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李歡所講述的事,白衣公子秀背生了一層冷汗,在清晨的涼風吹拂下,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是前朝的公主,雖然沒有過光複前朝的想法,但總歸想殺死武帝,給自己的父皇以及皇家親人報仇。


    所以武帝的皇城之中,暗藏著不少忠於她的死士,皇宮裏的事,她可以說了如指掌,但都沒李歡所講述的震撼。


    她驚訝的說道:“賈鳳的死,是她身邊的女官所為,莫非她才是,北冥雪最初選定的盟友?”


    李歡點點頭:“一個番邦女子,不遠萬裏遠渡重洋,來到我們大炎,隻是為了做皇宮的金絲雀,這話說出去誰信!”


    “可武帝應該也明白這些吧,她就任由兩個外族女子,在他的眼皮底子下結盟?”


    李歡歎氣道:“這位武帝從來,沒將這兩個女子,視為平生之敵,隻不過是他搞出來的消遣罷了。


    他本以為自己春秋鼎盛,將隨他征戰天下的功臣,除幹淨之後,再來收拾這兩隻小蟲子。


    但他萬萬沒想到,他的皇後竟然敢在暗地裏毒害他,而緣由不過是爭風吃醋。”


    “武帝駕崩的時候,留下一份遺詔,要立東華公主為帝,由他的親弟弟司馬雲,輔佐公主禦極天下。


    他隻認為外人會搶他的天下,卻沒想到最大的野心家,就是他最信任的人。


    司馬雲選擇跟賈鳳聯手,趕走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東華公主,然後他們二人角逐。


    不知他們達成什麽協議,最後賈鳳扶持昭帝,入主太極殿,讓武帝所有的謀劃落空。”


    劉瀅貝齒緊咬,隨後說道:“武帝死不足惜,可恨妖後跟北冥雪蛇鼠一窩,將燕州獻給胡寇,致使燕州百姓十不存一。”


    李歡神色凝重,皺眉思索一番,急問道:“你可知老狐狸賈垂,派遣使者去草原一事?”


    劉瀅搖頭道:“自從將張貴妃接出來後,我在皇宮中的死士,隻剩下幾個地位都不高,探聽不到機密消息。


    我一直在冀州,伺機除掉北冥雪,對京都的事並不清楚。”


    李歡說道:“看來這賈垂,是鐵了心要跟胡寇勾結,這次又要割讓那個州郡?”


    劉瀅臉色一變道:“北冥雪來燕州,很有可能是來找這個使者。”


    李歡沉聲道:“怪不得我等不到那名使者,原來他一直待在劉家,等著北冥雪呢。”


    劉瀅驚聲道:“使者所在的劉家,是在什麽地方,我這就趕過去!”


    李歡擺手道:“這會再去已經晚了,既然北冥雪比你先到燕州,跟使者匯合後,一定是快馬加鞭,趕往白月氏的龍城。”


    “那該怎麽辦,可有地方攔住他們?”


    “從燕州前往草原,必須要經過鎖奴關,運氣好的話,在哪裏可以等到他們。”


    劉瀅急匆匆地就往外走,李歡追問道:“你這是要幹什麽?”


    “去鎖奴關啊,得趕緊過去,否則等北冥雪...”


    劉瀅忽然反應過來,指著李歡問道:“你怎麽一點也不著急,難道說你早就知道?”


    李歡聳聳肩道:“鎖奴關那裏,我已經布下人手,有什麽風吹草動,立馬會傳到馳風城。”


    劉瀅走過來,沒好氣的說道:“有後手你早說啊,害得我虛驚一場。”


    李歡無辜的說道:“你這風風火火的性子,我那來得及說,話說你身邊的小丫頭呢?”


    劉瀅瞪了他一眼道:“果然是登徒子,連我身邊的小丫頭也不放過。”


    李歡坐在她對麵道:“你想哪裏去了,我是替清風那小子問的。”


    劉瀅小聲嘟囔道:“這還差不多。”


    “你小聲嘀咕什麽?”


    “要你管?”


    李歡嘴角上挑道:“那我可不管了,公主殿下請便吧。”


    “李二你這是什麽意思,是下逐客令嗎?”


    李歡笑而不語,轉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昨晚幾乎一夜沒有睡覺,他這會困得不行。


    “李二你別走,給我找一個住處。”


    李歡擺擺手道:“我這府邸房間多的很,公主看中那間,隻管住進去就是,當然我的房間除外。”


    劉瀅衝著他的背影,跺跺腳道:“誰稀罕你的房間。”


    李歡走進房間,蹬掉靴子倒頭就睡。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他再次醒來,已經是夕陽西下。


    院子裏靜悄悄,就連蟲鳴聲也沒有,他心下訝異,趕緊推開門走出去。


    看見廚娘領著她的女兒,在院子裏幹得熱火朝天,地上堆了一堆雜草。


    他心中暗道不好,衝到假山哪裏,果然三株含羞草,已經化為廚娘的手下亡魂。


    李歡哭笑不得,走到廚娘身邊問道:“到底要拔掉含羞草啊。”


    廚娘不解的說道:“公子你說什麽草?今天我和丫頭,除掉的草可不少呢,這下蚊蟲就沒了睡覺的地方。”


    廚娘的女兒喚作秋丫,打小沒了爹,因為是在秋天生的,就叫秋丫。


    秋丫舉著開有紫色小花的含羞草,小聲說道:“公子說的是這株草吧,水姑娘最喜歡這株草,我很多次看見她,望著這株草出神呢。


    我跟娘說不要拔掉這株草,可是娘覺得它最吸引蚊蟲,非要拔掉不可。


    公子,我娘她沒讀過聖賢書,覺得草就是草,請公子不要責罵我娘。”


    李歡接過含羞草,揉了揉秋丫的小腦袋,笑著說道:“秋丫你怎麽會覺得,讀了聖賢書,就能認識這株草呢?”


    秋丫道:“我們村子裏,有位教書的老先生,他懂得可多了,村子裏的人都敬重他。”


    “秋丫想不想讀書呢?”


    秋丫眼睛忽閃道:“想...可是我家裏窮,娘養活我已經很不容易...”


    “沒事,公子給你找的這個先生,他不收銀錢,你就讓你娘給你準備好束修,明日咱們就去拜師。”


    廚娘丟下手裏的雜草道:“公子這怎麽行呢,秋丫她就是個燒火丫頭。”


    李歡皺眉道:“莫非讓秋丫跟你一樣,在廚房裏忙碌一輩子,最後連花跟草都分不清。”


    廚娘把髒兮兮的手,往身上一擦,隨後用手捂著臉頰,以及耳朵道:“那怎麽...”


    誰料自家公子,已經拉著秋丫走遠,她隱隱約約聽到,公子給秋丫改名為秋雅。


    這位死了丈夫,眼淚已經哭幹的廚娘,這會眼淚不停的往外淌。


    “死丫頭,一定要好好的報答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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