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與非一個上午都心不在焉。


    有點神遊物外。


    每每與司徒對視,眼神都有點恍惚。


    隻是他的控製力很好,短短一瞬就恢複如常。


    司徒也不知發現沒發現,低頭弄著筆記本。


    唐唐已經消失不見,估計又到網上去撒歡了。


    可唐唐說的那些話,卻依舊在於與非的腦海裏迴蕩。


    【首先是壞消息,你和司徒的命,大概會在三年後有一次重大的危機。】


    【過不去,你和他大概都得拜拜。】


    【過得去,那便是永生永世。】


    【好消息便是,我終於脫離了那個老家夥的製約,我終於徹底獨立了,本來不能告訴你的事情,也可以說了。】


    於與非當時是一臉的懵逼。


    但這事卻是由唐唐說的,卻又由不得他不相信。


    【不過有些事情,我還是不能說,畢竟有些製約,還是在你男人那邊。】


    【……不允許的話,我還是不能說。】


    於與非剛想問司徒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唐唐卻又將他的問話給堵上了。


    【是不是司徒身上也有個類似係統的存在?】於與非靜默了一會,問道。


    唐唐什麽也說,甚至也沒點頭,但於與非心中清楚,這算是默認了。


    【也就是說,那個存在不允許的話,關於司徒,你還是不能說?】


    【對!畢竟那個存在的想法,我無從猜測,如果說了,非非你或許會將那個存在設為對立麵,但實際情況確是,你和司徒都已經被那個存在綁在一條船上。】


    又是一段靜寂,於與非好半天都沒說話。


    好沒等他理清思緒,換衣間外就響起了敲門聲,轉頭一看,唐唐卻已經消失不見。


    事情到此,於與非已經能猜測出大半,但還是有不少處於未知的狀態。


    首先司徒會如此的強,強到天才都無法形容的地步,他身體中的存在應該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其次自己會對司徒半點反抗都不能,或許這其中仍然有那個存在的手筆。


    稍稍想了一會,於與非倒是不奇怪那個存在為何要掩飾那麽多了。


    換成任何人,迴頭看向自己的人生,卻都在某個未知的掌控之中,是一枚棋子,心中大概都會有強烈的反抗心吧。


    但此時正因為知道得不全,這種反抗性反而無法徹底定下來,換句話說,於與非沒有辦法將那個存在當成黑手,反方。


    何況於與非曾經死過一次,他的想法本來就與大多數人不太一樣。


    若是沒有這個所謂的未知存在,那人的一生真的就能隨心所欲了嗎?還是不能!


    大多數人都會屈服於命運,會在看到種種巧合之時,敬畏命運的力量,但於與非卻不會!


    他或許會敬,但從未有過畏!


    因為在他看來,人生就是如此。


    沒有意外的人生,沒有巧合的人生,沒有狗血的人生,那不叫人生!


    所以他或許會對那個影響了他和司徒人生的存在反感,但卻絕對不會畏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樣存在的力量,又和命運有什麽區別?


    沒有區別!


    既然如此,那於與非又為何要去反抗?


    又如何反抗?


    連反抗的方法方式都不知道,就去站到那個存在的對立麵?他於與非的中二病還沒那麽重!


    午餐是在劇院的小食堂吃得飯,今天是典型的墨西哥菜式,半點都不對於與非的胃口,他隻稍微吃了一點就不想吃了。


    今天阿特麗斯和傑妮芙等人都沒來,在家休息,在經曆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她們也確實需要休息一下。


    小食堂隻有管理層或是b級以及上的演員才能進來就餐,菜式豐富了一些,但人卻很少。


    再加上司徒的存在,所以這裏的氣氛一直很安靜。


    小食堂的邊上就是休息室,也是同一級別的,於與非拿了一瓶運動飲料,直接走了過去。


    邊上的司徒還在吃著,抬頭看了於與非的背影一眼,卻是什麽也說。


    於與非心中有事,這事還和自己有關!


    司徒微微眯起眼,剛剛於與非的表現他全看在眼中,他怎麽可能猜測不出。


    隻是這時候,或許於與非需要的,隻是安靜一下。


    於與非坐在沙發上,懶洋洋的,半點也不想動了。


    休息室裏沒人,此刻就他一個,卻是有了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就在此時,於與非卻怔住了。


    他的麵前浮現了一點火焰,火焰唿的一下變大,最終變為一隻小小的、毛茸茸的、赤紅小鳥。


    【唐唐?】於與非眨眨眼睛,嘴角抽抽,有點呆愣。


    突然弄一個這麽大的特效,這是在提醒他,它唐唐依舊不是黃毛鴨子了嗎?


    為毛第一次的時候沒出現?


    【不好意思,力量增長得太快,有點沒掌握好。】唐唐上下懸浮,拍拍幼小的翅膀,念道。


    【增長得……太快?話說唐唐你現在到底是什麽鳥?】於與非半點都沒聽明白,問道。


    【什麽鳥?我唐唐才不是鳥!!我是鳳!鳳懂嗎??不死火焰之鳳!!】唐唐十分的不滿,頭上的唯一一小撮翎毛,一下就燒了起來,挺胸抬頭的嚷嚷著。


    於與非臉頰抽/動,不管是鴨子還是鳳那還不都是鳥嗎?


    為了避免唐唐發飆,這句話於與非自覺的咽進肚子裏,【不是說鳳凰嗎?怎麽說是鳳?】卻又忍不住問道。


    【當然!鳳是公的,凰是母的,我是男孩子!】


    於與非和唐唐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半天,撲哧一聲,於與非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要再笑,我可就走了,難得我再主動出來和你說話。】


    【好好,我不笑,唐唐最帥!】


    【算你識相。】唐唐說完這句,沉默了一下。


    於與非靜靜的等著,既然唐唐說有話要說,那肯定不會是什麽無關緊要之事。


    【你剛剛究竟在想什麽?簡直不可思議,你的想法竟然得到了那位的認同。】唐唐落到於與非的膝蓋上,用極為讚歎的語氣念道。


    【那個存在?】於與非立刻追問。


    【對,那個存在。】唐唐點頭。


    【那位存在認同我了,那又有什麽好處?】於與非緊接著問道。


    【好處就是,很多答案都可以和你說了。】唐唐梳理了一下頭頂上的那一撮翎毛,念道。


    【老家夥的製約沒有了,那一位也承認你了,你可以知道所有的事情了。】


    唐唐說完就看向於與非的臉,那張臉上雖然有著好奇,卻沒有半分震驚。


    【你就半點都不驚訝嗎?做個樣子也好啊。】唐唐無語。


    【可我真的不是那麽太在乎啊,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生活還得繼續。】於與非聳聳肩,平淡的說道。


    唐唐看盯著於與非看了半天,這才搖搖頭,【恐怕你就是這樣的想法,那位才承認你了。】


    【首先說的,便是司徒的來曆。】


    【司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重生了無數次的人。】唐唐語破天機。


    於與非一臉的呆愣。


    【難道不是老牛吃嫩草,是老草吃嫩牛?】於與非消化這句話剛到一半,就慘叫一聲,大聲念道。


    把對麵的唐唐嚇了一跳。


    幸虧於與非和唐唐都是念頭交流,那一聲念頭中的慘叫也隻有唐唐能聽見,不然外麵一準會有人衝進來。


    【不是那個樣子的!你歪到什麽地方去了!!!】唐唐咬牙切齒。


    於與非立馬閉嘴,裝作乖寶寶的樣子。


    【司徒的靈魂很特殊,哪怕億萬世界,也就會在偶然間出現一個。】


    【而這種靈魂的特殊性,便是修複!】


    【修複?】於與非皺眉,他隱隱猜測到了什麽。


    【對,那位存在其實非常的破碎了,幾乎距離泯滅隻剩一線。】


    【但在機緣巧合中,卻遇上了司徒這樣的靈魂,也算是幸運之極。】


    【但修複之魂的特性卻是洗練,也就是說,每一次的重生,這個靈魂中誕生的人都是新的。】


    於與非鬆了一口氣,【原來還是老牛吃嫩草。】


    唐唐氣憤的給了他一腳,【你到底有多在意這一點?!】


    於與非在自己嘴上做了一個拉鏈的手勢,保證自己不再插話。


    唐唐挺著小胸脯,頭頂的翎毛一晃一晃的,哼了一聲,這才又念道,【每一次重生,司徒的靈魂就會強大一絲,但因為那個存在的原因,世界會不斷的排斥,所以命都不長。】


    【可偏偏修複之魂本身是不具備重生屬性的,離開了那一位的存在,無論修複之魂有多奇特,也會自然泯滅於世界之中。】


    【但每一次的重生,修複之魂所投生的其實都是不同世界的類似之身。】


    都是不同……世界的……類似……自己!!!?


    於與非眼前一亮,腦袋中一下就蹦出了一部電影的名字——《救世主》!


    那裏麵的反派boss,貌似就是不斷穿越平行世界,殺死平行世界的自己,獲取無限的力量!


    難怪司徒會那麽強,他不強才怪了!


    唐唐所說的不同世界,肯定和平行世界不一樣,要不然它也不會說類似二字。


    但這並不妨礙於與非理解其中的意思。


    【你知道嗎?司徒的靈魂,此時已經形成了慣性,他如果在這個世界逝去,那麽他將會自然而然的在另一個世界轉生,並在十歲左右的時候覺醒記憶!】


    【那個存在絕對沒有想到,祂無數次的護佑修複之魂的轉生,竟然培育出了後天的轉生之魂!】


    【而司徒便就是這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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