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陳雙這才發現,似乎有點暴露行蹤的意思。


    本來考研就得大學一畢業就考,又不是當年文革,高中考大學還得迴去務農兩年才行。


    “哎,這迴我可不信了,以前你說什麽我都信,就這迴不信了,要麽你就讀過農大,你又沒去過京北,怎麽知道的?”


    楚防震幹脆放下筷子,他一開始對陳雙養殖技術就好奇的很,隻是因為有感情的牽絆,他隻是把那些好奇壓製在了心頭,這迴,他可不會放過陳雙,不說實話,拉出去打死活埋嘍。


    陳雙見他難得一本正經,可麵對他的問題陳雙竟有些啞口無言,她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沒事亂說啥。


    “我確實讀過農大……的書,楚老爺子出過一本書,叫綠色養殖與人類發展!”


    楚防震對於這個解釋依舊是無話可說,隻是,他有些記不起老爺子曾經寫過這樣的養殖技術書籍,或許是老爺子的書出的比較多的原因吧。


    見楚防震的表情在信任與懷疑之間徘徊,陳雙又說道:


    “楚老爺子推舉無公害綠色產品,以純天然對抗病,毒,蟲,害四個要素,我還記得最後一章寫的是一篇總結言論!”


    楚防震這才微微一笑,因為他也不記得這本書具體有沒有存在過。


    “好吧,算你厲害,小小年紀不學著打扮,學農產品養殖!”


    楚防震重新拿起筷子吃飯,看似都平淡無奇,可楚防震的心裏依舊有諸多疑問。


    他甚至都想現在就打個電話迴去問問老爺子,他到底有沒有寫過這麽一本書。


    想想,要是問了,豈不是顯得他不信任陳雙,索性,還是以後有機會再問吧。


    言談之中,楚防震詢問了陳雙工地的事情,陳雙也迴答的很爽利。


    讓楚防震幹脆住下的話都知道是玩笑話,吃了飯,楚防震就迴去了,順便給老爺子打了個電話。


    寒暄了幾句關心老爺子身體的話後,楚防震問道:


    “爸,你有沒有寫過一本叫綠色養殖與人類發展的書?”


    “咦,你小子,打小我就看著是塊料兒,我啊,現在正寫手稿呢,準備留給今年考研的學生借鑒一下,這本書是……”


    後邊的話楚防震隻能聽見耳鳴的聲音,剛寫手稿?


    “爸,您……剛寫手稿?”


    “是啊,這陣子不咋忙,尋思著就寫吧,反正寫下來留給後人留個名也不錯,就是心裏有些心煩防傑,也不知道往家裏來個電話,想多了睡不著,就寫寫唄……”


    ……


    一周後,菜棚建築施工隊已經等著王大力給工錢,這次不是滿月,十天的工期,得提前結賬。


    自從上次因為夥食不好的事情鬧開了之後,王大力知道陳雙是老板,心裏頭那個懊惱在夜半時分想起來都抽自己嘴巴子。


    他誰不招惹招惹了老板。


    這麽一來,每次見到陳雙來送毛石,他都哈腰點頭的上去說話,每個字兒都是“百裏挑一”的好話。


    大黃牙自然是留不得了,不然會得罪當老板的,最重要的是把工程款結了之後再說其他的不是。


    為了竣工時候能給老板留個好印象,王大力是召集五十多號人把菜市場打掃的是幹幹淨淨,連個水泥渣子都沒留下。


    所有用來衝洗的水都是壓井裏壓出來的,那一桶一桶的往裏潑,壓水的人都換了好幾撥,要不然都累的跟狗一樣吐舌頭了。


    一切打點妥當,陳雙和劉雪梅在王大力的陪同下“參觀”了他的傑作。


    每一處攤位台子上的水泥台麵都衝的特別幹淨,抬手摸上去都看不到指尖有灰塵。


    臨走時,陳雙站在菜市場入口處往裏看,那種感覺就好像:這裏,是我的地盤,容不得人和人放肆。


    好吧,隻是個菜市場而已,高興也是陳雙一個人高興,畢竟這是她的戰果,要是真的表現的跟曆代帝王一樣,坐擁九五的死樣子,估摸著就是一大傻叉模樣。


    劉雪梅是走過商場的,所以,她一點表情都沒有,覺得是理所應當,她也沒打算這菜市場能賺多少錢,最重要的是房產的高價。


    菜市場一建成,接下來的招商引資方麵都不是她管的事情,放了手裏的工程款,拍拍屁股就等著看錢進賬了。


    陳雙當即就聯絡了秦嫂那邊,這個消息對於秦嫂他們來說,用“生路”兩個字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


    第二天,就有不少菜商跟著秦嫂來找陳雙了,剩下沒來的,是不舍得那租金,畢竟,這還沒到月呢。


    徐昌那邊如陳雙之前想的一樣,劉雪梅一定會找個信得過的人來做菜市場的管理部最高主管。


    陳雙接下來的問題考慮的是,現在新開的菜市場怎麽才能以最短的時間內把人流量提高起來。


    這一點,陳雙想起了前世,很多不都是靠炒作和社會影響力嗎?


    這天晚上,陳雙約了劉雪梅在飯館吃飯,隨著劉雪梅一同來的還有徐昌,陳雙隔著落地窗玻璃看向外頭,二人下車的時候還勾著胳膊,可一下車,二人就保持距離了。


    “徐大哥!”陳雙打招唿,徐昌這次算是頭一次和陳雙近距離坐在一起吃飯,劉雪梅翩然一笑風情萬種:


    “阿昌,你肯定不記得這丫頭是誰!”


    “知道啊,和你合資開發菜市場的陳雙!”


    “不!”劉雪梅推著下巴含情脈脈的看著徐昌:“你還記得那天在辦公室……她三番兩次打電話要債的那丫頭嗎?就為了五百塊,想起來了嗎?”


    這麽一說,徐昌怎麽可能想不起來,當時他還和雪梅因為她替前夫賀明還債的事情吵了嘴呢。


    隻是眼前的問題不是這事兒,是見著真人之後,他竟然無法把二人聯想到一塊兒去。


    “是我!”陳雙含蓄一笑,徐昌的那張臉就成了鐵皮臉,那個賣菜的?要攤位的?現在,他竟然和她在這麽高檔的飯店吃飯?


    為了免除尷尬,徐昌伸出手來:“幸會!”


    打了招唿之後,陳雙十分輕鬆的一邊吃飯一邊說了眼前的困境,菜商那邊她是有把握的,主要還是人流量。


    當然,菜商如果從龐海那邊的農貿市場大批量投奔翠竹花園的菜市場是簡單,可是,客人未必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這個還得靠傳播,要不然,菜商是來了,沒客人還不是一樣!


    “你有什麽好點子?”劉雪梅抽了一張餐巾紙優雅的沾了沾嘴角的菜汁。


    “我可以在蔬菜進購上麵壓低價格,但是宣傳的話,我覺得劉姐您在鳳城是響當當的人物,你的影響力比較大,我想咱們倆配合,到時候可以順便可以把翠竹花園的房產也順便靠著人流加大打個不要錢的廣告!”


    陳雙看似一邊吃一邊說,很是若無其事,但是,她已經抓住談事的一個要素,不要讓別人感覺你全部都占著好處,也要讓別人知道自己會得了好處,然而最重要的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這個理念已經在國人的心裏根深蒂固了,當然,不排除占便宜的人,可被騙的幾率最大的也是喜歡占便宜的人。


    如果所有的好處都給對方,那麽,這個人至少不用眨眼都會這麽想:媽的,好處全是我的,那你一毛錢不賺還虧本,誰特麽信啊!


    經曆過前世搞傳銷的風暴,陳雙更肯定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兒,也沒有什麽虧本的買賣送到你麵前。


    一番話倒是把劉雪梅給說動了,至於接下來陳雙提出的法子,劉雪梅並沒有覺得有多吃力,這是個很輕鬆就能完成的事兒。


    談完了這件事,劉雪梅這才問起頭兩天工地鬧事兒的事情。


    "劉姐,恐怕你現在都知道來龍去脈了吧!"陳雙甜美一笑,竟讓劉雪梅一妖嬈女子都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對梨渦配上那對明晃晃的大眼睛,笑起來還真有點兒魅力。


    "嗯!"劉雪梅低頭抿了一口湯淡淡的說:"不過,你處理的也很漂亮!"


    茶餘飯後,陳雙也沒好意思多留,畢竟人家是一對兒,肯定晚上不會陪著她一單身狗鬧騰。


    這個點兒,陳雙也迴不去了,她也累了,有車也不想迴去了,開了間比招待所好點兒的賓館。


    好歹房間裏有洗澡的地方吧,陳雙想著,脫了衣裳就進了洗浴間,蓮蓬頭的熱水灑下來的那一刻,陳雙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可讓人不爽的是,床上衣服口袋裏的手機卻響了,不管它,這段時間陳雙都快累死了,好不容易洗個熱水澡鬆鬆筋骨。


    卻不料,手機就跟連環炮似的一直響個不停,陳雙隻能縮短洗澡的時間,赤腳走出浴室擦擦手抓起手機,手機已經第十次又響了起來。


    看著來電是楚防震,陳雙一陣蹙眉,真想給他掛掉,哪有這麽給人打電話的呀!


    可是,陳雙的手卻頓在了半空,他以前打電話要是不接也不會出現一下子打這麽多次的時候,想了想還是接了:


    "我的天,晚接一會兒手機都給你打沒電了,你有……"


    陳雙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的聲音就打斷了陳雙:


    "你還是來一趟中醫院吧,你哥把防傑給打了,防傑……"


    "啥?"陳雙一愣,顧不得多說什麽:"我馬上就到!"


    楚防震看著手裏被掛斷的手機不由得直蹙眉,為什麽她可以為一個有了女人的大哥著急的不給別人說完話的機會,可對他總是推搡著。


    此刻,已經晚上九點三十八分了,中醫院外的綠蔭草坪上,除了門診部以外幾盞路燈,住院部和急診室都還燈火通明。


    幹淨冰涼的住院部走廊上,陳雙穿著粉色毛妮風衣,光著腳穿著拖鞋頂著一頭濕漉漉的卷發伴隨著啪啦啪啦的腳步聲急匆匆的趕來。


    楚防震一米八的身子就站在住院部腦神經科軍人專屬病房的走廊盡頭。


    他豎著黑色呢子大衣的衣領,臉色平靜的看著陳雙朝這邊急促的趕來,那粉色的衣角隨著她的腳步有節奏的跳躍著。


    白皙纖細的腿兒從那大衣前襟的分叉處晃動出來,一頭齊腰的卷發調皮的像是沾了水的彈簧,一時之間讓楚防震看愣了神,她就像是一隻夜裏最具有魅惑力的粉蝶。


    隻是,楚防震看著看著卻舒爾低下頭勾起唇角泛白的微笑,隨後,他覺得自己調整好了一番心情這才走了出來。


    "楚防震,我大哥人呢?防傑怎麽樣?"陳雙焦急的問道。


    楚防震看著陳雙焦急的模樣,她根本沒留意她自己有多美:


    "哦!"陳雙應了一聲就朝著熟悉的病房走去,可剛一抬腳又覺得少了點什麽,她又退了迴來:


    "防傑沒事吧!"


    "在急診室!"楚防震麵容平靜,扶了扶眼鏡框,隻是那眼神略帶一絲憂鬱罷了。


    "啊?"陳雙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平靜的楚防震,被病人打了的醫生?進了急診室?:


    "到底咋迴事啊!"


    楚防震把來龍去脈簡單概括了一下,說今天晚上八點,宋德凱接了個電話,隨後對著電話說他一小時內就到軍區。


    楚防傑說他正處於康複期,而且中醫針灸療法對他的腦部神經血塊有明顯的疏通效果,暫時不建議他離開醫院。


    一個是鐵血錚錚保家衛國的戰士,一個是對中醫不顧家族反對的醫癡,這兩個思想極端的人碰到一起,也就幹仗了。


    事後,院方聯係了陳雙家裏人,但是座機電話沒人接,剛好同時聯係了楚防震,楚防震知道她的手機號碼。


    "我也是聽當時值班護士說的,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楚防震的聲音依舊很平靜,甚至偏向於低沉,陳雙並沒有特別的反應,隻是哦了一聲說了句對不起:


    這事兒,陳雙自認為是大哥不是,人家是醫生有自己的立場,他是軍人也有自己的立場,可也不能把土匪習慣帶到與軍區無關的地方來呀!


    即便是這樣,可他看著陳雙如出水芙蓉般的麵頰帶著濃鬱的愧疚,他的心還是沒出息的疼了一下!


    "我先去看看我大哥,迴頭我當麵給防傑賠不是!"說著,陳雙與楚防傑擦肩而過,進了病房發現宋德凱睡得很香甜,想必,是鎮靜劑起到的效果。


    隨後,陳雙怕吵著他,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迴頭的時候,拐角處露出楚防震的那對反光眼鏡片兒。


    陳雙腳步停在楚防震麵前依舊有些歉疚的說:"這事兒,該怎麽解決就怎麽解決!"


    楚防震扶了扶眼鏡框,這時候的他,肺都快憋炸了:


    "陳雙,裏頭那位是你大哥,他做的事情難道就不會自己承擔?叫你這個妹妹出麵解決?嗬……真是天下奇聞!"


    楚防震冷笑一聲,撇過臉去:"你打算這事兒怎麽解決?"


    聽楚防震的口氣,陳雙能聞到一股濃濃的怪味:


    楚防震一聽這話,更好笑了:"錢?你以為我們楚家缺那幾個錢?"


    他們楚家什麽都不缺,隻是缺了某人的一顆心罷了,他沒有見過這麽能幹聰明的姑娘,可他也沒見過在感情上這麽蠢的女人。


    陳雙想要解釋,她覺得楚防震是個能體諒別人的男人,他為什麽這一次就不講理了呢?


    是的,他們楚家在京北家庭背景厚實,別說是陳雙這種窮山溝走出的暴發戶了,就連城裏的富豪也得敬重幾分,當然不缺錢。


    可是除了這樣,她陳雙還能怎麽辦?磕頭認錯?還是站那兒讓楚防傑在打迴來一拳?


    眼看著,陳雙的眼神露出了糾結的神色,眉心蹙起,就像每每做惡夢的時候,那種渾身都是汗醒來的表情一樣。


    "他宋德凱是不是個男人?難道躲在背後讓自己的妹妹站出來承擔後果會顯得很有男人的擔當?"


    楚防震頭一次對陳雙發脾氣,因為他從陳雙的臉上看出了無奈,眼神中看出了央求,她甚至給楚防震一種很別扭的感覺,哪怕是提出要娶她,為了她大哥她說不定都能答應下來的感覺。


    陳雙愣住了,原來,他針對的不是陳雙提出的條件,而是針對宋德凱。


    "他……他是我大哥,我不想讓家裏人擔心,所以,我來承擔,這……這不是很合情合理嗎?"


    陳雙說話明顯沒有底氣,她有時候睡不著時,會想想,自己好像在感情麵前是個白癡。


    從今生到前世,她好像沒有愛過,不……愛過……是沒有真正的那種相濡以沫的經曆。


    迴首這一生,她愛過兩個男人,一個是宋德凱,愛他最深,欠他的也最多,第二個,就是眼前這個人。


    她前世一邊掙錢一邊養孩子,還一邊讀大學,那時候的楚防震曾經說,他不介意幫她養孩子,但是,他不能去娶她,因為,他是有家室的人。


    那時候,陳雙差點就動心了,後來無意中學校裏出現了爆炸性新聞,楚防震作為農大的教師,不尊師重道,有辱為人師表,勾搭多個女學生,浮出水麵的有三位女學生曾為其刮胎數次。


    陳雙突然抬眸看著楚防震,那眼神和先前說話時大有不同,此刻的眼神叫人覺得有些紮眼,就像是一道道從仙人掌上拔下來的細刺兒一樣直勾勾的看著他:


    "如果我提出的條件你覺得不合理,可以請律師,我隨時等著!"


    說完,陳雙轉頭就走。


    洗完澡,來不及紮起來的齊腰卷發隨著她腳步的節奏跳躍著,這個背影,對於楚防震來說,美的有些不切實際,好看的有些餞別離殤。


    楚防震快走了幾步,一把拽住陳雙的胳膊,陳雙因慣性腳下轉了半圈,剛好對上楚防震那雙紅丹丹的眼睛。


    "難道你沒看出來我嫉妒他嗎?如果這些你都看不出來,難道你就不知道我想要娶你嗎?我計較的不是索賠的事情,是你到底心裏有沒有我!"


    楚防震的聲音近乎於咆哮,惹得住院部走廊裏有不少病患家屬探頭看。


    陳雙愣愣的看著楚防震,他是第一次這麽大聲音的說話,他的眼眶還染了一圈紅暈,他要哭了嗎?


    不知道為什麽,陳雙在這一刻,突然腦子裏想到了一個畫麵,他不是前世那個禽獸,他是很愛老婆又專情的那個男人,對,農大的那個老師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


    "楚防震……你……你流眼淚了!"陳雙豁然發現,兩滴晶瑩在他的眼眶裏閃爍幾下後,奪眶而出。


    可他呢,卻好像渾然不知,隻是死死地看著陳雙。


    "啊……"走廊裏看熱鬧的病患家屬打著哈欠嘟囔著:"現在的小年輕人可比咱們那時候開放多了!"


    "是啊!"


    "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鬆手!"陳雙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了,或許,是因為她方才腦子裏一閃而過的虛擬畫麵。


    聽聞此話,楚防震的手一顫,隨之一鬆,陳雙抽迴手臂轉身就走,出了中醫院,陳雙還在猛烈的跳動。


    那種感覺,就好像在耳朵裏敲鼓一樣。


    陳雙舒爾迴頭看一眼中醫院,她竟腳步有些遲緩,迴頭準備離開中醫院的時候,舒爾眼角餘光處有一枚黑點化作拋物狀落在了某一個地方。


    陳雙定睛一看,那是一個從二樓跳下來的人,轉瞬間就鑽進了草叢,隨即,醫院的院牆上一抹縱身躍下的身影再次閃現,隨後,便消失不見。


    接著,二樓那軍人特護病房窗戶上探出了一顆腦袋往下望去。


    因為背光的原因,陳雙看不見是誰,但是那衣服和探出窗外的半截身形陳雙認得,是楚防震!


    他趴在二樓窗戶上衝著陳雙做了個拇指小拇指張開放在耳朵上的姿勢,沒十秒鍾,陳雙的手機響了。


    陳雙接了電話卻沒有吭氣。


    "你大哥跑了!"


    "我看見了!"陳雙的聲音平靜。


    "你是要替你大哥辦理出院手續,還是準備替他承擔蓄意傷人逃逸的罪名"


    陳雙啞然:"我明天來辦出院手續!"


    那邊啞然,陳雙等了幾秒鍾沒有再聽見楚防震的聲音,這才掛了電話。


    迴到賓館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可陳雙再次失眠了,她腦子裏情不自禁的閃過這一世在縣城車站遇到他的場景,那時候,他還跟陳雙不住的搭訕。


    後來,他到了杏花村,看上了陳雙的蔬菜大棚,硬是要做試驗田,他是故意的?


    再想想他"收買"自家人的事情,陳雙真的覺得他煞費苦心了。


    可是,他考研之後,留在農大當老師之間發生的緋聞讓陳雙無法介懷。


    她真希望,他不是"他"。


    這一點,早一些的時候,陳雙就感覺自己的心有些對前世的恩情動搖了,那是她第一次跟楚防震逛鳳城。


    他說過,考研還問陳雙的意見。


    躺在床上,陳雙輾轉難眠,她好歹要知道一個結果,不管結果是好是壞,好歹代表一件事的終結。


    這樣,陳雙就不用在擔負什麽後顧之憂了。


    陳雙從枕頭下掏出手機編輯了一串短信:"你一定要要考研嗎?"


    "什麽意思?"今天發生的事情,和考研有關?讓楚防震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陳雙看了看短信,又重新把手機塞進枕頭底下,她有什麽權利左右人家的前程?


    她沒有不是嗎?


    閉上疲倦的雙眼,枕頭底下的短信提醒聲音再次響起。


    考研對於你我之間的事情有什麽衝突,不妨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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