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與非並不知道,因為他的穿越而造成他演戲隻有一年不到的誤會,讓某些人咂舌。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他現在正在亨特小劇場的後/台,待一會就是他上場的時候。


    司徒坐在二樓正對舞台的位置,這應該是二樓最好的位置了,還是單獨沙發軟座,心中不由十分滿意。


    整個劇場黑壓壓坐滿了人。


    伊萊恩坐在一樓靠右第一排的位置,這前後兩排坐著的都是各大媒體雜誌,並沒有坐滿,顯然有些媒體並沒有前來。


    這些媒體明麵上最大牌,還是戲劇人。


    之所以這麽說,便是因為伊萊恩的右邊坐著那名棕發美女,這一位正是環球藝術的羅蘭爾薩。


    環球藝術沒有電話通知亨特劇場說要前來,羅蘭爾薩是借用了伊萊恩的身份才得以進入劇場。


    伊萊恩壓根就不想帶一名環球藝術的同行進劇場,但那天等了兩個多小時再次見到伯恩的時候,這名美女就已經跟了上來。


    出於伯恩的淫/威,伊萊恩沒有拒絕羅蘭爾薩要進劇場的要求。


    隻是這心裏不由犯著嘀咕——貌似沒有聽說戲劇人和環球有什麽合作關係啊,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邊上的同行們都在小聲的交流著,大都不是怎麽看好這場演出。


    一樓靠左第一排則是家屬區,座位不是單座,而是稍微有些低矮的長條沙發靠椅——這顯然是為了不擋住後麵的視線。


    大個子毛瑟爾坐到了這一排的最邊上,他對自己的身高還是有些自知之明。


    麗娜大媽就坐在他的旁邊。


    家屬區還是坐得有些鬆散,雖然有點低矮,但坐著還算舒服,視線也很開闊——起碼毛瑟爾那雙大長/腿可以不用憋屈的伸直了。


    穹頂的燈光漸漸暗淡,舞台上的劇幕緩緩拉開。


    隨著一陣輕快的音樂聲響起,舞台上的燈光打開。


    映入人們眼簾的,是一棟八十年代的酒吧,佇立在舞台的中央。


    酒吧的雙扇門,正對著舞台,聚光燈直接打在門上,能夠清楚的看見門下邊露出一雙稍顯土氣的黑皮鞋和拐杖的末端,門後顯然站著一人,那人稍稍頓了下,便朝舞台前方走來。


    他走路的姿勢很奇怪,有點外八字,看著有些滑稽——似乎是有些不注意,前腳絆了一下後腳,發出啪嗒的聲響。


    背/景音樂聲也隨之一頓。


    他跺了跺腳,繼續向前,推開雙扇門,出現在酒吧門口,頭上戴著破舊的圓頂禮帽,左手撐著文明杖,右手胳膊下麵夾著一把小提琴。


    音樂聲再次響起,越發輕快。


    他挺著肚子,外麵套著的老舊夾克也不是那麽很合身,大號的鞋褲更是看著有些奇怪,唯有鼻子的下麵一小撮滑稽的八字胡,倒是打理得整整齊齊,油光水亮。


    他前後都看了一眼,在酒吧門口站著,把文明杖換到另一隻手上,用左手抹了下小/胡子,叉著腰,一臉遲疑的環顧左右。


    舞台下方傳來一陣輕笑。


    隻是開頭,一個滑稽的小人物的形象躍然而出。


    似乎是做了決定,小/胡子直接向右邊的巷子走去。


    舞台微微顫動,緩緩的旋轉起來,等到轉到一個酒吧側身麵對劇場的角度,就停了下來。


    舞台上的人可沒停下來,小/胡子走到巷子的盡頭,那裏是酒吧的後門,站定腳步,放下手杖靠在邊上的酒桶邊,轉過身來,把小提琴托到肩上。


    他擺正姿勢,把琴弓搭在弦上正要拉琴,卻又發現腳下似乎有些黏糊,他蹭了蹭腳,沒什麽作用。


    他停下來,彎下腰,用手在鞋子底下扣下了那黏糊糊的東西,那應該是個口香糖——他甩著手把它扔掉,然後又一臉厭惡、毫不講究的往衣服上擦了擦。


    他停了片刻,對著扔掉口香糖的方向又嫌惡的踢踢腳,之後才開始準備拉琴。


    麗娜大媽看著舞台上的那人,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這事情其實沒什麽搞笑,但因為這人的行為舉止卻又變得看哪哪都滑稽。


    不是惡意搞笑,不是惡俗段子,就是滑稽,讓人忍不住的想笑。


    伊萊恩看得兩眼放光,這種演技,這種對於細節的把控,這種自然而然的滑稽的感覺,這可不是什麽一般的演員就能演得出來的。


    這次似乎來對了,沒準還真是個大驚喜。


    伯恩也麵帶笑意,心中卻不由一驚,假如舞台上這人就是那日片子中的主角的話……


    羅蘭爾薩已經笑了好幾下了,雖然都隻是輕笑,但卻讓她非常驚訝。


    這就是母親所看重的人嗎?


    司徒看著舞台上貼著八字胡,走著八字步的於與非,有些怔怔出神。


    他知道這是喜劇,卻怎麽也沒想到於與非會變成這個模樣。


    心裏莫名就有些癢癢的。


    這個時候,舞台上又來了五名街頭藝人——一個領頭的拿著迷你小號,一個拿鼓一個帶鈸、一個拿著小號,最後一個則是一把長號。


    領頭的帶著幾人走到酒吧的門口,就開始打著拍子,接著這幾個人就吹打起來。


    因為舞台的轉動,整個酒吧是側對著觀眾席的,並且麵對觀眾的那堵牆隻有半截高——可以清楚的看見酒吧裏麵。


    酒吧內。內裏是吧台,後麵站著一個侍者。


    往前,斜對著觀眾席的方向,有一張餐桌,上麵擺著各色食物。


    兩個醒目的標有“豬扒”和“牛肉火腿”字樣的牌子標簽都放在盤子兩邊。


    一個穿著黑衣服、蓄著大胡子的老頭兒正趴在桌子上吃著豬扒。


    酒吧的中間一群正在喝酒的顧客正朝著門口的樂隊拍手叫好。中途又走迴吧台,朝侍者要酒。


    隻有大胡子老頭一個人還在桌邊吃著東西。


    後門口。小/胡子拉完了琴,放下琴弓,但是他撥弦的小拇指還在弦上抖個不停,他就用拿弓的那隻手的中指,把那抖動的小拇指按了下去。


    酒吧內。顧客們一個個坐在吧台邊上,手裏端著酒杯。


    大胡子老頭兒把盤子上的標簽換了個位置,趁侍者不注意切下一片牛肉火腿,偷吃下肚。


    小/胡子從後門進來,向內走去,他一隻手拿著帽子,把手杖掛在衣服口袋上,然後又用另一隻手抖動夾著的小提琴數下,他的琴弓似乎在剛剛不注意的時候卡進去了。


    抖了一會徒勞無功,小/胡子放棄了,他走到大胡子老頭的邊上用帽子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背,找他要賞錢。


    大胡子老頭兒嚇了一跳,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他以為偷吃被人發現了,連忙轉身坐到身後吧台邊上,兩隻手背在身後。裝作若無其事。


    小/胡子愣了一下,還一直伸著那頂帽子。


    大胡子老頭兒迴頭看一下,皺了皺眉頭接住小/胡子伸著的帽子,往裏麵看了看,一臉的茫然不解。


    就在這時,卡住的琴弓突然鬆落到地上,小/胡子連忙奪迴大胡子老頭拿著的帽子,彎腰就去撿琴弓,誰知掛在衣服上的文明杖也掉了下來,他趕忙又上前一步將拐杖撿起來,起身剛好看見餐桌上的食物牌子,微微怔了怔,順手將食物的牌子給換了下位置。


    迴頭看了一眼大胡子老頭,小/胡子抖了下嘴,那滑稽的小/胡子隨著上下抖了抖,一臉狡黠的嘿嘿笑了兩聲。


    大胡子老頭不理他,迴頭喝酒。


    舞台下的笑聲哄的一下掀起。


    這可不是剛剛隻是覺得滑稽的笑了,而是都被這個情節給逗笑了。


    伯恩也在笑,越笑越是詫異。


    這真的是那日片子中的主角?他不是以感染力見長的嗎?


    可是現在,所有的喜劇效果全都基於渲染力!基於一個又一個微妙的細節、動作、表情!


    隨著渲染力的累積完善,觀眾們仿佛真的來到了一家複古的酒吧,似乎真的就有那麽一迴事。


    這是感染力絕對做不到的事情!塑造一個觀眾可以感知的世界,而不是用情緒去浸染觀眾的心靈!


    在強大渲染力的作用下,隻需要一點點影響力以及感染力,所產生的化學反應足以讓人錯愕。


    渲染——是一切的基石!沒有足夠的天賦,數十年依舊在磨礪的大有人在!


    可舞台上的那人又作何解釋?一個人真的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再次進步?


    一個才接觸演技一年不到的人……再次……進步?!


    想到這裏,伯恩不由倒抽一口冷氣,或許博睿女士還是小看了他,他的潛力可能……不僅僅隻是一名頂級明星!


    莫名的,伯恩突然就有一種正在見證曆史的錯覺,看著舞台神情恍惚了半秒。


    卻又被觀眾的笑聲驚醒。


    舞台上,小/胡子對著離他最近的一位客人微微彎了彎腰,將帽子伸到客人的麵前,那人會意地笑了笑,往帽子裏扔了一枚硬幣。


    其他的客人,仍在朝樂隊那邊鼓掌叫好。小/胡子也不由往那邊看過去——酒吧門口的五名藝人,正在努力的吹吹打打。


    酒吧內。小/胡子把帽子挨個伸向客人,或多或少的都拿到了點賞錢。


    直到吧台最後的那位客人,向他晃一下手指表示拒絕。小/胡子隻好走開,走到後門邊上,又迴頭看了一下,確認沒人會再給賞錢,然後又轉身把手放進帽子裏,似乎在清點錢數。


    就在這時,外麵的樂隊停止了奏樂,領頭的那位整理下衣服,脫下帽子,理了理頭發,把迷你小號夾在腋下,挺胸抬頭的往酒吧內走去,剩下的樂手擦樂器的擦樂器,休息的休息。


    酒吧內,領頭的藝人走到一名客人的邊上,十分禮貌的打了個招唿,把帽子往前伸了伸討要賞錢,那客人卻十分厭惡的看了領頭的一眼,對著他擺擺手,讓他走開。


    領頭的一臉錯愕,似乎有些不太明白,難道剛剛酒吧內的歡唿和喝彩都是假的?


    舞台下方,很多人都撲哧撲哧的笑了起來,這一笑就停不下來,真的是越想越好笑。


    酒吧內的那些客人——顯然都以為那個小/胡子是和樂隊一起的。


    但他們其實根本不是一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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