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悠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看到了好友陡然沉下的臉色,就知道事情的狀況不太好。


    她耐心地等落語接完電話,然後把盛著水的杯子遞過去,“先喝點水吧。”


    落語胸口有些起伏不定,她悶悶的嗯了一聲,接過水喝了好幾口,然後才坐下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蘇清悠見落語麵色依然沒有恢複多少,就小心地問。


    “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隻是剛剛醒給我打電話,說要和,和良澄??決鬥。”


    “決、決鬥?”


    蘇清悠錯愕的重複了一遍,然後喃喃地說:“我以前的確聽說過,在英國上個世紀,兩名紳士可以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而進行決鬥,直至最後一封死去,而勝者,不需要承擔任何法律責任。本來以為這種事情隻能在英國的小說裏讀到,沒想到今天親耳聽說??”


    思及此,蘇清悠忍不住說:“我的天,聽起來還挺浪漫的,這個世界上,可能還真沒有多少女人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落語的表情很冷淡,甚至還有些氣急敗壞,“清悠,這不叫浪漫,這叫做幼稚。兩個大男人做什麽不行,為什麽要為了這種無聊的事情而決鬥??怎麽來美國一趟,反而還沾染了些所謂的英雄主義情懷嗎?不行??”


    她準備給宋許諾發微信,卻沒想到病房裏的兩張病床上,其中一個病床,落語的母親輕咳了兩聲。


    她和蘇清悠俱是又驚又喜,落語立即放下手機,來到母親身邊,開始輕聲喚她,“媽,我是小語,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沒想到落母隻是輕咳了幾聲後,又似乎再次陷入了昏迷中。


    落語有些喪氣,蘇清悠就在她的身後輕聲鼓勵:“小語,剛剛竟然能咳嗽,說明意識肯定恢複一些了,你再喚喚,現在這個時候,絕對不可以放棄。”


    落語點頭,這樣反反複複,大概喚了上百遍,兩人都看到了落母的睫毛輕微的顫動了一下。


    落語壓抑住心中的狂喜,繼續鍥而不舍地念著母親,結果這一次,她的父親都有了反應!


    整個過程其實很是漫長,雖然那位做過手術的醫生安慰她,也不過是一兩天的時間,隻要靜靜等待,他們自然會醒過來,但是,落語在感受到父母兩人細小的舉動後,就忍不住繼續喚著他們。


    兩個小時後,她的父母終於醒了過來。


    “爸,媽!”


    落語看到兩個人都徐徐睜開了眼睛,霎時間心底的激動和感動化作淚水湧出了眼眶。


    蘇清悠看到落語的父母二人互相艱難地看了看彼此,落母對自己的丈夫淡淡地笑了笑,“感覺好像睡過了一輩子。”


    落父也笑了,“是啊,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然後,兩個人將視線齊齊地轉向自己的女兒。


    落語沒想到,父母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小語,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如果你想結婚,那我們就同意了。”


    落語俏麗的小臉,一下子就怔住了。


    “爸,媽,你們說的是真的嗎?我,我可以和許諾結婚了嗎?”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調唿上唿下,不自覺地輕顫著。


    當看到父母用肯定的眼神望著她時,落語明白自己並不是在做夢,瞬間,水汽就從眼眶裏冒了出來,模糊了她的雙眼。


    “太好了,等叔叔阿姨身體好一些,小語就會和許諾舉行婚禮了!我都想象不出來小語穿婚紗的樣子,一定美哭了!”


    蘇清悠就在旁邊拍拍手,高興地對兩人說。


    落語的父母臉上也掛起了釋然的微笑。


    落語其實還不太明白,為什麽之前父母對自己和宋許諾的關係如此反對,可是一場車禍之後,卻突然轉變了態度?


    落母看出了女兒的心思,就緩聲解釋說:


    “就是因為出了這次車禍,我和你爸簡直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沒想到居然能醒過來,我們都十分感恩。我們其實都明白,生死之外,無大事,但是,真的遇到了什麽事情,就會經常忘記這句話。現在,我們劫後餘生,我們一家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幸福的在一起,既然如此,隻要那個孩子真心愛你,那我就同意你們在一起。”


    落語望著父母,這麽多些天以來所受的委屈,打擊,所隱忍的淚水和痛苦,感覺這一刻都值得了。


    她坐在床上,頭埋進母親的臂彎裏,安安靜靜的不發一語,隻是有淚珠從她的眼角一滴滴滑落下來。


    蘇清悠在旁邊看著這一幕,因著窗外投射來的燦爛的陽光,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落語和宋許諾可以早日結婚,兩個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落語的父母醒過來之後,一直顯得有些壓抑和沉悶的落語性格終於迴複成了從前的狀態。


    她一下午和父母說了不少事情,病房裏的氣氛很愉快,時不時的能傳出他們的笑聲。


    蘇清悠在旁邊陪著他們,隻是有時,她會拿起手機,想看看有沒有薄譽恆發過來的消息,卻什麽都沒有,心裏不免有些焦急。


    再想想之前落語曾經跟她說的話,說良澄和宋許諾要決鬥的事情,她覺得這麽大的事情,薄譽恆不可能置身事外。


    落語看蘇清悠總是發呆,就悄悄的問了她一句,“怎麽了,一下午都心神不寧的。”


    落語的父母此刻都在看著病房裏的電視機,裏麵的無聲喜劇讓他們兩人咯咯的笑著。


    蘇清悠也悄聲在落語耳旁說道:“你今天早上不是接到了宋許諾的電話嗎?他不是跟你說什麽決鬥的事情??”


    落語點頭,“是,不過我後來想了想,覺得他應該是在開玩笑,所以現在也就不放在心裏了。”


    蘇清悠囧了,“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說開玩笑就開玩笑呢,小語,你應該聯係聯係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落語就看著蘇清悠,臉上露出那種不相信的搞怪表情,“我能不知道他嗎?膽子小,臉皮薄,‘我們決鬥吧’這句話聽起來多麽幼稚,多尷尬呀,他是絕對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


    蘇清悠還想再爭辯,病房門口傳來一聲驚唿,“叔叔阿姨,你們醒了呀,天哪!”


    循聲看過去,原來是宋歌,她走進來,向落語的父母打了聲招唿,然後走到她們身邊。


    “太好了,我們3人組又聚齊了!”宋歌自己高高興興的找了個椅子坐下來,對兩人說:“我們三個人的組合,應該想個名字??”


    “你這兩天跑哪去了,我們都沒看到你?”


    落語耐心的等了一會,見宋歌還是沒有想清楚改起什麽名字,好笑的搖搖頭,打斷了她的思緒。


    宋歌聽到這個臉色就耷拉下來,愁眉苦臉地說,“這兩天我受薄總的指示,天天纏著我媽。我媽為我擾的不勝其煩,都會說要把我轟出家門了。”


    蘇清悠恍然大悟,想著難怪這幾天,宋氏姐妹的母親沒有出來作妖,原來是因為自己丈夫的指示。的確,這兩天也還真是挺關鍵的,要是再被她打擾,又不知道會出什麽幺蛾子。


    所以蘇清悠就更加懷疑,自己這個什麽都知道的丈夫,聽到“決鬥”這樣的字眼怎麽會不產生警惕心?而他這邊又風平浪靜的,沒準,決鬥這樣的事情還是他提出來的。


    想到這裏,她的杏眼閃了閃,對宋歌說:“小鴿子,你跟著你哥也不久了,你哥那種強大的搜索技術,你有沒有繼承他的衣缽?”


    “清悠,你說吧,想要我做什麽?你想要查什麽東西?”


    落語看了蘇清悠一眼,“清悠,你不會還在糾結那件事情吧??”


    “哎,在這裏這麽無聊,語言又不通,就不能讓我做點其他的事情玩玩嗎?小鴿子,你能不能查一查,現在你哥在什麽地方?”


    宋歌一開始沒想明白,但後來想,嫂子父母醒過來這樣的大事,自家哥哥也不在病房裏先獻殷勤,沒準這兩個人又吵架了,嫂子在查崗呢,這種事情,還真不能偏袒自己的哥哥,想完了,她就點點頭,說:“好,我現在就開始查。”


    落語微微皺眉,看蘇清悠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忍不住說:“宋歌,你給嫂子我也查查薄大少現在在哪兒吧,也好久沒看到他了,清悠臉上看著沒事兒,心裏其實可急了。”


    “??”


    蘇清悠向來嘴笨,可比不上落語伶牙俐齒,隻好訕訕地閉上嘴,環著手臂,等著宋歌把兩人的信息定位出來。


    宋歌有一台自己隨身攜帶的小電腦,她把小電腦從包包裏取出來之後,就開始在鍵盤上劈裏啪啦打起字來,像這種搜索的事情,她雖然沒有宋許諾快,但是半個小時後,還是查到了宋許諾的信息。


    “嫂子,我哥現在,現在在一個酒吧裏??”


    宋歌說完就有些不好意思,還下意識的看了看窗外,現在也不過五六點鍾,這麽早她哥就出去買醉了,這是怎麽一迴事?


    “酒吧?”


    蘇清悠和落語異口同聲地念了出來,雙方都有些驚訝。


    “嫂子,現在還不是很晚,我估計我哥進去也沒多長時間,這樣吧,我們現在就過去,把我哥給拎出來。怎麽迴事?到國外難道是來花天酒地的嗎?”


    宋歌不等落語反應,先是自己教訓了自家哥哥一頓,都準備起身了,蘇清悠按住了她,“等等,小鴿子,我丈夫在哪兒,你查到了嗎?”


    “嗯??你等等啊。”


    又是劈裏啪啦的一頓後,宋歌艱難地將頭抬起來,迎上蘇清悠熱切的目光,咽了口唾沫,慢吞吞地說,“清悠,那個,薄總他??他和我哥都在那個酒吧裏。”


    這是怎麽一迴事,兩個好朋友一起去酒吧花天酒地嗎?


    現在,蘇清悠和落語都把什麽“決鬥”忘記了個一幹二淨這種事情,知道另一半背著自己去酒吧,這種感覺,怎麽樣都不太舒服吧??


    “怎麽辦?”


    蘇清悠默了默,問落語。


    落語也沒有沉思很久,忽然一拍大腿,“不管了,也不知道那個酒吧對他們來說有多大吸引力,我們也去看看吧,看看他們在裏麵幹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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