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走得成姑且不論,隻憑溥浳這凡話,就足以讓人心動了。


    可……


    楚歆玥忽然就笑了,那笑容明明淡淡的,卻讓溥浳的心口揪著疼得要命。


    她先是將初九交給了香兒,讓香兒帶著他迴了房間,然後才冷冷的看著溥浳開口道:“懷胎十月,一朝分娩。其中多少艱辛,我說了你也不會懂。


    大年初九,白雪皚皚,我一個人在洱南村陣痛臨盆,沒人能去幫我請產婆,我隻能一個人在鬼門關外和閻王掙我們母子的性命。


    我滿眼都是血色,精疲力竭,奄奄一息卻不敢閉上眼睛,因為我若睡了,初九就得凍死餓死。


    女子生產,全身的骨縫都要撐開重組。


    你知道我當時是怎麽忍著劇痛爬到桌邊去拿剪刀自己剪斷臍帶的嗎?


    你知道我抱著初九在血泊中暈倒時是什麽樣的心情嗎?


    你知道若不是初九拚命啼哭喚醒了我,此刻的我們已經是亂葬崗裏一對無名的冰塊母子嗎?


    你知道初九尚未足月時便高燒不退,我拿不出看診的銀子,是如何跪在大夫門口抱著大夫的褲腳求他來給初九看病的嗎?


    你知道初九半歲的時候鬧饑荒,有多雙少比惡鬼還恐怖的眼睛死死的盯上了我們母子倆嗎?


    你什麽都不知道,在所有我需要一個丈夫,初九需要一個父親的時候,你從來不在。


    現在,卻來跟我強調你的身份?


    怎麽?覺得放下軍中庶務陪我走一趟商隊就很偉大了?


    溥浳,你想過沒有?


    你這種偉大,我不稀罕啊。


    溥浳,大戰神。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和行軍打仗一樣,可以另待時機,扳迴一城的。


    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不要用你那種自我感動式的犧牲來妄圖彌補。


    你什麽都彌補不了。”


    “那你要我怎麽辦?”


    溥浳以為,經過昨夜纏綿,他們倆的關係已經算是破冰了。


    隻要他臉皮厚一些,總歸是有轉寰餘地的。


    可是他從不知道,原來她恨的除了三年前那一次的強迫,還有這三年中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所吃的那些苦。


    她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如同淬了毒的針,針針紮他的心口上,刺透皮膚,緩緩入侵心髒上最稚嫩的肉中,那鑽心的疼伴隨著蝕骨的毒,讓他渾身每一處都在疼,卻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裏疼。


    他抓著她的手,掌心的力度有些不受控。


    他明明有千百種辦法讓敵人屈服,卻沒有一種辦法能夠讓她迴心轉意。


    麵對她,他總有一種力不從心的無奈感,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你怎樣。”楚歆玥想推掉溥浳的手,可她推不動,便也就隻好由他去了。


    她始終雲淡風輕,不曾有半分歇斯底裏,就仿佛那所有的悲慘都隻是別人的故事而已。


    “我跟你說這些,並不是為了讓你自責,因為生下初九,是我自己的決定,與你無關。所以受的所有苦難和委屈,原就該是我承擔的後果。我並不會因此而恨你,畢竟初九雖然是你的種,但到底也是我兒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成戰神夫人後我富可敵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威儀棣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威儀棣棣並收藏穿成戰神夫人後我富可敵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