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婚姻能不能長久,看訂婚結婚那兩天就好了,天定的良緣,天氣明媚,所有的美好都恰如其分。


    偏偏今日訂婚,是個陰天,有點冷。


    黎禕澤衝出了訂婚的酒店,在雨裏狂奔,瓢潑大雨,他還逆著風跑,雨水濕了他的頭發,他的西裝,他的人生。


    他的眼睛已經紅了,他在雨裏嘶吼,聲音已經沙啞,他喊的是,“對不起,對不起,我好像真的有點喜歡你了。”


    是現在。


    還是一直。


    她鎖骨上的疤,是他用玩具槍打的,他還威脅她,不許告訴雙方父母。


    …………………………………………


    還有好多好多,多到他記不清了。


    她是感情裏的上位者,愛的不留餘地,收迴時也不拖泥帶水,不給自己留一點後路,就像飛蛾撲火,沒有中間選項。


    他才是感情裏的失敗者,失去時歇斯底裏,拚命去拽,結果都是徒勞無功。


    其實逆著風,大家都聽不到他唿喊的聲音,但他好像不知道。


    他想做點什麽,來發泄心中遺憾。


    訂婚儀式,進行中。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好像天通了一個大洞,天河的水沒有緩衝,直直下墜。


    黎禕澤的那幫死黨,“阿澤呢!”


    “鬼知道呢,也許是許唯一要當他嫂子了,受刺激了唄。”


    “不過說真的,許家那丫頭夠狠的啊!當不成阿澤的心上人,就當阿澤的嫂子。”


    “哈哈哈,可不是嘛!以後一日三餐都要向嫂子問好,牛啊!太牛了!”


    訂婚儀式中斷。


    黎禕澤抽羊癲瘋,去盤山公路玩極限駕駛,在雨裏把一輛小跑車,開得跟飛一樣,整個公路被水霧籠罩,啥也看不清,黎禕澤人直接撞斷了三根肋骨,車子燃燒起來,如果不是大雨傾盆,估計要人命關天。


    訂婚宴不了了之了,全跑醫院去了。


    璩舒玥站在酒店門口,用手接雨水玩,“我就說,跟年輕人談戀愛,容易發生事故。”


    談洅曦:“……”合著我跟你談是事故,你跟我談是合適。


    段徽宴:“……”合著喜歡我,是因為我耐事故,能忍能抗。


    “啪……”


    “幹什麽?”


    “你宮寒,不能玩水。”


    “談洅曦,你真的很無聊,我是寒,不是寒,你寒得沒邊了。”


    “談醫生,我冷。”


    “……”


    “我就不該穿裙子,穿少了,真的冷。”


    “談洅曦,我冷。”


    談洅曦有點慫,之前囂張地扯掉她頸子上方,用來掩蓋草莓痕跡的衣物,現在她渾身濕漉漉的,熱氣把衣裳烘幹,變成定海神針,箍在胸前,她有點不敢唿吸。


    “你們開的什麽房間,奇奇怪怪的。”


    “情侶套房。”


    “我咋不知道,我的酒店會有這種房間?”


    “酒店沒有,我加的。”


    “你還點了蠟燭,你咋想的,這氣氛給你整的,你還怪會……”的。


    璩舒玥看著房間裏的浴缸、床、窗簾、地毯、椅子、圓球都好奇怪,加上“情侶”二字,她就覺得這是烤羊腿賣狗肉,居心叵測。


    “要不,我們還是迴去吧!這太奇怪了,我睡不著。”


    “沒事,多動動就好了。”


    說著,段徽宴還打開了電視機,少兒不宜的畫麵與聲音傳了出來,荒郊野嶺,三更半夜,荒山女妖與過路書生,廟裏,稻草上…………


    璩舒玥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有點害怕,又有點期待,最重要的是還有點好奇,她拽著段徽宴的衣袖,聲音軟綿綿地問他: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呀?”


    “今日九月九,是團圓的日子。”


    是團圓的日子,不是分離的日子。


    所以,璩舒玥,不要再怕了,我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的。


    “你們還有這種癖好。”璩舒玥想起之前看的那些小說,什麽s,m,什麽小皮鞭,什麽手銬、腳鐐,什麽小玩具。


    “不……不…不行,太刺激了,我受不了,我……我要迴去的。”


    “不能團圓,至少能圓房。”


    璩舒玥聽罷,瞬間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在大腿處狠狠地掐了一把,齜牙咧嘴,談洅曦太過分了,居然跟她玩成語接龍。


    她整個人都軟掉了,半推半就的,談洅曦也不是吃素的,一拉一拽,她就被帶到了床上,璩舒玥雙手死死地捏住衣角,臉上全是淚水,她不求談洅曦憐香惜玉,隻求放過她的衣角。


    “你是想我用撕的……”


    刺啦一聲,她剛穿了半天的裙子,成了一塊布。


    “你們還我。”


    “怎麽還,要不我拿剪刀剪個花邊給你?”


    “你……你混蛋……”


    “你除了罵我混蛋 ,還能罵什麽,就不能有點新的。”


    “我能,混蛋 ,混蛋,死混蛋,臭混蛋,芝麻混蛋,狗屎混蛋,天下第一大混蛋……”


    璩舒玥整個人被氣笑了,她之前還覺得自己挺有文化,罵起人來,跟個小學生一樣。


    段徽宴戳了戳她的唇角,她說過最粗俗的詞匯,大概就是混蛋無恥王八蛋了。


    “你撕我的,我也撕你的。”


    “行,行,你撕吧!”兩人直接倒在床上,任意她撕的模樣。


    淩晨零點,她腦中有一片白光,外麵有煙花直衝雲霄,在夜空中綻放,她看見花瓣上承載的塵埃,看見時光在夜空中停留,看見談洅曦與段徽宴的眼中倒映著她的影子,看見……


    “生日快樂!璩玥玥。”


    “生日快樂!璩小玥。”


    她沒聽清,嘴嗨的迴了一句:“同樂!同樂!”


    談洅曦:“……”


    段徽宴:“……”


    璩舒玥又累又困,夢中隱約有人替自己清理了渾身的痕跡,她也懶得睜眼,當被放到柔軟的大床上時,幾乎是一瞬間便睡沉了。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再一睜眼發現天花板上的鏡子,鏡子裏談洅曦和段徽宴分別睡在她的兩側,二人的胳膊霸道的橫在她的腰間。


    不忿的一邊踢了一腳。


    三個人看著被撕成布條,扔了一地的衣服。


    “衣服全沒了,我們怎麽迴去?”


    “不知道,你撕的,你想辦法?”


    “段徽宴,你給我說清楚,誰先撕的。”


    “我撕的。”


    “你承認你混賬了?”


    “我是混蛋,但你才是混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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