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舉措可謂是大快人心,往年的光皇家禮節的費用,都用了大半了去,自然是不可再取的,國庫的錢都應當是為民的。


    現下皇帝的舉措,更為得民心,壯誌氣。


    盛明城這三番兩次的廉潔之舉,也讓百姓們更加擁戴於他。


    聽著那通政司參議遞上來各地奏喜的折子,盛明城更是嘴都要合不攏了。


    “陛下聖明,如今滿朝文武官員,百姓大街小巷,都在歌頌陛下一代明君,可謂是可喜可賀。”


    “哈哈哈哈,這本就是朕應當做的,近日皇後在如何,陳才,你可要派人好生盯緊了她,切莫讓她和左元澤私下會麵。”


    盛明城說著,眸間閃過一絲陰霾,這左氏,自己還是要找機會除去的,當年的事情,絕不能在成為她能威脅自己的把柄。


    陳才微微抬眼,嘴角勾笑的點頭。


    “諾,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


    隻有這常年跟在盛明城身邊的陳才知道,他認識的皇帝的雖然心懷天下,但對人卻是可以下的狠手的。


    能坐穩這龍椅,必須具有殺伐果斷的手腕。


    卻是在陳才退出龍霄殿的時候,盛明城自己一人,走到那龍床一旁,抬手朝著那龍頭按下,眼見一個密室之門緩緩打開,他絲毫沒有猶豫的走了進去。


    眼見那密室之中,卻是明亮通堂,各處都有燭光閃爍,好似有專人打理過一般。


    實則隻有盛明城知道,這裏都是自己前後擺放好的燭台,點上的紅燭。


    隨著那密室之門緩緩關上,他越是朝著那密室深處走著,嘴上卻越是在喃喃自語一般。


    “你不喜黑暗,我便給你點滿燭光,總有一天你醒過來之時,瞧見這四處光亮,也不會害怕。”


    順著他的眸子,他視線定格在了那躺在正中央的床榻之人,那人膚白如雪,樣貌極美,卻是緊閉雙眼,盛明城走到她的身邊不禁迴憶著,從前好似她的眼睛是最為靈動的地方。


    “鶯鵲...”


    盛明城躺在她的身旁,將她絲毫未動的身子攬入懷中。


    “那狠毒的女人,又拿你來威脅我了,她知道的,隻有你是我的軟肋...”


    他的聲音幾近乎沙啞,在她的耳邊吐露著。


    鶯鵲死了嗎?


    不,她其實一直都在活著。


    她還活著?


    不,她已經死了。


    盛明城瞧著鶯鵲臉頰,視線勾勒著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唇...


    “鶯鵲,我不喜歡那個女人,要不是她,你也不會如此,你說...要不然...殺了她?”


    他嘴上說殺的人可是當今的皇後,本以為左氏能製衡他多年,卻沒想到如今在他這裏,就連生死也是這麽的輕描淡寫。


    懷中的人並未所動,盛明城卻是勾唇一笑。


    “你不說話,那就當你默認了。”


    盛明城好似又突然想到了什麽,撐著身子,吻了吻鶯鵲的眼簾。


    “爾雅一直很好,她是你我的孩兒,我對她一向寵愛無度,你若是能醒來,我便讓她來看看你,她已然大婚,是一個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心底醇厚的很,隻不過身份有些招蜂引蝶,那也是他應當被磨煉的。”


    他說著,卻是突然閃身下床,站在鶯鵲的身邊,好似換了個人一般。


    “不,你不能見爾雅,你若是見到她了,說不定她會恨我,你不能!”


    盛明城彎了彎脖子,抬手掐在鶯鵲的頸部,好似在描繪著她的脖頸的粗細,卻是手指處在暗暗的發緊。


    他的眸中全然是陰霾,看著自己手下的人兒,麵色突然發紫,他這才突兀的鬆開了手。


    眼中卻換上了一陣的氤氳。


    “鶯鵲,我方才在做什麽?天哪,我竟然想殺了你?我有罪,我有罪!”


    盛明城又好似一個孩童一般,趴在鶯鵲的身邊嗚咽,良久擦了擦眼淚。


    麵無表情,一本正經的朝著鶯鵲繼續說著。


    “沒有罪,事實證明,我做的都是對的,我的選擇也是對的,你不知道,現在百姓都稱為的為聖君的,你可懂?”


    “唉,你也看不見,你應該看看的,你睜眼看看我。”


    “鶯鵲,你還是我的鶯鵲嗎?”


    “不對啊,你好像已經死了。”


    “所以,你死了嗎?”


    盛明城此刻好似一個詭異的人,嘴上一直說著令人捉摸不透的話語。


    “你死了,你不是鶯鵲,鶯鵲,是...被我殺死的。”


    最後一句話,在這密閉的密室裏,反複的迴蕩,又好似一遍又一遍的在提醒這盛明城,鶯鵲如今的的處境,都是自己一手所為。


    當年皇子爭那儲君之位,他也不例外,為了皇位,她隻能封左氏為自己的正妻,鶯鵲人好,她答應自己做個側妃也是願意的。


    卻是父皇阻撓,她最後入了皇子府,卻隻能是妾室。


    在五子奪嫡之時,左氏承諾左家可以扶持盛明城登上皇位,前提是,殺了他當時最寵愛的妾室,讓左氏成為唯一的皇後。


    盛明城經不住誘惑,他答應了,他竟然答應了...


    皇位對於他簡直是太渴求了,比起鶯鵲,他更需要的是當上那至高無上的皇者。


    可是...


    鶯鵲懷孕了,懷了他的孩子,他本該高興的才是。


    為了這個孩子,他還是猶豫了,他去找了左敏,不要皇位也罷,不需要左氏威脅幫助。


    左氏隻是淡然一笑,卻是包羅萬千。


    在他百般嗬護下,鶯鵲也終於到了臨盆的時候。


    卻是到了這個緊要關頭,他的母妃在宮中被害身亡,如此的家仇血恨,再次激發了他對皇位的取勝心。


    沒錯..


    他再次去找了左氏,他要為母妃報仇雪恨!


    左氏依舊是那兩個理由,他再次答應了。


    在鶯鵲生產之際,最虛弱的時候,他還是對她下了狠手。


    他在喂她的藥中下了毒,卻不是最毒的毒,這俗稱假死藥。


    本以為可以假死蒙天過海,誰知因為他自己的疏忽,添錯了一味藥,導致鶯鵲如今的情形。


    他甚至連個醫者都不敢叫,生怕讓他們看出了鶯鵲的異常之處。


    對外宣稱,這妾室在生產之際,已然死去,無力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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