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右腳在地上猛踩一下,身形頓時扭曲了一下。


    眨眼間卻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狠狠衝向壓在壁櫥上的那人。


    毫不客氣的又是一拳。


    這一拳卻被那人伸手接住,狂暴的氣息瞬間就從這人的身上爆發出來。


    猶如一道颶風,橫掃了方圓數百米的範圍。


    還在家中的那些普通人,也不知道為何,齊齊的打了一個寒戰,不受控製的抖了兩下,心中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


    於與非皺眉,這人果然是操演師!


    純粹武道家的氣場爆發可不能覆蓋這麽大的範圍,撐死隻有一半。


    他心中有些緊張,下意識的就想往前,卻在跨出一步之後又收迴了腳,目光不變,隻是安靜了許多。


    猶如野獸一般的眼神惡狠狠的盯向司徒,被剛剛一拳擦破臉皮的額角,正往下/流著血,他麵色猙獰,咧嘴而笑,看上去極為恐怖。


    可無論這人如何,哪怕是氣場壓製,司徒卻依舊冷靜淡漠。


    身體繼續往前一步,伸手就往那人的咽喉戳去。


    那人哪裏能讓司徒得手,頭往下一縮,竟猶如烏龜一般,半個腦袋都縮進了肩頭,緊接著抬起一腳就踢向司徒的脛骨。


    這一腳踢得極快,腳尖向前,甚至能聽見尖銳的氣嘯之聲。


    司徒臉色不變,左腳往前猛的一踩,恰好踩在那人踢來的腳上,雖然擋住,卻被那人巨大的力道所迫,往後退了數步。


    此時那人才從壓碎凹陷的壁櫥中走了出來,劈裏啪啦的一陣骨骼怪響,這人的身子竟然又拔高了許多,看上去竟是比司徒還隱隱高上一線。


    肌肉虯結,青筋暴起,整個人的皮膚一下就變成了紫黑色,像是變成了一個巨人。


    【咚!咚!咚!】


    這人心跳如雷,氣血如汞,渾身上下竟然冒出了肉/眼可見的白煙。


    一聲怪叫,這人從地上一躍而起,在壁櫥上狠踩了一腳,從上自下,衝向司徒。


    司徒心如明鏡,清楚的感應到那人左腿,自膝蓋到腳踝竟然主動脫臼,猶如一道鞭子一樣抽了下來。


    這一下,無論司徒如何招教,那脫臼之處都可繞而施力,簡直防不可防。


    激烈的氣流,順著那人的攻擊直衝而下,吹起司徒的頭發,眼看就要來不及了。


    司徒卻躲也不躲,伸手就像那人的腳抓去,那人左腿在空中不斷曲折變向,猶如靈蛇,竟然順著司徒的手滑了下去。


    司徒臉色依舊,人卻猛的往後倒了下去,他勢頭太猛,那人往下的速度竟然跟之不上,卻被司徒順利的捏住腳踝。


    左腳被捏住,這人越發兇狠,哢吧一聲,整個左腿全部脫臼,猶如一根麵條,彎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接著竟然不攻司徒握住的手,右膝如角,對著司徒的頭就撞了過去。


    卻是以傷換命的打法,兇狠至極!


    司徒從始至終未曾變過的表情,終於有所波動,他的眼似乎亮了一下,身上的肌肉鼓/脹了一圈,腰身一扭,捏著那人的腳竟然將人當做人棍,一下子抽了出去。


    那人空中不得受力,整個人一下撞擊在邊上的洗碗槽上。


    在間隙之間,卻是看見,司徒的一隻腳竟然已經在無聲無息間沒入地下,難怪剛剛能夠在那樣的情況下用上力。


    洗碗槽被劇烈的衝擊撞變了形,這人一聲不吭,卻是順過邊上的菜刀,順手就往司徒捏住的手扔了過去。


    司徒隻得放手,側身避過。


    哢吧幾聲,那人骨頭全部接上,卻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左腿,顯然剛剛那一下,他撞得雖是不輕,但相對而言,卻是左腿更痛。


    司徒再往後退了一步,不動聲色間也動了動左腳,顯然剛剛那人一腳也是不輕,腳尖紮得他腳心痛。


    這電光火石的交手不過短短幾秒,卻將整個廚房給毀掉了一半。


    地上多了一個坑,壁櫥凹了一個大洞,洗碗槽也變形慘不忍睹。


    那人舔/了舔下唇,顯然是被司徒激出了兇性。


    司徒卻依舊冷冷靜靜,甚至連半點氣場都未曾勃發出來。


    不是他不能,而是綜合實力來說,他還是比眼前這人要弱!


    氣場的爆發固然能有種種神妙的作用,但對於司徒而言卻更浪費心力。


    但這種收斂氣場的能力,卻並不是什麽人都能用得出的。


    至少在大宗師之前,幾乎沒人能做得到。


    一旦交手,氣場或多或少都會有所爆發。


    這是本能!


    除非能夠不漏!


    不漏不是境界,而是一種能力!


    一種武道大宗師都有的能力。


    見神或許還勉強,不壞卻已經如臂使指。


    而司徒所抱的金丹,從某種角度來說或,顯然有著不漏的特質,哪怕他現在已經入墟,這種特質依舊完好的保存了下來。


    並在某種存在的幹預下,這種能力由靜止才可,進階為隨心而用,距離本能隻有一線之差。


    換句話說,司徒此刻雖然僅僅是入墟,但他時時刻刻都在感受著隻有達到不壞才能擁有的不漏之能!


    這就是為何唐唐感覺中,越到後麵,司徒的進階越發簡單粗暴。


    入魔的人,可不會在意這種,在一般人看來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已經認出了麵前是誰。


    就是那個一直和目標在一起的,給自己一定威脅感的男人!


    大笑一聲,手掌猶如蒲扇,一掌對著司徒拍下。


    勁風唿嘯而至,竟是將地上的灰塵吹起,又向四周散去,從外邊來看,仿佛就像是一道煙圈。


    司徒在躲開那人扔過的刀之後,身體便就擺了一個奇怪的架勢。


    右腿前弓,左手豎掌在鼻下,指尖向上,右手豎掌在臍上,卻是指尖向下。


    看上去說是像架勢,更像是某種宗教姿勢。


    那人一手掌拍過,司徒卻是右手順著劃了一個半圓,與那人手掌一觸即離,身子順勢側邊而過,竟然在電光火石中,到了那人的左側方。


    不過稍稍碰觸,那人的手掌卻像是不受控製一般,往側邊而去,打到一半,竟然沒了那種勢大力沉的感覺。


    暴虐的表情中終於有所變化,哪怕是入魔之人,也能感受到這一下的借力化力,施展得猶如羚羊掛角沒有半點煙火氣,甚至還隱隱透漏出某種古老而又荒涼的意境!


    這是什麽武功?


    他皺了皺眉頭,混亂的腦袋中第一次有了清醒的意識,但在轉瞬之後,卻又被一重又一重的暴虐思緒淹沒。


    又是一掌拍出,卻還是被司徒輕易的點開,人又轉到了另一邊。


    【轟】的一聲,卻是那人沒收住勁,一掌將牆壁給打了一個缺口。


    就在此時,司徒如箭射/出,從那人後背一擊而走。


    那人脖子縮了一下,發出一聲劇烈的慘號。


    這一點勁,作用並不大,雖然這人並未徹底進入大宗師,可他好歹在入魔中磨了十年,再加上操演之能,身體之堅韌,簡直毫無道理。


    司徒與他交手瞬間,便就意識到,固然他能越階而戰,也能破他防,但卻有些得不嚐試,耗費得氣血之力實在太多,起到的效果簡直可以忽略。


    那用盡力氣的一拳,也就在那人的額角劃開一道傷口。


    此後的摔打,常人恐怕早就死的不能再死,這人卻僅僅有點皮外傷。


    傳說中的操演宗師,肉體之堅韌,不在橫練武道家之下。


    操控肉體變化之能出神入化,攻擊性雖然比不上橫練武道,但如同牛皮一般的堅韌柔力,卻能輕易的化解各種外力。


    司徒便是再打上十幾二十拳,用上的勁力再刁鑽,怕是也會被這人的肉體化解。


    所以瞬間司徒就換了一個打法。


    既然不能傷,那便讓你痛!


    不出司徒所料,這人武道功夫果然詭異狠辣,與傳說中的操演師如出一轍,但當開始交手的幾下一一都被司徒破解反擊,反而放棄了詭變功夫,直接以勢壓人。


    要說這人也是聰明,短短交手幾下,便就看出司徒的力量比不上他,但在技巧方麵卻足以勝過他,所以他放棄詭變功夫,換了一種打法,妄圖以力破巧。


    他的想法沒錯,可惜此時的司徒狀態極為奇異,精神感應之能簡直猶如神助,輕易的將這人力道引開,並且趁機用手指點了他一下。


    開始的時候不痛不癢,那人卻能感覺到一股勁力直接從被點處鑽了進去,緊接著便是撓心火燒般的疼痛。


    饒是那人已經入魔,也不由得痛得慘叫出聲。


    叫聲維持了數秒,司徒往房間內裏退去,卻是根本沒有向那人邊靠近。


    那人原本疼痛的叫喊啞然而止,原本就暴戾的臉上,卻是多了一層陰鬱。


    他下了餌,對手卻輕易的看透,竟然是半點猶豫都沒有,往後退去。


    緊接著,那人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奇怪,看上去似哭似笑,扭曲至極。


    轟隆!好像是點爆了一個火藥桶!


    在他地眼神剛剛落到司徒身上的時候,他整個人瞬間就從原地消失,地麵上卻是多了一個大坑,手刀對著司徒迎麵虛砍,空氣立刻就尖銳的長嘯起來,淡淡的波紋用肉/眼都可以明顯的看見。


    奇異的精神狀態中,司徒甚至能清楚的感應到,對麵那人砍過來的手刀,手掌拉長扁平,手上的大筋繃得緊緊,空氣刃先於手刀唿嘯而至。


    一抹笑容從司徒的嘴角浮現。


    似是嘲諷又似悲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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