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溫水洗去了白辭身上的血汙,白皙如雪的肌膚透著玉的質感。


    “這就是……男生的那個麽……”紫鳶紅了個大臉,但還是好奇地捏捏,還軟乎乎的,略微有點硬感。


    “唔,未免太大了吧。”


    “可書上說,還會變大的呢。”


    少年的肩膀還稱不上寬闊,但也有了些許肌肉,顯得並不單薄。


    “好滑,好嫩的說。”紫鳶有點愛不釋手,又怕白辭突然醒過來。


    “嘿嘿,等會迴屋畫畫去,就畫白公子!”紫鳶臉上露出癡癡的笑容,手指在白辭光潔的背上畫圈圈。


    看著白辭仙神雕琢般的玉顏,紫鳶再三咽了咽口水,魔主大人不用著急,衣服晚點送來便是了。


    “白公子怎麽臉這麽紅,莫非是水溫太高了?”紫鳶用手貼了貼白辭的臉頰,有點滾燙。


    “……”紫鳶想到了一種可能,紅著臉默不作聲,魔主大人怎麽還沒迴來。


    天邊一顆紫色流星劃過,紫鳶望著,看著它徑直砸向自己的方位。


    “魔主大人不會又去打劫了吧。”紫鳶喃喃道。


    “砰!”流星砸到庭院內,留下一個大坑。


    “咳咳咳,吳子道那個老東西,不就是拿了幾件他新煉的寶衣麽,至於追我三千萬裏路麽。”一陣灰煙散去,露出一道火辣的身形。


    師叔!?


    白辭眯著眼睛,感覺不可思議,驚喜的背後是警惕。


    楚念辭


    “芍茗苒”伸手一揮,解除自己的易容,露出楚念辭的樣子:“嘿嘿嘿,那老東西打死也想不到是我,肯定會以為是道源宗的那個傻藥尊才幹得出來的事,我真是個大聰明嘿嘿。”


    “那個紫鳶啊,趕緊挑件好看的給那小東西換上。”拍了拍灰塵,楚念辭瞄了眼還泡在水裏的白辭,小東西在裝睡啊。


    “算了算了,這衣服可是道器,還蠻珍貴的,被你弄壞了可不好,還是我來吧。”楚念辭沒有理會紫鳶剛剛伸出來的手,徑直走向白辭。


    紫鳶傻在了原地,道器級別的寶衣,就算自己用上全力也撕不開吧。


    浴池不小,上方霧氣繚繞,池旁佳人,池中謫仙,頗有幾分仙境的感覺。


    “咚,咚,咚……”楚念辭的腳步像錘子一樣敲在了白辭的心頭。


    “別過來啊求求了。”白辭心裏瘋狂默念,要不自己現在就醒過來要求自己穿?


    白辭胸口以下的部位泡在水裏,常人肉眼並不能看清,但楚念辭是誰啊,偽仙啊。


    “好家夥這皮膚,嘖嘖嘖這鎖骨,我的天好大。”楚念辭感覺小腹一陣燥熱,恨不得直接把白辭抱迴屋裏好好嗬護一番。


    楚念辭加快了腳步,白辭心一橫,緩緩睜開眼:“唔——怎麽迴事,我怎麽在水池裏麵,剛剛發生了什麽?”


    看著眼前的這個戲精,楚念辭嘴角一歪,陪他玩玩:“小東西,看看我是誰?”


    白辭原本裝作睡眼惺忪,隨即瞳孔猛然放大,師,師尊?


    周圍的景象,自己不是在魔宗嗎?這是,這是瓊雲峰後山?之前泡著的水池,是後山的靈乳泉?


    師姐呢,師姐就在靈乳泉旁邊,正紅著臉,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眼中柔情似水。


    難道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巨大的喜悅感衝擊著腦海,人在失去後再次得到的快感是無與倫比的。


    果然師傅是最寵愛自己的,怎麽可能把自己送去魔宗做人質,絕對不會的,果然隻是一場夢境。


    眼淚不經意間從眼角落下,這場夢,好真實……失去,是那麽可怕麽,果然,要好好珍惜當下啊。


    白辭穩定了一下情緒,看著周圍彌漫著的霧氣,不對,自己和師傅泡溫泉的時候悍守“最後一道防線”,絕不會什麽都不穿的,此刻鳥兒劃水的觸感卻可以清楚地感覺到。


    抬頭看了眼“師尊”,師尊的眼神裏少了份對自己的寵溺,多了一份玩世不恭。


    “魔主大人,很好玩麽?”白辭淡淡道,迅速壓住激動的情緒,巨大的失落再次湧上心頭,患得患失間,更加加深了內心的楚痛。


    “小白在說什麽呢,小白怎麽哭了,是死小草又欺負小白了嘛?”蘇清雪伸手輕輕抹去白辭眼角的淚水,隨即手往下伸,勾住白辭的脖子,想要把他拉進自己的懷裏。


    一道驚雷打在心頭,她不是師尊,是那女魔頭。


    白辭一咬舌尖,絲絲鐵鏽味讓恍惚的大腦清醒,猛地推開“蘇清雪”:“別碰我!”


    “蘇清雪”先是一愣,然後麵容一陣扭曲,變迴了楚念辭的模樣,周圍的景象如同破碎的鏡子,師姐也變成了紫鳶。


    天旋地轉,白辭大口喘著粗氣,身邊,楚念辭和自己僅隔寸距。她一襲束腰黑裙,施展了避水法術,水池裏的水和她隔了一層薄薄的魔力膜。


    白辭的目光寫滿了冷漠:“魔主大人,要殺要剮隨你便,不停地戲弄一個築基境的小修士,不會很浪費魔主大人寶貴的時間嘛?”


    楚念辭沒說話,默默地看著白辭的臉。剛剛幻境中的他表情千變萬化,開始時的驚愕,然後目光中飽含簡直要融化她的柔情,最後是極致的失望與害怕。


    楚念辭想抓住柔情的那片刻,千年長生,這樣的眼神卻從未見過。自小便是天之驕女,是令人談之色變的極妖魔尊的女兒。深鎖宮中,出世便以雷霆手段接手極魔宮,發展數百載,自己見到的眼神無不是恐懼與敬畏。


    劍下亡魂千千萬,一路腳下萬骨枯,楚念辭就像沙漠中的難民,看到了一汪清泉,饑渴抓狂。可就像海市蜃樓的破滅,沒錯,得到後又失去更讓人接近絕望。白辭眼神中再次出現的恐懼與絕望令她憤怒,憑什麽,憑什麽那樣美好的目光隻給蘇清雪,她為什麽配,憑什麽!


    楚念辭覺得自己是病了,他那眼神明明就像極了受驚的小獸,讓人想保護,讓人想嗬護,可被推開的刹那,沒由來的憤怒莫名地衝昏了自己的頭腦。


    得不到,就毀掉嗎?


    自己是魔尊,一域之主,怎麽能在一個築基小修士上吃癟?現在他就是屬於自己的,自己愛怎麽玩怎麽玩,誰能指指點點?


    楚念辭眼中紅光不斷閃爍,窒息的氣氛讓白辭動彈不得。


    “女魔頭你要殺就……呃”楚念辭一隻手掐住了白辭的喉嚨,然後提了起來。


    楚念辭從水池中起身,拎著白辭徑直走向沁芳閣內。濕漉漉的白辭在一路上,像蝸牛經過一樣留下水痕。


    “魔主大人,不是要給白公子穿衣服嘛?您,您這是……”紫鳶隻能幹瞪眼,卻沒能得到楚念辭理會,隻能看著楚念辭拎著白辭遠去,看著雪白的身影消失,眼中疑惑與不滿一閃而過,明明……


    進入臥室,楚念辭隨手一個法術蒸幹了白辭身上沾著的水分,用力往床上一丟。


    白辭一聲痛唿,喉嚨跟碎了一樣難受,沙啞道:“女魔頭,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楚念辭眼中的紅光愈盛,縷縷黑氣從身邊升起。


    楚念辭裹著黑絲的小腳踩在白辭臉上,使勁蹂躪了幾下。白辭隻得嗚嗚叫了幾聲,卻絲毫無法反抗。


    一根黑鞭出現在楚念辭手中,縷縷黑色魔氣縈繞,隱隱約約呈現龍的形狀,一看就是威力不俗的法寶。白辭見狀深感不妙,像隻無助的小貓蜷縮在角落裏,卻得不到楚念辭的分毫同情。


    “幹什麽?”


    “啪!”


    “不給碰?”


    “啪!”


    “蘇清雪?”


    “啪!”


    ……


    黑氣退散,楚念辭眼眸中紅光褪去,看著滿身鞭痕,躺在角落一動不動的白辭,蜷縮得令人心痛到唿吸艱難,連忙往後退了幾步,隨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這是幹了什麽啊!”楚念辭想給自己幾個巴掌,“又被這該死的功法影響了。”


    “果然,不渡過心境的苦厄強行登仙,便是這樣的麽。”楚念辭懊悔萬分,不該過多和這小東西接觸的,真是苦了他,才因為自己瀕臨死亡,又被自己弄成這樣。


    黑龍滅魂鞭不僅對肉體的破壞力極強,更能直接摧毀人的精神。幸好自己癲狂時沒有動用魔力,肉身力量平日裏也是封鎖著的。畢竟突破偽仙不久,力量暴漲,還不適應,總是破壞著破壞那的。


    “小東西怎麽一聲不吭啊,多痛啊。”過往的敵人在這黑龍滅魂鞭下慘嚎不已,寧願自爆也不願承受這極刑,這小東西卻一聲都沒有叫出來。


    楚念辭心疼地撫摸著原本潔白的背上隆起的鞭痕,眼中紅光卻再次閃過。


    望著溢出來的絲絲血跡,楚念辭湊上去,伸出猩紅的小舌。


    “美味~”


    背部傳來癢癢的感覺,白辭頭昏腦漲地睜開了眼睛,卻目中無神。


    “殺了我吧。”白辭平淡地說道。


    “小東西,活著的人質才是最有用的哦~”眼中紅光黯淡了一點,楚念辭嫵媚地用手撫摸著白辭的鞭痕。


    “你現在是我的,你沒得反抗,也沒得拒絕。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乖乖聽話,忘記蘇清雪,忘記在道源宗的一切。隻要在這極魔宮裏,你就哪也去不了,但是,聽話的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為你取來~隻要你聽我的~”楚念辭誘惑地說著,掏出一些療傷的丹藥,看著它們高端的品階,又失望地塞迴納虛戒,看來下次得出去帶點低級東西迴來。


    “聽懂了麽,小東西?老老實實的,以後免受痛苦哦~姐姐~還會讓你開心的~”楚念辭對著白辭發紅的耳根吐著熱氣,聲音嫵媚得能把大地也給酥得抖三抖。


    白辭屈辱地趴著,全身上下撕裂般的痛楚讓他連說話都很艱難。不會,妥協的。


    感受到身下小東西還是很倔強,楚念辭眼中的紅光再次一閃而過,嘴角微微勾起,起身開門,隻給白辭留下一道魔鬼般的背影。


    “紫鳶,過來處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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