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換件能看的衣裳來。”


    宋老漢瞧著宋行穿的衣服,拐杖瞧著牆壁喊道。


    宋行迴到屋內,看了看身上的衣袍,卻是沾染了不少天材地寶的靈液,而且穿了數月,雖沒有味道,也該換了。


    “哇,阿舅好帥!”剛從外麵玩雪迴來的秦歸,手上還拿著雪板,看著一身白袍,珠冠束發的宋行歡唿。


    宋玲仔細看了幾下,微微嬌笑,“今天下玄鄉的姑娘們,都要被阿哥把心帶走了。”


    “俊又什麽用,還是討不到媳婦。”母親把大氅拿出,嘴裏數落著,手上卻溫柔的給宋行披上。


    聽著母親的話,宋行心裏苦笑,秦青一會看看妻子,一會看看內兄。


    “快去吧,再晚些晚上趕不迴來了。”宋老漢催促道。


    “娘,我也要去!”秦歸手裏拿著饅頭,腮幫子鼓鼓的,含糊道。


    宋玲本想責備一下,又想到家中墨石不多了,開春娃兒還得上私塾,“一起去吧。”


    秦小妹拉著她的衣擺,烏黑分明的眼中,滿是糖葫蘆、糖人的味道,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娘,娘,我也要去!”


    秦小妹被外婆抱著,小手外抓,淚流滿麵看著母親跟阿哥都上了牛車,就她被留在家中。


    恰逢秦二爺來串門,瞧著哭泣不停的侄孫女,那是一陣好哄。


    牛車壓在積雪上,發出噗嗤噗嗤聲。


    秦青二人去買歲末所需,宋行專職去相親,秦青是去玩的,目的明確。


    秦青趕著牛車,秦歸看著家門口哭泣的小妹,心疼不已,“娘,怎麽不帶小妹一起去?”


    “今天很忙,沒空照看她,你長大了,不會亂跑,等會要聽話,不然現在就把你趕迴家。”


    宋玲懷孕兩個多月在身,小女兒的哭聲她也心疼,往年都是一同帶去的,開口威脅大兒子。


    秦歸一想到自己會被丟下,趕忙表態,“對啊,小妹太皮了,還是在家跟叔公玩吧。”


    下玄鄉上有直通遊尾郡的官道,富庶一方,也是下玄等數十個鄉每次舉辦趕集的地方,冬至後,還有相親會。


    “牛車就放在七叔公這,我跟去相親會,你們去買歲末所需。”


    宋玲在一旁跟丈夫兒子說著,宋行則是進去跟七叔公打招唿,父親一輩中,走出小村子的人物,對同村照顧不少,頗具威望。


    所謂相親會,單指一條巷子,擺攤算命林立,各種姻緣攤等等,年輕男女們在父兄姐妹的陪伴下來此;


    相上誰,就陪同的親人去問,二人不會產生交集。


    剛進來,宋玲就忙的不可開交,來跟她交談的人很多,但一聽到這麽俊的後生已經三十多歲了,就走了一小部分。


    “你阿兄長得不錯,來入贅吧,我家小姐貌美如花,富足十裏八鄉皆知。”


    “長的俊有什麽用,不能當飯吃,你阿兄做什麽營生啊?一年收多少糧食?”


    “穿著倒是不錯,可你家的情況,配不上我家小姐,入贅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宋行坐在姻緣攤邊,聽著跟阿妹交談的人,內心苦笑不已,堂堂築基道士,被凡人嫌這嫌那。


    倒也不惱,靜靜瞧著故鄉的習俗,享受著其中種種,往後,恐怕都不會再迴來了。


    “阿兄。”


    正神遊天外,宋玲帶著一鄰家小妹般的姑娘來到宋行麵前,“你看看,中不中,我可都打聽好了,姑娘家兄弟三個,


    她是獨女,距離咱村不遠,知根知底。”


    宋行看著臉紅如桃的小姑娘,微微搖頭,“太小了,一看就不能生大胖小子。”


    姑娘看了看自己的臀,臉上滿是失望,垂死掙紮般,“俺力氣大,啥都能幹,還吃的少,能生的,一定能生大胖小子的。”


    看著她的熱乎勁,宋行心裏無奈,不過是為了應付父母之命而已。


    “俺就看中你了,你不要俺,俺就去你家門口天天坐著。”


    宋玲呆滯了一下,她還從未見過,什麽姑娘真幹出去堵門這種事。


    宋行麵上保持笑容,手心靈光閃過,一枚迷神符打入小姑娘體內,神識誘導她。小姑娘話說完雙手捂住嘴,臉紅不已道歉。


    此類符籙,不過是引導他人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說話,去辦事,對身體無害。


    “真膽大的姑娘,我還真怕她來咱家鬧事叻。”宋玲心有餘悸感慨。


    看著阿妹樂此不疲的去繼續交涉,宋行又暗中動手腳讓十幾個有意的姑娘改變心意。


    至午後,任就沒相成一個,宋玲看著吃糖人的大哥,“不可能呀,我阿哥這麽俊,就沒一個姑娘迴心轉意?”


    “有你哥在,就不要做夢了。”


    宋行心裏想著,這會相親會的人也散了不少,“走吧,今天是相不成了。”


    “隻能這樣,看看阿青買了多少。”


    二人走向七叔公的店鋪,宋行心裏則在思考著,得讓白素貞來演戲了,不然父母一直讓他去相親,無意義。


    現在這麽動手腳攪黃還可以,但往後繼續這樣,定會惹出不好的傳言,令父母不開心就得不償失了。


    “哎呀。”


    “小心點,臭娘們!”


    正思索間,宋行身形極快扶住小妹,“沒事吧?”


    “沒事,這人怎麽在街上騎馬啊!”宋玲憤怒看著騎馬而去的少年郎。


    “哈哈哈。”


    騎馬少年郎揮舞馬鞭,哈哈大笑著,瞧著前方憤怒罵道,“滾開,老太婆!”


    老太婆拿著破碗不斷拱手乞討,絲毫沒注意到飛奔而來的騎馬少年。


    宋行眼中神識之力一閃而逝,一柄彎刀穿破客棧窗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穿過騎馬少年郎。


    “…啊。”


    乞討老人瞪大眼睛看著飛奔而來的馬匹,腿腳不便跑是跑不了,閉上眼睛蹲下等死,奔跑中的馬匹一分為二倒在兩邊,熱血灑在老人身上。


    “砰!”


    “狗日的,那個混蛋偷老子的刀!”


    彎刀墜在一邊,頭戴黑布的壯漢帶著幾人從客棧中跑出,看著人馬分屍的情景,罵道,“混蛋東西,活該你死了,不然我打死你。”


    “惡有惡報,看你平日還敢不敢囂張跋扈!”


    宋玲罵了兩句嗎,宋行拉著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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