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安小魚的話,那麽所要防備的人就不隻是一個了,她的那個哥哥蘇安也要注意下。’


    沐晨如此的想著,將自己注意力集中起來,全心全意的感知著周圍的動靜,一但發現任何的風吹草動,沐晨都會毫不猶豫的發動攻擊。


    就算是死,隻要也要給敵人留下些什麽。這便是沐晨此時內心之中,最為真實的想法。


    然而敵人的攻擊,比沐晨所想象的還要恐怖,還要匪夷所思,甚至讓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的應對。


    蒼茫的白色瀑布,一瞬間便將沐晨那包裹在了其中。


    沒有任何的實體,也沒有任何靈能的痕跡,那白色的瀑布就像是某種自然現象或者幻影一般。


    沒有任何抵抗的力量,也沒有任何逃跑的餘地,沐晨便被那白色的瀑布吞掉了。


    而沐晨也在被那白色瀑布吞下瞬間,便轉移到了白羽衣的幻界之中。


    剛剛對沐晨出手的人自然就是白羽衣,至於安小魚,隻是在合適的時機引動了沐晨體內的子蟲,給白羽衣發了一個信號。


    ‘剛剛那是什麽,這裏不是那件地下室,那件地下室的麵積沒有這麽的廣闊,那麽這裏是什麽地方?’沐晨看著四周那一片白茫茫望不到邊際的空間,如此的想到。


    ‘傷口沒有在繼續的惡化,但是也沒有就此的好轉,某種事情需要我活著麽?’在那白茫茫一片的空間之中遊蕩了許久的沐晨如此的想到。


    白羽衣看著那沐晨,一念之間,沐晨的周圍便已經泛起了無數的祭文,一道陣勢以及那陣勢做虛得材料,也都在白羽衣的催動下,由虛化實,由假化真。


    然而麵對著這一切,沐晨卻是毫無差察覺,依舊在那方寸之間,來迴的奔走著,希望找到那根本不存在的出口。


    白羽衣看著那陣勢之中的沐晨,手指輕輕抖動,兩滴靈光浮現而出向著那沐晨那飛了過去。


    那兩滴靈光,便是第二魔女的血肉。


    之間那兩道靈光衝入到那陣勢之前,其時光韻律一閃而過,那兩道靈光便已經無視了陣勢的阻攔,進入到了陣法之中。


    魔女是其概念的存在,是至高的神明。雖外形與人類一致,但卻絕非是人類也並非是生命,自然也就沒有什麽血肉。


    至於第四魔女的血肉為何會存在,是因為第四魔女那份的對於生命的愛與憐憫,自願化出給予一切生命的一個祝福。


    那些所謂的‘血肉’,也並非是真的血肉,而是一種法理,是一種血脈,同時也是一種能量,是一種擁有者多種姿態的存在,你將其視作為血脈它就是血脈,你將其視作為能量,它便是能量。


    所以說它是魔女的血肉沒錯,說它是魔女的一點力量也沒錯,甚至你說它是魔女的體液也能夠算是正確。


    第二魔女的血肉自然也是如此。


    剛剛那兩滴第二魔女的血肉,因為其第二魔女超脫時間的特性,在被那陣勢攔住之後,本能的跳躍了時間去往了陣勢存在之前,在繞過那陣勢之後有重新的浮現迴了現在。


    第二魔女的血肉,僅僅隻憑著其本能,便能做到無數人類終其一種都難以做到,甚至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看著那兩地魔女血肉的時光韻律,白羽衣在這一刻察覺到了,人類與神明之間的差距,同時也明白了,自身與那接近神明之人,洛慕華的差距。


    “看來當初說可比之半數,是我自滿了啊。”白羽衣如此的歎息了一聲。


    那第二魔女的血肉緩緩的前行著,眼看就要觸及到沐晨的那一刻。


    沐晨的雙眼卻猛地反轉,瞳孔在一刻消失不見,那雙眼之中所留下的隻有那布滿血絲的眼白。


    “噗呲”


    “咚”


    沐晨的心髒在這一刻劇烈的跳動著,血液也因為那心髒的劇烈收縮,而被從胸口的傷口處噴了出來。


    而就在沐晨的心髒,即將承受不住破裂開來的時候,那隻子蟲卻掙脫了那風的束縛,化作為了一層薄膜堵在了沐晨心髒的傷口之上。


    “咚,咚,咚”


    那薄膜堵住了沐晨心髒傷口之後,沐晨的那天人半妖所特有的生命力,便開始活躍了起來,一股熱流隨著那心跳的跳動,也已經在沐晨的體內遊走了一個周天有餘。


    沐晨身體也隨著那股熱流的刺激,而微微興奮了起來,一股順暢之感在沐晨的身體之中抒發開來。


    隨後沐晨周身的氣血湧動全部都流淌進那變形的右臂之中,一道精純的魔氣自沐晨的掌心之中浮現而出。


    那兩滴第二魔女的血肉,便已經被抓在了沐晨的掌心之中。


    “是你。”白羽衣看著那沐晨純熟的動作,開口說道。


    “當然是我,我雖然同意了你的計劃,但是具體的是那三天,要由我來定,這一點白道友莫非忘了麽。”安小魚借著沐晨的口,對著白羽衣說道。


    “原來你手中也有,這一點是我疏忽了,我向道友賠禮。”白羽衣對著安小魚如此的說道。


    白羽衣在這一刻通過安小魚的動作,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修羅’這件禁器,不隻是沐晨擁有,安小魚的手中也同樣的有著一件‘修羅’。


    ‘修羅’的本體乃是一道原初的魔氣,是沒有實體的存在,也正是因為這樣,‘修羅’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同時存在複數的禁器。


    至於安小魚手中的‘修羅’是從何而來的,自然就是當初與教團交易的時候得來的,原本安小魚是打算使用‘修羅’來打破某種能力限製的。


    但是事情出的突然,同時自己也即將就要死了,所以也就隻有用‘修羅’來進行共鳴,從而反向的控製沐晨以及沐晨的右臂。


    “既然是賠禮總要有些禮物,這個我便收下了。”安小魚雙眼盯了白羽衣好一會,這才用沐晨的身體,開口對白羽衣說道。


    “也好,那兩個便作為給道友的賠禮好了。不過我想問道友一句,道友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迴去麽?”白羽衣看著控製著沐晨身體的安小魚問道。


    白羽衣看著此時通過‘修羅’共鳴,將自己的意識覆蓋在沐晨身上的安小魚。


    意識到了,安小魚似乎是想要借用甚至是奪取,沐晨的身體,來一並的迴到那過去,畢竟禁器‘修羅’安小魚自己也同樣的有一件。


    “沒錯,我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迴去,畢竟將自己的命交到其他人的手中,我不放心。而且這種方法還是我在不久前想到的,能夠做到這種地步還是真是要多虧了,白道友傳授的大千秘術。”安小魚對著白羽衣,這樣的迴答道。


    “既然道友你要迴去,那麽留下來的又是誰呢?”白羽衣麵對著安小魚那近乎挑釁的態度並沒有太多的表示,隻是看著安小魚平淡的問道。


    “留下來的是我,迴去的也是我,隻是我非我。”安小魚神色嚴肅的看著白羽衣,如此鄭重的說道。


    “我非我。”白羽衣念叨著這三個字,看著現在的安小魚,歎了一口氣,眼中憐憫的神色浮現而出。


    眼前這個依托在沐晨身上,掌控者‘修羅’的安小魚,並非是那主體,而是無數人格中的一個。


    既是做為拯救的希望與鑰匙,同時也是被拋棄的棄子與祭品。


    在被白羽衣傳授了大千的術之後,安小魚在原本應該存在的時間死結之上,又一次的打了一個死結。


    如果是第一個死結是組織安小魚前往未來,隻要過去改變就能恢複的死結。


    那麽第二個便是真正正無解的死結,借用於三天的時間循環,以及那大千的欺騙之術,安小魚會不斷的欺騙自我與世界,將自己的人格一個個的斬出來,隨著那沐晨迴到過去。


    這樣做的好處,自然是將過去與未來聯係到一起,來讓安小魚進行一個特殊的時間線跳躍。


    但是壞處也是有的,那就是這個循環隻能無限的重複下去,即便是改變了過去,改變了未來,安小魚也沒有辦法逃脫出這種循環。


    因為那固定下來的時光曆史會將安小魚牢牢的釘在,這條時間線的兩個死結之上,直到最後,安小魚的人格耗盡,成為一台隻知道時間循環的人偶,在這無盡的輪迴中忘記自己。


    也就說安小魚為了保證過去改變的成功性,親手的將自己唯一的可能性送葬了。


    雖然安進行著這種時間線循環安小魚,並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但是一個如果隻能活在過去,隻能活在那迴憶之中,對於那樣的人來說,死亡也隻會是一種解脫吧。


    所以這三天,便是安小魚能夠存在於其他人記憶裏,最後的時間了。


    即便是以後,安小魚的計劃成功了,這條時間線的未來改變了,安小魚也不會在複活了,最多,隻是在人們的記憶中,有關於安小魚的事情會發生改變。


    “值得麽?第一種計劃也並非無法成功。”即便是內心無比希望計劃成功的白羽衣,在這一刻也不由的有了憐憫之心,如此的勸說道。


    “值得,我便是為此而存在的。”安小魚如此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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