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鄭曉步步逼近。


    閆明月咬破嘴唇,痛苦令他清醒幾分。


    “我認輸!”


    他知道,再打下去也不會有別的可能,他已經敗了!


    鄭曉停下腳步,“你有傷在身,我勝之不武!”


    “等你治好傷勢,我們再決勝負!”


    閆明月沒有說話,拖著疲憊的身軀朝下峰的石階走去。


    以石階的陡峭程度,就他目前的狀態,陸承甚至懷疑他會不會摔下去。


    就在此刻,不遠處傳來一聲悶響。


    陸承轉頭看去。


    隻見那身披血氅的新月使單膝跪地,右手拄著彎刀,胸膛劇烈起伏,似是在大口喘息。


    一副傷勢不輕的模樣。


    對麵的阮子旭身材魁梧,血霧環繞,顯然已經施展了搏命秘術,詭血附體!


    源道行則周身血紋閃爍,同樣施展了秘術,咒血術的二重變化。


    兩個不要臉的!


    陸承鄙視,以多欺少還動用秘法。


    “嗬嗬,正義聯盟好大的名頭,堂堂新月使,也不過如此!”


    阮子旭譏諷。


    新月使顯然沒有跟他們廢話的意思。


    腳一點地,身如雷霆衝向兩人。


    彎刀橫掃,綻放萬千刀芒,好似冬日大雨,冰寒徹骨!


    “不自量力!”源道行一拳砸來,好似萬斤巨石墜落,直插刀芒中心!


    “轟!”


    刀芒崩散,源道行被逼退一步,衣袖被劈得破破爛爛。


    手臂出現的道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然而這血痕,正以極快的速度愈合著。


    阮子旭卻趁機欺身近前,掏出折扇,狠狠紮在新月使胸口!


    “哧!”


    在阮子旭那剛猛的力道下,收攏的紙扇好似鐵杵一般。


    幾乎瞬間便洞穿了新月使的衣衫,刺入他的胸膛。


    鮮血噴灑而出,新月使踉蹌後退。


    然而還不等他站穩腳步,再次衝來的源道行拳如鐵錘,狠狠地砸在他小腹之上!


    “嘭!”


    悶響聲中,新月使好似皮球一般被砸飛出去,摔倒在陸承身前。


    新月使嚐試掙紮,卻難以起身。


    這拳頭又沉又重,最關鍵的是,一股毀滅性的力量灌入他身體之中,滲入筋骨,破壞起來!


    哪怕以控血者的身體,也遲遲無法恢複,甚至惡化起來。


    陸承有些好奇,新月使麵具下究竟是怎麽樣一張臉。


    但他卻不打算插手此事。


    畢竟正義聯盟和源血結社,血隱之家這些組織對聯邦來說也沒啥大差別。


    同屬非法組織。


    甚至源血結社血隱之家這些組織和正義聯盟摩擦起來,對聯邦而言還有不小好處。


    萬一源道行和阮子旭把新月使殺了,激化了矛盾,正義聯盟搞不好還會派遣高手進行複仇。


    這一來二去的,無論哪一方有人員損失,都是聯邦所喜聞樂見的。


    這也是為什麽齊隱站在一旁看著,卻始終沒有出手的原因。


    他若不是另有想法,又豈容兩個七階血隱在自己麵前逞兇。


    可當陸承低頭,目光掃過新月使的時候,卻忽然愣住。


    雖然他戴著麵具,但透過麵具的孔洞,陸承卻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眸子。


    雖然一時半會沒想起來是誰的眸子。


    但陸承可以肯定,他見過這雙眼睛!


    眼見阮子旭源道行一前一後衝來,想要擊殺新月使。


    陸承一步踏出,擋在兩人身前。


    “滾!”


    一聲斷喝,陸承氣血翻湧,隨念而動。


    血禦術運轉,氣血之力化作一方屏障,擋在身前!


    “嘭嘭——!”


    阮子旭和源道行撞上屏障,發出沉悶的聲音,難有寸進!


    “陸承,你這是做什麽!”阮子旭臉色難看。


    本以為可以替親弟的仇暫時先收點利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陸承!


    做什麽?


    自然是救人!


    能讓陸承感覺到眼熟的,那肯定是見過的人。


    搞不好新月使真實身份就是陸承認識的某個人。


    不認識也就罷了,既然是認識的人。


    搭把手的事,怎麽可能坐視不理。


    沒有理會阮子旭,陸承神情淡漠:“你們是自己走還是讓我動手?”


    阮子旭不甘心,怒道:“你管天管地管空氣,還管人拉屎放屁?”


    “正義聯盟和你們異事局有關係嗎?”


    “他可是控血者,你要救他?”


    “需不需要我幫你迴顧一下異事局條例?”


    “勾結控血者可是死刑!”


    陸承有些驚訝,沒想到阮子旭一個控血者居然這麽了解異事局的條例。


    “你說的很好,所以我管的不是他,我管的是你們!”


    “勾結控血者確實是死刑,但斬殺非法組織成員,是我們異事局的職責!”


    陸承冷笑:“血隱之家,源血結社,你們兩個身上可都背著賞金呢!”


    “老阮,算了!”


    源道行輕輕一歎,拳頭不如人家大,說的再多也是無用。


    阮子旭牙關緊咬,眼中怒火熊熊燃燒。


    那怨毒的目光,恨不得把陸承千刀萬剮。


    “陸承,我承認我不是你的對手,但你確定要跟我不死不休?”


    “你要知道,你是七階不假,可你的親人,你的朋友呢?!”


    源道行臉色一變,一句話都不說,轉身就直接往山下一躍!


    這番舉動,令七組眾人瞠目結舌。


    就在源道行動身的同時,陸承也動了!


    四倍爆血術催動。


    氣轉周身,加重異能施展!


    發力九成五!


    陸承仿佛炮彈一般,直直射出!


    阮子旭終於意識到了不妙,慌忙抬手格擋!


    直到此刻,陸承森寒的話語才迴蕩在虛空之中。


    “既然不想走,那就別走了!”


    “哢嚓——”


    骨骼折斷。


    巨力衝擊下,阮子旭的身體剛剛飛出去不足一尺。


    數道血芒卻紮入他體內,將他牢牢鎖住,又扯了迴來!


    “不——!”


    阮子旭隻來得及發出最後一聲慘叫,就被數道鋒利的血線劃開了肌肉筋膜,切斷了骨骼骨架!


    整個人在那刹那間便被分成了六塊,簡直像是被五馬分屍了一般!


    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留下的,便是那夾雜著驚懼與惡毒的目光!


    “威脅我,你也配?!”


    陸承怒氣未消,轉頭就想尋源道行晦氣。


    可源道行行事何等果斷,事到如今,連個背影都沒給陸承留。


    “哼!這家夥真能跑啊!”陸承悻悻。


    “嘶——”


    東方淺倒抽一口冷氣。


    她之前對於陸承實力的認知,大致就是那幾個冰冷的數字。


    可真正見到陸承出手,她才知道,這破百的戰鬥值究竟意味著什麽。


    一百就這麽強了,八百呢?


    她看向司徒忘情的目光愈發忌憚。


    似是察覺到目光的注視,司徒忘情挪過視線,瞥了東方淺一眼!


    或許是忌憚齊隱,又或許是別的什麽原因,司徒忘情隻是掃了東方淺一眼,便收迴了目光,並沒有其他動作。


    收拾了阮子旭的陸承並沒有理會新月使,重新將目光投向天際。


    霜花和盈月使的戰鬥已然進入了白熱化,舉手投足間便有澎湃勁力橫掃八方。


    其中力道之大,不在陸承全力一擊之下!


    陸承驚訝的發現,霜花如今展現的實力,比之和他交手之時強了不止一籌。


    厲害的簡直有點嚇人!


    “霜花如今多少戰力?”陸承湊到李辛身旁,想打聽一下。


    李辛激活異器,看向霜花。


    似是因為霜花正處在劇烈戰鬥中,速度太快,不好捕捉她的身形。


    李辛足足看了五分鍾才得出結論。


    “218點!”


    李辛語氣凝重,“她的對手,237點!”


    陸承有點難受。


    上次他還能和霜花五五開來著,沒想到幾天不見,她居然把戰力翻了一番。


    虛空中,霜花雙手合十,一柄血矛匯聚而成,散發著恐怖威勢!


    對麵的盈月使也全力施為,皎潔月光自其背後浮現,化作一輪圓月!


    而這圓月,左上角卻缺了一塊,被黑暗占據!


    “這是盈凸月月相!”


    一旁的東方淺緩緩開口:“正義聯盟九月使各有絕學,盈月異象便是盈月使的壓箱底秘術!”


    霜花掌中血矛直刺而出,盈月使背後圓月猛地放大,竟將他包裹其間。


    月相對上血矛!


    “轟隆隆!”


    仿佛天神擂鼓,狂風驟生。


    明明接近正午時分,天地卻都昏暗下來!


    “哢嚓!”


    “哢嚓——!”


    破碎之聲響起,那皎潔的圓月之上浮現無數裂紋,好似摔碎過的玉盤。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


    盈月使高聲朗誦,豪氣萬千!


    下一刻,圓月轟然崩碎,月海之中卻浮現恐怖吸力,將血矛徹底吞沒!


    “轟——!!!”


    恐怖的氣浪擴散開來,吹得滿地砂石飛濺,實力不濟者東倒西歪。


    李辛差點沒被颶風吹走,幸虧陸承拉了他一把,這才險險站住。


    煙消雲散,兩道身影緩緩飄落。


    “咦!”李辛一臉驚訝。


    “怎麽了?”陸承不解。


    李辛皺眉:“他們的戰力值降低了。”


    “霜花的戰力值隻剩下118點,那個盈月使是121點。”


    陸承眉頭鬆開。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幾天不見,霜花戰力會提升那麽多了。


    原來之前李辛看到的戰力,是兩人施展血能後的數據。


    “你很強!”盈月使語氣凝重。


    “你也不賴!”霜花臉色潮紅。


    一場大戰令她身心愉悅,甚至有幾分意猶未盡。


    要不是血能耗盡,要不是附近還有其他人,她甚至還想繼續打下去。


    “還打嗎?”盈月使緊了緊拳頭。


    霜花擺擺手:“下次吧,你我實力相仿,要是真想分個勝負,一時半會絕不可能。”


    “況且,這裏也不合適……”


    說到這,霜花用眼神示意。


    在場除了七組眾人,尚還有不朽戰部兩位高手,和那恐怖的赤夜軍強者。


    若是實力耗損過大,怕是想跑都難。


    盈月使會意,微微點頭,將注意力放到新月使身上。


    此刻的新月使情況並不樂觀。


    他的傷勢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開始愈合。


    反而因為那深入骨髓的毀滅力量變得愈發嚴重。


    盈月使檢查一番,將他扶了起來。


    “多謝!”


    路過陸承身旁之時,盈月使輕輕開口。


    陸承裝作沒聽見,齊隱還在這呢,他可不想平白多一個勾結控血者的罪名。


    看著盈月使帶走了新月使。


    自覺呆在這有些多餘的霜花朝陸承笑了笑,禦空遠去。


    沒了爭鬥,飛來峰頂恢複了平靜。


    鄭曉看了眼手表,“午時將至,大陣將啟,還請無關人員下峰。”


    李辛等人看向陸承,等待他的指令。


    陸承卻看向了齊隱。


    齊隱微微一笑:“下去等也是一樣!”


    說著便一馬當先,離開了飛來峰。


    看著禦空而行的齊隱,任方行眼中閃過羨慕之色:“我啥時候也能飛就好了~”


    “嗬嗬,你要是把對金錢的執著放五分到修煉上,估計早就能飛了!”東方淺刺了他一句。


    任方行:……


    對此,陸承表示讚同。


    這貨修煉沒多積極,但要說起錢,整個人就容光煥發的,跟打了雞血一樣,簡直離譜。


    七組眾人一個個下了石階。


    雖然石階非常陡峭,但對於這些五階六階的存在,那都是小問題。


    正當陸承準備動身之時,鄭曉的聲音響了起來。


    “陸組長,這大陣可以容納兩人進行參悟。”


    “隻是引動意境非常危險,一不小心便是身死道消,不知陸組長可願嚐試?”


    陸承幾乎沒有思索,當即開口:“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他當然願意,正愁非人界限難以動搖,不知如何是好呢。


    但很快,陸承又心生疑慮。


    戰部就算再和善,那也是不朽的人,本身屬於非法組織。


    而他陸承,那可是異事局的組長。


    兩者的關係基本就是貓和老鼠。


    無論從什麽角度來說,鄭曉都不該邀他進陣,嚐試突破。


    難道說,他們指望我突破失敗,一命嗚唿?


    陸承從最壞的角度上來分析。


    就在陸承思索之際,鄭曉屈指一彈,一個瓷瓶射向陸承。


    陸承下意識伸手接過,有些不解。


    鄭曉:“瓶中有一枚丹,丹名天元,可化解意境!”


    “若是陸組長難以承受,可服下此丹,化解意境。”


    “當可保性命無虞。”


    陸承有些愣神,緊接著又有些羞愧。


    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眼見陸承收好丹藥,鄭曉看向司徒忘情,恭敬開口:“有勞忘情姐開啟大陣了!”


    司徒忘情輕輕頷首,身影一閃,扶搖直上!


    淩立高天,此刻的司徒忘情就像是九天玄女,衣決飄飄,不可方物!


    她展開雙臂,悄然抬起!


    下一刻,風起雲湧,九霄雷動!


    方圓百丈的土地,都震動起來。


    似有太古魔神,將自尋仙山地底爬起!


    “轟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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