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十分令人崇仰的兵器,倒是讓時昱一聽那刀劍殺人無數,頓時心有芥蒂。


    一個從來都沒有血刃過的人,卻是感到那刀劍背負太多,無形的壓力遍布周身。


    可是與此同時心中更加駭然的是宰相府的左元澤。


    下朝之後,他魂不守舍的匆忙迴府,直奔那毒醫的房間而去。


    這次他並未敲門,直接推門而入,果不其然,裏麵空無一人!


    這使他心中更加斷定,是毒醫欺了他才會導致計劃失敗,時戎如今還逍遙在外。


    隻是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他短時間內是不能再輕舉妄動了。


    時戎剛迴朝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上次已然是借從前那刺客的東風。


    可是如今卻是不能一而再的在魯莽行事了。


    左闕如今站在左元澤的院落裏,心思低沉的很。


    他恨恨的將自己身上那官府扯開了衣領,這才能讓他暫緩的透透氣來。


    “呦,闕兒這可使不得,你可是宰相府的大少爺,要時刻注意儀態的。”


    二夫人趙氏撚著笑意朝著他身邊走來。


    左闕乃是大夫人所出,自然是府中嫡子。


    但二夫人娘家在京城從商多年,家產底蘊豐厚,奈何她膝下隻有一女兒。


    雖有想在府中超越大夫人地位的心,可自己的肚子不爭氣。


    隻能時常把劃著和左闕多來往,為自家女兒的以後鋪路。


    “二姨娘多慮了。”


    左闕並不想與她多言,直接轉身準備離去。


    二夫人對於他對自己的無禮也自然都是習以為常的。


    果然靠旁人還不如靠自己。


    左右自己又不是年老色衰,說不定日後還能給相爺在生一個兒子,滅滅這大房那廂的威風。


    左闕直奔自家母親的院落而去。


    大夫人雖然是內宅中人,但也是心思縝密的很。


    左闕時常拿不定注意的時候,都是她在出謀劃策。


    他進了大夫人的房門,隨手將門合上。


    “娘親,近日爹爹可都是信誓旦旦的說那時戎沒救了,讓我等著接管禦林軍統領之位的,可今日朝堂之上,那時戎不但毫發無損,反倒是比從前更容光煥發,您說這不是打臉之舉嗎?”


    他當時恨得簡直牙癢癢。


    大夫人輕笑。


    “闕兒不必在意,如此一來你爹爹反而會更加對你的事情上心,你且等著就好。”


    看著自家母親毫不在意,不甚著急的樣子,左闕這才放下心去。


    如今府中隻有自己一個嫡子,整個宰相府都是自己的。


    如此還懼何!


    坤寧宮中。


    風衣女官書蘭將今晨的事情與皇後左氏如實陳述。


    卻沒想到,皇後隻是慵懶的坐在軟塌上,將自己那護指對著窗口映進來的陽光。


    輕笑道:“哥哥如今可真是老了,不如從前中用了。”


    看似嬉笑的話語,卻是讓書蘭都後背發涼。


    書蘭正幫著左氏搖著羽扇,雖說入了秋,但這宮中總覺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皇後娘娘,大皇子來給您請安了。”


    宮女小步子站定朝著左氏行禮道。


    “傳。”左氏慵懶的開口。


    卻是在大皇子進來的時候,她輕抬手。


    書蘭馬上會意,趕緊帶著旁邊的宮女們都退了出去。


    盛天韻朝著左氏行禮。


    “給母後問安。”


    不得不說,左元澤簡直是占了這個皮相的光。


    他繼承了皇帝和左氏的沉穩於外表,看似是個極為忠厚老實之人。


    若不是知道他私下奢靡好色,就連皇後也要被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給蒙蔽了心去。


    “韻兒,聽母後一句勸,以後少去那花柳之地混跡,你是日後太子之位的最佳之選,可不要因為脾性壞了大計。”


    每次見到自家孩兒,左氏都不忘時刻點撥他。


    “是,孩兒謹遵母後之言,往後必定恪盡職守,專心朝政。”


    還是從前對左氏的敷衍之詞,依舊照搬照用。


    左氏低眸看著還在那跪著之人。


    “起身罷,隻有有了滔天的權利,你才能擁有更多的一切,否則隻會任人宰割,到那一步,不止是宰相府,就連我也幫不了你。”


    她言語落寞,好似在他身上看不到半分希望。


    她難得的直接給盛天韻放了個軟的下馬威。


    若不這樣說,他定還是不往心裏去。


    果然,這讓盛天韻心弦一動。


    若是自己成為了那權利的中心,就不信那煙宿閣的竺笙姑娘不正眼看自己。


    “那兒臣需要如何去做?”


    難得的,盛天韻第一次主動去問如何行事。


    左氏微微勾唇,今日總算是勾起了他的對權位的心。


    “聽聞今朝皇上特開國庫讓樞密院去給青州百姓賑災。”


    “母後的意思是...”


    盛天韻又不是個傻子,自然知道母後所言是什麽意思。


    “這個事情,能辦好的話,那所有的事情都事半功倍了。”


    左氏繼續說著。


    “罷了,你自己下去好生謀劃罷,有什麽事情大可去尋你舅舅,有他幫助,此事無憂。”


    她說完抬手掩著自己的嘴角打了個嗬欠。


    “退下吧,本宮乏了。”


    “兒臣告退。”


    盛天韻應聲退下,隨之出了宮直奔宰相府而去。


    盛爾雅去給皇後請安迴宮之後,腦海中總是浮現出今日和時戎相見的場景。


    越想越覺得自己心中鬱悶的很。


    自己堂堂公主,就不信還得不到一個男人的青睞。


    想到這裏,她直接的站起身來對著身旁的小玉說著:“小玉,給本宮更衣,一會兒去禦林軍在宮中駐紮的營帳中去瞧瞧!”


    小玉一聽嚇了一跳。


    “公主,這可使不得,您這身子金貴,去不得那粗獷之地。”


    “無妨,更衣罷。”


    盛爾雅是鐵定了心了,她要再次當麵問問上次她送給他的碧玉紅去了何處。


    不想要的話退還迴便可,倒是一了百了!


    她越是這樣想,心下的勁頭便更足。


    並且特意選了那顏色最豔麗的玫紅色乍眼的衣裙。


    就不信這還讓自己在他心中留不下屬於她的印象!


    更衣完畢。


    盛爾雅便帶著小玉,朝著宮中禦林軍營帳的方向徑直而去。


    禦林軍是直屬皇帝兵權的軍隊,所以時戎在宮中地位是近似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步。


    於皇上而言,時戎日後的婚事能成為公主駙馬自然也是最好的,是屬於皇家的直係。


    換句話來說,時戎有現在穩固並且受到皇上器重的地位,和盛爾雅對他明目張膽的愛慕也是息息相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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