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看了陳雙一車的菜她笑著說:


    "把菜拉進來吧!"


    陳雙一愣:"那個……那個李大……"


    陳雙還沒說完,謝寧就清了清嗓子假意的幹咳的兩聲,陳雙止住了後話,跟著謝寧拉著板車進了大院。


    "陳雙,我昨天出差迴來聽說你找過我?"


    陳雙迴頭看了一眼,離開保安亭有一定距離之後陳雙點頭說:


    "嗯,我昨天給餐館送菜,本來昨天禮拜一是應該先給你們送的,就是心裏沒譜,所以就先送菜館的了,是想來找你問問的。"


    "我這麽和你說吧,因為你跟我反應的事情沒有確鑿的證據,我昨天出差也是去了上級那邊打聽了一下,如果你能出麵作證,這個事情好解決,這個事情可不是寧姐我不相信你!"


    謝寧說著,話鋒一轉,給陳雙來了個措手不及,但是陳雙可能年紀隻有十七歲,可她的經曆可不是個十七歲的少女了。


    "我知道,這些事講究證據嘛,所以,我知道!"陳雙說道。


    謝寧頓時腳步往背出看了看,抱著膀子一副幹練的模樣卻笑了,這個小丫頭可不止一次給她驚喜了。


    "不過,還有個好消息!"謝寧突然說道。


    "什麽好消息?"陳雙仰頭喜出望外的看著謝寧。


    "縣長到現在還惦記著你家的什麽那啥魚片兒的,……"


    陳雙一愣:"那讓郭縣長來吃嘛!"


    "別急啊!"謝寧的話被打斷,她卻沒有太大的感應,繼續說道:


    "這不是魚的事情,重要事情是,縣長這是在旁敲側擊暗示我。"


    陳雙一愣:"暗示你什麽?"


    怪不得剛才寧姐在保安室那邊也不開口,也不讓陳雙多說話,看來裏頭有苗頭呢。


    "保密,你放心,今兒我就能找個理由把李大山給開除了!"


    謝寧神秘兮兮的說道。


    陳雙腦子似乎想到了什麽,這種雞毛蒜皮的消失怎麽可能讓縣長管呢?估摸著連寧姐也是走的私人關係吧。


    又不是想李大奎那樣貪汙好幾千塊,所以李大山肯定也覺得這事兒就算查到了,他不承認不就行了嗎?反正沒啥大事。


    綜合起來一想,估摸著也就隻能旁敲側擊了。


    不知道為什麽,陳雙的心裏是那麽的感動,整個世界還是有一條清流的,比如郭縣長,比如寧姐的鐵麵無私,再者,是一種別人給自己的信任。


    陳雙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大院的,她就看著手裏的錢才覺得這一切都是真的。


    剛才送菜的時候,陳雙還是第一次去公家食堂裏麵"參觀",雖然不如軍區的大,可陳雙倒是留意到李大山對自己冒火的眼神。


    這一趟送菜,就因為有寧姐在,李大山隻能賠上笑臉,她是財務部的主管,牽係著采購部的開支,李大山再能耐也不敢得罪寧姐。


    陳雙此刻站在公家單位門口不遠處,看著手裏的一遝錢,她長長出了一口氣。


    陳雙把板車放在路邊,去了縣上,家裏的蔬菜多的吃不完,倒是真得買點兒肉了。


    "大叔,給我來十塊錢的五花肉!"陳雙笑的很燦爛。


    豬肉鋪子的老板幾乎都看傻眼了,這丫頭長得俊不說,這一笑竟然跟剛才失魂落魄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別。


    這種笑容有一種勾著人心的感覺,就好像……她這麽一笑,連看到她的人心裏頭都舒坦了不少。


    老板探出頭看了不遠處早已經空了的板車,他一邊切肉一邊說:"呀,這菜買完了啊!"


    "是啊,送公家單位食堂的!"陳雙也不隱晦,眼瞅著老板就割了一塊五花肉用尼龍繩一拴遞給了陳雙:"那好嘍!"


    陳雙給了十塊錢說了一聲謝謝,活蹦亂跳的就拉著板車迴去了。


    迴到杏花村家中的時候,已經快一點了,今天等謝寧的時間有點長,陳雙怕怠慢了老姑,板車都沒來得及拉進院子,就拎著豬肉往堂屋跑。


    別的人沒看見,就看見吳一梅坐在堂屋。


    "姑姑呢?"陳雙問道,順勢去了父母房間看了一眼,電視機沒關,但是房間沒人了。


    "迴去了!"吳一梅說道,眼睛卻寸步不離陳雙手裏拎著的兩三斤豬肉:


    "你虎子哥迴來好幾天了,你也沒見著他,待會晌午飯我喊他來吃。"


    陳雙一愣,心裏想著,誰樂意見那個扒手?


    "大娘,這都一點了,你咋還沒吃晌午飯呢?"陳雙說著,瞅了一眼手裏的五花肉,也不等吳一梅迴答,嘀咕著就去了火房:


    "嘖!這肉還得趕緊洗吧洗吧醃著。"


    吳一梅一聽,醃著?這是不打算做點葷菜招待她和虎子了?


    昨天上午那鹵肉味現在想想,吳一梅都有點咽口水,眼下一看她買了五花肉還給醃上了,吳一梅的臉色陰沉的能擰出水來。


    "俺這是教你咋做小的,你虎子哥迴來,你也不去看看,俺當然吃了晌午飯了!"


    吳一梅好不容易找到了個下台的機會,說完,甩著臂膀邁著步子就走了。


    陳雙等她離開後,心裏疑惑,這走的時候不關門那是因為劉曉雅在,家裏頭沒人,大娘在自家坐著幹什麽?


    陳雙趕緊把丟扔進盆子裏到房間檢查她的"百寶箱",裏頭可是都存著錢呢,雖然大頭錢都給父親帶去城裏給媽看病了,可是,這最近買菜的錢,加上來時父親硬塞給陳雙的兩千塊,加一起好歹也有四千多呢。


    陳雙手忙腳亂的打開,零零碎碎的錢數了一遍發現沒少,陳雙這才鬆了一口氣。


    說的也是,大娘要是還跟以前一樣手不幹淨,她拿了東西肯定也不會不走。


    "我是不是想多了?"陳雙撓撓頭,不過陳雙又覺得,這也不能怪她,誰讓她以前就手腳不幹淨,要不,咋把虎子哥帶成了個扒手呢?


    想到這裏,陳雙又覺得她沒錯,反正害人之心不能有,放人之心不可無。


    陳雙打算下次去縣上的時候,買個小號的三環鎖,給這小木箱子上個鎖算了。


    就這麽想著,杏花村好久沒有響的大喇叭想了起來。


    "大家注意,大家注意,我是你們杏花村的楊村長,傍晚七點整,大家在老槐樹下集合,有事情跟鄉親們商議!"


    大喇叭裏的楊國棟連續喊了三遍,這才沒了聲音。


    下午,陳雙去了蔬菜大棚,昨天和今天送了菜,下次再送就是下周的事情了,再加上最近氣溫上升,陳雙得掀大棚。


    而且,裏麵的蔬菜可謂都是溫室裏的花朵,所以,還得有一個適應外界的過程,整個過程要是把握不好,直接把後頭的花兒損傷了。


    地裏三兩一堆的鄉親們聚在一起,大都談論著晚上楊村長要找大家夥幹啥的話題。


    "誰知道哇,該不會又讓咱們買魚苗吧!"


    "就是,俺覺得吧,這楊國棟畢竟是楊柳村的村長,咋能對咱們杏花村傷心呢?"


    "你們都知道吧,前幾年,李大奎就跟楊村長爭過楊柳河,現在俺估計,這楊柳河就得改姓……"


    "可不是嗎?那年的事兒鬧得可大了,兩個村的人都差點打起來!"


    "那照你這麽說,為啥還讓咱們掏錢買魚苗?"


    "切,她嬸兒,你這可就不知道了,那年楊國棟不是損失的怪大的嗎?誰還敢跟著他幹,這種沒人幹的差事也就隻能想到咱們杏花村老百姓的頭上了!"


    陳雙走過田間小路,隨處可聽到關於這個話題,俗話說得好,以訛傳訛,這話,陳雙還覺得能入耳,不堪聆聽的是詛咒楊國棟去死呢,說幹啥都坑杏花村的百姓。


    陳雙是個旁觀者,楊國棟的為人陳雙也是知道的,所以,她不做任何評論,一心隻想著把菜種好。


    到了大棚,陳雙開始拉繩,把朔料布也掀起來,但是朔料布這個時候可不能一下子掀開完,就四周流出通風的地方,讓那些菜先得到外界空氣的適應。


    按照陳雙的預算,差不多五月初的時候,朔料大棚就能徹底敞開了。


    而那個時候,也是蔬菜季節過氣的時候,她得想著怎麽收購蔬菜了,而不是自己種。


    想到這裏,陳雙大致知道晚上開會目的可能就是讓她教大家種菜的事情,到時候就像楊國棟說的那樣,她隻管做個"中間商"收購,然後找下家出手就行。


    隻不過看似錢來的更省事了,可下家就不好找了,陳雙想著,可又覺得到時候自己和楊國棟應該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彼此照應些總比她陳雙一個人孤軍奮戰要好多了吧。


    陳雙忙活完了之後,就開始除草,菜地的草不能想麥田一樣,得用手拔。


    忙活到了傍晚四點多的時候,陳雙把朔料布又封上了,打算明天再給大棚多通風一個小時,以此類推,一周以後,也就是五月初,大棚的朔料布就可以收起來了。


    五點多的時候,地裏已經差不多沒人了,婦女大都迴去做晚飯了,留下來的也都是家裏的男人,就圖著能多幹個把小時的活。


    陳雙也整理好了一切準備迴家,可沒走出大棚半裏地,陳雙就迎上孫家的孫大傑。


    "大傑哥好,咋還沒迴去呢?"陳雙打招唿,畢竟最近這半個月用的都是孫家的板車。


    "這就迴去!"孫大傑笑著把布鞋脫下來在地上磕了磕鞋子裏的泥巴,又摔了幾下鋤頭。


    "大傑哥,要是家裏要吃菜咱家地裏有,可不要花錢再買了!"陳雙客氣的說道。


    孫家一家人都很守本分,要不是陳雙硬塞,孫家二嫂子根本不會要自家的菜。


    "小雙,你這話說的就見外了,上你給送的魚,俺弟媳婦兒都吃好幾頓呢,再說,俺又沒分家都在一個院兒,你送的菜俺家都吃,還剩點呢!"


    孫大傑說著,又磕了幾下鋤頭上的泥巴,這才笑盈盈的扛著鋤頭往家走,陳雙迴頭打招唿,卻不了,眼角餘光的盲點處閃過一抹黑影從地那頭的大壩位置鑽進了大棚裏。


    陳雙的渾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丟下手裏的籃子和工具,撒丫子就往大壩的方向跑。


    孫大傑一愣神的功夫,就覺得身邊一股風帶過,定睛一看,發現陳雙沿著田埂往大壩上跑,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由得問道:


    "雙妹子,咋了這是?"


    "大傑哥,給我堵著大棚口兒,是誰都幫我攔住!"


    陳雙迴頭喊了一嗓子,眼瞅著一溜煙陳雙就跑到了大壩上,轉身就鑽進了自家的菜棚。


    天色已暗淡,菜棚裏的光線比外頭還要暗淡幾分,陳雙就看著一人迴頭瞅了一眼,隨後似乎發現了有人,就往地那頭跑去。


    陳雙看那身形略覺熟悉的很,也跟著最,腳下絆倒了好幾顆茄子秧,豆角架子也給絆塌了好幾處。


    結果眼瞅著抬手就能抓住那人的時候,陳雙腳底下突然被什麽東西絆了一腳,整個人都摔了個狗吃屎。


    陳雙爬起來不顧身上的疼繼續追,可突然發現絆倒她的今日甘是個壓杆式中性農藥噴壺,也就是噴霧器!


    陳雙是恨得牙癢癢,拎著噴霧器就往前追,她陳雙不偷不搶種個菜還特麽這麽多人心叵測的事情發生,她咋受得了?


    她要是軟了,她就對不起老天爺讓她重活一次。


    眼瞅著一畝地就到頭兒了,那人鑽出大棚就衝了出去,陳雙腳跟腳的撩開朔料布攆出了大棚。


    一處大棚陳雙就氣喘籲籲的站住了腳。


    孫大傑站在路口一動沒動,這衝出來的人比陳雙還累,一屁股坐在上大口的唿吸著。


    一時之間,空氣中彌漫著拉風箱一般的唿吸聲,再無旁的聲音了。


    陳雙畢竟年輕,好歹也幹了一年的農活,還接受過特種訓練,她很快就恢複了心髒負荷,把手裏拎著的還剩下半箱的噴霧器往李來英身上砸了過去。


    孫大傑不知道什麽事兒,見那麽重的噴霧器砸在李來英的身上,他想說點啥,可嘴巴動了動始終沒說出半個字來。


    "李來英,我們宋家哪裏對不住你了?你是不是覺得就自己會罵街?老娘也會罵,我今兒得讓全杏花村的人看看你李來英是個啥樣的人!"


    陳雙簡直是氣了,她以前很看不慣村上老婦女三八的場景,看來,村病還得村藥醫。


    李來英的臉色陰沉的滴水,可她還是站起來指著陳雙罵道:


    "你就這樣的騷貨,你也不怕丟人,群村上下誰不知道你勾搭男人有一手?還罵我?你有啥子資格?"


    李來英罵著罵著矛頭就對準了一臉懵比的孫大傑:"孫大傑,不是俺說你,你家的地咋就租給她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把你跟二傑都勾搭了呢!"


    孫大傑欲言又止,但是他挺生氣的,這話說的,是頭豬也會上火吧。


    "李嬸兒,您這話……"


    "李來英,你不要岔開話題,這是什麽東西?"陳雙明顯感覺她在岔開話題,被罵,陳雙她已經習慣了,要是不是被整天罵,她陳雙估計都沒有今天。


    李來英一聽迴頭抬手用食指在半空點這陳雙的麵門說道:"是啥管你啥事?又不是你家的地,再說了,俺打農藥路過的咋滴了?……"


    "路過?你從俺家大棚裏鑽出來,你說是路過?外頭田埂沒路嗎?"


    陳雙頭一次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特麽誰寫的?陳雙得給他三跪九叩當祖宗供著呢,說的太好啦……


    "咋了,俺又沒走你家地,這是孫家的地!"李來英繼續來不講理的。


    這話一出,連孫大傑都歎了一口氣,卻不知道說啥好,可一看陳雙,她竟然笑了!


    李來英心裏也犯嘀咕,眼瞅著這丫頭咋笑了?


    陳雙抱著膀子真的是給氣笑了:"李姑,我還叫你李姑姑,俗話說得好,人在做天在看,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想必你不知道,你還記得你大哥是怎麽入獄的嗎?我和孫家可是有地契租賃合同的,在我合同說簽署的使用權內,這地就是我家的。


    還有,我得提醒你,我的蔬菜要是有什麽損失,你的下場就和你大哥一樣,我會申請法院起訴你的!"


    陳雙說完,李來英臉色暗沉,她不知道什麽法律不法律的,可是,自從她大哥李大奎吃了這丫頭的虧後,還就真給告了。


    當初李大奎在最後的節骨眼上想要迴徒弟,可陳雙手裏頭就有那麽一分所謂的什麽協議,結果吃虧的反倒是她大哥李大奎。


    眼下,聽這丫頭說的跟當官兒的是的,李來英確實怕了,她動了動喉結明顯有退意。


    空氣再一次沉了下來,眼瞅著天色暗了,遠處田埂盡頭的鄉間小路上,傳來了孫大傑媳婦兒的聲音:


    "大傑,你咋還不迴家吃飯呀,村上開會!"


    "知道了,馬上迴去!"孫大傑雙手做喇叭狀喊了一嗓子,隨後低聲說道:


    "我這得先迴了,大家都是街坊鄰居,有啥事好好說嘛!"


    "大傑哥先迴吧!去開會的時候跟我們宋家請個假,今兒就沒時間去了,我得好好張羅一下,請李姑姑去家裏坐坐!"


    陳雙看著孫大傑說道,話,表麵上看似是對孫大傑說的,可陳雙很樂意李來英也能聽出點兒名堂來。


    孫大傑有些不放心的一步三迴頭,他老覺得這中間有事兒,就是說不上來是啥事,兩人可別打起來才好。


    "俺可沒功夫上你家去,俺得去開會,有啥子事兒迴頭再說!"李來英硬著頭皮說道,起身就要走,可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噴霧器,她略顯尷尬,拿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的模樣。


    陳雙目光一寧道:"李姑姑,我醜話說在前頭,明兒我家的菜地要是沒事兒還好,要是有事兒,你就等著賠錢吧!"


    陳雙說著,一腳踢開了噴霧器轉身就朝著家裏走去。


    走到孫家老家的地頭,陳雙彎腰把之前追趕李來英丟掉的東西撿起來,腦子裏卻沒有一絲爽快的感覺。


    她總算是明白李大山哪裏來的分身術了,她隻怪自己的太笨,咋就沒想到整個杏花村也就李大奎家有做接電話呢?


    李大山打個電話過來隻是分分鍾的事情。


    這麽想著,陳雙發現這重生的路好像也沒有那麽平攤,一切都和她預想的不一樣,為什麽前世看見的重生書籍內容寫的都是很爽的呢?


    起初,她隻是想著改變家裏的生活條件,還有彌補那個雨夜大哥霸道的懷抱,而眼下,似乎……


    "哎……"陳雙歎了一口氣,迴過神來的時候,陳雙卻笑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那麽喜歡歎氣了,是從軍區迴來之後?


    陳雙疲倦的迴到家,已經六點半了,其實她要是趕去大槐樹下開會也是有時間的,可她實在是太餓了。


    陳雙拖著疲倦的身子開始生火,鍋底放點豬油抹了一層鍋底,就把饅頭切成片兒,在鍋底炕一下吃了。


    水缸的蓋子上還放著個盆子,盆子裏頭就是陳雙今兒買迴來的五花肉。


    陳雙看了一眼,把五花肉拾掇拾掇,往日,媽都說醃肉浪費,而且再拿出去晾曬的話,肉就折了,還沒原來的分量多,所以,她一直不舍得。


    陳雙索性,就把五花肉割了幾道淺口子,撒了鹽放在趕緊的盆子裏醃製一個晚上,明兒就能拿去曬。


    正好現在的天氣也越來越暖了,估摸著不出半個月,這醃肉也就能曬的發紅流油了。


    陳雙剛處理完醃肉在洗手,門外就來人了,聽那聲音,陳雙是覺得又陌生又熟悉。


    "雙兒,你在家不?俺今兒不是來找你咚咚鏘的,俺是楊村長派俺來叫你去開會的……"


    人還沒到,傻大彪先打了個招唿,好像生怕家裏的宋德凱突然熬出來揍他一樣。


    陳雙擦擦手就迎了出去,沒想到當陳雙一打開門的時候,那傻大彪竟然跟見了鬼一樣,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那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著,就跟害怕陳雙身後有"埋伏"似的。


    看的陳雙都有點狐疑的迴頭看了一眼:"大彪,你咋了?又沒人吃你,咋嚇成這樣?"


    "俺……俺怕老凱哥打俺……"傻大彪怯怯的嘟囔著,嘴角的哈喇子掛了半尺長。


    "沒事他打你幹嘛?"陳雙隨口說著,沒等大彪說話就問道:"楊村長找我去開會幹啥?他是村長,我又不是!"


    "俺上迴說要娶你當媳婦兒,他就要打俺……"


    傻大彪的聲音憨厚摻雜著膽怯,說這話的時候,還挪動了幾下腳步,心裏充滿了不安。


    陳雙一愣,本來這不是主要話題的,可陳雙的心早就因為這微不足道的一句傻子的話聯想翩翩了。


    "你剛不是說楊村長叫我嗎?走!"陳雙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這種感覺前世沒體會過,反正,就是很奇怪,又有點興奮的滋味。


    "嗷!"傻大彪憨憨的應了一聲,陳雙反手關上門就跟著傻大彪往村口那大槐樹下去了。


    離著老遠,陳雙就看到了光線,那燈泡估計得是上百瓦的,這種大燈泡也就在辦紅白事兒拉大棚的時候才用,看來楊國棟是準備的很周全。


    "咱們杏花村雖然不是國家第一處貧困山區,可也在貧困列位之中,知道為什麽咱們的日子不好過嗎?因為……大家的思想得不到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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