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皺紋而蒼老的手觸摸著光滑的地板,她的身子顫微微地抖個不停,嘴角也哆嗦個不停,緩緩地抬起頭,拉著他精致有序的褲腳,聲音帶著害怕地說道:“先生,你就饒了我這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


    ‘啪’的一聲一滴眼淚掉落在地板上,顯得爬在地上的她,雙手觸摸著地板,痛苦而扭曲的臉上顯得楚楚可憐的。


    “不是故意的?”


    他的聲音像是從遠古的冰窖裏麵傳來的,讓低著頭的她更加地不敢抬起頭了。


    “我說過林小姐就是我,我就是林小姐,在這個家不分彼此,而你已經是第二次,你覺得我該怎麽懲罰你?”


    這樣的司翰良,林子媛還是第一次見,前世的時候,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麵的機會,就連說話也是她隔著屏幕對著他的鏡頭自言自語,他在外人的形象裏麵,一個字冷,她是知道的。


    可是陳媽如此懼怕他,她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也許她要從他的身上慢慢摸索了。


    “先生,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林子媛見陳媽的額頭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發出悶哼聲,恍然一抬頭,見她額頭的鮮血肆意地流下來,整個臉頰都是,惡心而荒唐至極。


    她見陳媽如此可憐,便道:“司翰良,要不……就算了?”


    “算了?”


    他抬起頭望著她的臉,冷了一個色調,像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她的全身瞬間被凍結住,就像是夏天未凝固的冰淇淋,攥在手裏還冒著冷氣,卻不能融化掉。


    她的聲音久久的,沒有發出來,她見他的臉冷到不能再冷,好像對這件事情有著極大的反觸。


    “她虐待的是你,也就是我,你覺得這樣一個人有一有二,難道就沒有三,還是說你可以任由她這麽的欺負?”


    她沒有想到他可以把問題拋了迴來,讓她無力招架,這一次是她疏忽了,善良也是有鋒芒的。


    她冷冷地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陳媽,無情地收迴了視線,抿著嘴巴,望著窗外的天空,已是黑夜了。


    “先生,先生,我家媳婦她年紀大了不懂事,你就看在我們伺候您這麽多年的份上,就饒了她這一次,她也是無心冒犯的。”


    陳叔慌慌張張地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陳媽,‘嗖’的一下衝進了門裏,雙膝就毫無預兆地跪在了司翰良的麵前,磕了幾個響頭。


    這一刻林子媛好像了解到了下等人的渺小。


    同時也是非常同情的。


    居高臨下的司翰良像一個世界的主宰之神望著年邁而蒼老的夫妻,冷酷而無情地說道:“按照司家家法處置。”


    轉身瀟灑地離開。


    “司家家法?”


    陳叔恍然大悟一般,瞪著兩顆明亮的眼珠子,嘁嘁地哭了出來,“老伴,你這是為何?”


    陳媽用悔不當初地眼神望著和她跪在一起的陳叔,怨恨地拍了拍地板,哭唧唧地道:“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罷了,不該的,不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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