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京城


    “今年的雪景,倒是沒有往年的好看了呢。”洛慕華掀開那轎子的側簾,看著窗外的大雪說道。


    “自從那件事之後,您已經在這京城呆了三五年了,想來是您看膩了。若是娘不喜歡,我便將陰雲驅散好了。”麵色有些慘白,身體虛弱時長捂著胸口的洛雲煙,聽著洛慕華的話說道。


    “不必了,雖然有些膩了,但總比什麽都沒有好一些。”洛慕華揮了揮手,阻止了洛雲煙那要拉弓的動作。


    “既然娘親你都這麽說了,孩兒領命,咳咳。”洛雲煙說完不由的咳嗽了兩聲,喉嚨處也在這個時候感覺到了一陣腥氣,但是看著自己麵前的洛慕華,洛雲煙又將這口血硬生生的咽了迴去。


    ‘青兒,虹兒,你們兩個還真是讓人討厭,讓人憎惡。’


    ‘讓人無比的羨慕呢。’


    洛雲煙感受著,當年被洛虹用‘修羅’擊傷的胸口處,傳來的陣陣劇痛,以及魔氣在自己體內肆意撕扯著,自己實力一點點下降的感覺,五指就不由的握緊了起來。


    看著自己麵前洛慕華,洛雲煙知道自己的傷對於其他人來說,足以算的上是疑難雜症了,畢竟‘修羅’身為禁器之一,所造成的傷又那裏是那麽容易治療的。


    但對於自己的娘前來說,‘修羅’的魔氣,也隻不過一招便可驅逐罷了。


    自從洛青和洛虹兩人背叛了娘親之後,其他的姐妹就都被娘親給迴收了,唯獨留下了自己。


    原本洛雲煙是絕得,自己能夠留下是,因為自己是唯一個洛青洛虹兩人交手過的人,但是現在看著娘親對於自己無視的樣子。


    洛雲煙的腦海中就不由的冒出了一種想法,那就是自己被娘親留下的唯一目的,就是娘親打算看著自己一點點的衰弱,痛苦著掙紮死去的樣子。


    那種想法一但出現,便在洛雲煙的腦海中生根發芽了,即便是做夢的時候,洛雲煙都能夠夢到,洛慕華那種俯視輕蔑的目光。


    就在洛雲煙胡思亂想的時候,前方突然的傳來了一陣騷亂。


    “娘親,我出去看看。”洛雲煙對著洛慕華說著,打算離開娘親的身邊緩解一下自己內心的恐懼與壓抑。


    聽著洛雲煙的話洛慕華並沒有第一時間迴答,沉默的氣氛一點點的在轎子內蔓延開來。


    洛雲煙的心髒跳動不由的加快了,同時汗水也將洛雲煙的內衣給浸透了,可即便是這樣,洛雲煙依舊是彎著腰一絲不苟的保持著之前姿勢,絲毫都不敢動彈。


    “可。”洛慕華這才輕輕的吐出了一個字。


    “出了什麽事,為何如此的吵鬧。”洛雲煙走出那轎子,對著領頭的護衛說道。


    “前方有一批乞丐聚集堵住了道路,不過放心屬下已經讓人去驅趕了,不會讓大人等太久的。”護衛頭領對著洛雲煙畢恭畢敬的說道。


    “乞丐,那些乞丐也算是我慶國的子民,既然要驅趕就施舍他們一口吃的在趕走吧,告訴附近的酒樓做東西。”就在洛雲煙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就聽見洛慕華的話從那轎子中穿了出來。


    聽著洛慕華的話,洛雲煙的五指的指甲已經刺進了自己的肉中。


    ‘娘親,你對於那些乞兒都能有一份善心,但是對於我們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們這些女兒在你的心裏,就連那些乞兒都不如麽,我真是好恨啊。’


    洛雲煙看著那些在洛慕華施舍下,大口吃肉的乞丐們,內心忽然冒出了一種,想要全部殺幹淨的想法。


    洛雲煙雖然沒有真的動手,但是那一抹殺意卻已經隱隱的浮現了出來。


    不過在場幾乎是所有人都沒有感覺到洛雲煙那隱約的殺意,除了一個年齡不大的小乞丐。


    那個小乞丐在洛雲煙提起殺意的瞬間,身體本能的便想要攻擊洛雲煙,不過隨意便被那小乞丐壓了迴去,在外人看來那小乞丐隻是雙手在微微的顫抖罷了。


    護衛統領提前的給了那些酒樓銀兩,打算趁著那些乞兒吃飯的時候重新起轎離開。


    那個小乞兒卻攔在了洛慕華轎子的前麵。


    “你這乞兒,攔在我們的麵前,莫非還想在討要些銀錢麽,這些給你,快快離開。”那護衛統領看著那小乞兒,隨手的將一點碎銀子扔到了那小乞兒的麵前。


    然而麵對著足夠普通人生活一月的銀錢,那小乞兒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你給我了吃的,我可以幫你一個忙。”那小乞兒看著洛慕華所在的那個轎子,一字一字的說道。


    “幫一個忙,小子,你可知道這轎子中做的到底是什麽人,竟敢說出這種話,快走、快走,若是誤了這位大人的事情,你有幾個腦袋都不都掉的。”


    那護衛統領聽著那小乞兒的話,揮了揮手讓其趕快離開,同時轎夫在這個時候將那轎子抬起來,準備重新的上路。


    “等一下,你這乞兒既然說要幫我,那麽您能做什麽?”洛慕華開口阻止了轎夫,同時對著那小乞兒問道。


    “我能殺人。”那小乞兒看著那洛慕華所做的轎子,平靜的說道。


    “殺人,那好你殺了他,隻要你做的到,我供你吃一輩子。”洛慕華的手從轎子中伸出,指著那護衛統領說道。


    “有肉麽?”聽著洛慕華的話,那小乞兒抬起頭問道。


    “有。”


    洛慕華說出‘有’那個字的時候,那個乞兒便衝到了護衛頭領的身前。同時從袖子裏麵,一根約有承認手臂長短,鏽跡斑斑的無柄劍刃,對著那護衛統領的喉嚨刺了過去。


    “雖然這是大人命令,但是小鬼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大膽呢。”那護衛統領體內靈能湧動,護體氣勁外放將那小乞兒的鏽劍,阻擋在了自己的麵前。


    那還護體氣勁旋轉流動,說是阻擋住了那小乞兒的一劍,但實際上那鏽劍的劍尖已經刺入到了護體氣勁之中,與其說是阻擋,倒不如說是將鏽劍卡住了。


    在手中的鏽劍被卡住的瞬間,那小乞兒的手指一彈那鏽劍的劍身,正把鏽劍從劍尖出斷裂開來,一股紫色的毒霧直接噴向了護衛統領的臉。


    那毒霧在擾亂了護衛統領護體氣勁的瞬間,那個小乞兒也像是一直狼獾一樣跳了起來,右手五指成爪,一爪便將那護衛統領的喉骨給挖了出來。


    那護衛雖然因為一時的大意與疏忽,喉骨被那小乞兒挖了出來,但其實力終究還是超出那小乞兒太多了,體內的靈能隨即便恢複了平靜。


    而後那護衛體內的靈能劃分為兩股,一股暫時的堵住自己的喉嚨,延緩自己的傷勢,另一股則匯聚在手中,形成一道大手印對著那小乞兒抓下。


    縱然那小乞兒在機靈,在那護衛統領的一抓之下也難以逃跑。


    而在抓住了那小乞兒之後,一旁的專精醫療的靈術士便開始治療那護衛統領的傷勢。


    “大人此子殺人手段之熟練,絕對不是第一次,這般的殺手接近大人身邊,必有所圖,所以請大人下令,讓我處理掉這個乞兒。”護衛統領用著自己剛剛再生的喉骨,眼中帶著憤恨,用著那沙啞的聲音說道。


    在大人的麵前,自己堂堂一個護衛統領,居然被一個沒有經過修煉的乞兒,奪下了喉骨,真是莫大的恥辱,如果現在不是在大人的麵前,自己絕對要將這乞兒的四肢扭曲,然後將其活活溺死。


    “你有什麽想說的麽。”洛慕華的從轎子當中穿了出來,雖然沒有具體指誰,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洛慕華是在跟那個乞兒說話。


    “我的指甲上有毒,在加上我挖了他的喉嚨,要不是那個醫生,他應該死了。”那個右手沾滿鮮血,玩著那塊喉骨的乞兒看著護衛統領以及那個醫師如此的說道。


    “好好,你有名字麽?”洛慕華聽著那乞兒的話,說了兩聲好,對著那乞兒問道。


    “名字,在街頭生活的野狗是不需要名字的。”那乞兒聽著洛慕華的話迴答道。


    “沒有名字,我就給你起一個好了,你叫什麽,是那一家的人。”在聽完那乞兒的話之後,洛慕華對著那護衛統領問道。


    “迴大人,在下長孫鍾遊,那是長孫家家主的次子。”那護衛統領對著洛慕華恭敬的說道。


    “長孫家,小子你以後就叫長孫劍好了,不過要記住一點,你承認了我給你的名字,就要從一條野狗,變成隻有我才能指揮家犬明白麽?”洛慕華對著那小乞兒說道。


    “長孫劍,願成為大人手下的一條狗。”小乞兒對著洛慕華單膝跪地的說道。


    “好,既然是我的人了,那就跟著我們一起走吧,這本劍法你先拿去,能學多少就全靠你自己了。”隨後一本劍法從轎子中飛出,落到了小乞兒說著說長孫劍的麵前。


    “風、花、雪、月、”長孫劍看著麵前的劍法,輕輕的念出了劍法的名字。


    “哦對了,長孫這個性我已經已經賜予長孫劍了,那麽長孫家就做為禮物,誅三族,我不希望在其他地方,在見到長孫這個姓氏。”洛慕華淡淡的說道。


    “屬下遵命。”沙啞與痛苦的聲音從長孫鍾遊的口中發出,長孫鍾遊仿若是失魂了一般,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三日後,長孫鍾遊屠了長孫家滿門後,自刎而死。


    、、、、


    “你要去那裏,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我都說過了未來不可變。”


    “即便是你在現在殺了某個人,但是等我們迴去的時候,也會有一個人重新的出現,用著一個名字,用著一個麵貌,甚至我們的存在都將成為曆史的一環,已知的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了,你所做的隻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阿爾古斯在腦海中,對著穿著一身素白色長裙的沐晨如此的說道。


    然而不管阿爾古斯如何的強調,已知不可改變,以及如何的吵鬧跳脫,沐晨也依舊像是之前那樣,對齊完全的無視掉,就仿佛阿爾古斯根本就沒有存在於沐晨體內一般。


    “就算是你不相信我的話,那麽如果我說這件事跟林子傾有關呢。”阿爾古斯對著沐晨拋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果然聽著阿爾古斯提起林子傾,沐晨整個人一下就停住了。


    對於沐晨來說,林子傾可以算是一個救贖,一抹陽光,以及一個將自己帶出那種隻有仇恨世界中的繩索。


    所以當阿爾古斯提起林子傾的時候,即便是隻有一絲可能,沐晨也會嚐試去了解。沐晨可以不在乎這個世界的一切,唯獨不能不在乎林子傾這個朋友。


    “說一說,到底是怎麽迴事。”沐晨對著阿爾古斯說道。


    “果然一提林子傾,你的態度就很不正常。你不會是喜歡那個家夥,我們所在的時代,雖然很少,但是同性也是可以結婚的。”阿爾古斯聽到沐晨開口,話癆的本能就有點開始釋放了。


    “到底是什麽,我現在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你是知道的吧。”沐晨聽著阿爾古斯話,直接將其打斷說道。


    “怎麽迴事麽,你應該也感覺到了,我們現在是在慶國,隻不過是五十年的慶國。也就說少女恭喜你,穿越了。這可是萬中無一的幸運,所以歡唿吧,慶幸吧,命運的眷顧者,第二魔女的賜福者。”阿爾古斯用著極為誇張的語氣,仿佛是一個在說著開場白的小醜。


    “我能夠迴來,不是偶然吧。不管是之前的詭異霧氣,還是你的存在,都說明了這一點,你們是需要我迴到過去做些什麽吧。”


    “不過這樣一來,會跟你所說的未來不可改變,已知不可改變的理論相衝突吧。”


    沐晨沒有理會阿爾古斯那誇張的語氣,直接的對齊追問道。


    “已知和未來的確不可改變,但是我們去可以改變未知,並且也能夠欺騙未來。”阿爾古斯對著沐晨說道。


    “具體要怎麽做。”沐晨那繼續的說道。


    “未知便是我們可以在這個時代,對某個未來會成為敵人的人,下重手達成重傷,從而造成一種隱性的內傷或者弱點,那麽在我們再次迴到未來的時候,就能利用這個我們原本不知道的弱點來擊殺敵人,這是所謂的改變未知。”


    “至於欺騙未來,就是你在殺了這個人之後,可以找到一個替代品,洗腦也好,靈魂轉換也好,隻要讓那個人頂替死者的位置就好,不過該發生的事情終究會發生,所以這種改變的意義並不大。”


    阿爾古斯對著沐晨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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