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緩緩上前,而後衝著雲澤熙緩緩福身:“王爺果然了如指掌,的的確確是《春江花月夜》,此曲聽起來,頗有安神的作用,不知道王爺現在感覺如何?”


    麗娘看著雲澤熙舒展的眉頭,這也才意識到了自己的琴音果然發揮了作用。


    “的確好了許多。”


    雲澤熙此刻心裏一片平靜,隻是再想起流蘇紫的時候,流蘇紫的一顰一笑,依舊曆曆在目。


    麗娘緩緩開口道:“王爺的心裏所想的是什麽,隻有王爺最清楚,王爺何不順應著自己的心意?何必自尋煩惱?或許,所有的事情並非這樣複雜。”


    “譬如,流蘇紫忽然間性情大變,若是因為是流丞相的陰謀之所在,臣妾卻不這樣認為,臣妾反倒覺得,或許是流蘇紫太過忤逆自己的父親,這才裝瘋賣傻,其實對王爺有情有義,這才表露心跡,無奈王爺錯怪了她。”


    雲澤熙隻是緊緊蹙眉頭道:“事關重大,本王怎麽可以草率定奪?本王寧可錯殺三千,絕不漏網一人,況且,他隻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本王要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


    麗娘款款福身道:“既然王爺執意至此,臣妾也無需多言,還是那句話,王爺心裏所想的,隻有王爺才最清楚,但究竟要怎麽做,還是王爺自己決定。臣妾先行告退。”


    但看著麗娘離開,雲澤熙依舊站在窗邊,靜靜地看著那一扇關上的窗戶,惆悵不知所措。


    他一時間,不知道究竟該怎麽做,這也是他第一次感到手足無措。


    房間內,流蘇紫因為疼痛而暈倒了過去,一時間,整個房間的人都手忙腳亂了起來。


    她隻覺得再度睜開眼睛,恍如又從新活過來了一樣。


    她開口道:“我這是在哪兒?”


    雲兒柳兒見著流蘇紫醒來,並且想要起身似的,這才慌忙上前一步將她扶起來道:“王妃娘娘,您這是在您的寢宮裏啊,娘娘您可別嚇唬奴婢們啊。”


    王妃娘娘?寢宮?


    是了。流蘇紫突然間記起了所有的一切,自己還在這裏,即使自己閉上眼睛什麽都不知道,再睜開眼睛,依舊在這裏。


    腳腕的傷便不小心碰著了,流蘇紫伸出了手,想要觸碰腳腕,卻被雲兒製止住了。


    雲兒衝著流蘇紫道:“王妃娘娘,您這裏受傷了。”


    聽到這裏,流她才記了起來,她是受傷了,而且還被那個男人所傷,他想要懲罰她,硬碰硬,果然是自討苦吃。


    “王爺呢?”


    流蘇紫開口詢問著,卻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問這個男人的蹤跡,隻是這才張嘴,所有的悲苦一瞬間便也湧上心頭,隻讓流蘇紫一時之間有一種哽咽不出來的感覺。


    雲兒和柳兒相視一望,鼻子一酸,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王妃娘娘這麽長時間以來所受的罪,她們是曆曆在目的,如今看著眼前的王妃娘娘難受,心裏也跟著酸楚起來。


    雲兒開口道:“娘娘您別怕,王爺已經走了,王爺不會再來欺負娘娘了。”


    “不會嗎?”


    流蘇紫冷冷的笑了一下,而後開口道:“雲兒,我要你詳細地告訴我以前的流大小姐是怎麽樣的一個人,越詳細越好,知道嗎?”


    雲兒雖然不知道眼前的王妃娘娘為什麽要問這些,卻也隻好如實已答。


    從雲兒的口中得知,,原來的流蘇紫根本就是一個草包,脾氣大,頭腦簡單,刁鑽蠻橫,無理取鬧,和流聽荷想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卻也因為自己是嫡出,又因為母親的袒護,這才得以橫行無阻。


    柳兒匆匆忙跑了進來道:“王妃娘娘,王妃娘娘,您不知道,外麵出大事兒了,奴婢這才剛剛送了大夫出去,就聽聞到處都在傳言王妃娘娘您出口成詩,就連二小姐都不及您,您現在可是人人都知道了,王府外麵排著隊有王公貴族前往府上說要會一會娘娘您了。”


    “是嗎?”


    流蘇紫微微揚起嘴角淡淡一笑,而後淡淡道:“那可是有的好戲看了。”


    在雲兒和柳兒看來,此時此刻流蘇紫的微笑,全然是一副好了傷疤忘了痛的模樣。


    雲兒上前一步跪在了她麵前道:“娘娘,你千萬可別再出什麽亂子了,奴婢瞧著,王爺方才出去的模樣,就像是想要將娘娘您生吞了一般,我們不出去了,隻要在這個府裏安安生生的度過這輩子,成嗎?奴婢願意為娘娘做牛做馬。”


    柳兒見狀,也慌忙上前一步跪在了榻前道:“是啊是啊,娘娘,小不忍則亂大謀,這也是娘娘曾教導奴婢們的,娘娘,眼下您身子糟蹋成了這樣,要好生養著才是。”


    流蘇紫聞言,隻是冷眸緩緩地凝視到腳腕處。


    “怕隻怕,就算是我想苟且偷生,王爺也不會就此罷休。你們可知道丞相大人有何心意嗎?恐怕外麵門庭若市,也是王爺因為的意思,向來隻有壞事才傳千裏。”


    雲兒聞言,瞪大了眼睛看著她道:“娘娘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是王爺故意放出消息的?可是王爺為什麽要這樣做?奴婢隻是聽聞丞相大人在朝中也算是一唿百應,如今熙王府和丞相府喜結連理,恕奴婢直言,王爺的地位以及丞相大人的地位都得到了鞏固。”


    流蘇紫淡淡道:“看吧,這點道理連你都清楚,稍知道一點的人也都明白,如今熙王爺娶了一個草包流蘇紫,必然會遭人譏諷,雖然不會明目張膽的說,可是私底下,誰又管得著?恐怕……”


    想到這裏,流蘇紫的臉色陡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恐怕什麽?”


    雲兒和柳兒異口同聲的說了起來。


    流蘇紫眉頭緊蹙,而後緩緩開口道:“恐怕王爺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以為,以前的草包小姐,都是我和丞相大人串通一氣,用來迷惑大眾的,然後故意嫁進王府另有圖謀,熙王爺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想借此告訴丞相,他的計謀被雲澤熙拆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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