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孟師長一歪腦袋,笑嗬嗬的說:"這倒是不會,其他團部也有安排,安排在你們團的也就歌舞團的女子兵!"


    "那就好!既然師長交給我這麽重大的任務,到時候訓練不及格的,可能有我處置?"


    "你是個有分寸的人,不合格的肯定不合格,隨你處置。"


    "是!"宋德凱說完,拿起軍帽帶上,敬了個禮就離開了。


    一出門,沒想到孟豔正在院子裏的綠化帶前摘樹葉玩,好像在等人。


    "你剛才說什麽?"宋德凱走了過去,孟豔就站在原地不懂,好像抓住了他的把柄,這次,看你不主動?


    "我說啥了?"孟豔一笑仰頭看著宋德凱那冷峻的臉,她可要吊吊這位木頭疙瘩的胃口,看你還不欠個人情給我?


    宋德凱眉毛一挑,無奈的看了看遠處,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孟豔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哎,你就不關心你妹妹嗎?"


    宋德凱沒駐步,至今朝著大院門外的軍用轎車走去,拉開車門就上了車。


    他斷定孟豔是唬他的,小雙在家裏照顧父母,日子也一天天通過她的努力好了起來,她怎麽可能會來當兵。


    "木頭疙瘩!"孟豔氣的跺腳,隨後,她氣衝衝的迴去繼續練舞去了。


    二樓舞蹈隊


    陳雙正在練習劈叉,還是邵秋芝親自指導:"往下壓,再往下壓……"


    這次五一勞動節的舞蹈就全靠這段時間的訓練了。


    陳雙已經疼的額頭冒汗。


    舞蹈隊的姐們們背地裏都在議論,這丫頭這迴可真是到了血黴了,讓滅絕師太親自指點,離死也不遠了。


    "就是,剛來就給折磨成這樣,要是我……"


    "要是你咋了?你還能打她不成?"


    "啊……"


    就在這時候,一聲慘叫迴蕩著,原來邵秋芝一腳踩在了陳雙的大腿上,強行把陳雙的大腿給壓了下去,疼的陳雙臉色潮紅,忍不住叫了出來。


    "站起來!"邵秋芝怒喝道,抱著膀子站在一旁,陳雙扶著大腿站了起來,可兩腿卻忍不住打擺子。


    "再來一次!"邵秋芝繼續說道。


    陳雙都怕了,大腿根已經被拉的這條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起來,再來一次!"邵秋芝來迴指揮著。


    陳雙來迴十多次,已經站不起來了,晚上跟著孟豔去食堂打翻,她都是扶著大腿去的。


    "那個更年期滅絕師太也太過分了吧!"孟豔說道。


    "沒事,還能撐下去,反正就當鍛煉身體了!"陳雙說著。


    晚飯,她根本沒吃多少,不是飯堂的大鍋飯不好吃,是她的腿一直在發抖,根本忍不住。


    她就像趕緊迴去休息,躺在床上,半夜的時候被抽筋的疼痛驚醒了好幾次。


    "哎,咱們明天就要去接受訓練了,你看陳雙她還行嗎?"


    半夜了,宿舍裏的幾位姐妹卻都沒有睡意,都聽說過軍訓是很嚴苛的訓練,再加上已經敲定了跟著土匪團訓練,這讓人一想起來晚上都不敢睡覺。


    "她就算不行,是新兵,咱們呢?"


    "哎呀,我的媽呀,還是文工團好哇,我不想離開文工團!"


    "你就鬼叫吧,前段時間也不知道是誰在哪兒哭著喊著要調到宣傳部的。"


    "哎,孟豔,你睡了嗎?"


    孟豔肯定沒睡,她期望著明天去軍區見到宋德凱的事情呢,不就訓練嗎?難道還真能扒下來一層皮嗎?她可是女兒家,想想宋德凱也就是外冷內熱的人。


    "沒有!"孟豔說道,這個點兒宿舍的燈全都滅了。


    "你是大師長的女兒,該不會連你也要跟我們一起去受罪吧!"


    "那個老不死的,鐵石心腸,肯定跟你們一起去!"孟豔說著,翻了個身。


    此話一出,惹來哄堂大笑,也隻有孟豔敢罵她老子是老不死的了。


    "咣咣咣!"砸門的聲音傳來,隨後,宿管員喊道:"不睡覺在鬧騰啥?"


    一下子,宿舍安靜的跟鬼屋似的,這要是告上去,他們這個宿舍的都得記過處分寫檢討,所以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了。


    但是除了陳雙,也沒有一個人睡得著。


    第二天一亮,一聲號角,所有人都黑著眼圈迷迷瞪瞪的從床上跳下來,趕緊洗漱。


    可陳雙卻如同死了一樣,依舊在沉睡,睡夢中,那被窩下的雙腿依舊事兒抽搐幾下。


    等到大家夥都洗漱完畢後,才發現陳雙還在睡覺。


    "陳雙,你快醒醒,起床啦,遲到了滅絕師太就把你滅了!"


    "小雙快起床!"孟豔一邊擦臉一邊推搡上鋪的陳雙。


    陳雙這才渾身打了個哆嗦迷迷瞪瞪的起床。


    "來不及了,我先走了!"


    一夥人全都一邊整理軍裝一邊帶帽子朝著二樓舞蹈隊奔去。


    "小雙你快點啊,我也先走了,那個滅絕師太簡直是慘絕人寰!"


    孟豔也是怕她的很,本來有個師長老爹,她可以什麽都不用怕的,偏偏這個滅絕師太就是個公事公辦的人,一點情麵都不會給的。


    陳雙勉勉強強爬起來,雙腿抽筋的狀態好了不少,但是,酸疼的讓她捏著自己的腿下床,疼的她大早上就有汗從額頭上溢出來。


    等陳雙慢吞吞的端著盆子去洗漱的時候,整個宿舍都基本上空了。


    陳雙洗了一把冷水臉,這才清醒過來,趕緊整理一翻朝著二樓舞蹈隊走去。


    到了二樓就發現大家夥已經在集合了,陳雙成了眾目睽睽之下的焦點人物。


    "解散!"邵秋芝說完,兩聲巴掌過後,群體解散。


    "這迴陳雙有的受了。"


    "哎……剛來的,不到兩天就給折磨成這樣。"


    "噓,小聲點,被聽見了有你受的!"


    陳雙看著這所謂的滅絕師太,上前本想是承認錯誤,可她一想,自己本來就沒打算在軍區待著,索性就沒說話。


    "你遲到了你知道嗎?"


    "知道!"陳雙看著眼前的邵秋芝抱著膀子一臉冷漠的模樣,平靜的迴答。


    "大家夥集合!"


    誰知道邵秋芝轉眸看向整個練舞場的女子們喊道。


    齊刷刷的女子兵趕緊列隊,邵秋華斜眼掃過陳雙說道:"歸隊!"


    "十點鍾之前,希望大家準備妥當,去軍區接受訓練!"


    邵秋華說道,隨後不給眾人說話的機會說了一聲解散。


    一幫人又迅速的撤離了舞蹈隊,去了宿舍,這是第一次這麽早就收工,可是,風雨欲來,她們沒有一點高興地情緒,悶聲悶氣的迴宿舍收拾東西了。


    "陳雙,滅絕師太竟然沒罰你!"


    "是啊,她為什麽沒罰你啊!"


    "我也不知道!"陳雙說著,她感興趣的問道:"咱們要去哪裏啊?"


    "你還不知道啊!"


    "她是新兵剛來沒幾天怎麽可能知道!"


    "咱們要去軍區大院接受訓練,咱們歌舞團的都跟著土匪團一起訓練呢!"


    "啊……你別說了,我敢想我想自殺!"


    陳雙腦子嗡了一聲,看著這些舍友一副被慘絕人寰了的模樣,跟上斷頭台似的。


    可是土匪團,不正是大哥的那個團部嗎?


    想到這裏,陳雙竟然有那麽一絲亢奮在心裏萌芽,轉眸看向孟豔,或許,整個宿舍,以至於整個文工團也就她一個人比較輕鬆了,此刻,還笑著呢。


    想著,陳雙開始收拾被褥。


    "小雙,被褥什麽的都不用帶,軍區會有後勤部的人給發的,咱們帶一些裏麵穿的保暖衣服就行了。"


    "哦!"陳雙聽著,又把被子折好,隨便整理了一個背包背在身上,現在已經是早上九點半了。


    十點鍾之前要在文工團大院集合,放眼望去,整個大院上千人,一碼綠色軍裝,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陳雙擠進人群,按照列隊和舞蹈團的姐妹們站在一起。


    每個團的隊長都開始點兵,不多時,七八輛解放軍用車就停在了大院門口。


    "歌舞團整體都有!"


    一聲令下,歌舞團兩個團的女子兵都立正站好。


    "向右轉!"


    刷的一聲,整體麵朝大院的大門,齊刷刷的朝著軍用車湧上。


    陳雙的腿簡直不是自己的,爬了好幾下最終還是給人拽上去的。


    七八輛軍用車,陸陸續續的朝著軍區大院緩緩前去。


    沿途的風景從鬧市變成荒涼,穿過一處破爛的小鎮,又是一片荒涼,下午一點半左右才抵達軍區大營。


    七八輛車全都停在了軍區大院門外,幾位軍官左右指揮著忙碌著。


    各大團的團長活著團長代表已經在門外接人了,陳雙的雙腿酸軟的不行了,此刻,她特地探頭看去,可她卻沒找到宋德凱的影子,倒是看見了那個靳子良的身影。


    "有,周團長,你咋親自來接?"


    周鵬三十多歲,皮膚黝黑,長得五大八粗的,他嘿嘿一笑震耳欲聾:


    "沒你們家土匪那麽閑快……咋了?你們團長莫不是中暑了吧,派你來?"


    此話一出,眾人笑了,這都是還沒開春呢,冷著呢,明顯不是笑話宋團長把布下練得是不當人看,大冷的天還光著膀子操練,不中暑都難呢。


    "周團長這玩笑開的是有意思,不過咱們家宋團長把這事兒全權交由我來管了,我這不是趁熱乎的來看看美女不是!"


    "你小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周團長笑著抬手就要打靳子良,靳子良一貓腰竄了出去,惹得大家夥一陣哄堂大笑。


    "笑什麽笑,在女兵團麵前能不能有點軍人的樣兒?"


    安全部的總指揮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其實本該退伍了,但是,他以前戰功赫赫,家裏也沒有親人,被安排在了軍區養老,做了個不太累的差事,但是,和師長的關係那可謂是稱兄道弟。


    安全部要是總警衛處處長,手底下的人個個都訓練的火眼金睛,特別是霍強,他就是從偵察部調過來的偵察兵,是警衛處的隊長。


    此話一出,各位團長和接應的人才站好,敬著軍禮說:"各位辛苦了!"


    隨後,靳子良站出來說:"歌舞團的同誌們請下車集合!"


    周鵬一聽:"嗨,你小子,你們家團長該不會留一手吧,文工團的女同誌也就歌舞團的姑娘美女多,給我老實交代!"


    "那您得找俺團長去,俺隻奉命辦事!"靳子良假裝無奈的說道:"再說,周團長都這把歲數了,咱們這些都還沒媳婦兒呢,您就當大發慈悲成嗎?"


    "哈哈哈!"


    一陣哄堂大笑過後,陳雙所在的歌舞團已經下了車,齊刷刷的跟著靳子良去了軍區大院。


    靳子良清了清嗓子,他還真有點不習慣,頭一次看著這麽多姑娘,他必須得裝出一副大爺的模樣。


    "那個,以後,你們就在土匪團,我就是你們的教官。"


    孟豔低著頭不說話,不是宋德凱是團長嗎?他怎麽不做教官?


    陳雙一直都沒說話,幸好不是大哥做教官,要不然,他要是問起自己怎麽不在家照顧好父母,她真的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姓靳,大家可以稱唿我靳教官,或者是……子良也行!"


    底下人開始竊竊私語:"我咋看著這教官沒你們說的那麽兇呢?"


    "這人是土匪團的團長?不像啊!"


    "我也覺得,跟傳言中的好像不太像!"


    "這個人說他姓靳,土匪團的團長姓宋,你們真是豬腦子啊!"


    "我也不知道團長姓宋啊!"


    "全體都有!"靳子良為了立威聽到他們私底下在竊竊私語不由得喊了一聲。


    歌舞團的姐妹立即停止了竊竊私語,站的筆直。


    "今兒就不訓練了,大家都去後勤部領取生活用品,你們的宿舍在家屬樓!"


    靳子良說完,派了人帶著這幫女子兵去安排住宿,正式開始訓練得明天,這一點,他還得請示宋團長。


    畢竟這些女子兵都軟格薄軟腿的,他靳子良覺得帶她們去玩還差不多,他還真不知道怎麽訓練她們。


    解散後,靳子良就去了團長辦公室,商議明天開始正式進行訓練的項目。


    靳子良朝著團長辦公室小跑而去,一進門先敬了個禮,隨後便鬆散下來,騎在椅子上,拿著茶缸就咕咚咚灌了一口茶。


    宋德凱放下電話說:"跑一趟通訊部幫我把家信拿來!"


    說完,宋德凱也沒問靳子良有啥事,起身就走,以往都是靳子良負責傳達他的指令,安排人員訓練項目,現在他把靳子良派去訓練女兵了,他還在親自去訓練場看看。


    "是!"靳子良趕緊應聲,最後跟了上去:"團長,您說這幫女同誌軟胳膊軟腿的,怎麽安排訓練項目啊。"


    宋德凱刀削一般的臉渺無表情,眼神深邃且透著一絲讓人看不透的冰冷,他直勾勾的看著靳子良,半晌都沒說話。


    靳子良被看的一縮脖子,嘟囔著:我說錯啥了我?


    "你入伍幾年了?基本的軍訓你還要問?"


    宋德凱說完頭也不迴的走了,靳子良欲言又止,心裏想著,那幫女同誌個個都如花美眷,歌舞團的女同誌果然是文工團美女雲集之處,他咋看著都不忍心"下手"。


    "一二一!"


    "一二一!"


    "你特麽踩我腳了!"


    宋德凱身姿挺拔朝著射擊場走去,碩大的操練場上偶有一排排跑步的士兵從身邊路過。


    可卻東倒西歪的,宋德凱微微抬眸,原來這幫人都在看文工團的女同誌。


    幸好不是他的部下,要是土匪團的人,他宋德凱覺得讓他們知道什麽叫軍人。


    "那女同誌長得可真好看!"


    "是啊,前凸後翹的!"


    宋德凱捏了捏眉心,今天的軍區大院就跟菜市場似的,幸好孟師長隻要求訓練一個月。


    宋德凱走進了一扇鋼絲網的鐵門內,整個土匪團的兄弟們都在進行障礙訓練射擊,整體士氣還算令他滿意。


    不多時,靳子良就一路小跑著過來了,手裏拿著一封信,宋德凱接過信頭也不迴的朝著他的單身宿舍走去。


    信封上歪歪扭扭的字跡,一看就是他老爹寫來的,拆開信封的那一刻,宿舍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


    宋德凱一位是靳子良,誰知道進來的是孟豔,宋德凱又把信紙塞進了信封,順手塞進了抽屜裏。


    "德凱,沒想到是我吧!"孟豔喜出望外的看著宋德凱,笑的合不攏嘴。


    她已經好幾個月沒見他了,最近一次還是在師部見了他,隻可惜沒說上兩句話。


    宋德凱的臉陰沉了下來:"孟豔同誌,你跑這裏來幹什麽?靳子良沒有給你安排宿舍?"


    "我就是特地來看你的呀,你看這是什麽!"孟豔的手一直背在後麵,神秘兮兮的跟變戲法兒一樣,變出了兩包黃河煙:


    "我偷我爸的!"


    宋德凱的臉色陰沉的能擰出水來:"趕緊迴宿舍,我還有事兒!"


    宋德凱二話不說與孟豔擦肩而過出了門,猛然嘴角的笑容僵持了,他怎麽就那麽木頭?難道一句感激的話都不會說?


    孟豔看著手裏偷來的兩包煙,心裏有些滴落,迴頭看去,宋德凱矯健的背影已經消失在走廊裏,朝著辦公室走去。


    孟豔氣的直跺腳:"這個人就那麽奇怪,軟硬不吃!"


    此刻,陳雙正在宿舍收拾被褥,她現在必須要睡覺,本來昨天練功拉的腿疼,以為睡一晚上就好了,誰知道,第二天更疼了。


    宿舍裏有八名女同誌,其他六位都是歌劇團的,就她和孟豔是舞蹈隊的,其他同誌都端著盆子去公共水房打水洗漱去了。


    這個時候,門被猛力推開,陳雙歪著腦袋看去,發現孟豔一臉陰沉的迴來了。


    "豔姐,你咋了?"陳雙問道。


    "沒啥!"孟豔生氣的把手裏偷來的兩包煙摔在了地上:"你大哥兼職就是個木頭疙瘩!"


    陳雙看了看煙,幫她撿了起來放在桌上說:"他本來就木頭!"


    "我現在都懷疑,你們兄妹倆在一起是咋長這麽大的。"孟豔依舊有些生氣的說道。


    陳雙大致是明白了來龍去脈,不由得隨口問道:"豔姐,我當兵的事情,你告訴我大哥了?"


    孟豔一聽,不提還好,一提孟豔的火又上來了:"你大哥絕對不是你親生大哥,我說了,但是他不信,有這樣當哥的嗎?"


    陳雙一聽,我去,他……他還不信?陳雙也是無語問蒼天啊。


    "豔姐,你有沒有幫我問問你爸我啥時候才能迴去啊!"陳雙問道。


    "甭提了,煩死了……那個老不死的頑固不化,說什麽破壞軍規,我也懶得理他。"


    孟豔一想起這些事,她就覺得全世界的男人怎麽都一個樣子啊。


    陳雙的心是涼了一大截,這可怎麽辦?這個時候,恐怕又要給飯館送菜了,爸媽的身體能吃得消嗎?


    特別是母親,她沒有犯病吧……想到這裏,陳雙的心有些控製不住的忐忑不安起來。


    "小雙,你是不是很擔心家裏?"孟豔發現陳雙的目光六神無主,渙散的有一種忐忑的情緒,她叫了她兩聲,她都沒反應。


    "啊?哦……是的,我擔心我爸媽!"陳雙這才反應過來。


    "你可以去找你大哥想想辦法啊!"孟豔說道。


    "不行!"陳雙立即迴絕,大哥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他肯定會詢問來龍去脈,陳雙總不能說,自己勾搭李大寶然後被李村長給害了,這才把她給弄軍區的吧。


    陳雙想著,躺在床上枕著雙手,她腦子裏迴蕩著過去的所有。


    他連孕檢單都不在乎,又怎麽會在乎趙大寶的事情?


    陳雙想著,心裏有一種釋然伴隨著一股心酸的滋味。


    夜幕降臨,姐妹們陸陸續續的洗漱完畢都迴宿舍休息了,這一趟舟車勞頓,大家夥都搞得風塵仆仆。


    可是換了一個環境,明知道明早要六點鍾就要集合,卻都興奮又擔憂的睡不著。


    "下鋪的,你是歌舞團的吧!"


    陳雙連洗漱都沒洗漱就躺下迷迷糊糊的要睡了,因為她的腿實在是太疼了。


    朦朦朧朧之中陳雙看見上鋪散落下來一抹長發,她點點頭沒說話。


    "那你們可慘了,聽說你們歌舞團分到了土匪團接受訓練!"


    "可不是嗎!"


    "照這麽說,咱們還算是幸運的!"


    "你們還讓人睡覺不?都幾點了?明一早還要集合呢!"孟豔蒙著頭煩躁的說道,心裏卻暗暗的嘀咕著:分到土匪團又咋樣?教官又不是宋德凱那個木頭疙瘩。


    天還沒亮,就聽見集結號的聲音在家屬樓裏迴旋著,陳雙睡得早,雖然腿很累但是她第一個就被驚醒了,翻身下床就開始準備。


    一下子,公共水房的水槽邊擠滿了人,陳雙草草的洗了一把臉,四處聽到催促的聲音。


    短短十分鍾的時間,訓練操場上已經一批一批的列好隊伍。


    歌舞團的隊伍東倒西歪,靳子良看著卻沒有一絲的反感,反而是想笑,他清了清嗓子在隊伍前來迴走動:


    "今天,我們先練習列隊!"靳子良突然提高嗓音道:"立正!"


    歌舞團的女兵昂首挺胸的站好,靳子良繞到了側麵一看,依舊是東倒西歪:


    "向右看齊!"靳子良再次傳達口號,歌舞團的人齊刷刷的向右看。


    "整理隊形,肩膀一定要平行!"靳子良表情嚴肅的指揮者。


    因為,他無意間看到了遠處操場上站著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宋德凱。


    他靳子良說啥也得發揚土匪團的精神,嚴格要求,嚴於律己,絕不辱沒軍風。


    "報數……"


    "向右轉!"靳子良的嗓門有增高了幾倍,生怕團長聽不出他此刻嚴禁的態度。


    "起步跑!"靳子良還親自帶隊圍著操場開始跑步。


    宋德凱看著那跑步不到一圈就東倒西歪落隊無數的女子兵,他的眉頭蹙起,兼職無法直視。


    若不是他昨晚上看了父親的信,得知妹妹也來當兵了,他根本不會多過問這幫不成器的女子兵。


    隻是,他暫時還不知道妹妹被分到了哪個團,他站在操練場上看著,能不能找到陳雙。


    靳子良卻想著,團長怎麽還不走?他不是得訓練土匪團的兄弟們嗎?咋還在這兒看著?


    靳子良實在是怕被挑出毛病,到時候當著這麽多美女的麵兒被罰了,那他的老臉真沒地兒擱了。


    再迴頭一看,他不但沒走,還朝這邊走過來了,天哪,一種泰山壓頂的危機感在靳子良的心裏爆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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