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黎昕,不是司爺爺?”林子媛喃喃道,心裏稍微放鬆了一些。


    “子媛,你是不是對司爺爺有什麽意見?”司翰良再怎麽粗心,他也發現了司老爺子,對林子媛造成的影響不小,她都帶著抗拒,“如果有意見的話,你什麽時候想見了,我就帶你去怎麽樣?”


    “嗯,這個以後再說。”林子媛眼神黯淡了下去,“我希望君陌逸不是無緣無故死亡的,而且林三聲不繩之以法的話,我心裏不好受,所以我要去見黎昕,希望他能說出真相。”


    司翰良見林子媛這麽堅定,“等下我們就出發。”


    “子媛姐,是我。”夜檸拍了一下林子媛的肩膀,樂嗬嗬地道。“是司哥哥讓我來的,說什麽,你生病了,需要人,照顧照顧你。”


    林子媛微微一笑,“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子媛姐,如果不是你那天在雨夜裏,不顧安危的提醒我,我還一直以為是你害死了君陌逸,我還給你了一巴掌,再怎麽說,你要怪就是怪我的。”


    “過去了,不說了。”


    “子媛姐,你真好。”夜檸拉著林子媛的胳膊搖晃道。


    林子媛沉默不語,她真的好嗎?


    一次次對夜檸的忽視,夜檸絲毫都不放在心上。


    是她虧欠了她才對。


    三人很快來到了警局,王局長笑嗬嗬出來迎接。


    “那我先進去了?”林子媛對司翰良說道。


    司翰良的臉上平淡無疑,沒有表現出不舍,或者什麽別的情緒,而是點了點頭,目送著林子媛離開。


    見林子媛進了審訊室,夜檸冒出來,忿忿不平道:“司哥哥,您還真是心大,不怕子媛姐這樣進去了,被拐走嗎?”


    司翰良盯著夜檸不講話。


    “你可別忘了,裏麵的黎昕可是你的情敵?”夜檸見司翰良還沒有反應,“都說情敵見麵分外眼紅,你這樣淡然的表現是不喜歡子媛姐,準備把子媛姐拱手讓人。”


    “我相信她。”


    司翰良鄭地有聲,這句話甚過千言萬語,夜檸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林子媛望著破舊的椅子上坐著的人,頭發半個月沒洗,亂糟糟的放在頭頂上,下巴的胡渣長了出來,整個人頹廢極了。


    林子媛要不是知道審訊室裏的人是黎昕,她都認不出平時那麽愛幹淨的人,變成了這般模樣。


    “子媛,你來了。”


    黎昕的聲音帶著嘶啞,像是十五天來,從來沒有說過話一般。


    “嗯。”


    “你,恨我嗎?”黎昕艱難地問出口,小心翼翼地望著她,似乎這個答案對他來說,特別的重要。


    “不恨。”


    林子媛覺得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去恨,還有什麽意思。


    “也許我不配,不配值得你恨。”


    黎昕地聲音像是被機器在砂紙上磨過一般,沙啞地不像話。


    “不是因為你不配,而是我不願意一輩子活在恨人的日子裏,生活有許多美好的事物。”


    林子媛聲音平平淡淡地聽不出什麽感情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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