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想見陳左明,是因為禾棠這幾天做了一個夢。


    一個讓她感到疑惑的夢。


    夢裏,她看到一整顆透明的氣泡球,球的外表材質是流動的,她好奇地靠近去看,發現自己竟然可以穿過那個氣泡球。


    但怪就怪在,她和氣泡球發生接觸的時候,眼前場景突變,她又迴到了那個灰暗的廢棄工廠,不同的是,她是懸吊在空中,陳左明臉上蒙著一層白霧站在她麵前3米遠處。


    口中不停地重複:“錯誤,你是個錯誤。”


    這怪異的夢沒有讓禾棠害怕,反而是讓她的理智迴籠,陳左明的精神狀態極度不正常,那她是不是錯過了一些事情,否則陳左明為什麽會重複“她是個錯誤”這句話。


    又等了2天,是拆線的日子。


    人身體的自愈力是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東西,拿禾棠左小腿的傷口來說,明明不算小,也不淺,但因為禾棠自身的身體機能不錯,再加上護理得很好,縫合的傷口很快長攏結疤。


    拆線時,醫生看到已經開始掉落的結痂忍不住稱讚了幾句,這算是他從醫生涯裏見過恢複能力最好的那一波人了,囑咐了拆線後兩天內不碰水,基本就沒什麽需要注意的。


    其實,要不是封辭堅持,禾棠早就應該出院的,這次拆了線,禾棠也覺得實在沒必要再住在這裏浪費錢。


    再三向封辭保證不會碰水不會亂跑,封辭才極為勉強的給禾棠辦了出院。


    出院的當天下午,封辭應約帶禾棠去見了陳左明。


    兩人開車到城郊的一棟獨棟別墅,但剛下車,就看到冒著濃煙的房子,還有周圍瘋狂噴水的消防車以及閃著燈的救護車。


    “這是怎麽了?”禾棠詫異地問。


    封辭臉色一沉,掏出手機給易北絕打電話,提示手機關機,“你留著車上,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


    封辭迴頭看了看,沒有拒絕。


    兩人在人群中輕而易舉找到灰頭土臉一臉陰鬱的易北絕,主要是他的模樣太過惹目,像剛從非洲逃難迴來的一樣,衣服破了不說,裸露在外麵的臉和手臂都是一層焦灰。


    “辭哥?禾棠?”


    見到兩人,易北絕扯了扯嘴角算是打招唿。


    “你這是什麽情況?”封辭蹙眉,“沒事?”


    “唉——”易北絕長歎了一口氣,“我是沒事,就是那個瘋子,那真是個瘋子,下午看他的人被他鑽了空子跑了出去,他在逃跑的過程中敲斷了天然氣管道,還點了明火。


    然後就是你們看到的了,我離得遠,隻是被爆炸波衝擊到了,那瘋子直接在爆炸中心。”


    “我們的人呢?”


    “傷了兩個兄弟,不嚴重。”易北絕搖頭,“就是那瘋子,不好說。”


    封辭看了看禾棠,又看了易北絕半響,問:“人死了?”


    “那倒沒有,不過差不了多少了,諾,剛被抬上車呢。”易北絕指了指救護車的方向說道。


    忽然,一股心悸的感覺從腳底湧上,禾棠莫名有種感覺,如果今天陳左明死的了話,那她很可能會永遠的錯過一些東西。


    她慌忙拉了拉封辭。


    封辭問:“你要去看?”


    禾棠點頭。


    同易北絕打了聲招唿,封辭帶著禾棠往救護車的方向走。


    “等一下!”看著救護車的門就要關閉,禾棠喊了一聲。


    封辭先她一步上前攔住了即將關閉的車門。


    “你們幹什麽!”車內的醫護人員驚怒道。


    易北絕跟在後麵露了個臉,不知道他先前是怎麽和人溝通的,總之上一秒還暴怒的醫護人員在看到他後臉色就緩了緩,放兩人上了車。


    車內,陳左明渾身焦黑,但麵部卻是怪異地扭曲,嘴部中間平直兩角卻是詭異地咧著,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他眼睛是緊閉的,卻在禾棠上車的後一秒突然睜開,然後猛地坐起身,撲向禾棠。


    封辭快速反應擋在禾棠身前,陳左明也被醫護人員拉住沒能上前。


    “哈——哈哈——還會有人!”陳左明喘著粗氣大笑,“她會來繼續修正錯誤,你跑不掉的!跑不掉的!!”


    “你什麽意思!”禾棠拉了拉封辭,從封辭的身後鑽出,太詭異了,這種感覺太詭異了,讓她不寒而栗。


    就像她突然被某個危險的不知名生物盯上,對方要她死,不死不休。


    “不是,不是我!”陳左明突然害怕的哭喊了起來,“不要,為什麽是我!不要!不要選我!”


    他瘋狂地掙紮著,快要掙脫架住他的醫護人員,其中一名醫生看不下去,急忙打開醫療箱從裏麵摸出一個針管和試劑瓶。


    “按住他!”


    他吼了一聲,快速的撕開針的包裝袋,從試劑瓶離吸取液體,對準陳左明的手臂紮下去,隨後快速推入針管內的藥品。


    “不要...我不要...”陳左明的聲音越來越弱,在鎮靜劑的作用下,慢慢昏睡過去。


    這次對話,得到的信息極為有限,但足以讓禾棠震驚。


    一直到被封辭護著下車,她都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陳左明的話透露了兩個關鍵信息,一是還會有人找上禾棠,二是他的精神狀態似乎更不穩定,看起來就像.....就像被威脅和脅迫了一般。


    但那怎麽可能!?


    禾棠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想墜入一團迷霧,怎麽也看不清周圍。


    “棠棠?”


    封辭的聲音把她拉了出來。


    “你在想什麽?”


    禾棠揉了揉眉,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封辭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被陳左明嚇到,上前抱住她。


    突然被抱住的禾棠有些詫異,但這些天的習慣讓她的身體順從靠在了封辭的身上,感受著熟悉的氣息,禾棠的心慢慢平靜下來,暫時從那團迷霧中抽出。


    “就是沒聽懂他的話。”禾棠靠在封辭胸膛,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封辭鬆開她,用手指將她的頭發捋到耳後,柔聲說:“那就別想了,總之,你不會是錯誤,你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是我人生的光彩,有你的地方,才是正確的方向。


    “你也是。”禾棠紅著臉迴,腦中突然聯想到被她遺忘的八個字,臉色瞬間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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