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林逸的話,林子傾下意識的想要去反駁,想要去證明林逸所說的一切都是錯誤的。


    但是當林子傾真正的看見,林逸此時表情的時候,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我們到了。”恰巧在這個時候,48也開口示意兩人已經到達了臨時營地。


    而聽著48號的話語,林子傾也多少的恢複了一些冷靜,當林子傾試著不帶有任何感情,重新思考林逸話語的時候,一個就連林子傾自己也不願意相信的想法冒了出來。


    ‘我,真的了解哥哥麽?’林子傾如此的想到,雖然從小到大,自己個哥哥相依為命。但自己跟哥哥相處的時間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長。


    哥哥似乎永遠的都背負著教團的任務,不是在執行任務,就是在去執行任務的路上。隻有在節日的時候,自己才會有一整天的時間與哥哥相處,並且即使是如此,哥哥也會在半夜就早早的離開。當然了那樣瘋狂的執行任務,教團自然也給出了極為高昂的迴報。


    自己之所有有錢,去讀靈術士的學院,依靠的可不單單是那上百條的先天靈道,還有巨量的金錢。畢竟做為一個能夠為靈術士啟蒙的學院,雖然因為教團的律法所能夠教授的隻有最為基礎的靈能運行,但也是普通人無法觸及的存在了。


    在林子傾還記事的時候,這個家便已經是這樣樣子了,對於曾經和哥哥在街頭流浪的事情,在林子傾的腦海中隻有著模糊的印象,模糊到如果這不是哥哥告訴自己的,自己甚至都不會相信這一點。


    不過也正是因為,林逸常年外出的情況,造成了林子傾內心深處,對於哥哥的陌生。


    但是這正是因為那種陌生,讓林子傾內心之中對於自己哥哥的態度,和普通的兄妹有所不同。也正是因為那種距離感,讓林子傾更多的時候是以一個看著男人的角度去看待自己哥哥,而非是以看著親人的角度看著哥哥。


    在加上所在靈術士學院天才的名頭,以及相對沒有任何背景的家境,也導致了林子傾幾乎沒有什麽朋友。


    這種情況一隻持續到了青春期,荷爾蒙的分泌,沒有朋友可以傾訴的孤獨。讓林子傾的腦海中,自己哥哥的影子越來越重。


    即使知道那個人自己哥哥,他看對於自己的感情隻是親情。


    但是每一天,每一次,總是將自己能夠得到的最好給予你的男人,在加上青春期的關係,讓林子傾多少的有些動搖了。


    甚至在那段時間,林子傾還曾經幻想過,自己和哥哥並沒有血緣關係,自己隻是哥哥撿迴來的孩子,因為法律的問題才說是自己妹妹的。


    雖然那段時間的自己十分清楚的知道,這一切都隻不過是自己的幻想,但是林子傾還是經常的沉浸於那種幻想之中。


    常年在外的陌生,沒有朋友的孤獨,在加上青春期的悸動,以及哥哥對於自己的溫柔。這些的因素導致了,林子傾內心深處對於自己的哥哥,產生了超越兄妹,卻又歸於兄妹的複雜感情。


    而在得知了哥哥的死訊之後,林子傾的內心更是將這種感情進一步的升華了,並連同自己內心之中對於哥哥的印象一並的升華了。


    林子傾就像是一個做著夢的少女,在夢中的自己幾乎無所不能,能做常人所不能做之事,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執行。但是現在,林逸的那一番話,就像是那床頭鬧鍾的響鈴之聲,即使林子傾還在夢中,但是那極具穿透力的鈴聲卻依舊傳入到了林子傾的心裏。


    而聽到了那鈴聲的林子傾,在這一刻,夢醒了。


    如果是林子傾曾經所經受過的打擊,是將那林子傾那冰山般的內心,用暴力的手段直接砸開的。那麽林逸此時的話語,卻讓林子傾的內心的那座冰山,悄然的融化了一點。


    “林逸,林逸,林逸。”


    林子傾一連的念誦了三遍這個名字,開始說出這個名字的第一遍,林子傾腦海中浮現的還是自己兄長的名字,而後麵的兩邊,林子傾所想著的人,卻已經變成了莫寒的弟弟,自己的朋友,白之羽的同學,林逸的樣子。


    在這一刻,林子傾似乎是已經放下了一些對於自己兄長的執著,雖然不會忘記,但是卻也不會在為之痛苦了。可以說此時的林子傾,這才真正的從兄長死亡的悲傷之中走了出來。


    並且因為那夢已經醒了,林子傾那在夢中對於兄長的那份特殊感情,自然也隨著那夢醒,而變淡了不少。


    並且此時的林子傾也注意到了,那部分變淡的感情並非是消失了,而是有一份寄托在了林逸的身上,兩個人林逸的影子,在這一刻於林子傾的眼中微微的重合了起來。


    “謝謝你呢,林逸。”想通了某些事情的林子傾,忽然的對著林逸開口說道。


    “唉,我剛剛做了什麽?”先是聽著林子傾叫了自己三聲名字,隨後有突然的說謝謝自己,這一切的發生實在是讓林逸沒有任何的頭緒。


    “沒什麽,你隻是做了你該做的事情而已。”林子傾微笑著,對著林逸說道。


    “我該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麽啊,女孩子啊。”聽著林子傾那種遮掩的話語,此時的林逸反倒是更加的茫然了。


    “就在前麵那間房間,父親大人,似乎是將那件專屬騎士鎧做為了戰利品,所以在修理完之後,並沒有放在研究室,或者裝備庫而是放在了自己的房間。”48號說著,那金屬的頭盔之上射出一道光線,照射在一個房間之上,為林子傾和林逸兩人指引出了方向。


    “果然修好了,而且就連那左臂也一並的修好了麽。”


    林子傾根據48號的指引,那一個藏在房間角落之中的金屬長匣打開,所看見便是那已經修理好了的騎士鎧‘麒麟’。手指尖輕輕的拂過那‘麒麟’的表麵,林子傾用心的感受著騎士鎧之中所包裹著的那團靈性。


    “既然那道東西了,子傾我們也盡快的離開吧,畢竟說不準,那家夥什麽時候就會迴來,要是遇上了,可就是不好了。”林逸對著林子傾說道。


    “我知道,48號,最近的一條離開路線應該向哪裏走?”林子傾將那金屬長匣背在身上,對著48號如此的問道。


    “最近的路線麽應該就是這一條了,其中有一處經過的教團的暗道,如果沒有什麽重要事情的話,父親大人也不會去選擇這條路,所以不管是從避開與父親大人的戰鬥,還是最短的路程,這一條路都可以滿足。”48號搜索著自己的記憶庫,在投影出來的地圖之上標記了一條紅色的線。


    那條路線雖然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其中的一點,卻正是現在羅素衣所在的位置。而這一點的出現自然也不是什麽巧合或者偶然,而是洛慕華有意為之的。


    這一條路線,是提前植入到48號的數據庫之中的。為的就是借助於48號無法說謊的特性去欺騙林子傾,讓林子傾與羅素衣見麵。畢竟48號雖然無法說謊,可如果那記憶本就是虛假的,並且48號還不知道這一點呢。這種情況下自然也就可以通過一個,不能說謊的家夥來欺騙其他人了。


    、、、、


    在羅素衣放任自己的騎士鎧將,陸啟年還有盧海鬆兩個人人吞食掉了之後。


    卻出現在了羅素衣不蹭預想到的意外事情,那就是自己身上這套奇怪的騎士鎧,消化不良了。


    雖然說這套某明其妙的騎士鎧,並不聽從羅素衣的命令,甚至會反過來控製羅素衣的身體。但是羅素衣和它卻終究還是一體的存在,而作為一體的存在,這件騎士鎧消化不良的後果,自然也要由羅素衣來承擔一部分。


    “你這個該死的家夥,沒有本事,居然還要硬吞,現在還要拉著我一起受苦,真是可惡啊。”羅素衣感受著自己體內的那種感覺。


    大量不知名的能量,堵塞在自己的靈道之中,讓自己有著一種幾乎要炸開的錯覺,並且隨著那些莫名能量的堆積,那些能量似乎已經開始凝結成了小塊狀,那些塊狀的能量,不僅讓羅素衣體內的靈能的運轉變慢了許多,甚至還開始讓羅素衣的身體也一並的僵硬了起來。


    隨後就在羅素衣思考著,該如何解決這個局麵的時候,一種羅素衣從未體驗過的能力發動了。


    自己的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在這一刻都以著一種莫名的活躍姿態獨立了出來。在這一瞬間,羅素衣的身體已經不再歸屬於羅素衣的掌控了。因為那些獨立出來的細胞,已經發生了變化,從原本的一個整體,而變成了一個個的個體,也就是一種奇特的單細胞生物。


    雖然變成了自己身體的細胞獨立了,但是卻又同樣的受製於某種規則的束縛,這才導致的羅素衣此時的身體並沒有崩潰。


    隨後所有細胞,在這一刻,對於羅素衣發出了這樣的一個信息。


    “餓”


    在發出了饑餓的信息之後,那些細胞便開始本能的吞噬起了距離自己最近的東西,本來按照這樣發展,接下來大概就是一場細胞互食的好戲了。可是現在羅素衣的身體之中,可是充滿了能量的。麵對著那美味能量小塊和兇殘的同類,即使那些單細胞生命隻有本能,也知道該如何的做出選擇。


    所以一場盛宴開始了,無數的單細胞生命開始蠶食那些積渝在羅素衣體內的能量,那過多的能量在這一刻開始以著一種極快的速度被瘋狂的消化著。


    麵對著這堪稱是兇險的情況羅素衣並沒有驚慌,因為羅素衣知道這應該就是自己那套奇怪騎士鎧的概念‘饑餓’發動了的效果。


    “給我停下來啊,你這家夥。”可即便是,這個能力的發動對於自己並沒有壞處,甚至可以說在完全的吸收了兩人的能量之後,自己的實力會大幅的增長。但是羅素衣還是依靠著自己意誌,想要停止‘饑餓’概念的發動。


    “至少,至少將靈魂給我吐出來,你這個混蛋。”羅素衣說著,用意誌催動著體內的靈能,狠狠的一絞。


    距離的疼痛感覺,直接讓羅素衣跪在了地上,並且那些單細胞生命的動作,也在這一刻為之一緩。


    既然自己和那套騎士鎧是一體的存在,那麽傷害了自己,應該也同樣的會影響到它,這就是羅素衣剛剛的想法。


    而現在那些單細胞那一緩的動作,也證明了羅素衣猜想的正確性。


    感受著那些單細胞生命,再一次的活躍起來,羅素衣咬著牙,又是狠狠的對著自己的體內來了兩下。


    這兩下的感覺,讓原本還在跪著的羅素衣,直接倒在了地上,而那些單細胞生命也開始不穩定了起來,其狀態在普通的細胞和單細胞生命之間來迴的變幻著。


    “給我吐出來,我接的委托,從來,都,隻收一半的靈魂。”已經可以控製自己一隻手的羅素衣,如此的入或者,用那隻手狠狠的刺穿了自己的半個肺部。


    對於鬼來說,即使最為要害的大腦以及心髒被摧毀了,隻要沒有概念力量的殘留,也能夠在一定的時間內恢複過來。


    所以此時的羅素衣的自殘,雖然看上去十分的兇狠,但是卻並沒有帶上概念的力量。而沒有概念力量的附著,即使半個肺部被刺穿了,依靠著鬼的再生能力也能夠在幾分鍾內痊愈。


    可是即便是能夠再生,所經曆的痛苦卻是無比真實的。


    那種肺泡浸水的感覺,那種讓人絕望的窒息感覺,這些都真切的反映了出來,不斷的刺激著羅素衣和那件騎士鎧的精神。


    而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痛苦的騎士鎧,也在這一刻徹底的放棄了對羅素衣的控製。


    隨後忍著那種劇痛的羅素衣,將自己的手臂扭曲到了一個極端的程度,掰開了背後的那個鬼首,從裏麵掏出了一個略微暗淡的靈魂。


    “祝願你的靈魂享受永恆的安寧”羅素衣說著將陸啟年的靈魂分割成兩半,一半自己吃下去,而另一半則任由其迴歸到天空的龍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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