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光霽越想越不對勁,這將要和皇妹大婚的時戎,怎地能和方才才報名皇子選秀的容溫溫相聚一起,此為一怪!


    時統領從來都是孑然一身,性情極為冷淡無情,和那江南而來的容小姐自然是不相熟的,怎地還能坐在一起用膳?此為二怪!


    這關乎皇妹皇弟之事,他在怎麽也要插上一腳,瞧瞧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這下子輪到容溫溫慌張了,她倒是忘記了上次在炙宴閣便是遇見皇子這一茬了。


    要真是出了什麽岔子,自己豈不是連累了昱哥哥,本就是自己的心血來潮,不能到最後成了陷害人的事兒。


    這盛光霽就這麽左右看著二人,一時間氣氛緊張不由得緊張起來。


    時昱先是開了口,解釋道:“參見二皇子,殿下多慮了,容小姐近日負責府中關於大婚的一些瑣事,近日我事情繁多,這才特地給容小姐約出來商談些瑣事。”


    這理由若是平常,二皇子似乎也可信了,可是今日,他卻是微微挑眉,唇角微微下彎。


    “我可不信,這都是幌子罷,你們二人方才的氣氛很奇怪,倒想是在說什麽上不得台麵的事情,莫不是...你們二人在這短短的幾日,互相看對眼了去?!”


    他這樣旁若無人的突兀出聲,周圍正等著看戲的眾人,也不由的安靜下來,都豎起耳朵準備聽他們所言。


    都怪自己,都怪自己,容溫溫在心中不停的埋怨著自己的魯莽,她真的不想因為自己的衝動,在連累了時昱,他在京城如今的處境本就不易,自己還是莫要火上澆油了。


    盛光霽本眸子在直直的望著時昱,還想聽他準備如何解釋這一切,卻是旁邊驀地起身的容溫溫給他嚇了一跳。


    “殿下,莫要追問時統領了,其實是我擅自約時統領出來的,說出來倒是不好意思,看著時統領將要和公主殿下大婚,我便想著日後我是要進宮參加皇子選秀的,您也知道女子家總是有些小小心思的,以後在宮中還需時統領和公主多加照拂,本以為近水樓台先得月,這才約著時統領出來好生交代。”


    這番說辭,和方才容溫溫那扭捏的情形倒也符合。


    盛午煊這才打消了心中的疑問,“我就知道,你對三皇子也是有意的,既如此日後就算時統領和公主在宮中顧不上,我也會多加照拂於你的,放心吧!”


    “多謝殿下。”


    容溫溫說完,瞧著二皇子不在追問了,反倒是一副樂見其聞的樣子,卻是時昱不知是為了偽裝自己是時統領還是怎地,眉頭緊蹙,臉色極為的不善。


    “殿下慢用,卑職告退。”


    他心中有些氣憤,本來自己在圓說圓說,二皇子便自然會打消疑慮,這溫溫這麽突兀插嘴,還用那種蹩腳的說辭,這番一來,她不入宮都不行了!


    他沒等二皇子的迴應,便直接轉身而去。


    容溫溫也朝著二皇子福身,“那臣女也先行告退。”


    “去罷去罷。”


    盛光霽對著他們擺了擺手,看著他們身形走去,這才嘖嘖咂嘴。


    “這時統領的性子真是喜怒無常,也不知爾雅是喜歡他何處,也就這皮囊著實搶眼了些。”


    他心中甚至還在想著,這容溫溫為了三皇弟求助時統領的事情,迴宮一定要去給盛午煊說說,他定也會高興至極!


    到了將軍府進了門,時昱的腳步都未曾停過,容溫溫在身後一路小跑的追著他的步子。


    “時統領!”


    她大聲的叫著他,時昱這才聞言腳步一頓,卻是身子都未曾轉一下。


    看著他停了下來,容溫溫也趕緊跑了上前,“對...對不起,方才是我差點連累你了,以後不會在這樣了。”


    她以為他會如此冷麵的對著一切,是因為自己突兀的說了那些的話。


    時昱卻聞言,心中的火氣卻是更甚,“你知不知方才你的那廂話,那皇子選秀想不參加都不可能了!彼時會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你的每一步!”


    容溫溫聽著他的語氣不善,卻還說那麽多話,這次明白了,他方才不是在偽裝時統領,而是真的生氣了,是自己給他惹怒了,這還是頭一次...莫不是...


    “對不起,我也隻是想吐露一下我自己的心意,以後哪怕是進宮選秀,我也會注意言行,絕不會拖累你,更不會在將自己的心意在都投入在你的身上,我也不會打攪你的生活,祝你和公主幸福!”


    她以為是時昱從她告白的那一刻,就開始生氣了,畢竟對一個將要大婚的人去告白,的確好似是出格的舉止。


    “你還不明白嗎?”


    時昱聽著她頗為委屈的話語,沉了沉心,卻是聽她後半句,更為的生氣。


    “啊?什麽?”


    容溫溫不由的有些疑問,自己還需要明白什麽?


    “我心儀的那個人一直也都是你。”


    時昱的聲音帶著七分微怒和三分無奈。


    這次輪到容溫溫愣住了,他方才說了什麽...


    她好似終於知道時昱方才的生氣是為何了,那自己在對著二皇子所說的話,豈不是讓自己更是不得不去參加選秀了去。


    將軍的後花園中一片寂靜,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書上還有這和斑鳩的叫聲,時間也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


    “那你不是要和公主大婚的?...”


    她不解。


    “公主要嫁的是時統領,時戎,並非是我...她知我也知。”


    她知我也知...容溫溫仔細的揣摩這句話,豈不是公主一直都是知道他隻是時戎的替身?


    所以說...公主喜歡的一直都是時戎...


    這等烏龍事件,竟然發生到了自己身上,容溫溫一時間情難以堪。


    “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


    這已經是容溫溫第三次說對不起了,她如今好似一個小鹿一般的驚慌失措。


    時昱看在眼中,卻是一陣的心疼,“總而言之,還是我對不起你的,家局如此,難以從心。”


    古往今來都說雙生子是兇煞,災相之稱,可是好似有災的往往是他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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