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曉冉都不知道炎子墨到底是幹什麽的,不過從這個莊園就可以看得出,炎家很有錢,而且在這裏的身份並不低,炎子瑜那天晚上就離開了,倒是炎子墨成天跟個沒事人一樣的在莊園裏遊手好閑著,一天的時候難得會在書房中待上一個小時,不過以她的智商可能也想象不出來一個商業的精英是怎麽利用這一小時的時間掙錢的。


    所有的準備工作都是在莊園進行的,那個法國知名的婚紗設計師拉菲爾聽說是個脾氣很古怪,而且有一定原則的漂亮女人,可她卻跟炎子墨相談甚歡,好像一大早就認識了一樣,當然在他們聊天的時候並沒有耽誤正事,一套很有理念的婚紗出爐了,那是淩曉冉見過的最為漂亮的禮服,沒有很長的拖尾,簡單大氣,卻另外多了一種難得的氣質在裏麵,她真怕自己穿都穿不起來。


    設計師又修改了一會,然後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並說半個月的時候這件婚紗會送過來,她留了預留空間,有些隱晦的看了看淩曉冉,那意思不用挑明,誰都明白,孤男寡女花前月下,這個時代可是誰也保證不了什麽的,就算是到了那個時候誰又能說什麽!如果真的要修改婚紗,請當地的設計師就行了。


    這些話說的淩曉冉隻想找個地縫鑽了進去,當初隻想著能跟著子墨來英國就好了,可誰知道在外人的眼光中卻多了這些的事情。


    炎子墨低低的笑著,似乎很高興拉菲爾說了這些,並表示了特別的感謝,再三的挽留之下,可她還是沒有住下來。


    站在窗口看著炎子墨送拉菲爾的身影,突然的多了一種情感叫做依賴,突然地她很害怕這點幸福時光都是假的,睡一覺就什麽都沒有了,真的要嫁了,反而有一種很特別的預感,淩曉冉知道自己會是幸福的,可這種幸福還需要安分守己,守好了曾經失落的那顆躍躍欲試的心房。


    “在想什麽?”身後炎子墨伸出雙臂抱著她,而她也習慣性的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處,這樣看似親昵地動作,卻在她心裏落下了隱約的傷痛,身後的這個男人究竟是誰,是炎子墨還是顧晟爵?


    “沒有,我隻是在想自己能不能配得上那件婚紗!”她直起了身子,不著痕跡的掙脫了他的懷抱,這樣的親昵她不是反感,而是覺得不真實。


    炎子墨的眸子閃了閃,還真是笑了,“淩曉冉就這麽沒自信嗎,在我的心中你本身的美早就蓋過了一切,現在要我說,那件婚紗能不能配得上你還真的是一迴事呢?”


    說不感動那都是假的,他聽得出來她心裏的彷徨,他記掛著她的失落,一個男人的愛大抵能做到如此,真的已經無所求了。


    “好了,我現在的跟你強調一句,你已經沒有了後悔的權利了,從走進這個莊園開始,你就已經是我炎子墨的了,早就沒得選了。”子墨的眼神很殷切,說話的時候透露著濃濃的深情。


    淩曉冉喜極而泣,得一人如此,她不該在多有了旁生側枝。


    他們約定明天一起去鎮上買些東西,雖然家裏的一切都很齊全,但是在這個時候誰會吝嗇了,尤其是像炎子墨這麽寵女人的,淩曉冉嘴上不說,但是心裏真的覺得很甜蜜,是的,這是除了顧晟爵之外的甜蜜,她覺得自己會被炎子墨寵壞了,寵得一點都不會記得自己是誰。


    第二天淩曉冉起得很早,她在試衣間前試了很多件衣服,就像要和男生第一次約會的那種感覺,她心裏有雀躍也有期待,很想把自己最為漂亮的一刻展現出來。


    可是照了半天的鏡子,她發覺自己有些發福了,這才沒幾天的事情,臉也圓了,身體也有肉了,都說快要結婚的女人都會暴瘦,想的事情很多,可她覺得自己來這裏就是來享福的,什麽事情都不用管,身體放鬆了,睡得也多了,她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的,改變似乎在悄悄地進行著,可卻又這麽的明顯著。


    終於捯飭了半天,她總算是稍稍滿意的準備好了一切,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她打開門看見對麵的房門早就敞開了,或許炎子墨早就坐在了餐廳中,肯定會覺得淩曉冉真墨跡,她腳步匆匆的從樓上下來,客廳中的紐曼看見她就直接的端了早餐進來。


    淩曉冉有些狐疑的看著空空落落的地方,還沒發問,紐曼就告訴她少爺昨晚上就出去了,說是有事情要過幾天才能迴來,今天就讓戴夫帶小姐去鎮上,想買什麽就買點什麽,這時候她的孩子們跑進來,笑著追逐著,紐曼喝止著才讓他們又都出去了。


    有點出其不意的失望,更多的還是擔憂,子墨的身體不適合太過操勞,所以炎家才會讓炎子瑜當出頭人,可如今大半夜的離開,想也不會是小事情。


    “少爺沒說是什麽事情嗎,怎麽走的這麽急的!”


    許是早就知道淩曉冉會這麽問,所以他連話都留好了,“少爺說一個同窗病了,不得不離開,讓小姐不要擔心,他會趕在婚紗來之前迴來的。”


    也就是說要大概半個月的時間,淩曉冉忽然覺得時間太多了起來,好像她的人生中一下子少了這半個月似得。


    身邊的人沒說話,隻有輕緩咀嚼的聲音,雖然沒什麽胃口,可是肚子裏卻很空,淩曉冉吃的很慢,卻一點都沒有剩下。


    此時從外麵走進來一個當地的男人,他叫戴夫,這是站在這裏紐曼的男人,也是替炎子墨管理莊園的管家,他今天就是淩曉冉的司機。


    鎮子上真的很熱鬧,沒有了炎子墨的陪伴,這裏鬧哄哄的其實也沒什麽意思,她沒什麽可買的,可是還是拿了些小玩意,時間就這樣打發著,她每日都在莊園中散步,看看花花草草,酒窖中她不去了,怕是自己真的喝醉了給炎子墨丟臉,而且最近聞著酒味胃口中總是隱隱約約的覺得不舒服。


    這樣一晃就過了半個月的時間,婚紗已經送過來了,她試穿了竟然真的有些瘦了,不知道是自己最近又胖了還是這件婚紗做瘦了。


    炎子墨說的話沒有算數,婚紗迴來了,他還是沒有迴來,不知道是什麽事情耽誤了,雖然打過幾次電話,可是並沒有說什麽時候迴來,淩曉冉也不問了,可心裏總有種不太踏實的感覺。


    她喊了戴夫去鎮上改婚紗的尺寸,她想了還有十多天的時間,一切還來得及,至少炎子墨有在重要的事情,都會在那天之前趕迴來。


    婚紗店內,戴夫和那家店主簡單的交流了幾句之後,淩曉冉才走進了試衣間,此時一個負責人跟著走進來,給她丈量了尺寸,說是三天之後就可以來取了,可以給她接上一個暗扣,瘦了可以勒緊些,鬆了就放一放,這裏的婚紗都是這樣的。


    淩曉冉點點頭,忽然覺得很不好意思起來,畢竟新娘子穿不上特意設計的婚紗那也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可那個負責人就是笑笑,還貼心的將身後的拉鏈給她拉開了,她感激的一笑,然後彎腰脫著裙擺,可就在此時心中一陣的悶得慌,緊跟著就跌坐在了地上,臉色煞白的很是難看。


    那個負責人嚇了一跳,剛想出去喊人,卻被淩曉冉拉住了,她覺得自己最近是沒睡好,一直惦記著炎子墨的事情才會這樣,她搖了搖手說一會就好,那個負責人可能也不想多生了事端,就留下來幫她穿好了衣服,並囑咐她一會去旁邊的診所看一看,畢竟婚期快要到了,可不能在身體上麵出了什麽差池。


    淩曉冉點點頭,走出來之後看見戴夫還沒有迴來,他的家是鎮上的,說是迴去給父母買些東西,如果早就讓她在婚紗店裏等著,這裏也沒什麽事了,她出來就走進了診所,可能是最近上火了,不如開些去火的藥吃吃。


    推開診所的門,裏麵全是藥材的味道,沒想到在這個古樸的小鎮上麵還能看到一個中醫,她等了一小會,醫生就喊她進去了,那是個年老的中國人,好像是從南方移民過來的,一家人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多年了。


    她伸出手臂,老醫生摸了一會,然後抓了抓胡須,又摸了一會,然後問了她最近的情況,說的還真的很對,嗜睡,不太愛吃東西,夜裏有時候會驚醒。


    最後老醫生給她開了幾服藥,她以為就沒事了,就聽他又說著,迴去盡量的休息,別太多想了,身體要緊,這幾幅安胎藥吃了應該就沒事了。


    淩曉冉拎著藥包腳步一頓,不可思議的迴過頭,“安胎藥?”


    老大夫笑嗬嗬的點點頭,“一個多月了,沒什麽事,迴去好好休息。”


    淩曉冉慌亂的走出來,看見了旁邊不遠處的一個藥店,直到從一旁的公用廁所出來,才證實了這一切真的都是真的。


    有些迷蒙的站在路口,淩曉冉忽然的就想到了那個錯亂的夜晚,跟了顧晟爵這麽多年都沒有個結果,她還以為是她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沒想到跟著炎子墨才一次就變成了這樣,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的命中注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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