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落水的聲音,濺起了很大的浪花,一種難以承受的窒息感襲來,眼前變得模糊,而緊跟著身邊又是一聲響,頭部被什麽纏住了直往上麵拽著,出水的那一刻她微睜著眼眸,看清了麵前的顧晟爵,隻在此時淩曉冉才知道那個讓他心驚的原因竟然是她落水了。


    別墅內的人裏出外進的,嘈雜紊亂,顧晟爵一直站在門口吸著煙,臉色不是用可怕可以形容的,自打抱著淩曉冉迴來之後,私人醫生就來了,沒想到胳膊上的傷口已經感染了,這是發燒的真正原因,可是又經過了嗆水,窒息這些問題就開始變得嚴重了。


    胳膊上的傷口需要一個小手術,當然這些對經驗豐富的醫生來說算不得什麽,可顧晟爵聽了之後就亂了,他的身子抖著,甚至連濕衣服都沒有時間去換一下,整個人高度的緊張著,這一切都是他的疏忽。


    白妙語畏縮著小身板不敢靠前,也許早在之前她就該有所領悟,這一次的女人對顧晟爵是不一樣的,可她不死心,直到剛才他焦急地跳下水,抱著淩曉冉的身體痛哭出聲,她才知道自己真的是一點的希望都沒有的。


    她想走過去說點什麽,可是顧晟爵那張拒人千裏的臉孔讓她不敢靠前,也許她是太自以為是,以為仗著曾經的關係就能在顧晟爵身邊唿風喚雨,她驕傲過自豪過,獨認為這種感覺就是不一樣的,就算晟爵哥身邊女人不斷,她都沒有過這種危機感,可是現在不同了,她一下子明白了,曾經那些不是顧晟爵的縱容,而是他從來都沒有在意過,她以為那勇猛的一跳已經決定了一切,出水的瞬間她興奮異常,看見他不理淩曉冉的時候她覺得他們不過是逢場作戲,在顧晟爵的心中孰輕孰重一下子就有了定位。


    可是直到了今天她才知道,不理不睬並不代表不在意,有些人就是這樣越是在意的越是與眾不同,顧晟爵在女人圈中向來是超好男人,凡是跟過他的女人都誇他有男人味,對女人很大方,她看見他對淩曉冉的仇視,不理不睬,她還在心裏歡唿,看她錯的多離譜。


    良久的裏麵的醫生走出來,說手術很成功,不過現在感染的高燒還沒有退下去,她肺裏有被嗆得積水,這藥得一點一點的用,不然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麽後遺症。


    顧晟爵一聽神情就惱了,他抓著醫生的前襟舉起拳頭差一點就湊下去了,這算什麽話,如果沒有危險他用得著高薪聘請他嗎?


    那個醫生被嚇壞了,其實這也不是多大的毛病,不過身為醫生有些事情就是要說在前麵,不然真的萬裏有一的時候解釋就來不及了,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這男人唬住了,他隻能被強製的留下來,說如果裏麵的人有問題,就讓他下半輩子都好受不了。


    這麽一待就是三天,淩曉冉經曆了高燒低穀最後直到漸漸蘇醒,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都不知道混亂的都已經人仰馬翻,而顧晟爵始終都守在這裏,甚至連眼眸都沒有眨一下,直到咕咚一聲倒下來,被人抬到了旁邊的房間,高度緊張加上焦慮終於讓他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而也就是這樣那個醫生才擦了擦腦門的汗珠,毫不客氣的給他打了鎮靜劑,說現在睡一覺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淩曉冉醒了,胳膊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動一動還有些疼,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說明她的胳膊還在,眼簾有些發沉,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她穿上鞋子走下床,不知道這裏怎麽這麽安裝著。


    剛走到門口,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正好推開門,看到她的時候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手腳機械的朝著外走著,一邊走一邊還在喊著,醒了,醒了……


    至於這麽激動嗎,淩曉冉笑了笑,就聽見一旁的門砰的一聲響了起來,這是要地震嗎,怎麽覺得整個房子都開始晃了起來。


    隻一秒鍾的時間,顧晟爵就出現在了門口,襯衣的領口還沒有扣上,頭發蓬亂著,最主要的就是眼睛布滿了紅血色,這個樣子的他真是讓人沒法恭維。


    “你,你醒了?”


    淩曉冉看著他,真懷疑這段時間是自己病著還是他病著,怎麽問的都是胡話,她不醒了能站在這裏嗎?


    顧晟爵騷騷頭發,似乎也在她的眼中覺出了自己的狼狽,“我去整理一下。”說完了馬上又不見人了,淩曉冉真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有醒過來,不然顧晟爵怎麽會是這種德性。


    這一覺睡得有些長了,人雖然沒醒可是腦子卻是明白的,昏迷之前在那焦急的眼中她看到了滿滿的在乎,她想知道這是不是還是錯覺。


    “曉冉姐你醒啦!”此時門口又傳來說話聲,她迴過頭就看見白妙語怯生生的站在那裏,似乎是有些不太敢進來的樣子。


    淩曉冉承認看見她的確有些不太舒服,不過她倒不是那種尖酸刻薄的人,就算有什麽過了幾天也過去了,又何必跟著一個小女孩斤斤計較,更何況他不過是想去爭顧晟爵,這女人之間的爭鬥有時候根本就是沒必要的,誰又能真的改變男人的決定,和顏悅色的多好。


    “進來吧。”淩曉冉看著她說著,白妙語這才坐了過來。


    “一會我哥哥就來接我迴去了,曉冉姐我是來和你道歉的,你就原諒晟爵哥吧,當初都是我不好,我不該……”


    淩曉冉揉揉她的頭發,“說什麽傻話,一切都過去了,沒事!”


    聽見她這樣說,白妙語一下子歡騰了,笑著告訴她顧晟爵這兩天的糗樣,不吃不喝也不睡,幾乎讓所有人都嚇壞了,尤其是那天晚上還昏倒了,是被醫生拉著出去的,還給打了鎮靜劑,不然那模樣都跟鬼差不多了。


    淩曉冉也跟著笑著,可是心裏卻多了一絲異樣,她想起了剛剛看見顧晟爵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就算狼狽的了。


    而此時白妙語有些局促的站了起來,輕聲的喊著晟爵哥,淩曉冉這才抬起頭,看見顧晟爵已經恢複了從前的清爽模樣,胡子刮了,身上穿著整潔的衣衫,如果剛才真的不是在做夢,那她現在就跟做夢似得。


    “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嗎,還不快去!”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不過自然帶著點威嚴,白妙語立即的點頭跑了出去,看來她這兩天過得也不是很好。


    “都是小孩子,你何必這麽嚴厲!”淩曉冉轉過身不理他,心疼歸心疼,可是心裏的氣落不下去,這心裏也舒坦不了。


    “你都昏迷了三天了,這幾天一直高燒不退,你都快嚇死我了!你的傷那麽嚴重為什麽不早說?”顧晟爵走過來,伸手抱上了她的腰,也隻有這一刻才覺得她站在這裏是多麽真實的事情。


    淩曉冉也貪婪了一會,可還是任性的推開了他,看著顧晟爵一臉的迷茫神色,淒楚地說著,“我說了有用嗎,你有時間過來看看嗎,其實這樣挺好的,我們就算了吧,我忍受不了你的那些女人,你也忍受不了我這個臭脾氣,你真該找一個像白妙語那樣聽話的女人,事事都會順著你,沒事還能逗你開心,顧晟爵我說的是真的!”


    “胡說八道,我哪有那樣的女人,我現在有的就是你,白妙語和我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要是願意聽,我全都告訴你!”


    其實不管淩曉冉願不願意聽,顧晟爵都已經抱著她坐了下來,就算是強迫的都灌進了她的腦子裏。


    原來白家和顧家的淵源還不止於兩家都是江川的大企業,還有一些老舊的過往,這些陳年舊事,如果不是淩曉冉一直鬧別扭,恐怕顧晟爵就算是爛在肚子裏麵也不會將這些說出來。


    那是顧白兩家太爺爺輩的事情了,顧家遭逢大難,是白家出手相救,當時度過難關之後,顧家老爺子舉辦六十大壽,兩家人就為各自還沒出世的第二代做好了指腹為婚的打算,很可惜這麽三代了都是男孩,就這一輩白家大夫人死了之後再娶才生了白妙語這個小丫頭,可先前的話也都被當做了戲言,畢竟現在什麽年代了,結婚這麽大的事情那是他們上一代說了算的?誰也沒當迴事,可不知道白妙語這孩子從那裏聽說來的,從小的時候就嚷著是顧晟爵的媳婦,這一喊就喊到了二十歲。


    “感情還是從小就定下的娃娃親,你們真是難得修來的,你還不快去把她娶迴來,不然人家就要走了!”淩曉冉故作奚落的看著他,說不出心裏的那點滋味,感情這倆人從小的時候就一直膩糊在一塊了,還真有點青梅竹馬的意思。


    “如果早知道你醋勁這麽大就不讓她來了。”顧晟爵一反常態的好脾氣著,任憑淩曉冉說什麽都是那副表情,好像就是鐵了心了非要和她重歸於好。


    “不讓她來我怎麽知道你會對她那麽的好,如果當時我也不會水,等你看見我的時候我要是……”那個死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顧晟爵狠狠地壓了迴去。


    “胡說什麽,我知道你會水才去救的白妙語,當時的情景多複雜,白家可是多少年才盼來的這個女兒,如果她在這裏出了什麽事,連我都沒法保你,我怎麽可能讓那種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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