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溫溫瞧著這轉了一圈又迴到自己手中的小瓶子,倒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卻是瞧見時昱躺在床上,開始寬衣解帶。


    這動作給她嚇了一跳,連忙轉身,背對著他捂著眼睛。


    “昱哥哥,你這是作何?”


    時昱勾唇一笑,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未減。


    “你這都將藥拿來了,我不得捧個場上藥啊?”


    他將那傷口之上本纏的好好的棉紗布給鬆開,露出那本都上了藥的傷口。


    傷口沒有了那紗布的束縛,創麵頓時微微乍開,露出裏麵的紅色嫩肉。


    好在之前上的都是止血的藥物,現在已然不流血了,除了那傷口頗為觸目驚心了點。


    “其實大可不必現在捧場上藥,等隨後你需換藥的時候在上藥便可。”


    容溫溫隻覺得自己背後那人的目光正火辣辣的盯著自己。


    “嘶...好痛...”


    時昱聲音微顫,還帶著緩緩喘息緩解一般。


    “啊?!昱哥哥,你先將你的身子蓋起來,我去叫錦城給你上藥。”


    她說著,便要小步子朝著屋外麵走去。


    “站住!你此刻出去,不正是讓旁人起了疑心?若是瞧見這屋中還有個我,豈不是得不償失?你本不就學過醫的,病不避醫,這不是應當的,有何可怕的?我都沒有怕你將我的身子都看去。”


    時昱這一連串的說著,倒是給容溫溫說的心動了。


    這才將眼睛睜開,緩緩的轉身,隻是眸子卻是朝上看的。


    她朝著床邊走去。


    “那我也不看你的身子,幫你上藥就是了。”


    她趨著小步子,將自己挪到時昱的床旁,隨之蹲下,說是不看,其實餘光也將那嫩白精壯的軀體看了個遍。


    “你這樣怎行,看我的傷口都又出血了,還不趕緊幫我?”


    時昱拿著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傷口一旁。


    這一觸碰到他的肌膚,她瞬間將自己的手縮了迴去。


    “你...你...耍流氓!”


    她話語局促,臉色通紅。


    “我可是跟你以大婚為名義的耍流氓,是正當作風,容大夫,還是趕緊瞧瞧我這傷者的傷口罷。”


    他聲音極其的溫柔,循循漸進的誘導這容溫溫。


    容溫溫哪裏能受得住時昱的這般說辭。


    這才嚐試著將自己的眸子看向他腹部之處,隻是入眼便是他肚臍一側那還微張的傷口。


    這傷口雖然在他的身上,卻好似痛在了容溫溫的心裏。


    她頓時細細的看著時昱的傷勢,都能看見裏麵的嫩肉在微微的顫動...


    時昱瞧著她這眼眶逐漸微紅的樣子,頓時知道自己是戳了馬蜂窩了,他最見不得溫溫流眼淚了。


    連忙便要自己將那紗布再次纏住,將衣衫蓋上。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這藥放在一旁罷,等隨後我在讓府醫為我敷上。”


    卻是他的手剛拎起那紗布的一端,容溫溫趕緊抬手止住他的動作,眼淚也隨之順著眼角滑落。


    “你別動,我給你上藥。”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是不是若是我們一直在江南,你也不會身陷如此境地?自然也不會受傷,說不定現在已然娶妻安定...”


    容溫溫甚是心疼他,她不免有了一個自私的想法,明明時昱和時戎都是雙生子,將軍折了一個孩子還不行,還要讓他來以身涉險...


    隻是這個念頭隻一閃而過,她知道自己這麽想是不對的,父親常常在家中說,將軍對他們容家是有恩的。


    “溫溫,你先抬頭看著我的眼睛。”


    時昱拉著她的手微微扯動,讓她抬頭與自己對視。


    兩人眸子相對,時昱的眸中好似有汪洋大海,融化萬千。


    “你方才說的話,我從前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將軍和將軍夫人是我的親生父母,他們將我送去容府,反倒讓我避開了許多年應該承受的將門世家的陰謀,我應當是慶幸的,因為在這時候,我遇見了容府,遇見了你,否則江南安定的一切都隻能成為奢望罷了,所以我從來沒有後悔過來京城的每一步,這都是我的命運。”


    這好似是第一次時昱對著容溫溫如此懇切的說著關於自己命運的話語,他隻是不想讓自己在乎的人對將軍府有所誤解...


    “我懂了,昱哥哥,我都懂。”


    容溫溫心中方才的憂慮怪談全然被打消,她繼續說道。


    “不管你的選擇如何,我都會成為最最支持你的那個人。”


    她朝著時昱的傷口上,小心的將那瓷瓶中的粉末朝上撒去。


    那白色的藥末一接觸到傷口,便是一陣的清涼之感,倒是能壓製住那傷口襲來的疼痛。


    “這藥末頗為有效,塗上倒是不那麽痛了,也許不是藥末有效,是溫溫給我上藥的這才顯的它有效了。”


    時昱這說起甜言蜜語來,倒是能將容溫溫甜的五迷三道。


    “昱哥哥,你這話本看的可不比我少啊,瞧你說的話。”


    容溫溫也不由的打趣,兩人方才本微微緊張的氣氛頓時被化解。


    “哪有,我這都是發自內心說的,看見你心裏就仿佛打翻了蜜罐,甜的由心而發。”


    “哼~”


    容溫溫自知自己雖然看的話本多,但是這說起情話來,倒是比昱哥哥失之千裏,索性自己便不接他的話了。


    她手上一邊幫著時昱將那傷口包紮,一邊繼續說著。


    “那知府的李小姐也要進京選秀了,她從前可是最喜歡你了,若是在宮中遇見你,這可如何是好?”


    這也是容溫溫一直心中憂慮的。


    “到時候你便提前與她交代,這是和時昱長相相似的當朝駙馬,更是禦林軍那修羅將領時戎,她自然不敢多言。”


    時戎的名號還是能讓人聞之生畏的。


    “對對對,到時候我便提前提醒她就是了。”


    她一激動,手上的動作也不由的加重。


    “嘶...你輕點,這次是真痛...”


    時昱唇邊帶笑,瞧著容溫溫那逐漸輕緩的動作,幸福之感溢出嘴角。


    再次包紮完畢,容溫溫特地在那紗布頭出綁了個蝴蝶結,倒是頗為滑稽,時昱也將衣服好生整理得當。


    這才好似方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撐著自己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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