏不對:"我爸去我大伯家吃飯了?誰做的飯?"


    "我也不知道,說是……是好像什麽虎子迴來了!"繼宗撓撓頭簡單說了下。


    宋德虎迴來了,還帶了不少錢,都是在外頭打工賺的,這可把宋有才給喜得連連誇讚兒子有出息,俗話說得好,浪子迴頭金不換,說的就是這個理兒。


    一高興,宋有才就把宋有糧給喊去吃飯了。


    "你得注意點兒虎子,這家夥手不大幹淨!"陳雙鬼使神差的說道。


    說的繼宗稍稍一愣,但是也很快迴過神來知道手不幹淨是啥意思,隨後繼宗上去幫忙燒火端菜。


    等稀粥在鍋裏餘火慢慢熬著,陳雙有些頭疼的又打了楊國棟辦公室的電話。


    這迴總算是打通了:"楊村長,我媽去找楚防震去了,人呢?咋還沒迴來?"


    "哦,我剛跟防震去了村上,這才剛迴,大娘和防震剛走沒多大會兒!"


    陳雙心裏有些無奈,她前世在不知道楚防震是個人麵獸心的人之前,確實被他的才華吸引過,可是,自從知道他是個禽獸之後,陳雙一直無法平靜內心的厭惡。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母親似乎都鐵了心了,要是武逆她萬一又鬧出個什麽事兒來,陳雙可真後悔都來不及了。


    糾結的這一小會兒,陳雙也沒說話,那頭竟然破天荒的也沒掛電話。


    "我說小雙,楊大哥問句不該問的話,你到底和你大哥咋迴事?你可別誤會我是來替防震探你底的,楊大哥隻是想說句,防震這小夥子不錯,看模樣也挺招大娘喜歡的!"


    "我和我大哥的事情比較複雜,最近這段時間太忙也沒有時間去你那兒坐坐,有空咱們再聊,至於楚防震,我也實話實說了吧,是我媽一人的意思,她就是氣不過我大哥帶女的迴來,我這麽說你懂了吧!"


    陳雙實話實說,畢竟和楊國棟認識也有一年有餘了,非親非故的,卻幫了陳雙那麽多忙,她是真心實意把楊國棟夫妻當成自己的哥嫂看待的。


    所以,在他麵前,陳雙可以無話不說。


    "這樣啊,那好,你忙你的,改天跟大哥說說!"


    說完掛了電話,二十多分鍾後,飯菜都上了桌,陳秀蘭笑嘻嘻的領著楚防震,逢人就打招唿,一臉喜慶的給帶迴了家。


    惹得鄉親們一邊吃飯一邊還嘮起了嗑兒。


    "你看看人家小楚,可是大城市的小夥子,長得一表人才,這陳雙還真能!"


    "前腳被她大哥給甩了,這腳跟腳的就爬上了人大學生的床,這狐媚子爬了多少張床,俺估計得算上腳趾頭才數的清!"


    李來英插嘴道。


    "李嫂,你這說話可就不好聽了!"


    "俺可跟你們不一樣,人家以前窮的時候,你們哪個沒在後頭說人家賤?昂,現在陳雙有倆臭錢,你們迴過頭來就當好人了?啊呸……"


    說完,李來英端著飯碗扭著屁股迴家去了。


    "照俺看,這李來英就是嫉妒,上迴魚草托人給陳雙送去,人家都不要呢!"


    ……


    "小楚,快坐,多吃點肉,這可都是伯母專門給你買的,以後啊,得常來伯母家裏坐坐!"


    陳雙家,一上桌,陳雙看著母親又是給楚防震夾菜又是盛飯的,陳雙頭皮發麻。


    楚防震時不時的看看陳雙的臉色,竟然發現她臉色不對勁,就跟吃了黃連似的。


    "夠了夠了伯母,您吃您的,我自己夾!"楚防震看著自己碗裏冒尖兒的菜也有些受寵若驚。


    繼宗慢慢也就不那麽怕見生人了,隻是坐在桌邊兒自己吃自己的也不說話,時不時看看雙姐的臉色。


    吃飯的時候,陳秀蘭一個勁的問城裏都有什麽?是不是像電視裏那樣,家庭好的都請老媽子做家務做飯?


    還問楚防震兄弟幾個,從他家一直問到他叔伯那邊幾口人。


    問的楚防震都不敢亂說話了,一開始問他兄弟幾個,楚防震迴答兩個,又問是做什麽的,再問他父親兄弟幾個,這下了,楚防震說五個,兩個姑姑。


    完了,陳秀蘭從幾個叔伯問到幾個姑姑,這越問越遠,問到楚防震姑姑家幾個孩子,嫁到哪裏的時候,楚防震直接來句:


    "都獨生子!"


    原本楚防震還擔心又得喝酒,發現伯父不在,光吃飯也行,至少能多接觸接觸陳雙,可現在好了,他還真有點懷念和伯父"醉生夢死"的那迴飯局。


    "媽,你還讓人吃飯不?你看看繼宗,吃完了筷子都涼透了!"


    "哦,對,吃飯吃飯!"說著又往楚防震好不容易消滅掉的大塊肉碗裏夾了筷豬蹄子。


    陳雙長出一口氣,幹脆自己吃自己的。


    "對了小楚,你……你啥時候迴家?"


    "最遲下個月初!"楚防震說道,孢子已經成熟,他還必須得迴去一趟,馬上就要開學了。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楚防震一直看著陳雙,希望能從她臉上看出什麽特別的情緒,哪怕說一聲,這麽早就迴去啊也好!


    結果,說話的人不是陳雙,是陳秀蘭:"這麽早啊,這算算也就個把星期了,那……那啥時候還來?"


    楚防震被問的有些尷尬,畢竟陳雙也沒什麽反應,幹脆楚防震直接來句:


    "迴來的可能性很小,因為等我畢業我可能就在京北任教了,當然,畢業順利的話!"


    陳秀蘭不懂什麽,她隻知道,楚防震有可能這迴一走就不迴來了,不由得有些可惜的看著陳雙,這丫頭怎麽不說話呢?這花這麽多錢買肉,都夠他們一個月加餐的了,這不浪費嗎這!


    想著,陳秀蘭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陳雙,隨後笑著說:"俺上你大伯家去看看你伯父,別喝多了待會兒!"


    說著,陳秀蘭使了個眼色就走了。


    空氣一下子平靜下來,可陳雙也沒胃口了。


    "伯母也太熱情了!"楚防震自說自話,這時候才拿起碗筷正兒八經的吃點兒飯。


    陳雙卻放下筷子一點胃口都沒有,也不說話,楚防震頓了頓"不懷好意"的問道:


    "哎小雙,你說你媽是不是把我當成她未來女婿了?"


    陳雙翻了翻白眼看了一眼楚防震:"你猜呢!"


    "呦,那你啥意見呐!"楚防震繼續吃飯,邊吃飯邊拿陳雙開玩笑。


    "正經點兒行嗎?我現在就想發展農業,想賺錢,其他的什麽都沒想!"


    說完,陳雙把自己的碗筷和陳秀蘭的拿進了夥房,這要是剛來頭一次吃飯的客人一定會覺得這是逐客令,可楚防震好歹也來過兩迴了,這迴家裏也沒旁人,他繼續吃他的飯。


    "切,你要是嫁給我,還用得著你賺錢?"楚防震繼續調侃道,其實每一句玩笑話的背後何嚐沒有三分的真。


    陳雙頓住了腳步迴頭麵無表情的嘿嘿一笑道:"那不一樣!"


    隨後麵容再次恢複平靜,夥房裏傳出舀水的聲音。


    "那有啥不一樣?男人養家女人花錢這是天經地義,你看看古代,女人都還裹小腳呢,一門不出二門不邁那才是大家閨秀!"


    "以前男人三妻四妾,你想說的是這個吧!"陳雙接上話茬子,前世的楚防震,何嚐是三妻四妾,簡直是yin亂。


    "我可沒說,擱在現在那可是重婚罪!"楚防震也聽不出來其中的"奧義"。


    "你怎麽什麽話茬子都能接上?還越扯越遠?"楚防震這才迴過神來:


    "言歸正傳,你要是嫁給我,保管你就整天想著咋花錢,賺錢沒你的份兒!"


    "楚防震同學!"陳雙擦幹淨手上的水坐迴了飯桌前,義正言辭的看著楚防震:


    "你聽說過這麽一句話嗎?攀枝繞大樹,大樹一倒騰斷根!"


    "呦,看來小雙同學的學問還不淺,這道理我當然懂,不然大學不白念了,不過,你所謂的大樹是你大哥吧!我可不會倒……"


    這句話包含了楚防震諸多的意思,一來是他財大氣粗有背景有學問,還一表人才,不可能倒,二來,是在旁敲側擊的諷刺她大哥,有什麽好?還不是一樣見異思遷?反正追根究底,他還是想說,他這棵大樹是最好的。


    突然被楚防震提起大哥的事情,陳雙的腦電波都突然消失了那麽幾個觸感。


    可是楚防震誤解了她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不管大樹是誰,我是不可能做那根藤的。"


    楚防震微微一愣,現在的姑娘隻要負責打扮漂亮些綁住男人的心,花著男人的錢,享受著優等待遇就行了。


    可陳雙卻打破了這一常規格局,在男人的世界裏,女人永遠是弱智群體,可是在陳雙身上,他壓根看不到任何弱智群體的影子。


    相反,反而看到了她獨立和前衛的解放思想,完全顛覆了上一輩女性保守思想的傳統觀念。


    "吃飯!吃飽了我好收拾桌子!"陳雙見楚防震都忘了吃飯。


    楚防震迴過神來,繼續吃飯,腦子裏可沒閑著,怪不得,他一表人才,集於相貌和智慧於一身的楚防震,竟然入不了她陳雙的"法眼",原來是她從來都沒想過要靠別人。


    隻是有一點,楚防震會越發的喜歡她,她跟其他的姑娘太不一樣了,有些人會看別人的皮囊,有些人會看別人的才華,有些姑娘更是膚淺的隻會看男人有沒有錢。


    而她,不但不膚淺,而且她的"靈魂"很吸引人。


    "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就算吃的是大糞也吃飽了吧!"陳雙見他依舊慢吞吞的吃著,夾的是辣椒也不看看就往嘴裏塞,想啥呢?


    "哪有你這樣的待客之禮?客人這還沒吃完呢,你就攆人?"


    楚防震迴過神來說道,這一抬眸就看見陳雙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的筷子,垂眸一看,辣椒疙瘩!


    楚防震趕緊放下,他們京北那邊的人很少吃辣,所以也經不住這農村的朝天椒。


    而且在這個時候,付繼宗從宋德凱的房間裏出來,楚防震稍稍一愣,這家裏還有個人?


    "雙姐,我去石頭山轉轉去,地裏的溝都培好了,也沒有多少事兒了!"


    "行,你去吧!"陳雙說著,付繼宗卻看了一眼楚防震後才離開。


    "他……他住你家?"楚防震放下碗筷問道。


    "嗯!"陳雙隨意嗯了一聲,拿起碗筷去了夥房,迴來拿著抹布開始收拾桌子。


    "對了小雙,這次我迴去,你要不要一起跟我去京北轉轉?"


    楚防震突然問道。


    "我去那兒幹啥?再說,我這下半年估計得忙瘋!"陳雙說著,把桌麵上的骨頭渣擦開,拿著掃把開始掃地。


    "你不是雇人幹活了嗎?八畝地又不會跑!"


    "你家裏條件好,可以不用小心翼翼,我這八畝地是不會跑,但是要人管理啊,再說,我要是走了,繼宗又不懂,萬一出了什麽事兒,我那八畝地不白費了?"


    陳雙說道。


    "好,那行吧,看來你們村上還是缺像我這樣的人才,等我迴校一趟,如果順利的話迴來給你打工!"


    陳雙把地上的骨頭渣子掃幹淨了,將笤帚豎在門後,根本沒說話,她知道楚防震是瞎逼逼,誰會放著大好前程來山裏。


    楚防震見陳雙沒理他,倒是也沒生氣,自己找杯子去倒了一杯茶。


    轉眼,就是一個多月過去了,楚防震臨走之前來了一趟宋家,陳雙覺得他要走了,可能以後再也不迴來,所以,態度也柔和了不少。


    即便陳秀蘭說了好幾遍一定得迴來,把這兒當成自個的家,隻要來了,就有地方給他落腳,可楚防震迴來還是不迴來這件事兒,陳雙偶爾會想過,但是她確定楚防震不會迴來這種地方,索性也就忘了。


    十月初也是八月十五,陳雙的魚塘可以說是豐盈非常,時常見到雨天之前蹦出河麵的魚越來越大。


    那些草混子,圓滾滾的身子,至少要雙手虎口環抱那麽粗。


    其實,一般魚苗要倆三年才能長成這麽大,隻是陳雙用前世的知識,配製了些飼料。


    加上管理得當,魚兒長得快,可不要擔心魚的肉質不到火候,因為楊柳河屬於野生河流,一截流的方式養出來的魚是絕對沒有汙染的。


    大個兒的草魚,腸子都有筷子末那麽粗,而且幹淨的可以吃。


    至於鯰魚陳雙今年沒打算打撈,主要還是那些青魚,和鰱魚才是陳雙今年要收的一批魚。


    八月十五團圓佳節,家家戶戶都開始置辦,大多數都是在加上買來花生米,青紅絲,還有芝麻做餡兒,月餅也都是自家做的,表皮酥脆掉渣,餡兒香甜可口,咬一口,滿嘴都是花生米和芝麻的香味。


    這個季節也是走親戚的季節,家裏有閨女嫁出去的,都在這個時候接待閨女女婿。


    七大姑八大姨的也都走門串巷,也就陳雙家裏最清淨,也就大伯和宋有糧兩家中午合並在一塊兒吃個團圓飯。


    陳雙和陳秀蘭從早上九點多一直忙到了晌午,這八月十五可是大節。


    正當晌午十二點左右的時候,家家戶戶都點了炮仗,飯菜做好之後,陳秀蘭趕緊張羅著讓老宋去點炮。


    繼宗也迴去過節了,臨走的時候,陳雙給他拿了不少家裏自己做的月餅,又給了一百塊錢。


    起初,繼宗是拒絕的,可是陳雙跟他說:"你學東西學的快,你都幫了好幾個月的忙了,這一百塊錢不算多,迴去給你爹買點兒啥補品!"


    這麽說,繼宗才撓撓頭接下來這一百塊錢。


    可是,等大家夥都在炮仗聲中落座準備動筷子的時候,門外又來了一位,趕緊去開門。


    拉開門之後,宋有糧都還沒來得及叫一聲嫂子,吳一梅就破門而入了。


    陳雙一看見大娘突然迴來了,頭皮就起雞皮疙瘩。


    "宋有糧,你還有沒有良心?俺都讓人捎好幾迴信了,你也不去俺娘家接俺,大十五的,在這裏吃香的喝辣的,你還有沒有人性?"


    桌邊圍著宋有才,陳雙,陳秀蘭,還有虎子,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宋有才。


    宋有才的臉色十分難看,本來喜氣洋洋的過節,一下子就成了一盆冷水灌進了宋有才的脖子裏。


    "俺不想跟你媽吵架,你領你媽去你姥姥家過節吧!"


    宋有才掏出了一百塊錢放在桌子上,把其餘的一遝錢塞進了口袋。


    他實在是沒臉讓自家婆娘在老三家吃這頓飯,原因說都不用說。


    虎子也是有一臉不耐煩,起身拿著一百塊錢就走:


    "媽,走,我陪你去姥姥家!"


    "虎子,你不認娘啦?這大十五的你不提前走親戚去,現在都這個點兒了,你叫俺去哪兒?還嫌笑話的不夠?"


    吳一梅在娘家待了好歹也有幾個月了,可是好吃懶做的性子依舊沒改,導致吳一梅娘家的媳婦兒就看不過去了。


    整天被人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成天好吃懶做也不動彈,飯菜專挑好的吃不說,這過節還不迴去,不叫人說閑話嗎?


    這還就算了,差人捎信好幾迴,宋有才硬是沒去接她,這不,害的她自己沒臉沒皮的從娘家又迴來了。


    眼下,情況也僵持了一陣子,宋有糧隻能苦著臉說:"嫂子,來都來了,先吃了飯吧!"


    吳一梅也不吝嗇,進了堂屋把掛在肩膀上的包袱脫下來放在了宋有糧的板凳上,也不管誰的碗筷,反正沒動,拿起來就吃。


    關上門迴來的宋有糧一眼看見自己的板凳上放著她的包袱,也沒吭聲,把包袱拿進了房間擱在床上,這才迴來吃飯。


    陳雙也沒有說話,去了夥房重新給宋有糧又盛了一碗米飯,拿了一雙筷子。


    吳一梅一邊狼吞虎咽,一邊看著自家男人,眼神中透出一股尖銳的眼神,好像他身上藏了幾百萬似的。


    虎子見狀,胡亂扒拉幾口飯,知道家裏又要不太平了,放下碗筷說了一聲吃飽了,抬腳就走。


    "老宋,咱家那洋車子不孬,你啥時候買的?怎麽沒跟俺商議商議?"


    本是過節,喜氣洋洋,可飯桌上沒有人說話,吳一梅剛才迴村的時候敲了自家的門,可是門上了鎖,她從門縫裏就瞧見院子裏放著一輛新洋車。


    "跟你有啥子好商議的!"宋有才也是扒拉了一口飯,撂下筷子就要走。


    "大哥,再吃點兒!"宋有糧招唿著。


    "不了!"說著宋有才雙手背後人已經到了院子卻還嘟囔了一句:"咋有臉迴來的!"


    這話被吳一梅給聽見了,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大魚大肉,魚還是陳雙特地去魚塘抓上來的一隻,眼瞅著還有不少肉,她幹脆吃完了再迴去找老宋算賬。


    臨走的時候,連個客氣話兒都沒說就走了。


    這個時候,宋有糧才搖頭歎氣道:"肯定迴去又得幹仗!"


    "可不是,嫂子也太不知道事兒了。"陳秀蘭也認清了現狀,以前,確實被欺負的抬不起頭來,現在,她的腰杆也挺得直直的。


    "哎……俺也不吃了,你大伯估摸著下午也沒工夫去石頭山了,俺這下午還得去煤山走一趟!"


    說著,宋有糧也沒啥心事吃飯了。


    可是,沒心思吃飯的人多了去了,本來是逢年過節,家家戶戶都熱鬧的很,就算沒錢,也有沒錢人的過法,可這大中午的倒好,宋老大家門口看熱鬧的人跟趕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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